谢楚青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是是是,还是梦秋表妹厉害,我打不过你。”
  听到谢楚青服软,秦梦秋才开心一笑,自豪说道:“那是当然,我还没用全力呢。”
  谢楚青一拱手,说道:“秦女侠剑法无双,在下佩服。”
  秦梦秋蹦跳着来到谢楚青身旁,说道:“刚才打疼你没有?”
  谢楚青笑着说道:“不碍事的。”
  秦梦秋又眨着眼睛:“你昨晚是去哪里练剑了,怎么剑法进步这么快,你跟我说说,我也去练。”
  谢楚青说道:“那你得去问我爹。”
  秦梦秋拉着谢楚青跑到谢孤鸿面前,问到:“姑丈,姑丈,昨天楚青哥哥是在哪里练得剑?怎么突然就这般厉害了?姑丈能不能让我也去练练?”
  谢孤鸿“哈哈”一笑,还未来得及说话,秦岳便先开口说道:“秋儿,你这丫头,秦家剑法还没学好,又想学别的。这次回去,你便在家里好好习剑,不许再外出了。”
  秦梦秋一听秦岳这话,脑袋便耷拉下来,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谢孤鸿笑道:“梦秋,你要听你爷爷的话,待你长大了,姑丈再教你厉害的剑法,保证你楚青哥哥打不过你。”
  听罢,秦梦秋立刻精神起来,开心说道:“谢谢姑丈。”又转头冲谢楚青做了个鬼脸,煞是可爱。
  “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得启程了。楚青,日后得空,记得来秦家看看外公。”秦岳望向谢楚青,和蔼说道。
  “放心吧,外公。”
  此时,竹心背着竹筐赶来,向秦岳施了万福,来到谢孤鸿面前,说道:“师父,三百株灵药已备好。”众人向那竹筐中看去,只见其中花花草草密布,似乎和普通的药草又无两样。
  谢孤鸿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三位剑使,三百株灵药已备好,请过目。”
  华胥等人围在那竹筐前,岳紫晴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刚触及竹筐的边缘,便只觉一股清寒之意滋润了全身,浑身陡然舒畅,不由赞道:“谢家灵药果然名不虚传。”
  华胥冲着谢孤鸿一拱手,说道:“多谢谢家主。说来惭愧,昨日我三人本欲观赏这羽皇山的风景,却不想误入了贵家祖祠,还望谢家主见谅。”
  谢孤鸿笑道:“华剑使无需自责,事情我已知晓。祖祠本无什么特别之处,只因供奉着先祖,为免小辈和一些觊觎我谢家的毛贼打扰先祖安宁,故多有防范,却不想误伤了林剑使。林剑使现下如何?”
  听闻此言,华胥和岳紫晴极为尴尬,两人岂会听不出谢孤鸿言语中的讽刺之意?但奈何自己理亏,也不好再做辩驳,只好借坡下驴,华胥说道:“劳谢家主挂心,林师弟他并无大碍。”转而又看向秦岳,说道:“秦家主,咱们此去均是向北走,不如结个伴,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秦岳自然知道,这华胥实在是无颜再在谢家待下去了,于是也不妨做个好人,笑着说道:“既然华剑使有此意,那我们便一同上路。”
  说罢,几人向谢孤鸿告了辞,乘着谢家车马,出了羽皇山。
  见众人离去,谢楚青跑到司凌空面前,说道:“大师兄,方才我的剑招如何?”
  司凌空笑道:“着实不错,颇有你七师兄的风采。”说罢,还不忘看了看聂怀卿,笑问道:“我说的可对啊?七师弟。”
  聂怀卿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正色说道:“还差得远。”说着看向谢楚青,继而言道:“今晚稍早些来。”说罢,便向祖祠的方向走去。
  司凌空拍了拍谢楚青的肩膀,说道:“看来,今晚你的日子不好过咯。”
  谢楚青一脸无奈,只“哦”了一声。
  酉时,谢楚青早早便和父母用了晚膳,回到瑶华别院时,轻若已将谢楚青的衣服收拾齐整。
  “轻若,我此去祖祠时日不短,你若得空,便去柳茹师姐那里帮衬帮衬。”谢楚青说道。
  “啊?公子莫不是不要轻若了?”轻若一惊。
  “这是哪里话?只是我此去祖祠少则两三个月,多则五六个月。回来后便要前往北极山,这院子无人,你何必在这里空守着?柳茹师姐待我极好,她一直无法释怀自己不能凝出剑气这事儿,平日也少和师兄师姐们走动,你且多陪陪她,我在穹苍也好放心。”谢楚青说。
  “公子放心,白日里我便去柳姑娘那里,晚上我再回来,总归这房子还要人打扫。”
  “你记住我的话便好。我走了。”
  谢楚青背了行囊,来到祖祠。
  聂怀卿已在祖祠门前等候。两人进入九玄秘境,谢楚青问道:“师兄,上午华师兄说他们误入了祖祠,难不成他们也知道了这个地方?”
  聂怀卿说道:“自然不是。此地即是祖祠,也非祖祠。”
  谢楚青问道:“即是祖祠,也非祖祠?”
  聂怀卿说道:“此地名为‘九玄秘境’,乃是另一番天地,只是这秘境的入口在祖祠而已。若不知其入口的方位,是无法进入的。”

  谢楚青不解问道:“九玄秘境?”
  聂怀卿说道:“你现下无需知道那么多事,待你真正成为这天地间的强者之时,自然会知晓。切记,九玄秘境之事乃这天地的秘密,切不可对其他人说道。”
  谢楚青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师兄。今日还要看那石像么?”
  聂怀卿说道:“今日不看石像。昨日是我冒进,本以为你的功夫应该能承受,却没想到你这些年全然浪费天赋,竟一丝长进也没有。这几日,先练你承受剑势。”
  谢楚青挠了挠头,问道:“剑势有何需要承受的?”
  聂怀卿也不解答,只说道:“你且运起内力。”
  谢楚青照着聂怀卿的话,将周身内力运起。
  只见聂怀卿向后一跃,和谢楚青拉开了数丈的距离,说了一句:“看好。”谢楚青看着聂怀卿,只见其闭起眼执剑而立,周身气息内敛,一丝一毫的剑气也没有。
  开始谢楚青还不解,心道:七师兄这是在做什么?只过了片刻,谢楚青便察觉不对,这天地间的气息仿佛活了过来,化作千丝万缕的流光,不断向聂怀卿涌去,融入聂怀卿的体内便再无波动。
  待那流光被聂怀卿全然吸纳之后,周围的一切都停滞了下来,风不起,云不动,此时谢楚青眼中的聂怀卿,傲立天地,那封喉一剑似乎蓄势待发,但仔细看去,聂怀卿依然是执剑的姿势,不动分毫,周身一丝气息也没有。
  此时,聂怀卿双目陡然睁开,盯着谢楚青。谢楚青立觉周身寒毛竖起,仿佛被什么猛兽看着一般,心下只觉得若是聂怀卿那一剑刺出,自己定然是逃无可逃,只能束手待毙,不禁背后冷汗直流,连动一下身形的念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