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一个月,白日里谢楚青便随聂怀卿在九玄秘境中习剑,晚上便在此处修习《鸿蒙天书》。
  以《鸿蒙天书》作辅,加上聂怀卿的指点,谢楚青的剑法精进可谓神速。
  谢楚青越练越心惊,只因这剑气运行之法实在太过惊艳,似是可与这世间一切剑招相配,且越往深练,这剑气运用的变化越多。
  先前聂怀卿所施展的,只是这剑气运行之法的其中之一,谢楚青实在想不通创出这剑法的前辈该是何等的大能。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当谢楚青修炼《鸿蒙天书》时,竟隐约感觉到星辰日月之行皆出于此,体内内力运行之法越发与天地之气相契合,短短一月间,其内力已比在灵兽山时强出一大截。
  得益于此,如今谢楚青已能凝出十二道剑气,也正因如此,谢楚已经能勉强施展“三清明”。
  惊艳绝伦的剑气运行之法加上诡异的《鸿蒙天书》,让谢楚青对于自家底蕴更加看不明白。
  先前未学剑时,谢楚青只觉得谢家最为有名的便是灵药和书阁内的古籍。
  开始学剑时,又觉得谢家剑法平平,与各家相较实在拿不出手。
  而至此时,谢楚青才明白,自家的功法远非名剑世家所能及。
  更何况还有望舒竹这等能教草木化灵的天地至宝,加之九玄秘境,饶是傻子也知道这谢家中藏着大秘密。
  只是谢楚青在各类古籍中均未看到过“九玄秘境”这字眼,因此对谢家深藏的秘密也实在琢磨不透。
  空闲之余,谢楚青也将这疑惑告知聂怀卿,谁知聂怀卿只是淡淡一笑,并未作答。
  时至七月中旬,羽皇山上一片翠绿,山清水秀,虫鸟和鸣,正值一年之中最为锦绣的时节。
  往年,这南威城中的大户人家不乏来这羽皇山下避暑的,久居深闺的大家闺秀在这一时节也可出游,实是欢愉热闹。
  然这一年的七月之余天昭而言,却是莫大的耻辱——镇西王在幽州边关一败涂地,边关要地望水城被西荒攻破,天昭大军仓惶败回,撤至幽州腹地祈阳时已不足八万人。
  幸是西荒此战也损兵折将,伤亡巨大,再加上望水城内的百姓和门派并未归心,因而也无力深入,这才给了天昭喘息之机。
  可但凡是有识之士,均是知道这幽州并不会平息太久。
  从望水城直至灵州边界乃是千里平原,毫无天险可守,望水城一失,天昭可谓是门户大开。
  待西荒修整几年,恢复元气之后,幽州必然要历经一场血战。
  是故天昭各地的许多志士已前往幽州,支援祈阳。
  令人不解的是,镇西王兵败之后,朝野上竟毫无动静,既不责罚,也不安抚,是以此事也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一日,谢家瑶华别院内,两道俏丽的身影相对而坐。
  “轻若姐姐,小师弟还没回来么?”
  说话之人正是柳茹,其身着一身碧绿色长裙,模样极是秀美。
  柳茹与谢楚青如亲生的姐弟,是以谢楚青不在时,轻若便常去柳茹那里作伴。
  虽说轻若是下人,但柳茹本身无法凝聚剑气,是以对轻若也从不以下人视之,久而久之两人之间也情同姐妹。
  二人之中,轻若年纪稍长,故柳茹私下里便称其一声“姐姐”。
  “柳姑娘今日来得又是不巧,少爷还没回来。”
  虽说二人关系极好,但轻若也不敢随意僭越,故而称柳茹仍为“姑娘”。
  “也不知小师弟如今怎样了,这几个月来一点音讯也听不到,当真让人放心不下。”柳茹幽幽一叹。
  轻若笑着给柳茹添了杯茶,说道:“柳姑娘大可放心,少爷是在祖祠中修行,又不是去了别处。”
  柳茹说道:“话是这么说,可就算是去祖祠,哪里有几个月不见人的?轻若姐姐,你这些日子可见到过师弟?”
  轻若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道:“我也有许多日子没见过少爷了。上月里给少爷做的衣裳,也只是放在祖祠前面,随后是怀卿公子来拿进去的,我连少爷的面都没见到。但想来少爷无事,否则谢府还不翻了天了。”
  柳茹听罢也只轻若说的在理,便点点头,微微一笑说道:“也不知师弟从祖祠出来,将是何修为。他天资惊艳非常人所能及,此次一闭关,再出来的时候我便得改口称他为师兄了。”
  轻若安慰道:“柳姑娘也知道少爷的性子,他将我这下人都视为姐姐,巴不得姐姐长姐姐短的,哪里会让你叫他师兄?”
  柳茹打量着轻若,说道:“轻若姐姐真会说笑,谢府上下谁敢把姐姐视为下人?依我看呀,姐姐还是早日做了谢府的少奶奶合适,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