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来袭
下一刻,岸边的密林中人影一闪,一道黑色人影闪电般从繁茂的枝叶间扑出,凌空扑向木筏,人在半空,一把阔背重剑突然出现在手里,炽白的剑芒乍然间闪烁而出。
剑芒乍起时,殷东恰好转头看去,眼瞳陡缩,只觉得眼前炽白一片,连那道人影都只瞥见一道模糊的影子,就仿佛消失了,有的,只是那一道如壮阔星河乍现的剑芒,恢宏森严,银电闪烁。
殷东完全反应不过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事实上,他的身体动作也跟不上意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道横空星河冲来,将所过之处的一切东西都尽数吞没,冲撞湮灭。
这一刻,他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他明白了什么是大象跟蚂蚁的差别,那完全是一道令人绝望的巨大鸿沟,无法逾越至少,是目前的他无法逾越的。
就在这时,殷东脑子里的神秘贝壳被引动,脑中一道清凉的气流涌现,引得他丹田里被压制的龙元暴起,仿佛受到挑衅的巨龙,透体而出,形成了一道龙形淡影,很小,近乎透明,闪烁着红光,跟横空而过的星河完全不可比拟。
然而
瞬息间,龙影悍然冲起,直撞进那一道宛若星河的剑芒中,凌空扑来的黑衣人身形突然一凝,接着像遇到什么可怕的天敌一般,攸乎间,倒翻而回。
隐约中,殷东仿佛听到了一道悠远苍凉的龙吟声,眼前那一道壮阔的星河就有片刻的静止,绝对的静止,然后,突然散去。
爆开的剑芒星河,化作点点星芒,璀璨无比,有如流星破空,凌厉的气机四溢,每一道星芒带起的强劲破空声,刮得旁边的罗平等人都脸皮生痛,可知首当其冲的殷东,得扛下多大压力。
罗平他们都懵圈儿了,呆滞的看着殷东,完全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接下那恐怖一剑的。
事实上,殷东也懵着,一直以来,神秘贝壳
都跟大爷似的,嗯,还像个奸商,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给好处,它都不爱答理自己。
这一次在生死关头,神秘贝壳竟然主动出手了
回想之前,在剑芒星河冲击而来的刹那,不是那一道清凉的气流涌现,及时引动他体内的龙元凝成一道龙影,冲溃了剑芒星河,现在他肯定己湮灭,连飞灰都不剩了。
天龙真解,果然强大,太忒么的强大了
呆立不动的殷东,嘴角牵起一个弧度,无声的笑着,笑着笑着,眼神变得深远起来,看着,可焦点却落在某个遥远的地方,那里,是一座破败的山间道观,此刻却己成了他心目中的圣地。
这次回去,一定要去找师父了,他心里有太多的迷团,得找那个老骗子才能解开。
“东子叔,我们要离开这里么”
铁振在旁边小声问道,语气透着拘谨。这个粗线条的黑塔少年,亲眼见过刚才的那一幕,己经将殷东视若神明一般。
罗平直接是躺在木筏上,张大嘴巴仰望殷东,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刚才那一道剑芒星河闪现,他都以为必死无疑了,没想到是个银样蜡枪头,被殷东一招给化解了不,也不能说是银样蜡枪头,是殷东凝聚的那一道闪红光的龙影太强横了,强横得近乎诡异
还有那一道龙吟声,是什么情况
此刻身形还有些单薄的殷东,在罗平眼中变得格外神秘,也格外的强大,让他心底那一丝世家子弟的傲气荡然无存,更坚定的要跟着殷东混的念头。
牛人呐
那么恐怖的一道剑芒星河,连他爸都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接下来,却被殷东随手给破了,这是不是说明,殷东的实力都他那个偏心眼的老子还强
这么一想,罗平又兴奋起来,或许跟着殷东混,可以让他暴打他爸的愿望能早一点实现毕竟殷东年纪小了他爸一半都不止吧,实力己经超越了他爸,他要是能学到殷东的功法,赶超他爸就不是个遥远的梦了吧
“嘿嘿嘿”幻想着暴打他爸的场面,罗平笑出了声音。
他的笑声,顿时破坏了此时木筏上诡异的气氛,其余三人都看了过来,都是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萧湄儿从极度的震撼中,被罗平的笑声惊醒,美眸淡淡的扫来,又开启了毒舌“你是不是吓傻了呀,傻笑个什么”
“我那是得意的笑,本少做了一个这辈子最英明神武的决定,离开罗家,跟着东子叔混,有朝一日,我跟东子叔一样强大了,就可以回家暴打我爸了。”
罗平很坦然的说,毫不讳言他想揍他老子,脸上流露出那一种压抑很久的恨意。
殷东估计这草包纨绔有这念头己经很久了,多少有些同情,没有打击这货,转头对铁振说“我们得赶紧离开,那个偷袭者说不定还有同伙。”
刚才凝聚龙影的那一击,虽然是惊艳了一把,可是他体内的龙元也耗光了,要是那人没有直接吓跑,再来一击,他根本无力抵挡,肯定要死翘翘了。
他得抓紧时间修炼,恢复龙元,也就顾不上会暴露一些自身的秘密,直接跳下水,身体浸泡在木筏下的水里,顿时像黑洞,引得水中灵气如潮水般涌来,迅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漩,一举两得,在他修炼的同时,也顺便裹挟着木筏前行。
罗平三人倒是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心目中殷东的形象更神秘了。
木筏如飞,被水中漩流卷进通往混乱丘陵的支流,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水中妖兽都像是受到莫大的惊吓,惊散奔逃,有的鱼惊吓太过,甚至直接跳到了岸上。
望着乱得一塌糊涂的河流,罗平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都有些麻木了。
良久,他幽幽的叹道“禽兽啊东子叔一定是妖兽变的,他的气息都能惊散河妖。说不定,我们在岸上没有遇到妖兽,并不仅仅是因为猴老祖,而是因为东子叔。”
“我会告诉东子叔,你骂他是个禽兽。”萧湄儿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