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明白了纪禾的意思。

  对哦。

  现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苏橙。

  她不能见到未来的苏橙,但是可以见到现在的苏橙。

  “谢谢你,纪禾姐姐,我现在就去找我的哥哥……”苏晓的眼眶里含着泪水。

  她虽然已经成年很久了,但是在和哥哥赌气这方面,还真是像一个小孩子呢。

  因为不愿意低头,他们两个人一直在错过。

  但现在,不会了。

  一切都还来得及。

  看着苏晓下了线,纪禾有些欣慰地一笑。

  本来以为是鬼故事,没有想到是温情片。

  能够看到这对兄妹俩重归于好,她的心里也很高兴呢。

  就在这时,又有一条消息吸引了纪禾的注意力。

  一连带着三个感叹号,可见发这条消息的人内心有多么的不平静。

  “纪、纪禾老师,我怀疑我身边有人杀人了!!!”

  纪禾成功地被勾起了好奇心。

  “为什么?”她点进了对话框,问道。

  求卦者道:“是这样的,我在家中……发现了一个箱子。”

  这个求卦者名叫阎立。

  打扫卫生的时候,他在家里积灰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箱子。

  一开始,阎立还很高兴。

  觉得会不会是家里祖辈留下来的什么宝藏,发现了这个,他就发财了。

  结果一打开箱子,阎立就立刻被吓得大叫了一声!!

  只见箱子里,赫然放着一只断掉的手指!

  因为年代久远,那手指颜色都发黑了,皮肤有些皱巴巴地,露出森森白骨,散发着难闻腥臭的气息。周围还残留着干涸了的血液。

  吓得阎立脸色都白了。

  这是谁的手指?又为什么在盒子里面?

  该不会……是从什么尸体上砍下来的吧?

  阎立的脑子飞快地转着。

  他的想象力很丰富,已经开始脑补是不是有什么杀人狂有变态收集癖,杀了人之后把手指藏在家中了。

  又或许……

  这个杀人犯,就是他家里的亲戚?

  太可怕了!

  但他也没有可以怀疑的对象。

  准确来说,是供怀疑的对象实在是太多了。

  阎立家的这个房子是个祖宅,曾经生活在内的人口众多,又堆积着很多祖辈留下来的杂物,所以他也不是很清楚到底谁才有可能。

  纪禾掐指算完,心中有了答案。

  “你父亲是不是有个弟弟?这个盒子,就是你二叔的。”

  “我二叔?”阎立大吃一惊,“难不成……我二叔是个隐藏的变态杀人狂,把人的手指砍了塞进箱子中?我就说嘛,我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了,原来是畏罪潜逃!”

  “不。”纪禾摇摇头,“这根手指,就是你二叔的。”

  阎立:“啊??”

  断手就是他二叔的??

  但听完纪禾的话,阎立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

  他恍然大悟:“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说的没错,二叔是我爸爸的弟弟。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长房这一脉就留下了我和我妈。我和我妈住在祖宅里,二叔也常常来拜访。

  “二叔年轻的时候在厂里工作,结果工作的时候,一不小心,手被卷进了机器里……当时就血流成河,那个出血量,看得人心里都发慌。急急忙忙送去了医院,医生说手指已经断了,如果要接上的话,至少要这个数字。”gōΠb.ōγg

  通过视频,阎立对着纪禾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位数,放在现在都不是小数目,何况是当年。

  工厂表示可以给赔偿金,但是赔偿金根本就不够接上这个手指头的费用。

  更何况,当时的工厂负责人……态度非常蛮横。

  那负责人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就暗示着如果二叔非要赔偿的话,那这份工作就别要了。

  所谓的赔偿金,不仅杯水车薪,而且就是一个幌子。

  当时正逢下岗潮,许多人都没有工作,找到一份工作非常不容易。还动不动就面对着裁员的风险。工厂就是料定了,二叔不敢轻易地辞职。

  “当初,我们大家都很焦急,我妈妈还特意问了二叔打算怎么办,钱够不够。二叔说钱够的,还让我妈妈不要担心。

  “我们还以为他有解决的办法,搞了半天,原来是……”

  瞒着所有人,直接将这根手指给切除了!!

  估计也没去医院,就直接自己动手操作的。

  他们这种穷苦人,命硬,就算疼,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唉,没钱的滋味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一想到当年二叔因为缺钱,瞒着所有人将手指给切断了,然后舍不得扔,偷偷地藏在了这个盒子里……阎立就感到十分心酸。

  “不过说起二叔,我也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当年他不是在那个厂里打工嘛,结果因为出了那档子事,二叔变成了残疾,没有办法继续工作了。于是他就拿了赔偿金,打算到外面去另谋出路。

  “这一去,就是五六年的时间……我们也很久没有收到来自他的消息了。”

  纪禾道:“没有给他打个电话什么的吗?”

  阎立道:“早些年是打过,也有回应,但是后来,就逐渐联系不上了。我们甚至都有些害怕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对了,纪禾大师,你能不能顺便帮我算算,二叔到底在哪里?”

  二叔当年背井离乡外出打工,并没有明说他到底去了哪里。

  所以家里人对他的去向也并不知情。

  纪禾道:“可以,你把他的八字发给我。”

  这是她今天看的最后一条留言,帮人就干脆帮到底了。

  阎立:“好的好的。额……不过我不清楚二叔具体出生的时间,只知道他的出生年月日。这样可以吗?”

  纪禾说:“可以。”

  掐算了一番以后,纪禾却皱起了眉:

  “是一个坏消息,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他已经死了。”

  视频之上,阎立捂住了嘴巴:“什么?!!他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但就是已经死了。”

  她没有得到确切的八字,能够算到的东西也有限。

  听到这个消息,阎立有些难过。

  他从小就失去了父亲;二叔对他来说,就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

  二叔在他小的时候,经常带他出去玩,也经常带好吃的给他。现在听说二叔的死讯,他的心情也很压抑。

  “那他的尸体在哪里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果能够将二叔的尸体带回故乡,入土为安,也是对死者的一份尊重。

  纪禾回忆了一下:“他大概在……南部地区,似乎周围还有水……”

  “水?”

  “嗯,尸体就在水里。”

  “!!!我可怜的二叔,这是尸体一直泡在水里的意思吗?都已经泡发皱了吧!不行,我一定要将他带回来!

  “不过听完纪老师你的话,我大概知道我二叔在哪了……”

  “我记得早些年,二叔好像有一个叫谭泉的朋友,在南部地区做生意,之前就邀请过我二叔一起过去,但当时我二叔在厂里工作,不想跑那么远,就拒绝了。现在他被厂里辞退,唯一的出路应该就是找那位朋友了。

  “可恶,好端端地,人怎么死了?我二叔的死肯定跟他逃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