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行程
“.....现在懂事以后离开家，才对家里产生了深刻的感情。”崔秀英的母亲眼睛下意识的躲避着镜头，还不太习惯在镜头前说话，看到金灿宇站在VJ背后举起台本，上面写着<伯母请您看着我说>，镜眼睛才不在镜头内乱晃一直盯着金灿宇看。
“虽然很累，但是是她自己决定好的路，现在也无法再回头了。”嘴角勾起带着微笑，有些心疼的拍拍自己正在抹眼泪的女儿：“所以作为家人支持她想做的，支持她继续做下去，是家人的爱和我们的义务。”
崔秀英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己母亲的想法，不断擦拭着泪水，稳定情绪后才看着镜头：“一直想着要给大家在节目中介绍总是在背后默默支持我的家人。”
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我突然的提议，金PD也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还专门找人过来帮忙真的很感谢。也谢谢跑大老远来拍摄的各位工作人员。”
其他的少女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双双灵动的眼眸中原本因为伯父伯母的话就充满水雾，现在更是有凝结成眼泪的趋势。其中Tiany更是眼角通红，用手背不断地在眼角扫去将要流出的泪水。
“每次看到这么感性的画面都有些不适应。”结束了录制工作的林瑜良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在沙发旁，后背靠在墙壁上：“心里是感动的，身体却觉得肉麻，看的直起鸡皮疙瘩。”
在沙发上排排坐的少女们一个理他的都没有，尴尬的耸耸肩，拿过矮桌上的抽纸递给坐在最边上的李顺圭：“等录制完告诉灿宇哥一声，我在外面花园等着。”
拍了两下她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录制现场。来到屋外，临近黄昏。略显橙黄的太阳渐渐沉入西方的群山中，在云层下端释放出一天内最后的光辉。橘红色的辉光将远山镀上一条金边，地平面上的所有物体都铺上一层金色。
因为家庭汇聚的场面喉头有些凝噎，在微风中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才好受些。吸吸鼻子倚靠在围栏上眺望着远方的群山，凝望着太阳逐渐将最后一丝光亮也隐藏到山体中。
夜晚降临，镇流器一阵嗡鸣，门廊的日光灯随之亮起。花园的围栏上也装点了几片彩灯，给晚上漆黑的花园添上了几分光彩。
正出神，咔哒一声身后的房门被推开。金灿宇带头走了出来，工作人员紧跟其后带着设备蜂拥而出，林瑜良也趁机随着工作人员一起和主人进行短暂的告别。最后才是少女们，现在正在和崔秀英的家人们拥抱告别，崔秀英的母亲还抓着每个人的手叮嘱着什么。一日不见的金岷浩这时也借着彩灯的微光，逆着工作人员的人潮，从车库走了上来。
“你怎么在这？”金岷浩看到林瑜良很是惊讶：“PD又是你熟人？还是又凑巧了？”
“这回真是熟人，直接让我来帮忙的，比工作关系可亲多了。工资我都没要就过来了。”林瑜良走出门廊迎上前去：“我的竹马之交，车库见面介绍你认识一下。”
“你听他瞎说呢，要挟我一顿饭和油钱。”金灿宇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回来了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向金岷浩伸出手：“认识一下，金灿宇。小时候就认识他了”
“金岷浩。拍孩子们出道节目的时候认识的。”握住金灿宇的手上下摇了摇，旋即松开：“今天孩子们多亏您照顾了，崔秀英突然提出的拍摄要求您也同意来拍真是很感谢。”
“那里那里，以后还有机会合作的。孩子们也很不错，之后的成长很让人期待啊。”
“您年纪轻轻就能当上MTV主PD，也是前途可期......”
......
林瑜良手肘抵住墙壁，手扶着脑袋斜靠在立柱上，跟随两人的对话头摇来摇去：“你们两个姓金的还真是绝配啊，这场面话互相说的不心虚么？再这么聊下去，人家亲人都快道别完了。”
手指指向小楼门口，年龄由大到小，现在只剩下崔秀英还站在门里听着父亲母亲的孜孜教导。门外每个人的手里都不落空，拿着或大或小的零食还有生活用品。
“你们俩还互相吹一会儿不？要不我先带着孩子们上车？”看到崔秀英也被送出门，林瑜良作势就要迎上去。
“别，不必了，我来吧。”金岷浩咂咂嘴好像还没有过瘾：“灿宇有机会一起出来吃饭啊。”
“一定一定，还有瑜良在呢，会有机会的。”金灿宇舔舔嘴唇应承着，自己近几年锻炼的功夫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别添上我当彩头，我这人嘴笨。听着你俩互相捧心里烦燥。”林瑜良连忙摆手：“你俩自己加手机号吧，我听不下去了。”不再理会俩人，拉起骑行服的拉链，快步向车库入口走去。
留下俩人对视一眼，金灿宇点点头，手摆成喇叭喊道：“我俩出钱，你来不来？”
林瑜良用洪亮的声音回答道：“来，吃什么，不喝酒。”
............
林瑜良骑在摩托车上，头盔一只手夹在怀里。前面两辆由工作人员和少女们分别乘坐的汽车早已打开大灯、发动引擎，将车库照的灯火通明。
慢悠悠的蹭到金岷浩驾驶的保姆车左侧，带着手套敲敲车窗，车窗降下露出了金
岷浩的脸。
“别开太快，我就跟在你们的车后面了，大晚上的在摩托车上认路有点费劲。”
“行，你开着近灯就行。过路口后闪两下双灯，我好看看你还在不在。”
“OK，我先骑出去，门口等你们。”
另一边崔秀英的家人们还在依依不舍的道别，少女们拉上侧门之后，还打开车窗不断挥着手。
等车子驶离车库，才在金岷浩的训诫下收回胳膊。对亲人的思念和不舍还充斥在保姆车内。
“我也想自己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闲回去。”金孝渊捏着手机不断翻看着什么，时不时还皱下眉头。
“回去之后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吧。”李顺圭揉揉鼻尖，嘴巴微微嘟起：“好久没和偶妈聊天了。”
“啊，全州好远的，有空闲也回不去，只能打电话了。”金泰妍头靠在车窗上，心中不断盘算着已知的行程，看看有没有空档能让自己回趟家。
其他几个首尔就还好，自己想要回家看看父母的话，平常的日程还是可以抽出空闲的。
车内逐渐安静，当最后一声按键音也停止，昭示着少女们都已经沉沉睡去。车辆飞快的向首尔市内奔去，橘色灯光照耀下的马路，伴随着林瑜良摩托车引擎偶尔的轰鸣，两旁的树飞一般地向后掠去，混沌的灯光中夹杂着不停跳动的黑色斑点，在车子上晃动，不过都一闪而过，转眼即逝。
金岷浩在每个路口通过后都稍稍减速，抽空看看后视镜，借助车内的灯光还能看到少女们因为疲惫已经睡去的面庞。尽量将车速维持稳定减少颠簸，心里也在思考着今天白天成度妍看到欧某个策划案后愤怒的表情会带来什么行程。
。。。。。。
成度妍黑着脸，走路带风一把推开SM里某间办公室的大门：“申咏俊，你脑子不会是有问题吧？”
手里拿着的文件直接砸在对方的办工桌上，撒满了整个桌面：“这个广告方案和策划案你是怎么让它通过的？脑子丢在家里没带来？”
“怎么了？我觉得这个方案挺好的。”申咏俊将散落的文件整理好放到桌边，抬头看向成度妍：“公司要东方神起带她们，我照办。在已有的行程范围内，我给了你们最好的，而且也是最赚钱的。手机代言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用钢笔尾部敲敲桌面：“而且还是新款，就算是东神占大头，她们也能拿到不少了。”
“少和我说废话，我又不是没看过就来找你的。”成度妍双手撑着办公桌，身体前倾：“明明有其他化妆品或者饮料的代言，带来的效果更正面，而且后续发展更有利。你现在在玩什么？”
拿过对方放到桌边的资料，翻来几页指着其中几个基础分镜头和对白：“这策划案是卖手机还是卖人？”
还有这个、这个，陆陆续续又指出其他几个分镜头和对白：“来电震动功能写的这是什么鬼话？‘我也颤抖了’是什么鬼话？怎么？放送审查属查不到广告头上了？”
“还有，后面一个女的拖两个男的。我们宣传的是少女时代，不是玩家时代！”
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让成度妍有些喘息：“你们的其他方案我也看过了。化妆品和饮料还有食品代言都没问题。两个加起来才抵上这一个钱，但是后续发展是好的。”
“你和我吵没有用，反正这些代言东神都是要接的，行程都已经排到了下半年。”申咏俊推开成度妍放到自己面前的方案书：“只要有钱赚，去掉价值过低的，剩下都是我的目标。长期赚还是短期赚对我来说没分别。”
申咏俊也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我们是什么？名人殿堂！我负责让他们进去殿堂留下名字，能用多久是他们自己的事，坚持不了后面还有更多的人等着换。”
“我和你真是说不通。”成度妍放弃的摇摇头：“我会找到理事反应这件事的，你有你的理念，我有我的。申咏俊…后面的企划我会和SJ的经纪人商量，你管好自己的就行了。”说完转身甩门离开了办公室。
捏着眉间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成度妍坐回办公椅上，腿一蹬转起圈圈。视线扫过窗外，天空早已是一片漆黑。
升起百叶窗，望向窗外。楼宇的灯光占据了大部分视野，高楼大厦缝隙中偶尔露出的几片天空也没有任何的星光，就连月亮也被遮掩在云内，形成斑斓的光影掠过大地。
“真是…总会有一天的申咏俊…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