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菲幽怨的眼神,让我不禁愣了一下,被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打乱了阵脚。
我瞒了她什么?
这个问题让我陷入了沉思,脑海中闪过一片混乱,各种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散。我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清她指的是哪件事,有些心虚地苦笑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直接说吧!”
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感慨在她的五官中流淌,如同湖面上的一阵微风,吹过便留下一抹涟漪。
“我给房东打电话才知道,房租根本不是你和我说的这个数!”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听到是房租的事以后,心里悬着的一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
我和林菲菲同居以后,她一直不同意我一个人出房租,用她的话说,她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所以我们俩房租一直是AA制,搬家之前房东给我们涨过一回房租,我瞒着她偷偷交了,这次搬家的房租我也和她少说了五百,没想到还是被她知道了。
我搓了搓手,干笑道:“哦,我现在不是赚得多嘛!就想多承担一点儿。”
这句话我没说谎,林菲菲刚换东家没多久,前段时间她请了很多天假,她最近手头周转应该有些紧张,而我这段时间做直播没少赚,我给她钱,她又不要,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
一层雾气迅速从她眼底弥漫了上来,她眼眶红红的,我一下子慌了神,但仍然用调笑的口气说道:“不至于这么感动吧?没事没事,对我来说,就是咱们少出去吃一顿饭的事。”
她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如初夏的朝霞,慢慢渲染了她的脸颊。
“我说你现在怎么不带我出去吃饭了,原来是把房租剩出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吗?”
我张了张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被她神秘的脑回路折服了。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林菲菲翻了个白眼,“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但以后不许这样了,从下个月开始,我给你的房租每个月多给你转三百。”
我笑得有些苦涩,“菲菲,咱们都一家人,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不是和你分清楚,我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怎么能白吃白住。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哎,好吧!”
我叹了口气,想起公司注册地址的事,沉吟道:“还是我自己和房东说吧!不行给她点儿钱呗!”
其实现在有这种帮忙注册公司的机构,人家专门靠这个吃饭,但他们收费比较高,没个大几千下不来,我现在处处都要花钱,我的宗旨是花小钱办大事,实在不行,我再惊动他们。
林菲菲摆摆手,扑闪着她的长睫毛,笑眯眯地说道:“不用,她不同意算了,我去找周疏桐,她之前和我说过,她说咱们房东如果不同意,让我和她说,可以用她现在住的房子办,我当时只顾着公司名字了,把地址的事给忘了。她说她房东和她关系很好,说她能搞定。”
周疏桐她房东人在外地,常年不回来,这么多年一直没涨过房租,最后周疏桐不好意思了,主动提的涨房租,这才象征性涨了二百。
我相信她能搞定房东,可我有些迟疑,犹豫着说道:“这……合适吗?”
林菲菲俏皮的眨眨眼睛,“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她都说了,你要是出去找那种专门代办公司才不合适。”
她对我的心思了解得深入骨髓,连我动过找代办公司的念头都猜到了。我看得出来,她确实真心实意想帮我分忧,林菲菲一直觉得自己在事业上帮不上我们,我想劝她别这么敏感,在我看来,她和周疏桐各有千秋,而且爱绝对是不能比较的。
我拗不过林菲菲,姑且随她去吧,我和她都是在打击式的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其实直到现在,心里那个小孩还没有长大,对于想做的事,我们都有一种深深的执念。
或许别人二十多岁,已经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目标前进,像我和林菲菲这种在创伤中长大的孩子,二十多岁过得浑浑噩噩,直到到了三十岁左右,才慢慢找到自己的目标。
对我们这种人来说,走得比别人慢一点太正常了。我北漂十余年,在这座城市里,依然没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可能我只是它的一个过客,但有的人,十八岁就已经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了,而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却连人家的起点也赶不上。没办法,这就是生活的无奈,不管怎么样,我还得跌跌撞撞地向前走。
我把注册公司的大权统一交给林菲菲,今天休息日,她只能先和周疏桐把注册地址的事情定下来,等这件事成了,我得好好请这两姑娘吃顿大餐。
林菲菲休息,但我还要去面对杜玥那张丑恶的嘴脸。现在合资公司一周只播两场,老狐狸恨不得我每天都为合资公司效犬马之劳,但怎奈产品太少,他只能暂时忍了。
不过他有他的小算盘,周末两天是直播高峰,他把合资公司的直播,都安排在周末了。我倒没什么,平时一般周末也都直播,但许惠,包豪他们以前周末都休息,现在周末都得来上班,他们的休息都被调成了工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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