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很想现在就拿着信去找沈淮,不过她还是耐住了性子,想把信看完。

  至少要知道,现在许锦宁在港城具体哪个位置,这样才能更好地杀了许锦宁。

  只是当她看完许锦宁的信,却是被着实吓了一跳,随即腿脚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脸上尽是茫然与害怕之色。

  “不,不可能,阿淮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林望舒喃喃着,只是她嘴里这么说,心底却并不自信。

  因为她想到了这段时间沈淮的改变。

  沈淮的改变,让她觉得沈淮对她有了秘密,还有那时不时审视的眼神,让她害怕。

  其实,她知道,她的心底也是不怎么信任沈淮的。

  要不然怎么会在告诉沈淮穿书秘密的时候,还说一句,自己是作者,是创世主,她若是没了,可能这个世界包括这个世界的人都没了。

  她确实是作者,但是后半句话,却是她瞎编的。

  或许,她的心底也是害怕沈淮会对她不利,所以才会说出这句话,为的就是让沈淮对她有所忌惮。

  她原本是在等着,等着沈淮把许锦宁杀了,等到气运回到她身上,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她也就不用怕沈淮了。

  可现在,许锦宁说什么。

  她说,就算是杀了她,也没有用,她根本就没有窃取她的所谓气运。

  不过她身为女主,作者,身上还残余那么一点气运,但这点气运,对林望舒来说,根本没用,相当于没有。

  但是对于沈淮来说就不一样。

  许锦宁信里还说,沈淮正在找玄学方面的大师,为的就是把她身上的气运转移到他身上,到时候林望舒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结局可想而知。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林望舒忽然想起最近似乎听到沈淮似乎派人在港城找什么人?

  “难道就是找的玄学方面的大师?”

  “不,不可能!”

  林望舒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

  她宁愿相信沈淮找大师是为了对付许锦宁,也不是为了转移她身上的气运。

  “我是阿淮最爱的女人,我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啊。”

  虽然林望舒嘴上这么说,但在经历过现代信息风暴,尤其这阵子还明显察觉到沈淮改变的她,心里还是忐忑着。

  她想,万一呢。

  万一就被许锦宁给说中了呢。

  林望舒很想去质问沈淮,可是她不敢。

  万一真的被许锦宁说中,那她这么一问,岂不是自投罗网,说不定还会被沈淮囚禁。

  “我到底该相信谁!”

  思索了许久,林望舒最终决定,暂时再等等。

  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要先去搞清楚,沈淮这段时间到底在找什么人!

  如果真的像许锦宁说的那样,那么沈淮的身边,她铁定是不能再待着了,那时,她就得去见许锦宁。

  只是许锦宁说,她是来救她的?
  许锦宁会那么好心吗?
  毕竟,许锦宁既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那么就该知道,上辈子,她就被她推下楼死的啊。

  可以说她是她的仇人啊。

  许锦宁会那么好心?

  看着眼前这封信,林望舒想,就再等等吧。

  反正许锦宁心里说的见面的时间是三天后,那就三天后再决定。    至于这封信……

  林望舒犹豫了许久,最终拿出了打火机,缓缓将信烧了。

  这封信,绝对不能让沈淮见到,哪怕最终证明许锦宁在信里是胡说八道的,那也不能让沈淮看到,不然沈淮怀疑她对他的感情该怎么办。

  至于之后如果要告诉沈淮许锦宁的位置,反正她都把位置记下了。

  只要证实沈淮对她是真心的,并没有对她不利。

  那么她就把许锦宁的位置告诉沈淮,让他去杀了许锦宁。

  但如果证明许锦宁说的是对的……

  那么这封信就更不能让沈淮看到,不然,这信估计就成了她的催命符了。

  所以,还是先烧了好。

  至于许锦宁在港城这事,也暂时先不要告诉沈淮。

  等她把一切都搞清楚了再说。

  如果沈淮真的和许锦宁说的那样,那么沈淮就太可怕了。

  “什么味道?你是在烧什么东西吗?”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林望舒吓了一跳。

  听出声音是谁的林望舒,更是被吓得肚子就是一疼。

  “哎呦。”她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舒舒,你没事吧。”沈淮忙过来,一把将林望舒抱住,“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你扶我去沙发那里坐一坐就是,就是你突然出声,我被吓到了而已。”

  “舒舒,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不过都是我的错,我怀着孕,我不该在你背后突然出声吓你的。”沈淮哄着林望舒,扶着她到沙发那里坐下。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不是很严重,我休息会就好了,你需要忙的话就先去忙吧。”

  “行,要是觉得难受,一定要跟我说,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见林望舒闭上眼睛,沈淮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就要离开。

  闭眼的林望舒,揣着一颗加速跳动的心,暗暗数着沈淮离开的脚步声。

  数着数着,忽然就停了。

  林望舒睁开眼睛,就发现沈淮在门口处停了下来,视线落在那堆灰烬上。

  那和然是她刚刚烧信时留下的,不过也幸好都是灰烬,没有一点残留。

  “舒舒,你刚刚是在烧什么吗?”沈淮问,目光似乎带着某种晦涩不明的意味。

  林望舒的心头就是一跳,随即道:“对,刚刚我在想,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会是什么样的,我就拿纸笔在画,但怎么画都不满意,我一气之下就把画了一半的纸给烧了。”

  林望舒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在沈淮的眼神下,她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沈淮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随即脸上忽然就是一笑,“原来是这样啊,舒舒想画下我们的孩子,等以后孩子出生了,我让专门画画的人来画就好了。”

  “嗯,阿淮,你说得对,到时候让那个人把我们一家三口都画下来,我还要拿一个相框把画裱起来。”

  “那还不如去照相呢。好了,你休息吧,我也有事,先去忙了,晚点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