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苏子煜都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攥着沈知欢的手。

  一起往回走的人很多,沈知欢心里虽有些纳闷,却也不好细问。

  谁知一进门,沈知欢便被男人抵在了门后。

  薄唇更是急切的在第一时间落下。

  许久,男人呼吸不稳的将沈知欢抱到了沙发上。

  “遇上什么事了吗?”沈知欢仰头看他。

  早上出门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

  “媳妇,我们会白头到老的对吗?”苏子煜眼神复杂。

  “……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沈知欢狐疑的看向苏子煜。

  苏子煜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这小媳妇的脑袋瓜子里除了移情别恋和搞破鞋,就没别的了吗?

  “被人下药了?着了别人的道?还是被人引诱了?清白还在……唔……”

  苏子煜狠狠的堵住她的嘴。

  生怕再听下去,直接让她的清白不在。

  不多会,好不容易平稳的呼吸又乱了。

  掐在她细腰上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嘭嘭嘭……”

  听这敲门声就知道是某个大龄未婚男青年。

  “苏子煜,开门!”

  苏子煜刚想装听不见。

  门外的人就开口叫人了。

  “快去!”沈知欢一把推开男人,拎着热水进了卫生间洗漱。

  等苏子煜打发走烦人的大龄未婚男青年的时候,沈知欢已经缩在床上睡着了。

  简单洗漱过后,苏子煜将香香软软的小媳妇搂进了怀里……
.
  另一边

  拆了药线,出院回家的沈知兰躺在自个儿的床上,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杨忠义背对着沈知兰,烦躁难安。

  在乡下的时候,钱虽然挣得不多,但日子却过得惬意许多。

  自从来了京城,他总感觉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时刻喘不上来气。

  “忠义,我们家现在还有多少钱?”害怕吵醒身旁的儿子,沈知兰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杨忠义,小声道。

  “三十五块。”杨忠义闭着眼睛,语气淡淡的。

  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工资不是昨天才发下来吗?怎么才三十五块了?”沈知兰眉头一皱,声音都高了几个度。

  她住院的钱都是她娘拿的。

  她这个月就算少上了几天班,怎么着也该有二十五块钱吧!
  他三十块。

  加起来少说也该有五十五块。

  怎么可能才三十五块?
  “我给我娘拿了二十块。”杨忠义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明天就三十了,我们家一点年货都没有,你一下子给你娘拿那么多钱,我们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沈知兰瞬间来了气。

  沈知梅那个窝囊废家里都挂上了腊肉、腊鸡和香肠。

  也备上了糖果和瓜子、花生。

  她家啥都还没有买。    他居然还给他娘拿那么多钱。

  “我们上个月就没给我娘拿生活费,加上这个月的生活费,不正好是二十。”杨忠义睁开眼,眸底是浓浓的疲惫感。

  她一个月的工资三十块,他一个月的工资也是三十块,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就是六十块,给他娘十块,他们还能剩五十块。

  孩子大多时候都是在姥姥家,而他们两个人也鲜少在家里开伙。

  因为是厂子自办的食堂,所以比国营饭店不知道便宜了多少,一顿饭一毛钱,随便吃,而且早中晚都有一个肉菜。

  虽然是零星一点碎肉,但好歹也是沾了油荤。

  他们两个人就是一顿饭不做,全部吃食堂,一个月也不到二十块钱。

  还能余三十块。

  再除掉一些必要的开支,一个月不说多,余个十块钱总是可以的吧。

  结果呢?
  要不是他今天去的早,他还不知道前些天被清洁工倒进垃圾桶的鹅毛值一百八十块。

  一百八十块……

  十块钱生活费都拿不出来的人,花一百八十块去买一件华而不实的羽绒服?!

  “三红在上班,娘也在糊纸盒,她们两个人一个月也有好几十块钱。”

  她为什么就非要他们给她拿生活费呢!
  这句话沈知兰没说出口。

  “明明眼瞧着一年比一年大了,我们要不存点钱,怎么给明明好的生活?”沈知兰叹了口气。

  杨忠义嘲讽似的勾了勾唇。

  存钱?!
  他们来这三个月,除开给他娘的三十块钱,存下一分钱了吗?

  钱老婆子一个月要走钱兴旺三十块钱,人家一家四口……三十块钱,还能存下钱,可他们家呢?
  “忠义,你是不是还在怪我被人骗?”沈知兰翻了个身,从后面抱住了杨忠义。

  杨忠义闭上眼,没吱声。

  那钱又不是他的,他怪得着吗?
  “忠义,我也是想帮你……”沈知兰的手一路往下。

  杨忠义一把抓住她的手,“早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忠义……”沈知兰放软了语气。

  “睡吧。”杨忠义声如叹息。

  “忠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啥都听你的。”沈知兰心一下子就慌了。

  以往,只要她主动一点。

  他都会猴急得不行。

  现在却……

  “睡吧!不早了!”杨忠义双眼紧闭,表情都没换一个,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忠义,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我心里难受。”黑暗中,沈知兰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因为过年放假,我已经在厂子里连续加了好几天班了,真的很累。”杨忠义叹气。

  以往他上班,只是分派一下任务,然后四处转转,但大多时间都是待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

  现在,从早上八点上班,到下午五点下班,他都是待在流水线一样的车间里。

  特别是这段时间,因为过年放假,每天都是忙到晚上十点才下班。

  回到家,收拾一下,洗漱一下,上床就十一点了。

  天一亮,又是一天枯燥无味的流水线工作……

  “忠义,我以后一定准时把生活费给娘送过去,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沈知兰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娘说了,让我们明天去他们家里吃年夜饭,早点睡吧!”杨忠义起身,借着窗外路灯的光亮,替睡在沈知兰身边的儿子掖了掖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