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哥,嫂子。”

  眼角余光扫到他们,严峻凌打起精神招呼,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晚晚医术还不错,让她给严叔看看吧。”

  冲他压压手,示意他不用客气,魏承毅也没有跟他们啰嗦,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那就有劳嫂子了。”

  闻言,严峻凌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希望,关于伯母已经无碍的事,他已经听自家媳妇儿说了,当时她伤得有多重,他是亲眼见过的,既然嫂子能救伯母,应该也能救父亲吧?
  “瞧你说的,今儿要不是有你挡住那些人,我们还不知道会咋样呢。”

  摆摆手,沈向晚边说边走到床边,当她看到严朗身上的伤口时,秀眉不禁微微皱拢,他身上起码有十几道伤口,每一道都深可见骨,关键是,他们不知道在上面撒了什么,伤口看起来黑漆漆的,配以还在不断泌出的鲜血,看起来别提有多渗人了。

  回头有点一言难尽的看看严峻凌,沈向晚无奈的一叹,侧身坐在床边替严朗诊脉,由于伤势太重,失血过多,他的脉象非常凌乱,如果不采取有效的措施,怕是活不过明天了。

  “如何?”

  见她收回手了,严峻凌急切的问道。

  严家的其他人也都眼巴巴的望着她,沈向晚皱眉道:“很严重,必须马上手术,否则,必死无疑。”

  “什么?”

  闻言,严家众人不敢置信的脱口,几乎全都在一瞬间红了眼,倒是严峻凌敏锐的抓住了重点:“手术?”

  “嗯,简单的说,就是重新处理伤口并缝合,再配合使用消炎止痛等药物。”

  对上他的双眼,沈向晚尽可能简练的说道。

  “所以,嫂子能救父亲?”

  没必要详细询问她会如何做,严峻凌只关心这一点。

  “嗯。”

  点点头,沈向晚稍作沉吟后继续说道:“我需要绝对的安静,在我给严叔做手术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能暂时去楼下等待。”

  严朗的伤势太严重,而且需要输血,她准备像赵玉萍那样,带他进空间里去治疗,她可没忘记严峻凌的武功可是很不错的,如果他也像魏承毅那么敏锐,察觉到他们的气息消失,那就不太妙了。

  “好,谢谢嫂子。”

  只要能救父亲,什么条件他都能答应,何况只是暂时去楼下?

  “那就请你们先出去吧,承毅,让近卫们都在楼下守着,不要让任何人上来。”

  “好。”

  大概知道她要做什么,魏承毅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严家众人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严朗,在严峻凌的带领下,沉默的退了出去。

  等到房门关上,屋里只剩下她和严朗的时候,沈向晚才打横抱起他。

  与此同时,楼下某个房间。

  “啪!”

  蒋氏一巴掌甩在给他们送馒头的沈向萍脸上,又掐着她愤怒的质问道:“你在干什么?不是让你找差头儿拿钱吗?”

  不知道沈向晚那个贱人用的到底是什么武器,长子的腿一直流血不止,痛得他不停叫唤,必须给他请大夫来看看,可他们没有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送给差头儿玩弄的沈向萍身上,没想到她竟如此没用,还是只送来几个馒头。

  “唔···母,母亲,差头儿心情很差,我,我不敢找他要钱。”    沈向萍痛得眼泪啪嗒嗒的掉落,却又不敢反抗,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你不敢找他要?所以你就敢忤逆我们?”

  “啊啊···不要,母亲,不要···”

  闻言,蒋氏气不打一处来,不断在她身掐来掐去,沈向萍痛得来回躲闪,嘴里还不忘持续求饶,作为父亲的沈奕山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自吃着女儿‘卖身’换来的白面馒头,沈向南两口子和沈向月也差不多,都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付出,却没有任何要帮她的意思。

  至于其他的妾室或庶子庶女,他们连进这个房间的资格都没有,全都挤在天井那里。

  “他们怎么全下来了?”

  “不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该死的魏承毅,宁愿花钱帮外人开房也不帮忙我们。”

  “别说了,小心他们听到···”

  看到近卫和严家的人下去,聚集在天井那里的人不禁小声的议论起来,其中不乏埋怨魏承毅的魏靖栾兄弟俩,母亲死了,他们并不伤心,唯一担心的就是吃不饱穿不暖的问题,内心深处依然想着怎么找魏承毅打秋风,可看着那些浑身煞气的近卫,他们又全都不敢行动,只能在心里无能狂怒。

  “你们这是?”

  听到动静的老周带着两个解差迎了上去,他也知道严朗伤势很重的事情了,私心里来说,他是希望他能挺过去的,朝廷腐败,真正的好官太少了。

  “嫂子要为父亲处理伤口,需要绝对安静的空间,未免吵到她,我们决定到楼下来等待。”

  虽然老周表面很凶恶,实际上却是个热心肠的人,严峻凌也没有隐瞒,不过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以免其他人听到又叽叽喳喳的议论。

  “有把握吗?”

  点点头,老周接着问道。

  “应该有。”

  严峻凌也没有说死,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嫂子究竟有几分把握。

  “那就好,你们待着吧。”

  听到这里,老周也不再继续询问,递给旁边的两个解差一个眼神后,三人转身便离去了。

  严峻凌见状,心里不无感激,最近这段时间,要不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也不会得如此舒适,要知道,他们可是流放犯,不是流放庶人,就算有钱也是不能单独开房,好吃好喝的,甚至他们连枷锁和手铐脚镣都没戴了。

  “哥,爹真的会没事吧?”

  年仅十三岁的严峻晖拉着自家大哥小声的询问,他是严朗最小的儿子,曾经也备受宠爱,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直到被流放,他才逐渐成熟懂事。

  “嗯,我们要相信嫂子。”

  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严峻凌仰望着楼上说道,他也不知道嫂子的医术究竟有多好,但既然她敢接手,应该就是有几分把握的,现在他们只能选择相信她。

  另一边,近卫和严家的人都去楼下了,跟弟妹们打过招呼后,魏承毅则守在了严朗的房间外,沈向晚的秘密就是他的秘密,他会竭尽全力帮她守住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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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