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灵液中的宋夏变得越来越翠绿,如同那玻璃种的翡翠一般,还有流光浮动,她下意识的吸收小潭里的灵气,藤身也渐渐蔓延至潭边,还开出了白色的小花。

  圆球最喜欢的便是和她的小花玩耍,虽然她现在没有意识,但是藤身却主动摘下小花戴在圆球上。

  圆球欢快的蹦蹦跳跳,小花从球上掉下去,他又顶上来,玩得不亦乐乎。

  大麒麟残缺的灵识自那日帮助了宋夏之后便再没有出现过,小灵也只能百无聊赖的数着日子,看宋夏沉睡了多长时间。

  外面守护的白虎已经离去,墓穴恢复往日的平静。

  一年过去,宋夏还是没醒,天元宗的秦尺则越来越阴沉,他的修为还停留在炼气期,但和他同龄的秦修阳却已然突破到了金丹。

  “秦师兄真不愧为同龄第一人,我敢保证这次大比绝对夺魁。”

  “你也不看看是谁的亲传弟子,当年剑尊就一直是同龄第一人,听说后来剑尊突破到渡劫期,有同是渡劫期的老怪物和剑尊抢同一株灵花,结果被剑尊一剑击退,要知道那老怪物迈入渡劫期比剑尊可早了上百年!”

  “真羡慕秦师兄有剑尊亲自教导。”

  “羡慕也要自身有实力,你看看那秦尺,还是剑尊的亲子呢,比我们都不如。”

  “虽说是半妖,但不论如何也继承了剑尊一半的血脉,怎么也不知道争点气?”

  “吃不了苦呗,听说整日就知道去后山喝酒。”

  “自甘堕落,难怪连脾气最好的向师兄最近都不管他了。”

  恰在这时秦尺拿着酒壶醉醺醺的从两人身边经过,仿佛被看不起的不是他一般。

  两人嫌弃之情溢于言表:“看看他这样子,哪有剑尊当年半点意气风发?”

  “如此自贱,我要是剑尊,我也不会再管他。”

  秦尺闻言苦笑,管他?父亲什么时候管过他吗?
  他又何尝没有努力过?可是结果呢?每日挥剑上万次又有何用?照样无法凝聚剑意,照样无法突破炼气期,难道他只能和其他半妖一样,止步于此吗?
  不是没有想别的办法,宗主让他去找父亲,可是父亲并不见他,他也曾去秘境里碰机遇,但他不是秦修阳,没有碰上过奇遇。

  努力了这么些年,他真的想放弃了,反正父亲也不希望自己突破不是吗?或许早点死,父亲还能早点摆脱自己这个累赘。

  醉醺醺的来到后山,两只小猴熟练的偷他的酒喝,秦尺也不阻拦,反正整个宗门,也只有这些没开灵智的小动物肯接近他。

  醉晕过去的他不知道,从来没管过他的秦太明,此时正在找他。

  “让他滚来见本尊。”秦太明一身寒气,言语中止不住的愤怒。

  天元宗宗主劝道:“你也别太生气,或许不是他自己报的名呢?”

  “不是他还能是谁?有谁能和他那个废物过不去?”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那孩子或许只是想在你面前证明他自己,等会儿见到人,你别动怒。”

  “证明?证明什么?证明他肮脏的杂种血脉吗?”

  “好歹是你的亲子,要是这话让他听见多寒心。”

  秦太明冷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我宁愿没有他这个亲子。”

  天元宗宗主见劝不动,又对一旁的秦修阳道:“师侄,等会儿你拦着点你师父。”    秦修阳也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师父做什么自有师父的道理,弟子不敢违逆。”

  找到秦尺并不难,没一会儿向承远就走了过来:“怎么这么大酒气?快洗洗,剑尊要见你。”

  秦尺一愣:“父亲见我做什么?”

  “好像是因为大比的事。”

  “我又没资格参加,让我去,不是给他丢人吗?”秦尺打了一个酒嗝,千里传音再次催促,向承远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扛起人就走。

  看着一滩烂泥躺在大殿上的人,秦太明眼中的怒气肉眼可见的升高。

  “你别出手,我来。”宗主生怕秦太明出手没分寸伤了秦尺,当即捏了一个口诀。

  秦尺瞬间灵台清醒,看了看大殿上的几个人,愣住了。

  口中喃喃道:“父亲!”

  “你不配做我儿子,跪下。”

  秦太明继续嘲讽:“谁准你这个贱种报名参加大比的?”

  虽然常被宗门里的人这样辱骂,但是亲耳听秦太明这样说还是第一次,秦尺刹那间脸色一白,没了血色。

  见秦尺不说话,向承远也急了起来:“师弟,你赶快给剑尊一个解释,你是想证明自己吗?没关系的,虽然修为不行,但至少勇气可嘉。”

  “不用你替他说话,本尊看他无非是嫉妒修儿,没有修儿的天赋和勤奋,却想和修儿一样出风头,彻底没救了,宗主,这样心思不纯之人,本尊看他是没资格再留在天元宗,即日起逐出罢了。”

  秦尺捏紧双拳,听说父亲平时话语极少,没想到难得现面一次,却是对他这样嫌弃。

  修儿?

  真亲切的称呼啊,自己的出生在他眼里果然就是耻辱。

  宗主再劝:“不过想参加大比而已,这是每个弟子的权利,因为这个逐出宗门太严重了,无法服众,而且修真界人人都知他是你的儿子,要是离开天元宗,曾经你的那些手下败将,不得找师侄算账?”

  秦太明不为所动:“死了也是他的命。”

  “师侄,你快说句话啊,和你父亲好好说说,参加大比也没什么,就当增长经验了。”

  “什么大比?”秦尺不懂,就是因为大比所以惹怒了父亲?但他没有报名啊!

  “你还装傻?真是无可救药。”秦修阳摇头,看他的眼神全是不屑。

  秦尺受不了这样的污蔑,倔强的起身:“我没做就是没做。”

  谁知话音都没落,就被秦太明一掌打落:“谁准你和修儿这样说话的?谁准你站起来?孽障!大比还有谁能替你报名不成?”

  “师弟,再打人就没了。”宗主再次阻拦,“或许真的有什么误会。”

  秦尺趴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的呕血,呵,修儿、孽障,他和秦修阳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还真是云泥之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