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他国的刘怀英看着一则潦潦草草的视频。

  是彪哥的坏事,罚几十年。

  听到身边保镖说:“彪哥身上有伤,进去了。”

  刘怀英拿调控器摁灭电视,好笑了声:“那段录音,他们还真信了。”

  “徐敬西太想弄我,绝不会放过蛛丝马迹查我,他一旦着了魔谁都不放过,就会有偏差。”

  刘怀英补充:“录音,是我故意说的,他总骂我蠢,可我就是这么蠢,他才有所懈怠,轻易信任。”

  保镖说:“他觉得你笨,对你看得太轻。”

  事情上,徐敬西本就将他看得极轻。

  如若不是中间掺杂黎影,姓徐的估计都不带看他一眼。

  偏偏给了彪哥一个秘密,下套到徐敬西了。

  刘怀英美滋滋地笑了笑:“黎影啊,他这个人最爱权了,风吹草动立马护住,我最懂他这点了。”

  “他指不定回国,护住江家和津市康家,可他的突破口永远在黎影身上,他自己不知道的,他总护住权力,永远忘记有黎影那么一个人。”

  保镖听完,不了解。

  邃,不回答。

  事情在朝刘怀英所认为的发展。

  徐敬西回国处理事了。

  似乎是这样。

  但很快,刘怀英抛开烦人的‘似乎’二字。

  肯定以及绝对——徐敬西回国护江家了-
  迈阿密的电音节依旧火热,时不时来一遭,及cosplay,有某种东西助兴,以至于热闹。

  票多。

  团队集体去,想到周末要待冰冷别墅,这一次,黎影答应了,接触这群同学久了,没再那么保守孤单,人变得越来越爱自由。

  看着年轻男女拥挤的人潮,甚有穿沙滩衣服者,黎影挑一个最角落的位置,找桌子,静坐,喝摩卡。

  今日的她,老实本分打扮,简单的灰色Stone lsland石头岛牌子针织小外套,黑色长裤,平底鞋。

  慵懒风,惬意坐在原地玩平板,画插画。

  临下午。

  佛罗里达迈阿密露天海滩场地,一玻璃桌,一休息椅,一条安保警戒线围住电音节现场。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面多了一不知名的男人,戴上耳麦和墨镜,神不知鬼不觉的,可看起来似乎在坐轮椅。

  对方突然开口:“好听吗。”

  听声音是刘怀英。

  茫茫人海里,黎影彻底愣住,但看人,却不是刘怀英的面孔。

  戴了头套,玩cosplay。

  他看起来更瘦了,还是坐在轮椅上,还有他养了多年的白色斗牛犬,哈巴哈巴吐舌头。

  他和徐敬西之间,到底是谁在逼谁,她不想去深探。

  “又和徐敬西甜蜜了?”他问。

  “不可以吗。”小姑娘反问。

  “怎么不可以。”刘怀英低眉敛目,“你喜欢就好。”

  听出来几分低落,几分乞求,但她不关注。

  他孤苦无依的未来,不过是身边没人,她是他唯一认识且互相了解过的人。

  可是。

  ——再让我知道你同他玩,都别活了

  被徐先生掐脖子警告,她记得深刻。

  黎影起身要走。

  “陪你听一听吧,看你孤单。”他淡淡地说,“墨西哥离迈阿密不远,就跨一海湾,你可能不知道我人就在墨西哥,渡海过来的,他们帮我过来的。”

  好奇亦或者担忧,黎影驻足:“你对徐敬西做了什么。”

  刘怀英说:“他应该很忙,忙得焦头烂额吧,我都没打算做,他自己入局。”

  具体什么事,黎影半点不清楚。    就在这时候。

  音乐更大声了,不知道到哪种高潮。

  看不见刘怀英的表情,只知道绝对是幸灾乐祸。

  “你疯了,你知道玩他的下场吗。”

  刘怀英说:“我不在乎,我只要他不好过,我就开心。”

  “坐吧,陪我一会儿。”他言语有恳求,却又疯癫地笑,“我不伤害你,那个什么高大的胡碴保镖淹没在人群里,找不到你了,太高吧,也不好,容易被我的人发现。”

  她要走,突然发现,纵情的年轻男女似乎都被收买过,毫无一点地方腾出来让她离开,就这么被包围在最角落,也最拥挤之地。

  “影影。”

  那是刚开始认识,刘怀英最爱唤的名字。

  他说,“你如今过得好,我开心,也谢谢你的30万。”

  虽然没什么用,虽然是划分双方关系。

  黎影收起平板,Schreyer进不来,她同样出不去。

  想想,汪洋海湾对面就是墨西哥,这人指不定有法子过来。

  看着小姑娘平板里的画,他笑笑:“看看你,阴影面积压重了,想什么分神。”

  黎影摁灭屏幕,看着人群里,逼近的Schreyer。

  “保镖来了。”她抬起头看刘怀英,“捉你的。”

  刘怀英不慌不忙:“徐敬西不在美国,我怕什么。”

  说白。

  只要徐敬西松懈,他过来迈阿密挺轻松。

  又很快。

  人潮过多,音乐过大,把Schreyer的去路彻底挡住。

  “跟我走,黎影。”他笑笑说,已经不是跟了,是被胁迫带走。

  等Schreyer拨开放纵的年轻男女,原地只有一杯喝一半的加糖摩卡。

  Schreyer点了点耳麦:“先生,对不起,找不到人了。”

  一千米外的高楼,徐先生正在高楼处,俯身,调面前的瞄准镜,红外线瞬间瞄准一只斗牛犬,利落上膛:“我看得见,需要你?”

  ‘砰——’地一声。

  极大的音乐本就盖过了消音后的木仓声响。

  瞄准镜里,刘怀英怀里的斗牛犬流了一滩血,了无声息躺下。

  爱犬没了,只见刘怀英脸色大变。

  徐敬西满意地松手指:“我讨厌他的狗,终于清静了。”

  高楼海风吹拂,散乱贵公子纯黑色的衬衣领口,一片潦倒慵懒。

  所有人不言而喻笃定一个事实:徐敬西,没回国,甚至对刘怀英的动向了如指掌,就看什么时候的公文下达,即可跨国捉
  肯定没回国,徐家太子爷,回国做什么。

  “你想太多了,刘怀英。”

  徐敬西没回国,没管江家,没管津市康家。

  暗地里,他整个人风平浪静。

  他的平静与无所谓,都瞒过黎影和Schreyer。

  他近日都在墨西哥游玩。

  喝白茶,见以前同美大学哈佛的老同学聊天。

  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天天监视刘怀英所有的动向,哪也没去,没想到。

  又偷偷摸摸来见他的女人。

  还一起坐在那儿听音乐。

  还教她画画。

  还试图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