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来了名医学领域重量级的教授,已然鬓边染白发,及几位白大褂的同行医生,具体不认识,据说驻总区的首席脑科专家团队。
朋友的叔叔,私下里有过交情。
教授一边换手术服,一边听主治医生说明病情,进入手术室前,谭教授看了眼陈荣,笑了笑。
后者颔首:“先生说,有劳您了。”
太子爷头回开金口邀约,秉承医学救治,谭教授是连夜离京赶来。
这场手术延长6个小时。
医院后门,街边景观玉兰树下停车场,角落停了辆低调的奢黑色奥迪车A6,表面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内饰却采用顶级昂贵的航空纳米材质。
后排座位,小姑娘已经趴在徐敬西大腿睡着,肩上披一件厚重的西服外套。
几天几夜没好好睡,终于哄睡沉了。
男人孤独抽着烟,卷起两层袖衬的手臂支在车窗,开了冷气,仍旧燥热得那副胸膛湿了密密麻麻的细汗,薄唇咬住烟蒂,手指捏着烟管,一口又一口吸进肺里。
烟雾笼罩里,他仍旧寡淡模样,倦怠的眼皮抬都不抬一点儿。
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生了几分疲惫感。
笔记本电脑里的视频通话,正是西雅图的费雷德,交代近日同纽交所总裁的会晤,交涉BTC货币ETF。
好歹是北美最大加密货币场外市场的幕后权贵。
难得见幕后老板说话声这么轻,费雷德也不敢大声,谨慎又小心翼翼。
“您怎么走了?”
“有事就说。”他冷漠刻薄,“没事自己挂。”
“我们是希望您亲自出面一趟,纽交总裁想邀您吃一顿饭。”费雷德说。
“推了。”徐敬西没给对方面子,“商议的事你要是解决不来完全可以退位了,不必来找我。”
说完,缓缓吸了一口烟入肺,稍抬眼皮,瞧趴在怀里的小姑娘,耳后的头发别了黑金色的小发夹。
事交代完,没再有兴致听费雷德的废话,无非又要血洗市场,资本总有那么几波收割潮。
同他没关系,轮不到他操心。
热风袭来,灭掉抽一半的烟,抖了抖衬衣散掉烟味,合上车窗。
车内温度很快变低冷,枕大腿睡的小姑娘懵懵抬起小脑袋。
刚醒,脸颊浮现一抹娇红。
男人眸色深了深,猛然扣住她后颈,对准她欲要张声的唇,吻了上去,转身,将未彻底清醒的小姑娘压在座椅上占据。
光天化日。
后门大树附近处于闹市,宽敞大道来往车流无数。
他向来不在意,毕竟车窗有防窥膜。
吻移至颈脖,再到领口,满身占据,不留情。
漫长的吻结束,小姑娘憋屈的脸更娇红了,软瘫在座椅气喘吁吁。
还没反应过来身在何处,徐敬西手臂收束她的软腰圈来怀里:“出手术室了,很成功。”
一张娇媚小脸从惊讶变为惊喜流露:“真的?”
男人略微一声嗯,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这没良心的连忙摘掉身上披的西服外套,欲推车门,又突然回头,小心翼翼钻回男人的怀抱,手臂软软攀上他:“谢谢先生。”
他勾唇:“不客气。”
“…”
小姑娘开心了点儿,勾了勾男人支在扶手台的小拇指,询问,“那我先上去看看?先生要不要上去?”
车里的男人斜靠在座椅,沉沉笑开,没搭腔。
她突然垂下眼睫:“您第一次来,要走了吗,不是说介绍好玩的?”
他看她,笑意未减:“不想我走?”
黎影点头:“不想。”
是依赖,是他带来满满的安全感。
“那我晚上住哪儿?”说着,男人将手搭在后脑勺,视线落在她脸上。
姿势尊贵那样儿,同个无赖似的,没有好的住处他可不待。
有的是五星级酒店,就怕他嫌弃被人住过,不乐意去住。
“我来挑酒店吧,环境肯定包先生满意。”她说,“不回四九城,好吗,你等等我,我上去看一眼,就下来。”
说完,她不等回应,生怕被拒绝似的,小身板扭头进医院大楼。
与下楼的陈荣插肩而过。
陈司机不解,默默坐进驾驶位,启动车离开。
先生陪在医院几个小时了,找个地方给他休息再回四九城。
启动引擎前,陈荣响起小姑娘临走的话:“要等黎小姐吗?”
男人阖眸:“等她。”
陈荣点头,默默推门下车,不打扰少爷休息,美飞机直达东市,长途飞行,落地又熬了一夜,不疲乏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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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麻醉药没过,情况暂时稳定。
没人进病房打扰,在办公室同谭教授了解情况,到这把年纪,尽力挽留老人家多活一天是一天,药到病除属于天方夜谭了。
同样没走的王燕禾女士,正从谭教授办公室里出来,母亲用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她。
这回不愿意开口是不行了,人已经来到眼前,还贴心帮忙,这是人情,没办法忽略。
母女坐在医院角落的长凳,安静无人里,她就说了几个字“徐毅的儿子”,随后等王燕禾女士发落。
母亲温柔惯,没发落,沉默思考好久,只轻轻问:“他还真的有儿子?”
小姑娘点头。
王燕禾女士询问:“在这之前,我们在酒店订了桌子,明天一起吃个饭?”
“我来就可以。”黎影笑咯咯,“不劳烦母亲操心一趟。”
王燕禾女士看她:“你外婆也知道?”
她比划:“知道一点点。”
这一点点是多少,没名没姓。
王燕禾女士不过多打探,说:“不管他到底是谁,姓什么,总归都是你的人,我们全家都欢迎,怎样都要感谢他的帮忙,你外婆度过这一大难关,年纪啊,大了,也不容易了。”
她乖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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