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

  “怪不得。”

  将藏起来的王腾弄醒,审问了一番之后,方越才算是弄清楚了前因后果。

  原来这叔侄两个泄露炒茶的秘方,这才有黄记茶行的炒茶发布。

  如此,便是背叛了武馆。

  郑馆主找上门去,要废掉王腾的武功,以此来惩戒叔侄两人。

  但是却没有想到,王元刚悍然出手。

  然后,这叔侄两个被郑馆主打伤,然后逃出了夏河县城。

  没想到,倒是再这里让方越遇到了。

  然后便发生了前面的事情。

  王元刚对白虎武馆有怨气,对郑馆主有怨气,对张伯阳有怨气。

  然后遇到了方越,便将这些怨气,杀心,都转嫁到了方越身上。

  只可惜,最后竟是被方越反杀。

  世事如此,让人唏嘘。

  至于王腾,最后方越自然是将人杀了,都将他亲叔叔杀了,还留着仇人的侄子干什么?
  都杀了,才能绝了后患。

  “嗯?这是什么?一块令牌?”

  杀人摸尸,方越自然不会放过,就当是这叔侄两个对他出手的补偿。

  只不过,或许还真是如同王腾交代的那样,他们叔侄是匆匆出逃。

  身上也只是带了一些散碎银子,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两。

  这就不得不让方越吐槽,

  真是两个穷鬼。

  不过,方越还是王元刚身上发现了一件奇特的物品,那是巴掌大小,非金非铁的黑色令牌。

  上面刻画着繁芜的云纹,中间则是一个古字‘云’。

  翻看了半天,方越也没发现这块令牌有什么玄机。

  想到王元刚将此物贴身放着,那么应该是比较重要。

  “按照一般的桥段,这种疑似身份令牌的东西,都会牵扯出一方势力,到时候肯定又是一番恩怨情仇。”

  方越想了想,然后又将这块令牌放了回去。

  不用想,这是个麻烦的物件。

  谁知道这王元刚背后还有什么组织,什么势力。

  拿上这块牌子看不到什么收益,反倒是可能会招来未知的祸患。

  方越若是孤家寡人一个,拿了也就拿了。

  但是他现在还有父母,还有家人,就不能冒这个风险。

  “小姐,前面破庙有火光,里面应该有人。”

  “应该也是行路的旅人,今天我们就到那里去过夜。一会过去的时候礼貌一些,不要仗势欺人。”

  “遵命小姐。”

  方越刚刚搜查完王元刚叔侄两人身上的财物,这时候刚将那一枚可能带来麻烦的令牌放回去,然后准备处理这两人尸体。

  就在这个时候,破庙外响起了一阵说话的声音。

  “里面有人吗?我们夜遇风雪阻路,错过了宿投,还请行个方便。”

  方越闻声抬起头,这个时候,正好看到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那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少女,十三四岁的模样,脸蛋圆嘟嘟的,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棉衣。

  火光映照下,小脸通红。似乎是有些冻着了,还在对手哈着气。

  然后,那双黑亮的眼睛,注意到了方越,自然更是见到方越正将王元刚的尸体搬起来。

  此情此景,一看就是杀人越货,毁尸灭迹!

  包子脸少女哪里想到,仅仅借宿破庙而已,怎么竟是遇到了一个杀人犯!。

  “啊~”

  “杀人了~”

  瞬间,一声嘹亮高亢刺耳的尖叫声音就在黑暗当中炸裂开来。

  顿时,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
  一刻钟后。

  破庙里,篝火重新点燃。

  方越脸色有些发黑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的一对少女,至于少女身后,五个手持刀剑,鼻青脸肿的护卫,则是十分的忌惮的盯着方越。

  很显然,这些人还在防范着方越。

  “方公子,我替绿儿跟你道歉。都是绿儿刚才没有弄清楚状况,这才发生了误会。”

  穿着丝织棉袍,外面罩了一件裘衣,还有披肩和披风。

  看起来十六七岁,明眸皓齿,一看就非富即贵。

  至于此女身后的五个鼻青脸肿的汉子,竟全部都是锻骨关的武人。

  并且都在三十岁左右,若是在夏河县这等修为都能考考武举人了。

  而现在,显然这些人都是这女子的保镖。

  “嗯,无妨。”

  别看方越外表看起来好像没受伤,但是一对五,尤其这五人还都是锻骨关的武人。

  身上实际上也是挨了好几下,也就是他现在的防御力量不弱,否则指不定已经倒下了。

  或许这跟双方不是生死相搏也有关系。

  只不过想到刚才的事情,方越也只能自认倒霉。

  刚才他处理王元刚叔侄的尸体,被这位小姐身旁的包子脸丫鬟看到了。

  然后一声惊叫,双方就误会了。

  于是便就爆发了冲突。

  “小姐,你道什么歉,要不是文伯伯不在,今天我们怎么会输。”

  包子丫头倒是气鼓鼓的嘟着小脸蛋,有些愤愤不平道。

  “绿儿,不得无礼,我们刚才误会了方公子,道歉是应该的,这和谁胜谁负没关系。”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切不可肆意妄为。”    文姓小姐板着脸,说教名为绿儿的侍女。

  只不过对方还是气鼓鼓的,明显有些不服气的模样。

  方越倒是还以微笑,并不和一个小女孩计较。

  然后双方,便没了话题。

  此世的礼教虽然没有前世古代那么重,但实际上也是存在的。

  所以,女子是不能随便和陌生男人搭话的。

  就这么聊了几句之后,方越就靠着一侧的墙壁闭目养神了。

  至于文姓小姐这一行,则是占据了另一边。

  一夜无话,
  直到天亮。

  方越简单的吃过早饭之后,直接就离开了。

  ~~~~~~~
  “哼,说走就走,也没打声招呼,这个人肯定有问题,他说的话不能信。”

  绿儿的包子脸又是气鼓鼓的,很显然对于方越的不告而别,有些不满。

  只不过,方越为什么要告诉她。

  毕竟双方只是陌生人而已。

  再说,方越离开的时候,这主仆两个还没睡醒,也就是几个放哨警戒的保镖醒着。

  方越还能同这些个昨夜里,刚刚打过架的人告别不成?
  双方没有再打起来都是克制了。

  自然不可能打什么招呼。

  “绿儿,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文姓小姐轻声训斥了自家侍女一句。

  不管那位方姓青年为何杀的人,她却觉得对方是好人。

  否则,昨天晚上她们这一行,肯定是遭遇毒手的。

  “还有,我们这次出来是要接姑姑回去的,万万不可再生事端了。”

  “知道了!”

  文姓女子语气严肃,包子脸丫鬟眼见自家小姐真的生气,自然是耸拉着脑袋。

  ~~~~~~
  雪后初晴。

  方越走在乡间的道路上,因为是冬季,又下了一场大雪。

  倒出一片雪白,只有道路上一串串脚印通向远方。

  前后左右,倒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不多时候,道路的前方出现了一缕缕的炊烟。

  走近了,更是看到一条条银白的柳条,随风在飘舞。

  经过了差不多一天半的时间,
  大柳树村到了。

  “爹~”

  然后,方越目光又看到了在一颗巨大的柳树下面方木。

  “彘儿?彘儿?”

  “彘儿回来了?”

  方父可能是外面时间长了,身体都有些僵硬,好半天才站起身来。

  望向方越,眼睛当中已经满是惊喜。

  “爹,您慢点。”

  看到方父踉跄的脚步,方越赶紧上前,扶住对方。

  真害怕方父一个小心摔倒了。

  雪天路滑,摔跤可在正常不过了。

  “来,包袱爹给你拿着,快跟爹回去,伱娘不知道多想你。”

  方父身手就要去拿方越背着的包袱。

  值不够方越肯定是不能让父亲背的,毕竟别的不说,包袱里可是还有三百多两银子。

  换算一下,几十斤重了。

  再加上其他的物件,足有百十斤重。

  他背着轻如鸿毛,自然不能劳动父亲了。

  ~~~~~~
  回到家,陈氏自然是最高兴的那个。

  她让方越坐着,什么都要做。

  各种小零食,剥好的花生,核桃,在方越面前摆了几碗。

  然后拉着方父,方成,方兰,忙忙碌碌,做了一大桌子菜。

  “彘弟,你是,你是武举人了?”

  宴间,方越的大哥方成,摸摸脑袋,有些具足无措的问道。

  衙门报喜的人,前几天就来过了。

  自然是一场异常盛大的喜事。

  这次方越成为武举人,可以说是一举超过了柳家。

  武举人,乖乖的,可是不得了。

  据那报信的差役说,光是免税的田亩数,就足足有三千亩。

  这个数字,比柳老爷家的一千亩,还有多两千亩。

  一时之间,村里剩下的人家,可全部都想要将自家的田地投献过来。

  就连隔壁几个村子也有人听到风声要投献土地。

  甚至于,还有人要将自家的儿子,女儿,送给他们方家做仆役的。

  一时间,他们方家的门槛,都快被人给踩坏了。

  也就是陈氏发声,所有的事情,都得方越回来,只有方越才能做主,才将那些热情的村民都给劝了回去。

  “不错,这次也是运气好,就去考着试试看,没想到就考上了。”方越谦虚道。

  “什么运气好,肯定是我家彘儿有能耐,才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