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应当不大,只要得到院一级的许可就成。”

  “那行,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告辞了。”

  唐宁回到自己府内,拿出储物袋,冲其上一点,储物袋迅速涨成一丈大小,从里面漂出一个三尺长,一尺高的物件,长着十余根三寸高非石非木的树枝,正是仙珠母蚌。

  此物经他体内绿色灵力灌溉数年仍是这番模样,似乎真是一件死物。

  可唐宁却时常将其带在身边,如同小白蛇一般。

  此物不仅花了他二十五万灵石,更花了数年心血灌溉培育。

  自己洞府内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虽说一般不会有人随便闯入,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要是被人顺走自己可亏大发了,另一方面,此物卖相着实奇特,放在主室当中显得十分不协调,不管识不识得此物吧!明眼人一看就知晓此物不寻常,未免人惦记,是以唐宁无论进进出出都会带上此物。

  将体内绿色灵力灌入至仙珠母蚌后,他盘坐在蒲团上吞下一颗丹药恢复体内耗损的灵力,第二日,卫芸又来了,唐宁与她一道来到孔繁星洞府。

  “看看吧!这是你要的秦川主事江由之和他下属宗门弟子的档案。”孔繁星拿出一叠厚厚的卷宗递给他

  “这么快?”唐宁微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至少需要个几日流程。

  “鲁师兄昨晚找到戒密院佟师叔奏呈此事,佟师叔当即就批复了,还有这个。”孔繁星拿出一张条文递给他。

  唐宁接过条文,是戒密院的授权文书,上面写着:鉴于事件重大,情况特殊,特授情报科弟子以临机专断之权,秦川所有弟子受其监督调查。

  下面盖有戒密院印章及院长佟全安的签字画押。

  有了这玩意儿,就相当于手持尚方宝剑了,特别是这临机专断之权,必要时能对宗门弟子使用强制手段。

  唐宁翻看着江由之等人的档案,上面记录了这些人自加入乾易宗后至今的各种事迹。

  宗门弟子每次任务都要写详细卷宗提交至部科,部科再提交至各殿各院,最终归入密保科档案室。

  这些任务无论是公开还是私下,是宗门内还是宗门外,都必须有记录。

  唐宁在药草科时,每年都会写一份卷宗报告,包括药草科每年下拨种植的种子数量,存活率,上交数量都得写入报告中。

  后来调入情报科,每次外出执行任务都得呈交卷宗记述任务的详细经过。

  这些上交的卷宗最终都会入档案室,记载于他的个人档案上。

  唐宁仔细翻查着众人档案,心中对他们过往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

  “窦家勾结魔宗的消息既出自尸傀宗内部弟子,不知我能否与这名弟子联系?或许能够掌握更具体的线索。”

  孔繁星摇头道:“连我都不知晓此人的身份,不可能让他协助你,万一暴露了,损失很大。”

  “那我没什么要求了。”

  “你自己也需谨慎些,窦家若真决心投靠魔宗,被他们发现你秘密调查的话,说不定会鱼死网破。”

  “我知晓。”

  …………………

  几日时间一晃而过,秦川情报站的奏呈终于到了宗门,鲁星弦立马禀奏戒密院及清玄殿,最终决议由督察部弟子和情报科弟子一道前往秦川调查此事。

  情报科这边派出的人自然是唐宁了,督察部由一名唤张岩的筑基修士领队,共四人与他一道前往秦川。

  而他情报联络的工作暂时由袁坚接任。

  这袁坚是两年前筑基成功的,原是行动队第一队队长,当年宗门小比时亦是夺冠热门之一。

  小比之后其曾筑基过一次,惜以失败告终,好在没有走火入魔,沉淀了几年后,他再次冲击筑基,终于功成,迈入筑基境,鲁星弦安排他主管部科财务,毫无疑问,此人亦是鲁星弦一系的人马。

  青翼鸟垂云之上,几人坐于青翼鸟背部,张岩开口道:“唐师弟,这情报站的工作你比我们熟悉,此次调查就以你为主,我们配合就行。”

  实际上他在启程时督察部执事就已然和他打过招呼,一切以情报科弟子调查为主,他们从旁协助,是以他有此言。

  唐宁点了点头:“出了这样的事情,部科决定整顿秦川的情报站工作,届时我需留在那里,不与你们一同回来了,若调查确有其事的话,人就交给你们督察部处理。”

  “好。”    几日后众人入了秦川之地,秦川下辖四十七个郡,位处楚国西南,地大物博资源富饶。

  青翼鸟又飞了几个时辰,到了秦川西部的落霞郡,时天已昏暗,唐宁等人下了青翼鸟,径直来到郡城中最大的一间客栈。

  刚踏入门口,便有一小二迎了上来:“几位客官,是要住店么?”

  “你们掌柜呢?叫他出来见我。”

  此客栈名有福客栈,乃是此处情报站的联络地。

  “不知客官找掌柜的有什么事?”那小二问道
  唐宁眉头微微一皱,身后一名督察部弟子见此斥道:“废什么话,叫你去就赶紧去。”

  “客官,如果你有事儿,小的可以为你通禀,如果你要是找茬,也得看看这什么地方。”小儿神色倨傲。

  “啪”,他话音刚落,便被一巴掌扇飞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乃是那名督察部弟子动的手,这小二身上毫无灵气波动,显然是一介凡人,竟敢在他们面前如此倨傲,他偷眼见唐宁和张岩已面有不悦,直接出手教训。

  那小二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左脸蛋已肿的像个馒头,他一只手捂着脸蛋儿哭诉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有人闹事了。”

  这一喊将客栈里外惊动了,顿时十余名小厮冲了过来。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跑来闹事,还打人。”那小二哭诉道

  “什么事?”一名男子负手走来喝道。

  小厮们赶忙让出一条道来。

  那男子圆滚滚的身体,肥头大耳,皱着眉头,气势十足走入众人中间一见着唐宁几人,他似乎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赶忙躬身行礼,换了副谄媚模样:“不知二位前辈莅临,乞请恕罪。”

  众人见他这幅模样,直愣愣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不知一向趾高气昂的掌柜为何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竟如此卑躬谄媚。

  “你便是窦晓?”唐宁问道,此情报站的主事人名叫窦晓,乃是窦家子弟。

  他是看到情报奏章后才知晓的,这才明白为什么鲁星弦要密令弟子做伪证了。

  一方面为他进入秦川找合理借口。另一方面将窦家的钉子拔去,此可谓一石二鸟,若有他在,唐宁行事难免要顾忌一些。

  肥胖男子向身后众人挥了挥手,众人立时散去。

  “晚辈窦冲,窦晓是晚辈堂兄。”

  “去将窦晓唤来。”

  “不知前辈名讳。”

  “我名唐宁,你去唤他,他自知晓。”

  “原来是唐前辈大驾,只是晓哥儿如今并不在客栈内。”

  “去寻他来,就说我在这儿等着他。”

  “是。”窦冲应道:“晚辈斗胆问一句,不知前辈有何事?是否要晚辈转告。”

  “放肆。”唐宁喝道,身上滚滚灵力涌出,向着他周身挤压而去。

  窦冲一瞬间只觉周身丝毫动弹不得,受灵力外部挤压,他的骨骼吱吱作响,呼吸不畅,五官扭曲,全身痛苦不已,人不由自主噗通一下跪在地面,连声哀求道:“晚辈该死,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啊!”

  唐宁收回灵力,那窦冲已瘫在地面,额头斗大的汗珠不断滑落,背部汗液浸透,只短短十余息的功夫,他感觉在生死之际徘徊了一圈。

  “你不过情报站一个杂役,既非本宗弟子,竟敢如此放肆,对本部科的事情指手画脚,质问起我来?是谁给你壮的胆?现留你一条小命,快去寻窦晓来,拂晓之前找不到他,数罪并治,扒了你这身皮。”

  “是,是。晚辈知罪。”窦冲惊魂未定,被唐宁一通斥责,顿时诚惶诚恐,顾不得歇息,赶忙爬起身来,出了门驾起法器离去。

  唐宁见他远去,心中思量着方才出手教训窦冲会不会让窦家对他心生警惕,当那肥胖男子说出自己名叫窦冲便让他不喜,窦晓作为情报站主事人,居然雇佣自家子弟做事,这情报站到底是属情报科,还是属窦家?

  自己代表宗门来此,他居然敢质问来意,更是让唐宁火冒三丈,其身份不过情报站一杂役,连正式弟子都算不上,仗着窦家撑腰,如此目空一切。

  在那一瞬间实际上他起了杀心,只不过终究被理性按捺住了,小小的一个窦冲都敢如此张狂,可想而知这窦家在秦川的权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