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队直属副队长?”唐宁疑惑道:“徐师兄能否说的再明白些。”

  徐梦元道:“你知晓,宗门内所有职务都有相应的考核机制,联队管事以上职务五百年一校考,再过几年,本宗就将迎来联队管事级别的校考,现纵队直属副队长江少华垂垂老矣,寿元将尽,肯定是要退位了。”

  “白师叔就是预订了这个位置,因此才从宗门调出,在第四军团直属混点资历,过渡一下,只等江少华一退,他就可名正言顺接班了。”

  唐宁道:“既然江少华是寿元将尽,那么盯着这个位置的人肯定不止一个,别人不说,纵队直属那些管事必然是要争一争的,而徐师兄却说白师叔十拿九稳,想必这里面一定别有玄机?”

  “唐师弟难道不知?”徐梦元似乎很诧异。

  “知道什么?徐师兄所指何事?”

  “唐师弟难道不知本部纵队督查和白师叔的关系?”

  “本部纵队督查?你是说?”唐宁猛然醒悟,太玄宗第四军团第一纵队督查姓白名渊亭,难道说?他和白锦堂之间是亲属关系?

  唐宁虽然知晓本部纵队长名姓,但从未会过面,也甚少听到有关于他的传闻,只知晓此人乃太玄宗正宗一系弟子,从来没想过他和白锦堂之间会有什么瓜葛,总不能只因两人同姓白就硬扯什么关系吧!

  这世间同姓之人数不能数,联队之中就有好些刘姓修士,却和那个刘家没一点关系。

  整个天元人族姓氏只有一百多种,光是太玄宗弟子就有百万之多,同名的甚至都不少,更遑论同姓了。

  何况白锦堂乃是师徒一脉的弟子,而白渊亭却是正宗一系,两者风马牛不相及,他自然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本部纵队长乃是白师叔族兄,唐师弟竟然不知?”

  “家族?”唐宁听闻此言心下更是一惊:“听闻本部纵队督查乃根正面红的正宗一系弟子,难道说,白锦堂师叔祖也是正宗一系?他不是南宫暮雪师弟?属师徒一系吗?”

  徐梦元笑了笑:“这有什么好奇怪,所谓派系都是外人分出来的,谁规定正宗一系出身的就不能拜入师徒一系门下了?”

  “我早和你说过,本宗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纵横交错,三大派系之间是相互渗透影响的,并非你意想中的非黑即白,生死对立,甚至可以说,三者之间的合作大于对立。”

  “很多正宗一系弟子都拜在师徒一系门下,包括师徒一系弟子和世家一系联姻,世家一系和正宗一系联姻,太玄宗流传数百万年,派系之间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若真是相互之间水火不容,相互对立,老死不相往来,宗门早就已经分裂了不知多少次了,哪能延续到现在。”

  “任何一个庞大的组织结构,能够延续下去,一定是包容大于对立。”

  “以单纯的派系去划分敌友,是非常天真幼稚的想法。”

  “唐师弟,我得提醒你,要是你一直抱着派系对立的想法和态度,迟早会吃大亏。”

  唐宁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徐师兄指教。”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说白师叔已经十拿九稳了吧!”

  唐宁点了点头,凭白锦堂和白渊亭的关系,又有师徒一脉的支持,再加上南宫暮雪在第四军团残留的影响力,区区一个纵队直属副队长的位置几乎是手拿把攥,别人不可能争的过。

  但他此刻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白锦堂既有这个关系背景,有白家和南宫暮雪两座大靠山,日后在宗门前景亦是不可限量。

  而他对自己一直颇加关照,若是能够紧跟着这条大腿,对自己在太玄宗发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特别是他现在调任到元贤县来,远的不说,只要他和方达生打个招呼,自己在联队将更加如鱼得水。

  现在最关键的是他的态度有没有受到苏渊华的影响,这是至关重要的,找机会得去主动拜望,至少得先弄清他的态度。

  “唐师弟,他日待白师叔调任元贤县任职时,咱们一同去拜会如何?”徐梦元开口道。

  “好啊!”唐宁欣然应道,这才明白徐梦元此次造访的真实目的,敢情是知晓白锦堂将到来元贤县,想拉上自己一同去拜访。

  想必是其知晓白锦堂对自己颇多照顾,他想前去拜访又怕唐突失礼,是以拉着自己一同前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咱们约定个日子,一同前去元贤城。”

  “好,我随时听候徐师兄吩咐。”

  两人又闲聊了好一阵,徐梦元方告辞离去。

  ……………

  巍峨雄阔的城廓,战船往来如梭,遁光此起彼伏,一派繁华忙碌之象。

  “锐进号”元灵船停靠在线条分明的框架中,船身光芒渐熄,甲板之上一个个巨大的石箱陈列,船舷两侧皆是贯甲执弩的修士。

  殿阁中,一道曼妙身影走出,遁光腾起,很快便到玄元船甲板上,现出一女子身形。

  但见其肤光如雪,一双圆润双腿修长,蛮腰不堪一握,臀部更是夸张的挺翘,脖颈如白天鹅一般,一双桃花眼,眉眼之间暗藏不住的春情,整个人如熟透的蜜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春意,让人不禁蠢蠢欲动。    “许道友来了。”其遁光方落,立马有一名五官端正,面色白净男子面带微笑迎了上来。

  “属下拜见荀大人,此次属下奉命查检你部的物资。”许清婉面无表情行了一礼。

  “早就准备好了。”荀姓男子手中一翻,递给她几份卷宗:“所有物资清单都在这里了,我陪道友一同查阅吧!”

  许清婉接过卷宗,将一个个石箱打开,一一查检内里物品,男子则全程陪同在一旁,面带着如浴春风的微笑。

  每当其要查检某个石箱之时,他则率先一步将箱盖搬开,将内里之物一一铺展开来,待查检完毕,又主动将石箱合上,整个过程完全不用许清婉动手,看上来就如同一个陪侍的童仆。

  约莫半个时辰后,元灵船上所有物品皆已查检完毕,男子合上最后一个箱盖,微笑道:“怎么样?没有问题吧!”

  许清婉点了点头,在各个卷宗上签字画押后复还给男子:“多谢荀大人配合。”

  “诶!些许小事,何足言谢,都是应该做的,配合你们查检是我们责任。”男子接过卷宗,手中一翻,拿出一个装饰精巧的木盒。

  “这是我上次路过商铺,顺手拿下的一个小玩意儿,许道友每次替我们查检物资着实辛苦,些许薄物,望勿推辞。”

  “多谢荀大人,属下心领了,查检物资是属下本职,无功不敢受禄,属下还要覆命,先行告辞。”许清婉言罢,化作一道遁光而去。

  荀姓男子见其遁光远去,嘴角微微扬起,转身朝舱内而去。

  …………………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又是数年。

  略显昏暗的炼丹室内,唐宁全神贯注盯着丹鼎内变化,额头上已布满了一层浓密的汗珠,随着脸颊滑落到地面上。

  良久,他在丹鼎上轻轻一拍,一颗乌黑圆润的丹药从龙嘴中吐出,落至下方木盒中。

  唐宁抹了抹额头上汗珠,手一招,将木盒中数十颗丹药收入囊中,随后盘坐而下,吞下一颗丹药,恢复体内耗损的灵力。

  及至次日晚间,他睁开双目,又再度投入到无休止的炼丹之中。

  整整一个月时间,他寸步未出屋室,没日没夜的炼丹,直至月末,才离开炼丹室回到洞府倒头闷睡了一日。

  翌日辰时来到小队议事殿,内里吕舫,于彦,张朝阳,蒋天渊已然在座,几人正闲聊。

  唐宁入内和他们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在蒋天渊身旁落座。

  “唐师弟,今日去轩乐峰玩玩如何?就咱们师兄弟几人,方才我和于师弟,张师弟都已经约好了。”吕舫满面微笑说道。

  “好。”唐宁自无不可,点头应道。

  约莫一刻钟后,余乾自外而入,径至主位落座,先是说了一堆杂七杂八的联队各项事宜,包括各人本年度所获得的功勋奖赏。

  唐宁这一年一共执勤过三次任务,共获得六十点勋功奖赏,与于彦并列第一。

  “关于明年的聚灵阵名额,上面已经定下来了,张朝阳,来年初一你就可去聚灵阵中修行了。”

  “是。”张朝阳应道。

  “没别的事,本次议事就到此结束吧!”余乾宣布议事结束,起身向外走去,唐宁亦跟在其身后出了殿内,遁光直去。

  “张师弟,恭喜你啊!难得一次得到聚灵阵的名额。”于彦开口道。

  “有什么好恭喜的,这么多年才轮到一次,比起吕师兄来根本不足道。”张朝阳丝毫不领情,冷哼了一声。

  吕舫听闻此言倒也不恼,微微笑道:“此事你就算有怨气,也不该朝我来,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本队享受聚灵阵名额最多的可不是我。要说起来,我也是深受其害,从他来本队这些年,平均算下来,远远比不上之前。”

  于彦叹了口气:“若不是他来本队,咱们本来轮流安排,每个人都有机会,就是因他一个人占去了大量名额,搞的现在轮一次这么长时间。”

  “不过最近这些年他都没有被安排入聚灵阵,你们说,会不会他和余师叔之间?”

  “想什么呢?你没见他这些年每次功勋奖赏都是本队数一数二吗?我估摸十有八九可能是遇上修行瓶颈了吧!”

  “我觉得也是,近几年我听闻他时常在炼丹室中,一呆就是一个月,要么就是在赌坊里通宵达旦的豪赌。”

  “这种状态倒是挺不错的,希望他能一直保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