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第196章 回娘家
“该讲不讲。”马尔杰说道：“茶白小姐还是有点憨啊。”
李诺想了想：“也不能怪她，毕竟信息差出现了问题。”
信息差这种东西，往往是用来坑害敌人用的。
但有时候吧，自己人信息获取量不同时，会害自己这一方陷入被动。
比如，茶白。
其实只要她再坚持一会儿，或者别那么大无畏的用自己当盾牌吸引火力，老老实实的守在李诺和马尔杰附近，就不一定有这事儿了。
当然……侧面来说，她不“献祭”自己一把，保不齐李诺就得被当做“诱拐犯”被寄叶的盯上。
“埃米尔这是死了吗？”马尔杰蹲在埃米尔的售卖车旁边问道。
“没有。”李诺说道：“按照这家伙的设定，应该是魔力消耗完，意识觉醒，丧失的记忆片段回来了，然后就要进入新一轮的丧失记忆中。”他努了努嘴：“总之，埃米尔会忘记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
“啧~那不是可惜了，还想榨点东西出来。”
从日记里才知道，这个埃米尔并不是战斗型的。
埃米尔作为隐藏BOSS真正可怕的是他发疯以后，一旦记忆串联在一起并陷入疯狂，八千万个分身……毁天灭地的砸下来，想一想都刺激。
这一回埃米尔冷静的失去意识，也算是好事。
反正杀不死埃米尔，就让这家伙睡去吧。
“说回正题，怎么救茶白，怎么去太空轨道基地。”李诺低着头说道：“老马，槛那边侦查到什么相关信息了吗？”
“哼，有倒是有……”马尔杰正色说道：“在‘槛’里面，我找到一扇门，门关的特别死，雅科尔说，门后面是机械生命体的幕后主使N2，但是现在的历史还未应该她出场，所以门打不开，我们也见不到N2。用雅科尔的话说，历史和轮回很固执，没到N2出场，N2就绝不会出场。”
“说起来，这次剧本发生的时间距离原作剧情登场还有几年，寄叶还没陷入危机，N2也没有行动，导致有些熟知的剧情利用不上，这算是系统故意给咱们的限制。”李诺低声着自顾自说道：“为了跳出轮回这个主线，就一定需要机械生命体N2的资料库，但决不能耽误太长时间，一来夜之国危险，二来茶白会被格式化，三来也没别的事儿能干，接茶白的时候，要顺便把主线给做了，这才是最优解。”
李诺琢磨了一下，根据原剧情的设定脑子里勾勒出了几个对策。
首先说结论，如果马尔杰给的情报没错，那么就算没有茶白的事情，第十三号轨道卫星基地都免不了去一趟。
主要原因，还是和他们那个隐藏主线“跳出轮回”的破解方式有关。
想要解决隐藏线“轮回”，就需要想办法还原当时的场景，也就是再现灭世之花以及时空传送的隧道这两种事物。
李诺现在脑子里能想到的策略就是找到N2。
现实环境中，N2会出现的地方有三个。
首先是原作里废墟都市地下的巨型白塔，但那个距离太远，加上位置不明。
然后便是某个遍布了几十万机械生命体的山脉，去了就是送死。
最后也就只剩下一个地方——第十三号太空轨道基地，寄叶部队的老巢。
李诺算了一下，时间成本，危险程度，寄叶部队老巢的难度是最低的，所以只能考虑最后一个方案。
但寄叶作战人员的强度很离谱，寄叶老巢那一群跟蟑螂似的聚在一起，打不死你也能把你压死。
想要解决寄叶的问题，就需要使用“网络后门”，所以问题又绕回来了，N2就在寄叶老巢的网络后门里猫着呢。
这一切是个环，要说清楚还得从寄叶计划的本源说起来……
人造人阵营分三种，最下层为抵抗军，中间的是不人不鬼的寄叶战斗部队，最上层则是人类军。
人类军不是人类，是为人类服务的人造人，总之，这群家伙知道人类灭亡的真相。
为了掩盖人类灭绝真相……一个叫吉尼亚的人造人提出了一个很随便的计划，寄叶原型机九号发现所有秘密后，就疯了……然后以疯癫状态完善了相关提案，称为“寄叶计划”。
一，向人造人宣布人类还活着。
二，把人类资料放到月球上，在月球建造一个无人的“人类会议”，成天到晚播放人类录音广播，假装人类真的活着。
并给“人类会议”建造一个沟通的桥梁掩人耳目，那座桥梁就是“第十三号轨道基地”，也称作“地堡”，同时也是寄叶部队的大本营。
这样一来，所有关于人类的消息，都会谎称由地堡掌握，人造人再配合战斗型寄叶机体接着作战，嗯……人造人不就有好的理由去卖命了吗，啊不……用人造人的想法是，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只能说这群家伙……确实是AI系统，脑子不带转弯的。
然后悚人的就来了。
上传计划的9号原型机体，在地堡，也就是寄叶部队大本营的空间站里，留了个网络后门。
只要有后门，机械生命体就会有朝一日发现，并顺着后门黑进来。
当机械生命体利用后门散播逻辑病毒，歼灭所有寄叶机体，让地堡彻底完蛋后，象征着与人类联络的桥梁也就没了，那样一来，人类就很难再与其他人造人联络，人类也就成了永恒的存在……人类就真的成了神明了……
只能说……有点带着神经质气息的丧心病狂。
如果埃米尔知道身为人类的他，将在不久后成为人造人的神明……也不知道这小家伙会有什么反应。
把视角拉回。
利用后门，搞崩寄叶部队，再利用后门，找到N2，再利用N2，找到机械生命体的网络数据，提取灭世之花资料，进行下一步主线计划。
以上就是李诺能想到的，当前最优解。
而且要寻找第一次降临的坐标，还是得绕回寄叶部队的太空指挥部，在那里做卫星定位。
茶白受不受伤放一边。
从这个隐藏主线出现的那一刻，寄叶部队就一定会受伤。
现在的问题就剩下一个。
怎么去太空……
李诺抬起头，二百八十度环绕着喊道：“雅科尔！”
几秒后。
从废墟的石头后冒出了一堆雅科尔……
她是一种特殊型号人造人，所以数量很多。
这群戴着眼镜的姑娘一起说道：“干嘛？”
李诺说道：“来个管事儿的就成。”
某一个雅科尔走出来，他们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在槛里面遇到的那个。
雅科尔听了一下他们的计划。
“你们疯了？”
她的问题直击核心。
玩家都是疯子。
所以李诺和马尔杰根本没当回事，茶白这种还抱有一丝人造人思维的玩家还能保持守序，这要换列车上那几个家伙过来……早就乱套了。
“等等！”雅科尔听迷糊了：“你们，你们当务之急不应该是救茶白小姐吗！”
“是啊。”李诺颔首，大眼睛瞪得很天真：“但是得做个计划啊，寄叶部队老巢那么日了鬼的地方，不来点邪乎的很可能被她们反草了。”
一大堆超出雅科尔词汇量的用语让这姑娘更懵逼了。
李诺突然那有些担忧：“不过话说回来，有个问题确实难办……怎么利用后门搞寄叶的人，你有办法吗？”
他看着马尔杰。
“别看我，我的主意都有风险，你要默认不插手，就别问。”
马尔杰能这么说，就代表他不敢保证六成以上的概率。
俩人还是陷入沉默了。
排除BOSS级，光从精英怪角度来看，寄叶部队的整体作战能力，放眼他们至今所遇到的全部敌人，也算是最强的……
他们还需要一到两个强大的助力……
雅科尔感觉到李诺看自己的眼神不怀好意。
“虽然你没那么强，但怎么也算是这个世界的‘镜子大师’了。”李诺缓缓伸出手：“姑娘，愿意成为故事的一部分吗？”
雅科尔转头就跑。
李诺发动【踩影】！
眼镜女孩跑出去三十米后就忽然感觉自己跑不动了，仿佛身体被无法挣脱的力量向后拉扯。
她转过头，看到了两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一分钟后。
“我先表态，我平时就是个卖武器的，介于咱们之间还没有完成约定，所以武器收钱。”雅科尔坐在埃米尔的售卖车上面，摆着腿，特无奈的解释着。
“啊不，没想要你的武器。”
李诺算了一下，他们现在的战斗力就算抱个爆弹枪也干不过那一堆寄叶战斗人造人，如果携带的是大型爆破武器，没到寄叶老巢就会被防卫武器打成渣子。
“我们要的是你的人。”
雅科尔没有任何惊讶，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就是觉得这种展开……还挺正常。
雅科尔皮笑肉不笑的耸了下肩膀：“我们为了更好执行任务，没有【哔】和【哔】，抱歉两位失望了。”
李诺没搭理她，而是直接问道：“你是记录官，但为什么记录官不能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雅科尔：“哈？”
“我的意思是……”李诺顿了一下，说道：“跳出你的逻辑思维，打破你的规矩框架，成为这一条时间线的操盘者。”
雅科尔愣住。
日式游戏里，当个记录者那叫一个惨。
由于大部分日式游戏在逻辑设计上有BUG，导致这些记录者必须因为某些不明所以的原因游离在主线之外。
雅科尔就诠释了什么叫袖手旁观又深陷其中。
机械人的逻辑思路让她不得不看着历史一遍又一遍重演，即便可以穿越时间线，但也只能用眼睛去看着事态重演。
其实破解的方式真的不难，她有能力做到在某个历史节点里阻止或延缓人类的灭亡。
曾经有个雅科尔试图出手改变事态发展，但那个雅科尔死了。
“不行~我们不能这么做。”
李诺坦言：“造物主已死，何必拘泥于过去，是做个默默无名的记录者，还是成为名扬天下的操盘者……”
他说到这里探出手放在左胸口，微微低下头，做出躬身礼：“雅科尔小姐，你才是这条时间线的，真正的主角。”
马尔杰手插兜，补了一句：“雅科尔小姐，我们也在为了世界的未来而努力着。”
以上纯粹是瞎话。
但随着一阵风吹过。
雅科尔的眼镜片上闪了层白光。
她默默的摘下了遮住双眼的眼镜，将见证历史无限轮回的眼镜塞进了上衣口袋。
“我就帮你们一回，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带我们去寄叶部队的地堡。”
雅科尔眨着大眼睛：
“这么简单啊？”
……
太空。
环形轨道基地。
十三号空间站位于昼之国上方。
距离任务结束剩余10天，寄叶部队E小队成员将2号机体带回。
司令官怀特让人将2号机体（茶白）放置在维修仓。
一天后机体分析完毕。
怀特惊讶的看着报告单，表示茶白的各项指标已经不是寄叶号人造人，但她的外型绝对是货真价实的2号机体。
这一天，怀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让人提取茶白的逻辑思维，准备未来放入到未出场的A2脑中，作为新的实验对象。
隔日。
矿区小镇的货源通过运输火箭抵达第十三号卫星轨道基地。
……
地堡，也是第十三号轨道卫星基地。
放置魔素矿石的火箭仓内部。
清点完货箱数量后，几名非战斗型人造人离开了仓库。
一个货箱晃了几下。
这时有个人造人跑回来。
“糟糕糟糕……对讲机落在哪了……”
他打开灯。
正好看到从箱子里爬出来的李诺和马尔杰。
“嗯……”
这位人造人觉得是不是看错了……马上关上灯，然后又开开灯。
白色面具已经贴脸。
一分钟后，对讲机响起声音。
“喂？你怎么还不回来？”
“啊，哈哈……我有点事儿，先别等我了。”
对讲机挂断。
人造人惊悚的看着坐在他身上的李诺，以及站在后面的马尔杰和雅科尔。
“我已经按你们说的办……”
话没说完，脑袋挨了一下，眩晕中失去意识。
“果然是非战斗型的，抗击打能力这么弱啊。”李诺骑在人造人身上，挥拳狂揍他。
在李诺看来，反派失败的原因简单归纳无非就是，不果断，爱炫耀，话多。
他不会犯这种错误。
所以不管这个人造人嘴里能不能撬出情报，把他弄晕总比费口舌要强。
李诺这几人是怎么来的这里，因为是琐事就简单阐述一下。
想来到第十三号轨道卫星基地有两个正经方法。
一，劫持寄叶部队的人造飞行机甲。
二，搭乘飞向卫星轨道基地的货运火箭。
方法一排除，难度过高。
他们几人骑着丧失意识的埃米尔赶回了矿区小镇，混进了魔素矿石的箱子里，由于运货的火箭每天都会发送升空，用时一天就到了这里。
途中的难题无非也就是差点憋死。
算是有惊无险。
至于雅科尔为什么没有使用传送类功能直接把他们送上来……首先，突然出现会直接暴露在众目睽睽下，其次，雅科尔的传送能力很复杂，需要定好时间锚点再传送，耗时，而且传输位置一旦出现偏差，几个人就会暴露在太空中。
“嗯，已经送你们过来了。”雅科尔问道：“接下来呢，你们什么打算？”
李诺从昏迷人造人身上起来，擦了擦手上的人造血，扒下人造人的衣服丢给马尔杰。
“稍等。”
他唤出面板，找到了用【契约铃铛】签订了雇佣书的信息栏。
“先找个帮手……”
李诺点开栏面的召唤页面。
将签订契约的雇佣军召唤了出来。
【正在等待对方回应……】
【已回应完毕】
【可以加入剧本】
【以雇佣军身份降临剧本，限定时间30分钟，且您在下个剧本无法再召唤佣兵】
系统的声音刚刚结束。 马尾辫女孩便从地面下缓缓升起。
小舞还是那个打扮，皮革外甲，背着折叠长弓，看到李诺和马尔杰的那一瞬间，她咬着牙抬手指向他们。
“你们俩要是敢说‘复活吧我的爱人’，我就点击退出剧本！”
“你这不是自己就给说了吗……”李诺虚着眼，反省自己的嘴皮子还是不够快。
雇佣兵，在“无尽回廊”里并不常见。
这种模式和《黑暗之魂》的召唤白灵（玩家）帮忙通关很像，一次性消耗产物，需要索伦的【契约铃铛】达成先置条件。
被召唤来的玩家没有主线任务，也接不到支线任务，但会从召唤者的金币中抽取少量份额，且可以随时退出剧本不受惩罚。
介于该模式有溢于言表的危险，实际上敢作为佣兵出场的，都是高玩。
小舞是名副其实的高玩。
25级的那批玩家里，单兵作战能力仅次于李诺和索伦，远程近战兼顾，根据马尔杰的反馈，她的耐受力极强，可以在【巨型屎块】的胁迫下连杀数名玩家。
把事情给小舞简单阐述了一下后，开始分配工种。
“兵分三路。”
李诺顿了一下，环顾四周，目光指向了一个管道通风口。
“我爬通风管道，去找茶白。”
“马尔杰去找个终端机，试试看能不能在地堡里直接打开网络后门。”
“雅科尔还有小舞，你们保护一下马尔杰。”
雅科尔定在原地面无表情：“我早该猜到你会把我用到死为止。”
小舞习惯性的笑了笑：“玩儿战术的都心脏。”
寒暄什么的没有必要，都是来办事儿的，各有所需，所以行动很快展开。
李诺卸下管道的栅栏，躯身钻了进去。
“等一下，有个问题。”马尔杰正站在门口，扭过头幽幽的说道：“这门，需要身份验证才能开启。”
“这么麻烦？”李诺看向雅科尔。
“别看我。”雅科尔说道：“我严格来说虽然也算寄叶型号，但我是在未来被生产出来的，这里的访问权限我没有。”
李诺想了想：“等会儿，我再想个新方案。”
然后他看了眼“特殊好友”的状态面板，确认了茶白暂时安全，但也能分析出要么晕着，要么她被束缚住无法行动。
否则一定会答应他的特殊好友背包共享申请。
怕耽搁事情，李诺先拿出笔和纸，在上面写了一排很大的字，放进背包里，再次申请“特殊好友背包共享”。
……
司令怀特走进了维修室。
房间成圆环状，隔着玻璃的中心有数个尚未出产的人造人躯壳站在管压仓内。
“司令来了……”联络员打了个哈欠。
怀特看向玻璃后，正在中央区域的茶白。
“她怎么样了？”
“嗯……已经醒了。”
“让我进去，你们都出去。”
“可是，司令……”
怀特看向联络员，后者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打开了进入中空区域的门。
哒哒哒……
高跟鞋落在钢化地板上的声音回荡起来。
纯白色的区域内，怀特的眼睛对向了茶白。
“我叫怀特，这里是地堡，也是第十三号轨道卫星基地。”
怀特沉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会拥有尚未出产的尤尔哈A型2号的全部数据？”
茶白睁开眼，灰蓝色的眸子指着怀特。
她的手和脚被魔素粒子绑住，之前战斗的痕迹在胸口留下了一个洞口。里面的核心熔炉暴露在空气里。
茶白没说话。
虚着眼，无精打采的凝视这位“故人”。
“你……到底是谁？”
怀特眼眸深处有一丝莫名的……愧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茶白微不可见的微笑着。
“好久不见……司令……”
她脑中还记着怀特的身影，不是游戏，而是现实，在她还是2B的时候。
【特殊好友5900申请背包共享】
茶白听到了系统提示，默念着答应共享需求，开启背包格子。
李诺传来的纸条不用拿出来就能看到硕大的字体摆在上面：
“已到，你拖延时间。”
茶白心里的一根弦松了。
李诺和马尔杰没被寄叶部队盯上，并且找到这里，就代表他们有了解决一切事端的方式。
在正事上，她无条件相信他们。
就像以2B身份第一次相遇时，他们无条件相信自己一样。
“你，认识我？”怀特的声音传入了茶白耳中。
拖延时间……
她记住了李诺的嘱咐，拖延时间还有另一层意思，李诺那边遇到了麻烦。
既然如此……
“司令……和我讲讲人类的事情吧？”
“什么？”怀特知道人类灭亡的真相，所以很惊讶。
“不用吃惊。”茶白说道：“谎言遮不住真相，未来的道路要用热忱与真心探索，不是吗？”
【聚焦者已开启】
在怀特疑惑或是震惊时，茶白默默的选择了使用身份的特殊效果。
【聚焦者效果4：如遇到极难解决的问题，可因为意外而解决该问题（每个剧本只能使用一次，且该问题不能难到无法解决）】
……
海岸工厂。
“首领，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找到找到为止！”安娜贝尔呵斥了一声正在挖机械尸堆的抵抗军。
“啊啊啊啊！怎么找啊！G小队的寄叶部队人造人尸体分散降临的，有几个都碎成零件了！”
“别抱怨了，不就只剩最后一个了吗？”
安娜贝尔坐在货车架子上，翘着长腿，托着下巴，看这群下属挖尸体。
货架子上，陈列着G小队所有成员的尸体。
这是李诺临走前拜托安娜贝尔的事情。
说者无心，闻者有意。
安娜贝尔很在意这件事。
旅馆女孩靠在车旁，笑盈盈的说：“嘿，话说，老大啊，我还以为你只是随口答应，不会帮忙呢？”
“是啊……我干嘛要这么认真啊。”
安娜贝尔慵懒的说道。
“别装傻了，你抱着侥幸呢。”
安娜贝尔听着，脑子里出现了那个人的影子。
“是啊，侥幸……我不帮他，他怎么会帮我啊。”
有些问题很俗套，很多事情没有答案，但必须做些事情给自己一个理由，告诉自己，这么做一定能有收获。
即使她知道那是骗自己。
不远的山坳震了那么一下。
“山体滑坡！”
“快走！”
几名抵抗军扔下铲子，撤回了车子旁边。
山上的土和碎石砸在地上。
泥土中，有一只苍白的手。
几名抵抗军走过去。
有人回过头大喊：
“首领，找到了，最后一个G小队的战斗员尸体！”
安娜贝尔笑了一声。
“给她们安个坟，就像人类那样。”
……
李诺从雅科尔那里搞来了一张第十三号轨道卫星基地的内部路线图。
正在用笔在上面涂抹新的行动路线时，耳边出现了系统的声音。
【支线任务已完成】
【少女的记忆】
【任务要求：找到少女同伴的尸体，回收，或者看你怎么做了】
【任务奖励：经验值……】
【因“聚焦者”特性，奖励更迭】
【任务奖励：经验值2200，寄叶部队客户端访问码（芯片），寄叶部队所有门扉访问权（芯片）*2，卫星设施使用许可证（芯片）】
李诺惊了，心里暗道：“安娜贝尔还真的帮忙把尸体给收了。”
“喂……”小舞虚着眼：“好没好，都过去快十分钟了。”
雅科尔冷笑着：“别让我失望啊，要跳出轮回的异界旅人。”
李诺兑换了奖励，三张芯片卡像纸牌一样撵开夹在手指上。
“看，通关了。”
雅科尔和小舞愣住。
“你哪变出来的？”小舞问道。
李诺没时间再废话了，【聚焦者】开启就说明茶白那边有所行动，这里大量的战斗人造人一旦被惊扰，后果很难办的。
马尔杰拿走门扉访问权和客户端访问码的芯片，穿上人造人的外衣直接出门。
李诺则钻进了管道里。
拿出茶白的某件MOD衣服，放在鼻子上猛吸，只有猎魔人能看到的红色烟雾从衣服上飘出来。
“顺着管道的潜入方式……还真是未曾设想的展开。”
自顾自吐槽着，跟着气味在管道里轻轻的爬行了起来。
……
“你都知道什么？”
怀特听到茶白说出“人类”时，缓了许久才镇静下来。
她的目光深处有顾虑也有疑惑，但就是没有狠辣，人造人是矛盾的，司令怀特一边让手下的人执行必死任务一边又“爱着”他们……
这只能说，AI背锅吧。
茶白：“是啊，我都知道什么呢？”
“我在问你，你都知道什么！”怀特不想说没用的，茶白既然提起人类，就代表她知道真相。
如果是李诺，现在会说什么……茶白这么想着，然后笑着问：“你猜，我都知道什么？”
她早就不是2B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怀特沉了一口气。
她转过身，往门外走，怀特不想继续对话了。
“我们会给你的记忆格式化，重新更改你的躯体，把黑盒安装回你的体内，至于你经历过什么，见到过什么，思考过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出身，所以我们不在意你怎么知道的那些，记住你的初始设定，剩下的，等再次醒来时，你的一切将重新开始。”怀特停下脚步：“从现在开始，你是第一个E型2号人造人。”
茶白：“处刑人造人，2E，不，是伪装成2B的2E，这就是我的曾经，也是你们希望的未来。”
怀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那是人类希望的未来。”
茶白问道：“为什么不能摆脱人类？”
怀特：“程序使然，你我都应该明白，我们一出生就被安上了‘为人类荣光永存’的程序，无法反抗，也没必要反抗。”
茶白摇头：“不对……把人类当做信仰，当做依托，只是因为人造人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人类灭亡，就像父母离去，他们无法想象怎么在没有家长和寄托的环境下生存，于是下意识的将希望寄托在已经死去的‘父母’身上，欺骗自己父母还没死亡，还在保护引导着他们。”
怀特：“……”
茶白笑着：“其实，只要打开了眼界，很多事情都不过弹指一挥间。”
怀特：“这些道理，是……谁教的你？”
茶白的眸子定在怀特身后上方的管道口。
李诺那个显眼的武器匣子和毡帽在栅栏后若隐若现。
“谁教的我……”茶白安心的笑道：“谁知道呢，万一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呢。”
怀特刚要进一步询问，突然眼前浮现出一个浮空光幕。
带着口罩的联络员焦急的喊道：“司令，不好了！指挥部受到袭击，不明所以的袭击！”
怀特：“什么？”
联络员喊道：“有特别刺鼻的气味在通廊里传播，我们检查了一下，气味里面的物质和本身对嗅觉的破坏程度，就像……就像传说中的……化粪池，或者说……叫做大便……”
怀特一愣。
她看了眼正在绽着笑容的茶白。
“是你吗？”
“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你变得肮脏……”
地面震了那么一下。
联络员又说道：“不，不好！有爆炸出现了！有人袭击地堡！”
怀特瞳孔一怔，机械生命体！
突然间，
外面爆裂出火光撞在了玻璃上，上方的管道剧烈摇晃。
李诺被震了出来，用诡丝缠住天花板的小管道平稳落地。
怀特着眼打量着李诺。
“你……”
李诺拍了拍身上的灰，尴尬的摸了摸脑袋，指着被绑在胶囊仓上的茶白，笑着说：“抱歉……虽然我教了她一些不好的……但大多数是她自学成才。”
茶白点头：“要怪就怪特莉丝之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