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疼?”

  李炎很认真的想了想徐贤的问题,摇了摇头。据说疼痛最高级是女人生孩子,自己被鲨鱼咬了到底有没有那个厉害,李炎也不知道。

  “那你现在有没有留下后遗症,比如闭上眼就会惊醒?做噩梦什么的?”

  李炎懒得回复这个问题,停下筷子,直接把T恤从头上扯下来,露出从肩膀到胸口的疤痕,拿起筷子继续享用自己的排骨饭。

  徐贤的鼻息打在身上,李炎觉得有些痒痒,抬起头想要让她往后一些,可入眼的就是一道深沟。李炎认真的看了看,真不错,白白的,看起来很嫩。

  一口气把剩下的两块肉吃完,李炎满意的擦擦嘴,拿过倒霉熊的水杯喝上一大口,拿起T恤套回身上。再次看向徐贤,发现她又在小本上写着什么。

  “我到底哪里值得你这么好奇?”

  “因为你的人生经历太过曲折。”

  “我能抓伱一下吗?”

  “不能。”

  李炎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电脑,转移一下注意力,要不然徐贤香香的味道让李炎的欲望蠢蠢欲动。

  徐贤看到李炎的模样,补充完自己的记录,看看李炎的侧脸问道,

  “你就不能克制原始的欲望吗?现在是文明社会。”

  “为什么要克制?”

  “你要知道,刚才那句话听起来很不尊重我。”

  “因为尊重你,我才问的。”

  徐贤的眼神闪了闪,似乎想分辨出她和李炎的思维逻辑到底哪个才正确。李炎看了一眼徐贤的状态,从抽屉里摸出一块牛肉干放在她面前,
  “别想了,你一直接受的教育和我一直生活的环境是不同的。在你的世界,可能说到胸这个词都要避讳,因为是尊重,是知礼。在我的世界,看到了抓一把,称赞几句,才是最好的行为。”

  徐贤的脸有些红,细细的想想李炎的话摇了摇头,
  “不可能。你一定是个特例。你在花街是大哥,长的又帅又年轻。”

  李炎倒没想那么多,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回答,
  “谁知道呐,我一直就是这样过来的。徐贤,其实我已经很努力的学着做一个文明人。比如我现在很少说脏话,很少光着膀子,很少喝的酊酩大醉,很少用凶狠的眼神吓唬其他人。你知道的,你生活的世界叫做文明世界,我生活的地方叫社会底层。”

  “那你觉得有什么不同?”

  “没有任何不同,哦,也有,至少女人地位高了很多。因为女人在经济上没有那么依靠男人。”

  徐贤似乎不同意李炎的观点,试着说了一句,
  “不单纯是经济上的问题,而是意识上的觉醒。”

  李炎还是无法让自己的目光避开徐贤的胸口,很自然的看了看回答,
  “该觉醒的早就觉醒了,只不过你们叫觉醒,底层叫梦想。当经济问题每天勒着你的脖子,让你无法呼吸的时候,活的舒服些就是最大的心愿,你们买一件上百万的衣服,可能没有她们在东大门花一万元得到的快乐多。”

  “你真的很想抓一下吗?”

  “你穿这件衣服来的时候,想过会被我抓一下吗?”

  徐贤摇头,又陷入了沉思。因为她觉得李炎说的不是具体想法,而是一个哲学问题。女人穿低胸装是为什么?展示自己的美丽?证明自信?还是潜意识里的炫耀,又或者包含着被接受的深层意识。

  李炎不着急,毕竟行程是傍晚,所以看着徐贤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李炎也懒得问。爱思考是一件好事,可思考的结局就是钻牛角尖。副作用可能是长不高,尖嘴猴腮。

  重新看了看徐贤,这是个特例,完美的避开了两种副作用,不过是不是证明,她思考的都是没用的。没有贬低徐贤的意思,李炎只是觉得心里说别人坏话挺有意思。

  可笑容还没露出来,脑海里就蹦出一只小喵。小短腿快的像无影脚,顶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向自己跑过来,说谁心眼多?说谁小?
  真是可怜小喵了,每天大量的体力消耗,还要帮自己看资料。不过李炎不得不承认,高中学历很好用,有了小喵的建议,自己怎么也算能回复一些拿的上台面的说辞。

  “我有时候会想起你抓我的感觉,你说这是不是受害人的斯德哥尔摩效应?”

  “我就抓了,我可没磨。你别乱说。”    徐贤气的脸全红了,看着李炎那张欠揍的脸,脑海中阿爸已经出动千军万马从李炎的身上轰隆隆的踩了过去,然后又轰隆隆的跑回来再踩一遍。可她分不清李炎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这样,心里实在忍不住气愤,勇敢伸出手掐了一下李炎的腿。

  李炎动都没动,这种程度的接触他根本不在乎。他却不知道徐贤掐完之后,心里是什么感觉。虽然徐贤和异性接触的时候并不少,可这种行为很不符合她的性格。

  “你和允儿欧尼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和我一样的朋友关系?”

  “比和你好。”

  徐贤问的快,李炎回答的也快。李炎现在不考虑徐贤为什么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只要回答就好了,她这么问,总是有理由的。

  “那你亲允儿欧尼,为什么不会抓她。”

  “太小了。”

  “那你怎么不会那么随意的亲我?”

  “你又不是我兄弟。”

  徐贤觉得李炎在胡说八道,可她看李炎的表情,却又觉得李炎说的是真相。皱着眉想了想,又问李炎,
  “那怎么样才能和你成为做兄弟一样的朋友?”

  这是个好问题,李炎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开,看向徐贤。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
  “反正你不行。我看到你,欲望很强烈。这让我无法放松心态。说实话,朋友是一个很广泛的词,狐朋狗友叫朋友,生死兄弟叫朋友,就说允儿,是因为她的性格,我觉得允儿的性格很有意思,允儿聪明,她在和我相处的时候心态很放松,她不会从心里看不起我,而是看到了我的优点,而在我眼里,允儿是一种阳光,当她照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身上的黑暗不会害怕。”

  “那我像什么?”

  “甜味的毒药,好吃,吃了会死。你阿爸不会放过我的。”

  “你就不能像对待允儿欧尼一样,对待我吗?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很好的朋友。为什么非要想到另一个方面。”

  “那你先让我抓一下,不抓一下,看到你,我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想不了别的。坦白告诉你,这就是我对你最大的尊重,不想骗你,我也懒得欺骗,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我们尽量别见面,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对了,你要是遇到不好找你阿爸解决的麻烦事,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尽力,谢谢你对我的看重。”

  李炎干脆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了。徐贤对于他来说,用准确的词来形容就是个麻烦。徐贤自己的背景是麻烦,她固执的性格有些麻烦,看到她心里就有些忍不住也是麻烦。

  “李炎xi,我是很认真的想和你成为朋友,不管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觉得至少应该尊重我。”

  “我们身份背景差异太大,不适合成为朋友,看到你我会很自卑,这个说法如何,是不是符合文明社会的规则,是不是能让你觉得能接受。”

  “你这是在应付我。你根本就没有自卑这个性格。”

  “是的。因为我说心里话,你不相信。”

  李炎随口应付完徐贤,看到允儿推开安保室的门走了进来,看允儿小脸红扑扑的模样,对着走过来的允儿举起自己的倒霉熊水杯,允儿接过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喝完一抹嘴,

  “热死了啊,你这还挺凉快,有没有香蕉,给我一根,要饿死了。”

  “等着。”

  李炎起身让允儿坐在他的位置上,起身去食堂给允儿拿吃的。徐贤看看坐下来开始擦汗的允儿,再看看李炎起身离开的背影,她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等到李炎拿着一些鱼生和水果回来摆在桌上,看着允儿大快朵颐的时候,徐贤伸手捅了李炎一下,等李炎转头看向她的时候,徐贤拿起李炎的水杯努力的喝了一大口,然后瞪大眼睛看着李炎,眼神很纯净,充满了期待。

  李炎和允儿对视了一眼,李炎忍不住说道,
  “这孩子是不是傻了?”

  “没事,一直这么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