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和尚即死。

  路野和王虎便将地上诸多东西收起。

  二人藏了小心,怕这和尚使什么坏。

  王虎脱了外袍包了手,将几本书籍,金银和瓶瓶罐罐通通包在衣服中。

  他又将那储物袋收好,通过一袋和尚讲解,知道这玩意必须有法力才能驱动,要不看外观就是普通一袋子,而且打不开。

  王虎干脆将其卷包起来塞在怀里。

  等以后爷有了法力,就拿你装馒头!
  能装多少装多少,那便不会再挨饿了!

  路野则拿了那杆黑色长枪。

  据一袋和尚交代,这是他为了炼制那对骨鱼骨锤法器,搜集宗师尸首,从一墓里挖了出来的,发现奇重,断定里面掺了些稀有金属,想要以后再炼制一番。

  他随手使了个枪花,再向前一刺。

  嗡……

  这一刺真气运转流畅,从丹田导入银枪中,竟似没什么损耗。

  果然是件宝兵。

  路野欢喜,便是只得了这件兵器,今晚便不虚此行。

  “大哥,”王虎皱眉看着地上一堆女子花花绿绿的亵衣,“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干脆和这花和尚一起埋了算了。”

  路野心中一动,说一声且慢。

  他用枪头一件件挑起亵衣仔细查看,旁边王虎惊得张大了嘴——乖乖,大哥这是憋狠了。

  路野看过一件亵衣,便随手一震,将那花巧衣服震成碎片。

  再看下一件,如此周而往返。

  当他枪头再挑起一件亵衣时,便看到那衣服上叉口镶了一块玉牌,灰扑扑的也不甚起眼。

  路野拿起来仔细打量。

  “大哥,不过是一普通玉牌,有什么好看的?”

  路野摇头。

  “虎子,你记得这和尚说过,他离开几天是为了寻宝去了。”

  “结果宝贝拿到了,儿子却死了。”

  “可他说了半天都没说那宝贝是什么……”

  王虎恍然大悟。

  “大哥,你是说他把东西藏在这堆女人衣里面。”

  路野摇头。

  “或许呢,先收着,以后伱我若是有了法力便可知道其中奥妙。”

  他将玉牌收入怀中,再看剩下的亵衣都再无收获。

  王虎受了启发,立刻跑到那具无头尸体那里,等路野再回头,却看王虎将那人全身都扒光了,连个遮羞的布料也不剩,通通被王虎打包成一个包裹背上。

  “大哥,你这么看我做甚?”

  “当年咱们在那破庙里面又不是没干过这事儿,你扒得比我还着急呢……”

  路野无语,这义弟是不能要了,太容易暴出黑历史。

  他一枪砸在地面上砸出一大坑。

  随即一脚将和尚尸骨踹入其中,再用枪一兜,将那些亵衣布片通通扫了进去,才用土一堆了事。

  路野看过左右,暗自记下位置。

  若修不出法力便罢,修出来以后,好像这和尚说白骨不净法走了邪路,摆弄尸骨,想必这和尚的骨头也是不错的材料吧?
  他和王虎扫视全场,确认没有任何疏漏,便趁着夜色踏上返程。

  天将亮二人才翻越群山,赶到营外。

  临近营地,看稀稀拉拉路上的军中头目从大山深处归来,张嘴瞌睡,一脸劳累。

  却是许多人明知道希望渺茫,却贪那闯大王的高额赏格,所以在山中寻了一夜。

  路野和王虎见状,便也装出一副疲惫不堪,没什么收获的恼怒困顿模样。

  二人顺利回了大营,却看大营中间昨晚被弄得稀巴烂的牛皮帐篷已经没了,新的帐篷也未搭建起来,中间空了一片白地。

  找人一打听,原来是闯大王觉得城外不安全,所以连夜进了城找了住处休息了。

  两人不再管那跑路的大王,又钻回到自家帐篷中。

  “大哥,二哥!”张存义急忙迎上,“你们要再不回来,我就要带兄弟们搜山了。”

  “没什么收获也不打紧,要我说,昨日那贼人诡异不知是什么路数,便不该去追!”

  “哈哈,老三,”王虎挤眉弄眼,“这你便弄错了……”

  “我们这次……”

  路野拦住他,指指帐篷外。

  “先睡,回去路上再说。”

  王虎哦一声,躺下便睡,路野冲着张存义点点头,也睡了。

  张存义若有所思,看来老大和老二收获不小啊。

  省城内。

  一处气派的豪宅内外布满了巡逻的马兵,这处宅子一看便是紧急收拾出来的,门楼还塌了一半,地板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迹,后院还有冒着袅袅青烟的房子。

  大厅里。

  青阳道长做一脸惭愧状。

  “大王,贫道有愧啊,追了那贼子半夜,虽然将其击伤,却被其用秘法逃脱了。”

  闯破天已经恢复了往日镇定模样。    “哈哈,只要道长无事,跑脱一个贼子算得了什么。”

  不过他转口便问。

  “不知那贼子伤得是否厉害?还会不会来?还有,道长上次赠的纸符还有么?”

  青阳道长心中冷笑。

  “大王放心,那贼子中了我一剑,伤到了根基,短时间不会再来了。”

  “至于那纸符吗?”他故意装作肉痛道,“每一张可是耗费我精血画出来的,若要恢复旷日持久……”

  闯破天立刻正色道。

  “既然需要耗费道长如此心血,是本王唐突了……”

  “道长放心,等我定鼎天下,定不失公侯之赏!”

  他各种好处大口许诺,青阳道长看戏拿捏得差不多了,才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张纸符。

  闯破天欣喜万分将符纸收下,藏在怀中小心放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试着发问。

  “道长,我看你昨晚和那刺客手段非凡,一道纵光便出了大营,请问这是什么秘术?”

  “我是否可修行?”

  青阳道长心里冷笑,美得你。

  法不可轻传,再说了你也未必有那根骨,即便是有,道爷的资源还不够用呢,怎么还能再分你一份?
  你还是老老实实得玩你的天命降身吧!

  他故意摇头轻叹解释道。

  昨日里他和那刺客使的都是道术。

  大王你除非放弃争龙,否则龙气在身,便无法修道。

  即便是放弃争龙,这道术也艰难异常,更甚于武道,要看根骨,悟性,缺一不可,怕是也未必能修出名堂来。

  闯破天脸上露出失望。

  让他放弃眼前的霸业,去赌一个未知是否能修成的道术,怎么可能!

  他只能唉声叹气说本欲修道,却放不下天下万民,人间疾苦。

  我既然有天命在身,这副重担背上了,便要走到底,扫出一片太平人间。

  青阳道长肚子里暗笑,配合说了两句大王心系万民,不愧是天命选中的男人之类的马屁话。

  他眼珠一转,从怀里取出一瓶丹药。

  “大王,虽然你不能修道,不过服用些本道炼制的丹药却无什么大碍。”

  “这丹药是本道使用天材地宝,辛苦炼制三年而成。”

  “服用一可长寿,二可使武道轻松破境。”

  “听说大王已是大成铜皮武夫,只差一步就能迈入铁脏大武师境,贫道这宝药便可助大王突破境界!”

  闯破天收了丹药,惊喜万分。

  他本来就是武者出身,虽然现在统领大军不用亲自冲阵了,可若能突破武道境界还是好事。

  别的不说,以后再遇到那厉害刺客,自己便打发了。

  将来若能登上九五之尊宝座,同时修成宗师,除了像青阳道长这样的异人不能轻易招惹,天下不都得听他的?
  而且,等到他登到那个位置,便是这些异人想来也会大把投靠。

  毕竟,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

  到时候,这青阳道长也不算什么了。

  哼,给本王如此拿乔,当我眼瞎看不出来吗?
  是真的本王不能修道,还是你不舍得传法?

  你这道士热衷于做法事,怕是也有什么瞒着人的勾当。

  不过想来他这赠药应该是安全的。

  自己虽还不是帝王,但闯王一怒,流血百里还是能做到。

  闯破天感谢的话说了一大圈,却万万没想到,在修道者眼中,便是帝王也敢糊弄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他一个反王。

  他还是未搞懂修仙者和凡人帝王之间真正的差距,那是天壤之别。

  青阳道长矜持微笑,眼睛看他却似看着一口肥猪。

  他给闯破天的就不是什么正经丹药,而是炼丹的劣品,虽然能让人真气暴涨,可却走的是压榨寿命精气神的路子。

  这青阳道长想到自己手里那骨锤,只算半件法器,想杀个宗师炼出骨鱼也不容易。

  连续供这闯破天吃几年丹药,让他成就宗师。

  养肥了,正好开宰。

  两个人各怀心思,都笑得欢畅。

  这时军师白羽扇走了进来,看到青阳道长也在,欲言又止。

  “说吧,军师,”闯破天很大度挥手,“以后在道长面前,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青阳道长却作揖行礼,潇洒离去了。

  他目的已经达到,还需要回去将那骨锤尽快炼化。

  另外,那和尚说漏了嘴,说之前跑去寻宝,也不知道那宝贝是否到手,和尚受了重伤使了血遁术逃跑,左右不过周遭百十里。

  他伤势甚重,必定是找了僻静处疗伤短时间内不能动弹。

  因此道士回来给闯破天一番交代后,便急着恢复法力后便去寻人夺宝。

  至于凡间琐事,他自然不会关心。

  闯破天起身,目送那道人离去,白羽扇才靠过来低声禀报。

  今日入城后他处理公务,却发现东塞府昨日已经将粮草送到,签字画押的还是路野本人,他让人侧面问了下,队伍来时确实遇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