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么办啊?王鸣哥也不帮咱们了。”陈容担忧焦炉,捏着陈闲衣角难受想哭。

  “你有心思担心我,还不如想想午饭吃什么?”陈闲无奈摇头。

  陈容微楞,才问道:“哥,午饭你想吃什么?”

  陈闲摇头一笑,这丫头心思转变还真快。

  “你想吃什么?只管说,哥有钱。”

  “哥,我想吃香辣鸡,可以吗?”

  “在家等着!”陈闲笑笑,转身出门了。

  然而他在街上转一圈,没人卖给他东西,甚至连活鸡都不卖。

  陈闲知道是柳士复干的,也没有跟那些人一般见识。

  他独立离开了镇上,却发现有人跟踪他。

  一个獐头鼠目的青年,远远地跟在身后,见他离开镇子后,就朝着一处跑去。

  陈闲冷眼微闪,根据记忆,那獐头鼠目青年去的地方是赤狼帮的老巢。

  刚抓一只野鸡,他就发现那獐头鼠目的青年带着十几人从赤狼帮老巢出来,朝着他家而去。

  “找死!”

  不等那群人跑到他家,陈闲已经先到家了。

  “哥,伱这是野鸡?”陈容见陈闲拎着一只肥大野鸡回来,登时兴奋叫了起来。

  “烧水。”陈闲笑道。

  陈容笑嘻嘻点头,跑进厨房开始烧水。

  这时,那獐头鼠目的青年带着人出现在陈闲家外,当看到陈闲站在院子里时,那獐头鼠目的青年愣住了。

  他明明看到陈闲离开了镇子,怎么会在家里?

  “撤,撤!”

  獐头鼠目的青年脸色无比难看,对着身后众人摆手。

  陈闲回头冷瞥那群人一眼,也没有理会。

  午饭过后。

  他换了一件三四年前的短衫,把打底短衫给清洗了,又把黑甲好好刷干净。

  同时也唤出面板。

  昨晚他杀柳奇、柳武豹、李奎等人也是有经验点的,只不过非常少。

  可见这些人在镇上作恶多端,否则不会有经验点产生。

  咚咚咚……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阵声响,陈闲皱眉晾晒好衣服,走到门口看一眼,只见一具具棺材被人抬到门口放着。

  他灵眼扫动,发现箱子里、走道上摆放着九十七具棺材,有他昨晚杀的人,也有他今天上午杀的柳帮人。

  那些人全被装了棺材,把陈闲家所有出路都给挡住,当然也挡住了周围邻居们的出路。

  不多时,李奎他爹、他娘、他妹妹都跑出来,趴在一句棺材上哭天抹泪。

  不到一刻钟,死者家属纷纷出现,都趴在棺材上大哭,也有人大骂陈闲丧尽天良,杀人偿命之类的话。

  陈闲冷眼看着,死者家属中就属李奎他爹、他娘穿的差,其他人虽然不是绫罗绸缎,但不了也都中上等,甚至穿金戴银,显然家里很富裕。

  柳帮在柳泉镇上横行霸道将近五十年,帮主都换了三任,那一任不是借着收保费名头,剥削百姓。

  每个月都收取,然后把保费分给柳府,余下在帮派中分了。

  月月如此。

  除此外,镇上老百姓还要交朝廷征收的各种税务,虽然不多,但税种多,交的老百姓们头疼不已。

  不交吧活不下去,交了还能苟延残喘。

  陈闲原主记忆中就对柳士复、柳武豹、赤狼帮金山等人有所了解,只不过那时候原主弱小无能,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大小巷子中哭声一片,周围四邻一个个都烦的不行,有人朝着陈闲看来,眼中带着畏惧之色,有人跑到陈闲家,让陈闲赶紧把这些人赶走,太晦气了。

  渐渐地周围邻居越来越多,围在陈闲家门外,有人嚷嚷着让陈闲去自首。

  堂屋中,陈容吓都不敢出来。

  陈泉也是唉声叹气。

  然而陈闲淡定从容,拎着一个椅子坐在树荫下面,端着一杯茶边喝,边看着人们七嘴八舌数落他。

  “哥,怎么办啊?”陈容小心翼翼来到陈闲身边。

  “你进屋。”陈闲推了陈容一下。

  这时,院子外传来骚动声,两人看去,是那王鸣带着两个随从而来。

  “陈闲,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鸣一进院子就大吼小叫,那两个随从也楞眉横眼,握着腰间佩剑。

  王成夫妇一看忙朝着陈闲家院子跑来。

  “鸣儿你干啥呢?”王成去拉王鸣。

  “爹我执法呢,不关咱家事,你带着娘回去。”王鸣转身推搡着王成夫妇。

  “儿啊,你可不能乱来。”

  王婶脸色很难看,她心里一直想着王鸣能娶了陈容,毕竟她看着陈容长大,老实本分一个姑娘,心地善良,还很孝顺,是一个不可多得儿媳妇。

  要是王鸣与陈闲闹僵了,娶陈容的事情想都不要想了。

  “娘,你们回去。”王鸣把王成夫妇给挡在院子外面。

  他大步冲着陈闲走去:“你到底想干啥?”

  陈闲端坐在椅子上,冷眉道:“柳士复让你来的吧?”

  王鸣怒道:“别管谁让我来的,你自己看看外面情况,你是嫌事情闹的还不够大是吧?”

  “陈闲,我警告你,你现在去柳府自首还来得及,你若执迷不悟,你爹,你妹妹都要跟着下大牢。”

  “呵呵,不劳你一个城卫司少尉操心,你还是回你的县城,安稳当你一个城卫司少尉吧,我的事情你少掺和,你管不了。”

  陈闲冷笑一声下逐客令。

  “你说什么?”

  王鸣怒不可遏,他忍陈闲好久了,怒道:“你个穷当兵的,从边关退伍回来,有点修为实力,你装什么逼呢?”

  “我城卫司少尉怎么了?你个杀人犯,我照样抓你!”

  陈闲冷笑,抓人的事情是镇妖司干的,城卫司也就负责守城,除非镇妖司人手不够的时候,才会请动城卫司的帮忙。

  所以城卫司是没有资格抓捕犯人资格,因为不在管辖范围。

  只有一种情况下,城卫司的人不用请示可以直接追捕人,那就是有犯人越城,或是妖魔偷入城池。

  所以王鸣根本没有资格动他。

  “抓我,你动手试试?”他冷笑道。

  这王鸣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冲元期修为实力,窍穴都没有凝聚完,晋升个城卫司少尉,真当自己了不起大人物。

  从回来就是各种瞧不起,对他颐指气使,甚至教训连连,若不是看着王成老实人,热心肠,大老远把王鸣喊回来,他早一巴掌扇飞王鸣了。

  “陈闲,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最后警告你,去柳府找柳士复镇长自首,你去不去?”王鸣冷喝道,昂首挺胸斜视着陈闲。

  “我给你三息时间,带着人滚。”陈闲懒得与王鸣多废话,冷冷道:“三!”

  “玛德,你个穷逼杀人犯,你……”

  “二!”

  陈闲冷漠开口。

  “好好好,本少尉今儿就不走,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一!”

  陈闲话音落下,人已经站了起来。

  然而王鸣身后那两位城卫青年怒吼一声:“敢动一下我们少尉试试?”

  啪!啪!
  陈闲一步上前,两巴掌甩出,那两个城卫青年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惨叫一声被扇飞了出去,落地时牙齿混合着鲜血喷了一地。

  “陈闲,你找死!”王鸣大怒,五指成爪对着陈闲肩头抓去。

  陈闲站着不动,看着王鸣抓来,施展是一种擒拿功夫,指力看着很有劲道,看来平日里王鸣下了不少苦功夫。

  只可惜在他眼中根本不够看,连他麾下一个兵都不如。

  砰!
  陈闲淡定抓住王鸣手腕,王鸣也是楞一下,怒吼一声给自己壮声势,用肩撞击陈闲胸口,结果陈闲纹丝不动。

  王鸣愣住了,又是一撞,陈闲还是纹丝不动。

  他只觉得陈闲如一座山,根本撞不动。

  怎么会这样儿?

  他心里很是震惊,怒吼一声,三次用肩撞陈闲胸口,愣是没有撞动一下。

  “滚吧!”    陈闲手掌猛然用力,瞬间捏断了王鸣的手腕,一脚踢出,把王鸣踢飞院子外面,滚落在地上,满嘴吐血。

  “鸣儿!”

  王氏夫妇一见,吓的赶紧朝着儿子跑去。

  断了手腕的王鸣又吐口血,从地上爬起来,把冲过来扶他的爹娘推开:“别动我!”

  王氏夫妇也是关心则乱,被儿子吼一声,站在哪儿不知所措。

  “陈闲,你给本少尉等着!”王鸣捂着断腕,他狼狈走到院门口,指着陈闲怒喝一声吼,带着随从迅速而去。

  “鸣儿,鸣儿……!”王氏夫妇赶紧去追他们儿子,然而王鸣头都没有回。

  “什么东西!”

  院子里,陈闲冷冷骂一声:“打你都嫌脏我的手。”

  陈容呆呆的看着哥哥,她没想到哥哥这么厉害,能打过王鸣,那可是城卫司少尉,是不是哥哥也能当城卫司少尉?

  这时,陈闲朝着院子外走去,四邻们见状,纷纷后退而开。

  他没有理会,走到一处棺材面前,棺材里面装的什么人他也懒得问,抓住那满脸怒容的老者喝问道:“你家是做什么的?”

  “你,你个杀人魔,你问这个做什么?”

  “回答我。”陈闲喝道。

  那老者不过一普通人,哪能经受住陈闲气势,说自己在镇子外有庄园,有田地,佃农都有上百。

  “地主是吧?”陈闲眼底闪过冷光。

  这个世界还没有分田到户,有地主是正常的,他爹以前也是佃农。

  地主虽说能继承,但也有落败的时候。

  只能这样说,谁有能耐谁当地主,敢不听话,打到你屈服为止。

  眼前老者是柳氏族人,儿子是柳帮中帮众,有权有势,才有的镇外庄园及大片农田。

  剥削的是镇上老百姓。

  一听是地主,四邻们看那老头眼神都变化,变成恶狠狠的,甚至有人小声骂着,地主家的儿子,就该死,地主也该死。

  那老者自是听到了,满脸怒容,可面对陈闲他也不敢发火。

  陈闲没再理会那老者,继续逼问数人,不是地主就是商铺老板,都算得是有身份的人。

  然而有认识那些人的都知道,他们儿子在加入柳帮之前,啥也不是,家里与他们一样穷。

  自从他们儿子开始欺负镇上老百姓,慢慢的他们家里殷实了起来。

  到如今与他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鸿沟。

  明明以前和他们一样穷,如今见到那些人却感到畏惧,好像他们天生就高高在上的富人一样。

  随着陈闲不断逼问,四邻们看那些人的眼神都充满着痛恨,不过人们还是不敢帮助陈闲说一句话。

  陈闲也没打算四邻敢站出来吭声,就是让他们明白自己杀的什么人。

  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把棺材全部给我抬走,否则我把你们全都装进去。”陈闲回到院门口,冷眼横眉说道,杀伐之气骇人。

  四邻们见状也纷纷指责那些地主、富商老板把棺材抬走,太晦气了。

  然而那些地主、富商们没一个人动,甚至他们家人还辱骂陈闲是个杀人魔。

  陈闲一怒之下,抓着那老者就往棺材里塞去,吓的他家人们赶紧阻拦,那老者也惨叫连连。

  其他人见状,脸色苍白无比,赶紧招呼着人把棺材抬走。

  不到一刻钟,九十七具棺材全部抬走,一直抬到镇子中央丢在那儿,还有人扯上白条:陈闲是个杀人狂魔,是个畜生,求镇长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陈闲虽然没有跟过去,但都能看到,他冷笑一声遣散四邻。

  “哥,这可咋弄呢?”院子外面是清净了,可陈容焦虑不已。

  这会儿是他哥厉害,镇长也害怕不敢来拿人。

  可镇长会往县城求助啊,县城中高手如云,她哥能打过?就算能打过也终究是杀了那么多人,按照大宁律法就是个杀人犯,是要被缉拿下牢的。

  “哥,咱们逃吧,带着爹一起逃。”陈容抓住陈闲手腕说道。

  现在逃还来得及,再晚等县城大人们来了,肯定是逃不掉的!

  “不用带着我,你们去逃。”陈泉摇头说道。

  他留在家里,县城来人,肯定先往家里来拿人,到时候他在家也能拖住县城里大人们,好给儿子女儿争取逃跑时间。

  “逃什么逃?”

  陈闲皱起眉头:“在边关面对数百万妖魔我都不曾后退一步,一群恶人能吓住我?”

  看哥哥一身凌然气势,陈容张了张嘴,不敢再说逃的事情。

  陈泉也皱起眉头:“为父知道你刚从边关回来,还难以转变过来,边关是边关,这镇上是镇上啊,那柳士复首先是镇长,官从九品,在镇上盘桓五六十年,想要把他扳倒的人多了去,至今人家还高坐柳府,收不完的礼,纳不完的妾,你能拿他怎么办?”

  “爹你想过这样的日子吗?”陈闲不答反问。

  陈泉愣住了,沉吟好一会儿他点头道:“你问问镇上人谁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陈闲点头道:“想就行,就怕你不想。”

  陈泉翻白眼:“咱说点现实的,你是斗不过柳士复的,你修为实力就算厉害,面对柳士复你不怕,要是县里来人呢?”

  “县里治不住你,还有郡城,上面还有凤天城、京都城,你能斗过大宁皇朝?”

  陈闲忽然咧嘴一笑:“老爹,你儿我也是有靠山的人。”

  陈泉哪里相信,气道:“你的靠山是你的拳头吧。”

  陈闲点头:“对,我自己算是一个靠山。”

  闻言,陈容都听不下去,“哥,我发现你这次回来,都学会吹牛皮了,你自己算哪门子靠山。”

  “大将军算不算?”陈闲道。

  一听大将军,陈容和陈泉都是一怔。

  陈容道:“大将军肯定算,可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闲笑道:“你哥我就是大将军,麾下数万兵马呢。”

  陈容两人一惊,“真的假的?”

  “哥,那你兵马呢?”她惊奇问道。

  “还在边关。”陈闲笑道。

  闻言,陈容两人翻个白眼,还在边关你说什么啊!

  “吹牛皮!”陈容撇嘴道:“我可听说了,能当大将军的都是七老八十,哪有你这么年轻的大将军。”

  “害,你这小丫头,还不相信了!”陈闲正想拿出令牌给妹妹看看,一想令牌什么都交给了夏侯羽。

  “证据啊,拿来瞧瞧?”陈容伸出手道。

  陈闲轻咳一声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陈容笑着摇头:“哥,你不吹牛依然是我哥,是我最敬爱的哥哥,放心吧,你在边关当大将军的事情妹妹不会告诉任何人,连玉娇姐姐也不说。”

  “我听你这话音,咋怪怪的呢?”陈闲眉头一挑。

  “大将军哥哥,你不要多想,妹妹没什么意思。”

  “……”

  陈闲无奈摇摇头。

  夜晚。

  给老爹熬过汤药之后,陈闲就催促两人赶紧睡觉。

  陈泉、陈容哪里能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直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陈闲以元息封住两人六识,走出堂屋,关上了房门。

  院子外,亮着数道火把。

  赤狼帮帮主金山就站在陈闲家院门外,火把光芒照耀在他脸上,给人一种阴冷狰狞之感。

  他没有上前敲门,他相信陈闲已经感受到了外面杀意。

  片刻,院门吱呀一声打开。

  赤狼帮的人纷纷后退一步,唯独赤狼帮主金山没有动。

  陈闲冷漠的瞥了金山一眼,又看了看赤狼帮众。

  金山并没有带多少人,只有十一人,是帮里长老、执事、香主,都是搬血境实力。

  因为对付陈闲这种人,不是人多就好,需要是精英。

  “走吧,去镇子外。”陈闲冷冷说道。

  “正合我意。”

  金山也冷冷说道,转身带着众人当先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