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其他信差也纷纷围过来,“小子,你来了解情况没问题,但在这儿撒野你可走不出这门。”

  “就是,还不赶紧松开李哥!”还有人喝斥。

  那坐在的八字胡老者冷哼一声:“把他丢出去!”

  听到这话,众人就朝着陈闲抓去,结果愣是没有抓动,只觉得陈闲跟一座山一样,纹丝不动。

  “滚!”

  气势一震,一群信差瞬间被掀翻,一个个倒在地上哎呀起来。

  那八字胡老者楞一下,站起身怒道:“反了你,来人……!”

  他正喊着,忽然脖子一紧,八字胡老者登时软了:“少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这时,有两个侍卫冲了进来,见信吏大人被人捏住脖子,两人也是一愣,其中一人就是带着陈闲过来的那侍卫。

  “不给伱说了,不要在这儿闹事,你想找死吗?”那侍卫怒气冲冲,冲到陈闲面前去搬陈闲手臂,可愣是搬不动。

  “你先松开程大人。”那侍卫喝斥,“你知道程大人什么身份吗?”

  陈闲冷眼一闪,盯着那侍卫:“说。”

  “程大人是城主大人堂弟,你这样捏着他,你是想找死吗?”那侍卫冷喝。

  陈闲暗自点头,盯着姓程的,:“县城来往的信件都是你负责吧?”

  不等那姓程回答,那侍卫冷哼道:“你不废话,程大人是信吏,统管县城所有信件来往,你敢动他,不说城主大人,县司也不会放过你。”

  陈闲没有再理会那侍卫,狠狠捏着姓程的脖子:“说吧,为何贪墨我送往家里的银钱?”

  这姓程的既然负责所有凤云县所有信件来往,那一定知道他从边缘寄回来的银两去向。

  除非碎银就没有到凤云县。

  姓程的一听,脸色顿变:“少侠,你,你先松开本官,咱有话好好说。”

  陈闲没动,眼底冷光越来越盛。

  “快,快去让刘江滚回来。”面对陈闲凌厉充满着杀意的眼神,姓程的浑身一哆嗦。

  之前给陈闲查看登记文册的信差赶紧去了。

  不多时,带着一个二十出头点年轻人回来。

  那年轻人不认识陈闲,见他们吏长被人拿住,也是脸色一变。

  “大人,您,您找属下?”

  姓程的恶狠狠瞪了刘江一眼,道:“你是不是贪墨了他的银钱?”

  刘江被问的一愣,看了陈闲一眼:“你是柳泉镇的?叫什么名字?”

  “陈闲。”

  “陈闲?陈闲?”刘江喃喃两声,不由看向了姓程的不说话。

  “玛德,你看着我做什么,你是不是贪墨了他从边关寄回来的银钱?”姓程的大吼一声。

  “大人,属下没有。”刘江连连摇头。

  从刘江和姓程的两人表现来看,刘江应该没什么问题,真有问题也是出在姓程这儿。

  但刘江或许知道一点事情。

  陈闲松开了姓程的,咔一声捏住了刘江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

  刘江一下子就懵了,嘴里大叫:“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没有贪墨你的薪俸……!”

  “你知道是薪俸?”陈闲眼底闪过冷芒。

  那刘江也顿住了,眼珠子咕噜噜转。

  “说!”

  “我,我不知道啊!”

  陈闲手上猛然用力,捏的后者剧烈咳嗽了起来,呼吸都要不出来。

  众人脸色大变,那两侍卫也想动手,反被陈闲两脚踢飞。

  刘江也吓住了,憋的大喊出声:“不是我,是程大人。”

  姓程的在旁边一个劲儿使眼色,听到后者大喊出来,他气的目眦欲裂:“狗东西,你说胡说八道什么?”

  啪!
  陈闲松开那刘江,一把巴掌闪过去,姓程的惨叫一声,被扇飞撞击在墙壁上,满嘴喷血。

  “玛德,你敢打本官,你死定了……!”

  砰!
  陈闲一闪而过,一脚踩在那姓程的脸上:“再不说实话,我一脚踩碎你的脑袋。”

  房间内所有人都吓住了。

  那两个被踢飞的侍卫,也满脸痛苦站起来,准备离开,被陈闲喝斥住:“谁敢动一下,我立即杀了他。”

  那两侍卫吓的也不敢动了。

  陈闲踩着那姓程的继续逼问:“给你三息时间。”

  “狗东西,我堂兄可是城主,你敢杀我……”

  “二。”

  “玛德,你松开本官,否则让你死翘翘!”

  “一。”

  陈闲脚掌狠狠用力,把姓程的一张脸都给踩变形。

  “别别别,我说,我说……”见陈闲眼神杀意越来越盛,姓程的也彻底软了,他说道:“是有人让本官这么做的。”

  “谁?”陈闲冷声问道。

  “边关,是边关的信差,说是武平侯之子,张将军意思,还给了老夫十两银子。”姓程的说完浑身一软,他料定陈闲听到武平侯,绝对不敢动他。

  “武平侯?”

  陈闲眼眸微闪,他好像听过,仔细回想一番,是裴孟龙告诉他的,武平侯张平阳,张平阳的儿子也就是张俊羽,张俊羽在边关的确是将军。

  在镇妖关时,张俊羽一直想弄死他,后来还找宇文轩对付他,那宇文轩也是个垃圾,倒是宇文轩堂兄宇文夜算是个人物。

  只是后来镇妖大比结束,宗然同、玉风林、沈文陌、张俊羽就没有回到镇妖九军,沈文陌后来被宁帝赐死,其他三人死活他也不知道。

  房间内,一众人都盯着陈闲。

  也不知道这少年怎么得罪了武平侯之子。

  “陈闲,你要找就去找武平侯之子张俊羽将军,是他让信差教本官这么做的,本官不这么做,他让本官干不下去,让我堂兄也当不成凤云县城主……”

  “所以你就这么做了?”陈闲冷眼盯着姓程的。

  “本官也是没办法,那可是武平侯之子,在镇妖关还是将军,本官怎么敢不从?”

  “你堂兄程顾衡知道吗?”陈闲冷声问道。

  “他知道,我给他讲过……”

  嘭嗤!

  一脚踩下去,姓程的脑袋直接炸裂,鲜血喷溅到处都是,无头尸体在地上弹动着。

  陈闲把鞋子在地上蹭了蹭,转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一屋子信差、刘江、两个侍卫全都吓傻逼了。

  直到陈闲离开后,他们才倒吸凉气,大喊一声;“出大事了,程大人被杀了!”

  很快,消息传到了城主府。

  正在修炼的程顾衡,听到堂弟被杀,他也是一愣。

  他程家族人不多,但也有四五十人,在县城中各有任职。

  承宣司中信吏职位,的确是安排,且还是一个从九品官位。

  “谁这么大胆子?”

  程顾衡大怒,一听老管家汇报说是陈闲后,他愣了片刻:“又是陈闲,他真是作死啊,跑到县城来杀官员……”

  “他跑承宣司杀信吏做什么?”他怒声问道。

  陈闲在镇上击杀柳士复,那柳士复欺压镇民,罪恶滔天,杀官除恶还能说得过去。

  可陈闲跑去杀一个信吏,这不是疯了?
  老管家把事情详详细细说一遍,程顾衡微微一愣,仔细回想,也没有想起来谁在他面前提过陈闲这个名字。

  至于武平侯他肯定知道,那张俊羽他也知道,但与后者之间根本没什么来往。

  “罪大恶极!”

  程顾衡怒气冲冲走出修炼室,他正要吩咐人去请刘秉风,这时,程盈款款而来,说道:“爹,张公子快到凤云县了。”

  闻言,程顾衡眼眸微闪,说起来这个张公子是武平侯亲侄子,当即也顾不上处理陈闲的事,他告诉老管家,先把他堂弟尸体入殓。

  三天后再处理此事。

  随后程顾衡带着程盈及张通等人前往凤云县城外迎接那张公子。

  官道上,两辆豪华马车在侍卫簇拥下而来。

  为首那辆马车帘子掀开,一个身穿黄色锦衣的青年摇着纸扇走出来,此青年与张俊羽的确有三分相似,嘴角噙着冷傲之色。

  他就是程顾衡嘴里的张公子,张俊青。

  “程大人,好久不见呢。”张俊青摇着纸扇,随后目光又落在程盈身上:“程小姐,本公子多带一人过来祝贺你生辰,不见怪吧?”    程盈轻笑一声客套。

  程顾衡连忙上前道:“张公子,不知道后面马车中是哪位公子。”

  张俊青从马车上跳下来,笑道:“玉家的公子。”

  “玉家?”程顾衡一愣,眼眸微闪:“是龙塘湖那个千年大世家,玉家?”

  “对!”张俊青得意点头,朝着那马车走去。

  程顾衡一听,脸上登时露出震惊之色,也快步走过去。

  然而马车中玉公子并没有露脸,只冷淡说先回县城。

  程顾衡连忙请张俊青上马车,众人浩浩荡荡进程,朝着城主府而去。

  回到凤云酒楼的陈闲,自是在关注着城主府动静。

  因为城主程顾衡这个人问题非常大,柳士复明暗账本中有给程顾衡老管家送过银钱,高达千两纹银。

  其中老管家还吩咐过柳士复在镇子上找什么古墓。

  账本里面记录详详细细。

  “挖墓盗宝?”陈闲心里想着,此刻城主程顾衡带着女儿亲自出城接应人,他灵眼看的一清二楚。

  城主及那什么张公子的都感受不到。

  甚至他还看清楚另外马车中那玉公子。

  “玉风林?”

  他双眼微微眯起,不错,随着那张俊青来的玉公子,正是玉风林。

  陈闲仔细一想,玉家也是凤天境的,龙塘湖玉家。

  “他来凤云县做什么?”他眼眸微微闪,玉风林不可能是来杀他,更不可能给城主女儿庆祝生辰,应该有其他的事情。

  这时,陈容跑来问字,陈闲收回了灵眼。

  另外一边,程顾衡也把张俊青和玉风林迎进城主府,热情招待起来。

  与此同时。

  凤云县城西区,一处黑山脚处,建筑房屋鳞次栉比。

  正是凤云县赤狼帮老巢。

  那马三站在大门口处,来回踱步,片刻,一个赤狼帮众把他喊走。

  马山一脸畏惧,跟在那汉子身后头都不敢抬。

  不多时被带到一处大厅。

  大厅中上座,端坐着一个身穿黑衣汉子,此人独眼龙,大马金刀坐在那儿,左手座位上还端坐一人,那人三十出头的样子,一双眼睛无比阴鸷。

  马三走进大厅,直接跪了下去,对着那独眼龙附身一拜:“柳泉镇赤狼帮执事马三拜见大堂主。”

  “起来说话。”独眼龙声音低沉嘶哑。

  马三颤颤巍巍站起来。

  独眼龙冷声问道:“你说金山被人杀了?”

  金山是赤狼帮派往柳泉镇的一个执事,在柳泉镇上担任赤狼帮主。

  “回堂主大人,是被陈闲给杀了,他杀了金山帮主还有长老及执事,差点也杀了属下。”马三颤颤巍巍说道。

  “陈闲?什么人物?”独眼龙一只眼睛中闪烁着怒意。

  马三旋即把陈闲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镇妖关,退伍兵?”

  独眼龙眼底闪过一抹凝重,“这人真是好胆,还敢杀朝廷命官?”

  马三低着头说道:“堂主大人,陈闲已经来县城了,赶紧抓住他给杀了,他不死,镇上赤狼帮肯定会被他给除掉。”

  独眼龙暗自点头:“本堂主知道了,你下去吧。”

  马三连连点头。

  他离开后不久,又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停在赤狼帮外。

  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披风戴着帽子的人,说求见赤狼帮主。

  来人稍微泄露一点气息,就震慑住赤狼帮众,那门口守卫连忙去禀报,片刻黑风衣人进入赤狼帮,也是那大厅,见黑衣人的还是那独眼龙堂主。

  “阁下是谁,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独眼龙堂主皱眉盯着黑风衣下,遮住半张脸的人。

  这时,来人掀掉头上衣帽,露出整张脸。

  “柳护?”独眼龙那一只独眼微微沉凝的盯着来人。

  来人正是柳士杰,只见他双眼通红,状态也很差,任何话没有说,先让人抬进来一个大箱子,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纹银,足足上千两。

  独眼龙扫了一眼,冷声道:“柳护这是何意?”

  赤狼帮与廖家暗中一直有合作,再加上柳士杰实力也不弱,廖家副总护,他是知道的。

  但廖家与赤狼帮合作,从来不是这样合作的,也不可能大白天来赤狼帮找他们。

  柳士杰冰冷说道:“这千两是定金,请赤狼帮主帮我杀一人,事成,柳某再出一千两纹银。”

  独眼龙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请我们帮主杀人,柳护,你怕是找错地方了吧?”

  “三千两!”柳士杰也不废话。

  “三千两就想情动我们帮主……”

  “五千两。”

  “杀谁?”

  “陈闲!”

  独眼龙微微楞一下,好一会儿他才勉强点头:“好,此事本堂主先答应你,不过帮主愿不愿意出手,你且回去等本堂主消息。”

  柳士杰也没有废话,转身带着人离开。

  ……

  城卫司。

  廖飞羽被打后,他没有回赌坊也没有回了廖家,而是直接去找了他叔叔廖怀元。

  廖怀元正在修炼,看到廖飞羽被打鼻青脸肿,询问情况。

  “陈闲?”廖怀元楞一下,那陈闲不是在镇上吗?
  “你怎么会招惹了他?”他问道。

  关于这侄儿什么德行他心里也有数,但毕竟是亲侄儿,血浓于水。

  廖飞羽把蔡林在他赌坊数钱的事情说了,说没自己前往蔡家门店想要蔡玉娇陪一夜的事情,只说让蔡家还钱,那陈闲出现了,抓住他就打了一顿,随从们也都被陈闲给打伤。

  廖怀元脸色沉凝,那陈闲的实力他可是见识过的,镇妖司刘秉风在其面前,一招都挡不住,什么概念。

  整个凤云县,也唯一城主程顾衡或许能与陈闲动下手,也未必能打赢陈闲。

  “你别再招惹他了!”廖怀元严厉说道。

  闻言,廖飞羽有点生气:“二叔,我来找你可是让你替我出气呢。”

  他没说自己打不赢陈闲,而是说道:“此人罪大恶极,是个穷凶极恶杀人犯,最近城主正在抓拿他,你莫去招惹他,这种人说杀人就杀人。”

  廖飞羽楞一下,“穷凶极恶杀人犯?”

  来城卫司路上,其实他也听那王鸣说了,觉得那王鸣故意说,是想让他出手整治陈闲,原来那家伙真是穷凶极恶之人。

  “二叔,那更应该抓他啊,你跟镇妖司的刘大人通个气,让他赶紧去抓人,下大牢,我要狠狠折磨他。”廖飞羽阴狠说道。

  廖怀元眼眸闪烁:“你刚说那蔡家是怎么回事?”

  廖飞羽道:“二叔,那蔡家就是一个小珠宝商贩,好像是从镇上搬过来的,对,就与那陈闲一个镇。”

  廖怀元眼睛眯起:“去查清楚,看看陈闲与蔡家什么关系。”

  廖飞羽道:“不用查,你麾下一个王少尉就知道,他们一个镇上的!”

  廖怀元皱眉,他麾下可不止一个王少尉,旋即问清楚那人叫王鸣后,立即让人把王鸣叫来。

  王鸣在城卫司当职,也不经常见司正。

  此刻见到廖怀元他也紧张不已。

  “冲元入门?”廖怀元上下打量王鸣一眼,搬血后期,他询问道:“你与陈闲是一个镇上的人?”

  “回大人,我们算是邻居。”王鸣恭敬回答。

  “那陈闲与蔡家什么关系?”廖怀元问。

  “大人,您说的是蔡景宏蔡员外,他也是我们柳泉镇上的人,最早与陈闲家也算是邻居,后来蔡景宏做珠宝生意赚了钱,就搬到了主街,再后来就来到县城。”

  王鸣把陈闲家与蔡玉娇家的关系说一遍,说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只是蔡景宏看不上陈家,还说蔡家有恩于陈家。

  听到这句话,廖怀元才眼眸一亮,拿不住陈闲,但可以拿蔡家要挟啊,特别是那个蔡玉娇。

  廖怀元心中已有了主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