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死之魔女的奖励
地下室。
古旧的木桌上，摆放的蜡烛摇曳着微弱火苗，艰难抵御着房间内的黑暗。
析木低下头，望着手中挣扎的鹦鹉，又望了一眼地上由水银绘成的魔法阵，旋即猛然用力掐死手中鹦鹉，伴随着凄厉的叫声，他将鹦鹉的尸体扔在献祭魔法阵中央。
嘴唇蠕动，念出召唤死之魔女的咒词。
死，开始侵袭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魔法阵中的鹦鹉身体突然流动，燃起幽蓝色的火焰，转瞬便被彻底吞噬。
而死之魔女便从那幽蓝大火中显现，她依旧是那副熟悉的打扮，戴着白色的魔女尖帽，波浪般的蓝色长发垂落，冷淡的眼神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不过那份神秘的气质又深深吸引着人们目光，让人难以将视线挪开。
她双手五指交叠在胸前，虚坐在蓝色火焰中，望着又用鹦鹉召唤她的人…不，是龙才对。
“以后你可以直接联络我，不用如此敷衍地献祭。”
“了解。”析木微微颔首，完全没有寻常死之信徒，纠结这样是否尊重死之魔女的困扰。
对于他来说，献祭召唤死之魔女一般都是有所需求，例如前期需要毁尸灭迹，抑或以死之魔女为借口展开献祭。
而通常情况下，当然是越简单越好。
“这次你召唤我何事？”死之魔女直入主题询问，她知道阿赫塔尔这个男人与过去侍奉她的黑刀不同，若非必要是不会随便召唤她出来。
“关于诱导死亡女神出现的计划。”析木言简意赅，对上死之魔女蓝宝石般的眼眸，平静说出了接下来的计划，“以死亡女神暴躁的性格，如果有一个机会对她贴脸嘲讽，那她冲出地狱冲动就会越发的强烈。”
“死亡女神的性格确实不如生命女神稳重。”死之魔女微微颔首，承认了阿赫塔尔的说法。
尽管死亡女神看起来非常冷漠，不过性格却是相对暴躁的女神，在被人触及到底线的时候，就会展露出极高的攻击性，直接将冒犯她的人物理意义上的消灭。
当然这是在没有人劝阻的情况下。
“那如果一个被死亡女神眷顾的信徒待在您身边。”析木微笑，“然后您对死亡女神进行挑衅，死亡女神有可能直接冲出地狱，与您进行死斗吗？”
死之魔女想了想，说道：
“如果没有神明拦着，死亡女神会直接冲出地狱与我进行死斗，就算知道我的本体可能会因此解封，死亡女神也只会想着连我本体一起干掉。”
在这個世界上有许多的神明信徒，终生都在对自己信仰的神明祷告，不过他们基本上都无法得到神明的注视，连被神明记住的资格都没有，唯有自身光芒足够璀璨的人，才能够吸引到神明目光，获得到神明的青睐。
而如果有一位能获得死亡女神眷顾的人出现在身边，那她在对死亡女神进行言语上的嘲讽，还真的有可能被死亡女神听到。
从而刺激到死亡女神。
“黑蔷薇王国的现任主教。”析木保持微笑，声音平静到过分，“她在献祭黑蔷薇王国中有出色的表现，从而获得了死亡女神的眷顾，如果您与她进行交谈，所说的言语很可能被死亡女神听去，不管是赞叹还是嘲讽的。”
说到此处，他又无奈笑了笑。
“当然您要是能把黑蔷薇王国的主教骗成死之信徒，那我会非常的开心。”
“是那个叫莎伦的修女吧？”死之魔女询问，她想起在黑蔷薇王国的时候，有个穿着黑色胶衣，身材性感的死亡修女，砍了几次人偶少女的脑袋。
对此，析木赞叹了一句：“不愧是死之魔女大人，一下就能够猜出来。”
死之魔女并没有因为赞叹而喜悦，平静点头道：“如果她不愿意加入死之教团，那看在你的份上，我会饶了她一命。”
说罢，她便对着阿赫塔尔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而这意义不明的动作，析木却直接秒懂，抬手将自己的上衣撕开，露出了胸肌，随后往前走了一步。
这当然不是他打算以身侍奉死之魔女。
而是赐福。
死之魔女葱白又纤细手指点在阿赫塔尔的胸肌上，白嫩指尖滑动，指甲与肌肤摩擦，勾勒出一个个优美线条，书写着象征死亡的文字。
这次她赋予的恩赐没有以前那般随意，显得非常的认真，赋予的死之力强度不同以往。
既然阿赫塔尔为了她做出了如此多贡献，那她自然也要给出奖励，之前是因为阿赫塔尔身为人类，加上实力还不足以承载太过深厚的死之力。
这份奖励才一直拖延了下来。
而现在的阿赫塔尔都已经不是人，是一只比巨龙都要巨龙的存在，那她自然就顺理成章给予了恩惠。
片刻后，伴随着死之魔女最后一笔勾勒，她平静的将手抽回，五指重新交叠在胸前。
“这是给你的奖励。”
“现在我承载的死之力能媲美过去侍奉您的黑刀了吗？”析木摸了摸胸口，佯装好奇对着死之魔女询问。
对此，死之魔女轻轻摇头道：
“过于追求死亡，这并不是好事。”
“也就是说还没有抵达黑刀的程度吗？”析木露出了遗憾表情，不过他倒是能够理解死之魔女的做法，因为只是分身状态的死之魔女，能赋予他最大的恩惠就是如此的程度。
想要获得更高的恩惠，得把死之魔女的本体解封才行。
“阿赫塔尔，你与她是不同的。”死之魔女蹙眉，蓝宝石般眼眸倒映着阿赫塔尔的遗憾的表情，“你没有必要与她进行比较。”
“她对您来说是不可取代的吗？”析木轻叹，笑容意外的洒脱，不过却又让人感觉透露着些许伤感。
这个男人…会在意这种事情吗？
死之魔女沉默了下来，不过想到阿赫塔尔对她尽心尽力的帮助，还是进行了解释。
“过于依赖我的力量，这对你晋升成为恶魔并非好事，黑刀没有晋升为魔女的资质，也将自己的能力研究到一定程度。”
“了解。”析木温柔笑了笑，把脸上的失落强行收敛，他可不会放弃薅死之力，就算他成为恶魔之后有办法将众神不死性破解，不过死之魔女的力量还是非常的方便。
所以薅死之魔女的力量这件事不能停。
“等打开地狱之门后，我会赐予你更深沉死之力。”死之魔女又补充了一句，对于阿赫塔尔一直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她当然看在眼里，所以也不会让阿赫塔尔过于失望，尽管她本人觉得阿赫塔尔过于依赖自己的力量不是好事。
在抵达恶魔的领域之后，都要想办法让自己的能力拓展到万能程度，也唯有如此才能直面众神。
“那还真是期待。”析木脸上伤感完全消失，让死之魔女皱了皱眉，再次提醒了一句。
“阿赫塔尔，伱要更加专注自己的能力，这有利于你成为恶魔，也有利于……”话未说尽，就见阿赫塔尔转过身，指了指地下室打开的单门。
“走吧，死之魔女大人。”析木侧头，对着死之魔女温柔微笑，“我带您去见莎伦。”
死之魔女：“……”
算了，这是命运魔女赫卡忒该担心的事情，以命运魔女的性格，应该是不会看着自己的徒弟走上歪路。
念及至此，她也没有劝说的打算。
两人离开地下室。
沿途的死之信徒在遇到两人后，纷纷的下跪，直到阿赫塔尔与死之魔女离开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都察觉到阿赫塔尔被撕开上衣，还有那显而易见的死之魔女眷顾的气息。
感觉这里面有故事，不过他们都不敢说，只能够用眼神进行意会的交流。
穿过甬道。
来到一扇门前。
析木抬手推开门，指了指站在窗户边，身穿着黑色胶衣的莎伦，说道：
“死之魔女大人，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就不打扰你们交流了，不过希望您看在我为您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至少让莎伦活着离开。”
“嗯。”死之魔女清冷回应，而析木见状与房内的莎伦交换了眼神，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现在他要去见一个女人，没有时间浪费在死之魔女与莎伦身上，所以还是让她们自己过剧情。
反正她们都是聪明的女人，就算没有自己从中调和，也可以在利益的驱使下，达成一种微妙的和谐。
而在他走后不久。
莎伦冷淡的视线与死之魔女对上，不过仅是一瞬间的视线相交，她又下意识错开了目光。
害怕…不，更加准确的说是身体深处渴望活下来的本能，压下了她的主观意识，让她不要去直视死亡。
所以她目光不由自主的躲开。
“还真是难以想象，阿赫塔尔为什么能如此轻松的与您对话。”她说出了心中所想。
“是您对阿赫塔尔过于眷顾了吗？”
“与其说是我太过于眷顾阿赫塔尔，不如说是死亡女神过于吝啬。”死之魔女声音清冷，“这也是为什么阿赫塔尔会彻底摒弃死亡女神的力量，从而彻底接受我力量的缘故。”
莎伦无言。
为什么会突然拐到死亡女神吝啬这个话题，明明死亡女神一贯如此，都是让自己信徒凭借自己的能力探寻死亡的道路。
不过相比死亡女神对信徒放养的方式，死之魔女明显更加的慷慨与大方，在阿赫塔尔加入死之教团不久，就给予了强大恩惠，又赋予了神器，还让阿赫塔尔身居高位。
这份信赖和慷慨，也没有几个人能撑住。
而就在此时。
【谁吝啬，这个该死的魔女…放开我，我很冷静！】隐约间，莎伦听到了压抑又愤怒的声音。
而她对于这个愤怒的女声很熟悉，那是赐予她死亡眷顾的死亡女神，这也就代表死之魔女对死亡女神无意的贬低，传入到了死亡女神耳中。
“我神，也非常的慷慨。”莎伦连忙辩解了一句，不过这句话并非是反驳死之魔女。
而是在试图安抚在幕后的死亡女神。
“死亡女神只是不在乎罢了。”死之魔女摇头，用客观又冷静语气平静，“她只是一个满脑子想着自己的女神，根本就不在意别人。”
【谁满脑子想着自己，有本事你来试试我的工作量！】更加愤怒的女声回荡在莎伦脑海，让她明白必须要想办法转移话题才行，否则搞不好会把死亡女神刺激得从地狱里面跑出来。
而死亡女神一旦来到人世，那就是无可挽回的灾难。
“其实来此见您，是为了请求您解开生与死的重叠。”莎伦低下高傲的头，“请让生与死的秩序恢复如常，让人世的灵魂前往正确的世界。”
“……”死之魔女没有回答，转身向着室外走去，随后传出清冷的声音：
“人类，跟我来。”
“……”莎伦犹豫了下，还是跟上死之魔女的背影。
现在她也没有选择，如果不能够让死之魔女改变主意，那她就要想办法找出与死之魔女合作的家伙。
也唯有如此才能够解开生与死的危机。
……
…
而与此同时。
城堡门前。
“砰！”在析木走出大门后，一个红发女性倒飞而来，与他擦肩而过，掀起狂风起他额前黑发。
而后便感觉传来身后传来震动感。
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手臂有着花纹的红发女性，脑袋插在墙壁上。
气氛沉默了下来。
“你没事吧？”析木问了一句，就见头插在墙壁上的红发女性身体动了下，双手撑着墙壁拽出自己的脑袋，旋即摇了摇头，甩飞头发上的石屑。
“阿赫塔尔大人，有两个女人自称是您的朋友。”纹着花臂红发女性，活动了一下脖颈，“她们一看就是心慈手软的好女人，不太像是您的同伴。”
析木：“……”
“谢谢夸奖，不过我真的是阿赫塔尔的友人。”平静的女声传来，析木侧头望去，只见伊甸身披着斗篷慢步走来。
她摘下斗篷，露出精致的俏脸：
“如果不信，你可以向阿赫塔尔求证。”
“伊甸确实是我的友人。”析木迎着红发女性的视线，承认了伊甸的身份，而后便见红发女性露出放松的笑容，指着另一位走进来的女性，笑着道：
“那她也是阿赫塔尔大人的朋友吧？”
“……”
析木顺着所指望去，纳入眼帘的是一位有着玫瑰红发色的女性，她身穿着近似修女服的长裙，有着淡红色的眼影，既有贵夫人的高雅，也有修女的端庄。
双方对视了片刻。
“不认识。”他摇了摇头，而红发女性闻言立即露出危险笑容，周身爆发荧绿色的光芒，气流开始紊乱了起来。 风，拂过地面。
“都信仰生命女神，为什么不能算是朋友呢？”玫瑰色长发的女人立即解释了一句。
她抬手轻拢耳畔秀发，露出挂着宝石耳坠。
“我一直觉得信仰生命女神的信徒，都是彼此的家人和朋友。”
“你生命女神的信徒？”析木皱眉，就见玫瑰色长发的女性浅笑，对着他道：
“尽管是见习修女，不过我确实是生命女神的信徒。”
“那就用一个生命系祷告。”析木目光冷淡，瞳孔仿佛有火焰燃烧，让玫瑰色长发的女性，心情骤然的紧张起来。
“见习修女卡露莲，有官方认证。”卡露莲保持着优雅又妩媚的微笑，取出一个相关的证书。
“阿赫塔尔阁下可以看看。”
“……”析木接过证书看了下，确实是生命女神教会的认证，不过他还是冷漠问了句：
“证件可以伪装，唯有生命系祷告不可以，你…能使用生命祷告吗？”
当然不会。
卡露莲如此想着，她才接受关于生命女神教会的证书不到一天，信仰的也不是生命女神。
而是美与艺术之神。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要是说出来，那恐怕阿赫塔尔的态度会剧变，就算不生气一剑把她给劈死，别的死之信徒们也不可能让她活着离开。
指不定死前还有经历难以想象的折磨，导致死后都没办法合拢双腿。
“阿赫塔尔阁下，您为什么如此抗拒我是生命女神的信徒呢？”卡露莲轻叹，“还是说您其实是不愿意面对我们呢？”
她双手交叠在小腹前，气质也随之一变，显露出生命女神信徒那特有的母性和包容感。
尽管她不是生命女神的信徒。
不过谁让她是艺术之国的居民，从小就接受过演技方面的锻炼，装起来那可是非常的像。
而且她的身材就非常符合生命女神信徒的表现。
“……”析木叹气，让卡露莲暗自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是蒙混过去，不用担心自己被侮辱到合不拢腿，以阿赫塔尔在死之教团的地位，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平安无事的离开。
不过她此行可不是为了逃离。
“关于您立场，其实我们也非常的了解。”卡露莲低垂下眼帘，露出了怜悯的神色。
“您为了不让生命女神与死之魔女发生冲突，一定做出了许多努力吧。”
关于死之教团会刻意避开生命女神信徒这件事，他们早就已经注意到，这要说与阿赫塔尔没有丝毫的关系，那他们肯定不信，一定是阿赫塔尔对死之魔女请求，这才让死之教团发动战争，也要尽量不与生命教会发生冲突。
而这也是她为什么要披着生命教会的见习修女的身份，前来死之教团，就是为了与阿赫塔尔见上一面，通过言语让阿赫塔尔动摇，从而让艺术之国获得喘息的机会。
“没有什么努力，死之魔女大人很好，直接允许我的请求。”析木摇了摇头，洒脱的笑了笑。
不过在场的众人都能看出里面有不少复杂内情，那可是死之魔女，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答应一个信徒的请求，必然是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说不定阿赫塔尔要违背自己的心愿，做出许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否则凭什么死之魔女要答应阿赫塔尔的请求。
“生命女神一定会原谅您的。”卡露莲双手五指紧扣，露出温柔的笑容，让阿赫塔尔脸色好了不少。
析木收敛脸上冷淡的表情，望着卡露莲温柔的表情：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这里？”
当然是占星师告诉我们的。
卡露莲如此想着，不过却没有说出来，她放下紧扣在胸前的双手，对着阿赫塔尔露出悲伤的表情：
“我来是为了与死之教团谈判。”
她柔声细语。
“如果让死之教团攻陷艺术之国，那一定会造成重大的灾难，这一定会让“生命女神”伤心的，所以，我来这里就是希望，能够与死之教团谈谈。”
“喂，你这个婊子！”纹有花臂的红发女性咬牙，抬手一甩，暴风化为利刃，擦着卡露莲而过。
“是不是想要利用阿赫塔尔大人，让我们撤军！”
“抱歉，我…在见到阿赫塔尔阁下后，确实是升起这样的念头。”卡露莲愧疚低头，望着脚下被切开的缝隙，感觉心脏紧张得都快要跳出来，感觉自己差点就要被分尸。
不过她还是保持着该有的姿态。
“如果生命女神的信徒想要离开。”析木开口，对上卡露莲的双眸，“我可以保证死之教团不会阻拦，让你们所有人都平安无事的离开。”
“听到了吧，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纹有花臂的红发女性，表情极其的不爽，“你们不要不知好歹。”
“只要是生命女神的信徒，都可以离开吗？”卡露莲如此询问，而后便听到阿赫塔尔补充。
“临时加入生命女神教会，或是口头加入的都不算。”析木摇了摇头，“如果你想要集体让所有人假装信仰生命女神，从而让我们放弃进攻，只会导致死之教团无差别干掉所有人。”
“阿赫塔尔阁下，请再想想办法。”卡露莲露出了楚楚可怜的表情，试图让阿赫塔尔改变言辞，尽管她知道阿赫塔尔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就算阿赫塔尔真的能够做到，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不过那已经不在她考虑的范围。
现在最重要是解决艺术之国的危机。
“……”
析木仰头，望着碧蓝的天空。他没有立即回答卡露莲的哀求。
事实上他对于卡露莲并不讨厌，这个女人正好给他送上一个借口，让他有理由加入艺术之国的战争。
许久。
“我去试试。”阿赫塔尔转身，向着城堡深处走出，不过在走了几步后，他又转头望向一旁的伊甸，说道：
“跟我来吧，我给你安排休息的房间。”
“……”伊甸颔首，默默跟上了阿赫塔尔的脚步，与他消失众人的注视下。
而留在原地的卡露莲，则是紧张拽了下裙角，她发现自己的情况非常的危险，处于众多死之信徒的注视下，要是有头脑发热的死之信徒冲出来，那她小命就要到此为止。
也不知道被死之信徒杀死，灵魂能不能下地狱，还是被献祭给死之魔女，灵魂永远塞进灯芯永远折磨。
“你…真讨厌，也真的恶心！”纹有花臂的女性，走到卡露莲面前，表情极其的不爽，“既然知道这是非常为难人，一开始就不要提出来，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阿赫塔尔大人会付出多大代价吗？！”
她伸手，掐着卡露莲脖颈。
“能够让死之教团不对生命女神教会动手，这已经是非常巨大的让步，为什么你们还不满足。”
“抱歉。”卡露莲轻声道歉，让纹有花臂的红发女性更加不爽，她对于阿赫塔尔并没有恶感，相反充满着尊重和怜悯，那个男人能获得死之魔女大人的恩惠，还能够成为此世最为知名英雄，就注定了…末路。
人们一定会对阿赫塔尔请求，试图让阿赫塔尔影响死之教团，直到有一天阿赫塔尔被众人唾弃。
从英雄成为人们口中虚伪的邪教徒。
一段时间后。
与死之魔女讨论好的析木，重新走出了城堡，他在众人注视下，来到卡露莲的面前。
“死之魔女大人给出了…条件。”他目光冰冷。“只要我斩杀一个众神信徒，就允许三个众神信徒活下来。”
“唉？”卡露莲愣住，这与她预想的不太一样，不过却又在情理之中。
“我拒绝了，为了多数人去杀少数人，这太奇怪了。”析木转过身，背对着卡露莲道：
“死之魔女大人允许我不参与艺术之国的战争，我也不打算留在艺术之国，”
他摆了摆手。
“你走吧。”
“等等，阿赫塔尔阁下。”卡露莲下意识伸手，就想要抓住阿赫塔尔的手腕，不过却被风暴命中小腹，直接将她给顶飞了出去，向着艺术之国的方向飞走。
“哼！”纹有花臂的红发女性轻哼，对于这个纠缠不休的女人，感到了厌烦。
与此同时。
在另一边。
被风暴吹飞的卡露莲，身体仿佛是被投掷石块，对着艺术之国的结界砸去，不过在即将接触到结界的一瞬间，本来足以抵御死之教团的结界轰然崩溃。
而她倒飞的身体也顺利地坠入艺术之国。
“轰！”卡露莲的身体砸落广场上，在她缓过劲站起身后，见证到了…地狱。
“哈哈哈哈逃啊，躲啊，叫啊！”拿着双刀的杀人狂，肆无忌惮对着在广场上乱杀，散发的混乱死亡气息，说明着他邪教徒的身份。
死之教团成功入侵了艺术之国。
而在远处则是有更多邪教徒涌来，开始对艺术之国发动总攻。
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卡露莲咬牙，想要转身逃跑，却与一个邪教徒正面相对，那是一个扛着锯齿大刀，高傲扬起精致小脸，显得非常嚣张的鲨鱼娘。
“哈~漏网之鱼。”鲨鱼娘举起锯齿大刀，只见卡露莲吓得拿出生命女神教会的证书。
“我是见习生命修女，别杀我。”
“……”鲨鱼娘的表情一僵，瞧着紧张额头冒汗的人类女性，扯了扯嘴角。
旋即一刀劈了下去。
血液横飞，卡露莲身体化为两截，不过却没有直接死去，保留着清醒意识和强烈的痛感。
重叠生与死秩序后，只要死之教团的成员不附加死之力，就不会轻易造成人死亡。
“既然是生命女神信徒，那你自己就可以痊愈吧？”鲨鱼娘说完，转身便离开寻找别的对手。
“啊啊啊…好痛啊！”卡露莲一边痛苦的哭泣，一边爬行着身体，抓住被斩断的下半身，为自己灌下治愈伤势的魔药，接着强行对接上自己的下半身，忍着痛苦把自己的身体拼接好。
随后开始逃亡。
火光遍及城市每一个角落，所见之处都是杀戮与绝望，根本就没有人…不，只有极少数人例外。
生命女神的信徒是不会被攻击的，不过他们也没有办法挽救局势，只能够一边想办法治疗，一边带着城内居民逃跑。
至于与死之教团战斗…不行，只要生命女神的信徒主动出手，那死之信徒就会果断的反击。
这反而会导致生命女神的信徒无法救助更多人，导致有更多人死去。
而就在此时。
“够了，到此为止吧。”
男声突然传遍艺术之国，让逃亡的卡露莲停下脚步，只见在燃烧火光的道路尽头，阿赫塔尔独自一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只鲨鱼娘，两人一前一后步入混乱的战场。
而后，战斗戛然而止。
本来肆无忌惮屠杀的邪教徒们，仿佛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乖乖的收手，不过却没有选择退出艺术之国，只是开始汇聚在阿赫塔尔的背后，形成浩浩荡荡的邪教徒军队。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卡露莲眨了眨眼睛，望着浩浩荡荡迎面走来的死之教团大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
“你…也太头铁了。”析木低头，望着跌坐在地上的卡露莲，伸出来手。
“居然直接将艺术之国的结界撞碎了？”
“我撞碎了结界？”卡露莲愣住，不过却还是握住阿赫塔尔递来的手。
“当然是开玩笑的。”析木侧头，望向远处浩浩荡荡赶来大军，抽回了死之大剑一甩，在地面上划出一条清晰的分界线。
而那赶来大军也停在分界线边界。
“多数人和少数人，要怎么选？”
“我…不清楚。”卡露莲如此回答，望向与阿赫塔尔对峙艺术之国高层，陷入了迷茫。
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
“那不如去问问他们会如何选择。”析木拍了拍卡露莲的香肩，凑到她耳畔轻语，“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