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赵娘子真的没什么。”

  许真昌反正就是打死都不承认。

  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倒也没有白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道理他懂。

  这种事,只要没被抓到现行,坚决不承认,谁也奈何不得。

  若是承认了,他在家中的地位肯定是大不如前,万一被刘庆给听到了风声,能饶得了他?
  别看刘庆的脑子有点不好使,但是一身腱子肉,孔武有力。

  发起脾气来,就像一头公牛,谁见了都发怵。

  许真昌这身板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

  估计两三个回合就会被刘庆按在地上摩擦,最轻也是一顿胖揍。真要挨了打,估计以后也没脸当村长了,在村里会一辈子抬不起头。

  “哼,敢做不敢认哩?偷拿了那么多钱给那只骚狐狸,没那层关系,你这只铁公鸡会那么大方吗?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半两银子的往外送。许真昌,别把天下人都当成了傻子。”

  李睡香越说越气。

  与丈夫一起赚下的辛苦钱,却被丈夫拿去花天酒地,送给别的女人。换谁也受不了。

  怪不得她要寻死。

  “这……这不是请刘庆帮咱家做了工,给他结的工钱嘛!”

  “好呀!是给刘庆结的工钱是不是?你至少给了赵娘子五两银子吧?这都够得上将近两年的工钱了。我现在就去当面问问刘庆,看看到底是给的工钱,还是伱睡人家老婆的花酒钱。”

  李睡香说着就要往外走,要当面找刘庆对质。

  这女人发怒,真的比母老虎还可怕。

  许真昌哪敢当面对质呀,这要是当面对质,铁定穿帮。他急了,一把抱住妻子,几乎带着哀求道“老婆,这事是我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干这种乱发善心的事。我向你保证,今后再也不与那赵娘子来往,若敢违反,任你处置。”

  瞧着他这模样,只差没跪下求饶了。

  “给出去的钱给我要回来,这事就算了。你到底拿了多少钱给那只骚狐狸,我也不清楚。就只说有数的,五两。你现在就去把它要回来,不然这日子没法过。”

  一日夫妻百日恩,李睡香也明显松了口。

  许真昌满脸为难,求助的看向秦牛。

  没办法,秦牛只能站出来打圆场。

  “婶子,这钱给出去了,再要回来怕是不容易咧。赵氏什么都不爱,就爱钱,落到她手里的钱,怕是很难再要回来。”

  那个赵氏,秦牛也接触过几次。

  是个厉害女人。

  村里给过她钱的男人绝不止许真昌这一个,听说外村都有人与其有染。

  不过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谁也没有真凭实据,都是道听途说。

  赵氏水性杨花是真的,爱钱也是真的,长袖善舞同样是真的。看到秦牛现在发达了,有两次趁着没有旁人,还打过他的主意。

  明明已经三十多岁了,可是在秦牛身边依然搔首弄姿,举止十分轻浮。

  甚至明里暗里拿言语挑逗。

  只是秦牛再怎么缺食也瞧不上这种烂鱼。

  许真昌把钱花在赵氏身上,想要把钱要回来,怕是痴人说梦。    “那我不管,我家今年租种的田地也就是上半年在您的帮助下,勉强保住了一些收成。下半年虫灾不断,直接绝收了。家里现在已经穷到揭不开锅,给工人们结清了工钱后,还倒欠着严家十几两银子呢。那五两银子要是拿不回来,我家怕是过不了这个年!”

  李睡香平时勤劳肯干,性格略有点泼辣,但是为人很要面子。

  如果家里不是真的穷得揭不开锅,也不至于当着外人的面自曝家丑。

  男人有钱就变坏。

  许真昌也真是糊涂,家里刚有点钱,他就开始在外面鬼混。

  赵氏那个女人碰不得,否则再多的家产都会败光。

  “老婆,咱家今年种地是亏了不少钱,但是明年肯定能赚回来。现在去找那赵氏要钱,实在是为难我了……”

  许真昌苦苦哀求。

  别说五两银子,就算是五十两银子,他也没胆子去刘庆家索要。

  要是被刘庆知道他与妻子赵氏有染,绝对会当场跟许真昌拼命。

  “对对对,许叔说得对。黑虎帮现在已经打败了九虫帮与神农派,虫灾很快就会消失,明年肯定能够有个好收成。以许叔的高超种植技术,再加上有婶子这个贤内助,肯定能够大赚一笔。到时候日子也就好过了。婶子,念在你们多年夫妻情份,还有孩子的份上,这事就算了吧!”

  秦牛在旁边跟着劝和。

  女人是感性动物,心软是她们最大的弱点。

  “呜呜……秦大人,今天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非要跳河自尽了不可。我家现在欠了那么多钱,他不想办法,还在外面风流快活,您说有这样的人吗?”

  李睡香嘤嘤哭泣着诉说心中委屈。

  “嫂子,我知道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你放心,今儿个我既然来了,肯定会好好劝劝许叔。”秦牛知道,事情到这一步,这场家庭矛盾基本解决了。

  接下来只要帮助许家把经济危机解决,这个家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许叔,咱们到外面去聊聊!”

  秦牛把许真昌叫了出来。

  “二蛋,让他俩进去陪着婶子吧!”秦牛对二蛋说道。

  许真昌的一双儿女很懂事,看到父母吵架,姐妹俩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他们想劝爸爸妈妈,却又不敢吱声,也不知道怎么劝。

  姐弟俩跑进屋内围到李睡香面前。

  李睡香把儿女紧紧搂在怀里,倒是没有再哭泣了。

  毕竟当着孩子的面哭泣,多少有些难为情。

  “秦大人,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家里非出事不可。”许真昌倒是率先开了口。

  “咱们本是乡邻,理应守望互助,此许小事,倒是不足挂齿。那赵氏虽说有些风韵,可是你有家室的人,干嘛去招惹她呢?”

  秦牛是个晚辈,倒也不好说什么重话。

  “唉,都怪我一时糊涂。从去年开始吧,赵娘子就有意无意勾引我。倒也知道她与村里很多男人都好过,我平时能够把持住。今年先是闹洪灾,接着又闹了很长时间的虫灾,我心中烦闷,却是着了她的道儿。”

  许真昌摇头叹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