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路的时候,贾东旭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大致的说了一遍。

  原来郑翠萍在车间搬零件的时候,豪无预兆的晕倒了,关键倒地的时候一大筐零件全砸在她身上,头上更是被这些铁疙瘩砸出一个窟窿,顿时血流如注。

  出事后,车间主任领了几个人第一时间把郑翠萍送往医院,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赶紧叫了徒弟贾东旭去给李想报信,院里则是让何雨柱去通知,顺便把另外两个孩子捎过来。

  这一家子真是多灾多难呀,他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打算。

  要是郑翠萍真有个万一,兴许还能让孩子见上最后一面,再说领导看在孩子们可怜的份上,抚恤金还能再争取多一些。

  等李想赶到医院,郑翠萍还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

  外面走廊等候的一众人员看到家属赶来了,领导带着易中海率先迎过去。

  李想担心的询问道:“一大爷,我妈的情况怎么样了?”

  易中海沉吟了下选择实话实说:“送进去好一会儿了,还在抢救中,医院这边暂时也没个说法,只是说要先把头上的窟窿给补好。”

  旁边的李怀德这时出声安抚道:“李想小同志请放心,我已经给医院打好招呼,要用最好的大夫做这台手术,领导们也在密切关注你母亲的情况,厂里该担的责任一定会负责到底。”

  李怀德的话落,易中海连忙向李想介绍:“这位是厂里负责后勤的李副厂长,大夫的事多亏他的帮忙。”

  这就是个表面菩萨,短短几句话,即给自己表了功,又把轧钢厂从无限责任中摘了出来,听听什么叫该担的责任,如果李想真的是个孩子,可能真会被这位李副厂长表现出来的和善给欺骗了。

  纵使看穿了这位的真面目,李想在未确定结果前,只能客客气气的应付着李怀德。

  这时何雨柱领着几个人赶到,除了李想的弟妹外,院里的三个大妈也跟了过来。

  弟妹突然被带到医院,从大人们对话中得出母亲被送进了医院,两个孩子害怕的哭了起来,他们对医院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只记得当初父亲也是这样被送进医院,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等看到大哥也在,两个孩子才算找到了主心骨,但是看到这么多大人在,也不敢说话,只是一边一个靠在李想的身上小声抽泣着。

  半大的孩子拖着两个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这副模样让在场的所有人看着都于心不忍,心里都在为躺在里面的郑翠萍祈祷,希望她能挺过这一关,不然三个孩子也太可怜了。

  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终于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看到大夫出来,一众人都围了过去。

  李想拖着弟妹来到跟前,语带希冀的问道:“大夫,我妈没事了吧?”

  大夫脱下口罩露出疲惫的神色,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头上的伤口太严重,虽然外伤修补好了,可是大脑内部神经有没有被破坏,目前的技术很难查出来,能不能醒过来,以后是否遗留后遗症,这都要看她个人的造化。”

  这个回答让在场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李怀德迅速的领悟到大夫的潜台词,意思是郑翠萍现在的情况,大概率会非死即残,这两个对于厂里来说都不算好消息,但是事已至此,他只能替厂里选择影响最小的处理方式。    想到这,他一副担心的样子朝大夫问道:“那她怎么会突然晕倒呢,身上还有其他毛病吗?”

  “病人的身体各项数据表明,她长期严重营养不良,所以才导致突然的晕倒。”大夫对于这个情况已经见怪不怪,这几年类似的情况太多了。

  “我就说嘛,郑婶天天中午就吃一个粗粮窝头哪儿行呀,你看现在出的这叫什么事啊,让这三个孩子怎么办呐。”

  缩在角落的何雨柱听完大夫的解释,一下子蹦跶起来,对着院里的几个大妈嘟囔起来,只是他声音没压住,话音落到所有人的耳朵里,其他人都惊诧的看着他,三大妈连忙找了个活把他支开。

  院里的邻居们看着何雨柱跑开的背影,大家在心里忍不住啐道:“这倒霉玩意儿,说话也不注意场合,一点分寸都没有,也不看看这里还有谁。“

  李怀德暗中嘴角微挑,理由这不就主动送上门了。

  郑翠萍是自己营养不良引起的晕眩,所以才导致了这起事故,厂里出于人道主义,也为困难家庭实际情况考虑,此次手术的费用予以报销,后续无论郑翠萍死亡还是残疾,她的工作都可以由家里人接岗,他看李家这个大儿子就很适合嘛,小小年纪就气质沉稳。

  心中有了解决的腹案,李怀德也就不愿在医院逗留下去,找到李想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又对易中海客气的叮嘱了几句,让他多看顾几个孩子,便带着厂里的一帮人匆匆离去。

  郑翠萍被送到病房后,只剩下四合院里几个邻居还在,当看到傻柱帮着忙前忙后的,李想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这个人的好坏他是真的搞不懂。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他的心思都放在母亲身上,他得在医院照料病人,可是身边还有两个小的,他不想让两个小的跟着自己一起熬。

  李想厚着脸皮给几个邻居请托,这几天麻烦他们先帮忙看顾弟妹,不管小弟如何哭闹着不愿意离去,他都强硬要大妹带着小弟跟着一大爷他们一起回去。

  回去的路上,一大爷特意使了个眼色让何雨柱落在后面走,等和前面的人落了一段距离,他才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着何雨柱说:“你呀伱,难怪大家要叫你傻柱,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何雨柱面对责问,有些摸不着头脑:“咋了,一大爷,我又哪做的不对了?”

  “你刚刚为什么乱说话,说你郑婶子中午只吃一个窝头。”

  何雨柱不服气的辩驳道:“我没乱说,这是实话啊。”

  “实话也要看场合分人说,搬零件受的工伤,和饿晕了把自己砸伤是一回事嘛,这两者的待遇天差地别你到底明不明白?”

  易中海把话说的这么透,傻柱就算是再傻,脑子也转过弯来,他瞪大眼睛懊悔的狠抽了自己一嘴巴。

  “坏了,抚恤金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