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老母鸡终究还是成了李家的盘中餐。
它的牺牲是伟大的,也是壮烈的。
乡下散养的老母鸡,果然战斗力惊人。
脚都被绑住了,在李母一刀未能俐落解决它性命之前。
硬是爆发了巨大的求生力,到处扑腾。
李小弟送回厨房的碗,便没能幸免于难,被扑碎在地。
惹来李母的一阵叨咕,怪他没把碗放好。
为了这口鸡汤,李想兄妹都决定今晚从学校回来。
就连孙国庆这边也被他拉带着一起。
等他俩到家的时候,大妞已经带着孩子等在李家了。
空气中传来扑鼻的香味,这个味道可不是关个门窗就能掩盖住的。
幸好这只鸡是乡下大伯家给的,来路正当,索性大大方方的吃进肚子。
其他邻居闻到味道,也至多咽咽口水,感叹李家今天吃的好,并不会多说什么。
现在的肉香呀~
一锅子的鸡汤,上面一层飘满了鸡油,只放了盐调味,却鲜的不得了。
滚烫的鸡汤,大家却舍不得放冷再喝。
就着汤匙或就着碗边,嘬上一口,那滋味真是美极了。
巨大的幸福感,充斥在每个人的心间。
就连还未满一周岁的囡囡,被妈妈喂了一小勺,嘴巴就忍不住吧唧起来。
身子一直往前拱,手指着桌上的汤碗示意还要喝。
小小的人儿,也得了味,知道这是个好东西。
小弟赶紧跑回厨房,又拿了一个碗,像模像样的舀了一勺汤,放在囡囡面前,表示有她的份。
此举,惹得大家大笑起来。
只有小孩子才会认真对待另外一个小孩子的诉求。
大妞也在这么长时间和李家的相处之中,逐渐放开了些。
夸了一句,李小弟是个疼侄女的好小叔。
李小弟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憨憨的挠着脑袋,抿嘴笑的腼腆。
饭桌上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好。
直到说到孙国庆的家事身上。
自个人没什么好避讳的,孙国庆有什么就说什么。
“本来我想着,在外面住个一年半载的,就差不多够了,结果呢,我妈不仅没冷静下来,还变本加厉的闹腾,回一趟家就要吵一次,怪我,怨我爸,现在倒好,我爷我奶又开始对不起她了。”
说起这些,孙国庆就要叹气。
他母亲以前也不这样呀,怎么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大妹拧着眉在思考他所说的,国庆哥说的这些怎么跟李母前两年的情况有些像呀。
只不过李母没有表现的特别外显,可有时候的行为和话语也是蛮不可理喻的。
就拿前年来说,她大哥高兴的买了布回来,结果李母非但不夸,还先劈头盖脸的给发作了一顿。
惹得她大哥生了好大的气。
孙国庆还在那喋喋不休的数落着他妈的不是,大妹赶紧喊停了他。
大妹斟酌着说道:“国庆哥,孙婶可能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她应该是生病了。”
然后她小心的看了一眼李母,继续说道:“前两年我妈也有这样的状况,不过她发作的时候,没有像孙婶这么严重。”
一番话,惊住了在场所有人。 就连李母这个被对比的当事人,也惊讶无比,脑子里回想着她跟孙母的相似之处。
要知道,听着孙国庆口里孙母的所作所为,就跟疯了差不多,她怎么会去做那么疯狂的事。
到底是自个儿母亲,大妹的话,让孙国庆很重视。
连忙放下碗勺,问道:“这是个什么病?会突然让人发疯,对身体有没有影响?”
大妹也只知其中一二,猜了个大概,把李母前两年状况说了一下。
众人一听,就连李母也觉得,好像是有点像。
李想这突然茅塞顿开,嗐~他当是啥,原来是更年期呀。
这就对上了,现代人对这个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可是这个时候的人们,却对这种不大有概念。
更年期多发在四十多到五十多年龄的妇女身上。
进入更年期的妇女,不仅是身理上会出现巨大的变化,心理上也会出现极大的反差
心理症状会出现多疑、悲观、焦虑、抑郁、恐惧、紧张、暴躁、冷漠,甚至偏执。
要是人倒霉了,那段时间不顺,这些不好的BUFF词能给你叠满。
孙母如果真是更年期,那就不难解释了,这BUFF都叠满了,不疯才怪。
李母的情况要比她好些,李想估摸着,发作的时间巧了,才没被家里人太注意到。
前几年,李家穷的叮当响,一家人都在为填饱肚子忙活着,没什么心思想这想那的。
就算是发作了,也被掩盖在其他诸多问题之下。
再来就是李家一直是往上坡走的,这家里日子越过越好,原本愁的都睡不着觉的事,突然间都不算个事了,李母还有什么好想不开的。
唯一作的比较明显的两次,一次是针对李想,以李想发火结束。
一次是针对大妹,大妹也在青春期呢,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但是这些小问题,很快就被李想带着全家极速提升之下,冲得一干二净。
李母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是不想发作吗?
她分明是来不及发作。
到孙母这就不一样了,可能把儿子培养成一名大学生,就是她最后的高光时刻了。
公公和丈夫都身居高位,自己也有一番成就,儿子还是个大学生,这世上有几个女人有她这般如意。
孙母是有资格骄傲和得意的。
可后面孙国庆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挑战她的神经。
谈了个她不喜欢的对象,条件极差,性格不讨喜、未婚怀孕,致使儿子忤逆和她离心。
大妞在孙母这也是叠满了惹人厌恶的BUFF。
再加上她又开始步入更年期,脾气难以自制。
夫妻俩稍有不当的行为,在孙母看来,就跟在坟头蹦迪似的。
挑衅,妥妥的挑衅。
自己儿子,她还能稍微忍一忍。
可对大妞,她凭什么要忍。
尤其是训了半天,大妞跟个童养媳似的缩在那一声不吭,连应声好都没有。
对于此时的孙母,上手发泄就成了唯一的手段。
这也成了儿子和丈夫对她诟病的地方。
如此反复之下,孙母开始越来极端。
也换来孙国庆这样一句评价。
“我妈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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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