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忙倒不是不能帮。

  就是一下子安排两个也太显眼了些。

  都知道刘家跟李家走的近,若是刘家孩子工作全给安排上了。

  明眼人都会知道是李想帮的忙。

  这要是开了口子,以后李想就别想有清净日子过了。

  帮吧,可不是人人都能像二大爷这样,拿出这么重的本。

  不帮吧,说不定要多出个仇家来。

  所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急不得。

  正好他这边还有一件事,等着大伯家做好决定,到时正好一起办了。

  这边李家大伯和大伯母,正坐在炕头上,发着愁。

  说来是个好消息,可高兴后,却为着给谁犯难。

  “当家的,还是按照长幼分,给老大吧,两孩子结婚的时候,老二这边就得了好,老大两口子虽然没说什么,可咱们做老人的一碗水得端平呀,不能什么好都可着老二给呀。”大伯母皱着眉头建议道。

  一向乐乐呵呵的大伯母,能愁成这样,可见确实思虑了不少。

  大伯吐了口烟,把烟锅头在炕角磕了磕,叹口气说道:“你说的我不是没想过,可老大为人太过老实,又是个锯嘴葫芦,他去城里能行嘛,他丢些人不怕什么,就怕带累了李想这个娃儿,孩子好心给我们争一个名额,总不能帮不上忙,还给他添麻烦吧。”

  他想着,老二心眼活泛,人也机灵,进了城,后面李想要用到人,老二毕竟要比老大得用些。

  “孩子是心好,这恩我记着呢,可咱家也不能为这事闹的家宅不宁吧,你可别忘了,两个孩子可都成家了,不比以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大和老二就算没意见,两儿媳呢?别枕头风吹起来,闹着要分家。”大伯母总觉得按照大伯的说法分,要出事。

  “那咋办嘛,总要给一个嘛,难不成还把这名额扔了不要。”跟大伯母谁也说服不了谁,大伯负气的锵锵起来。

  “我不是那意思,这可是进城的名额,我咋舍得不要。”见当家的火起来,大伯母把脸往旁边一撇。

  “给了就是要分家,以后一个在城里,一个在乡下,本来就过不到一块儿去,别自己骗自己了。”

  “问问孩子们的意见吧,咱们两个老的光在这说也不算。”大伯母做着最后的顽抗。

  大伯见她还是不肯妥协,只能把藏了几天没说的好消息,公布给了老大和老二家。

  “那个保温瓶是李想发明的,这事伱们应该知道,现在那个工厂扩大产能,为了感谢李想,给了他一个工人名额,这孩子心好,决定把名额给我们家,让我回来问问看,让你俩谁去合适。”

  虽然老大和老二家都没说话,可大家的眼神中都带着期盼看向在炕上坐着的父母。

  眼见着老夫妻俩把消息说完就不再言语,等了一会儿的二堂哥,原本光亮的眼神暗了下去。

  他跟媳妇对视一眼,明白这事他俩不占理,希望应该不大。

  谁让他们俩结婚的时候,把家底都给掏空了呢。

  老大媳妇,无意识的揪住自己丈夫的袖子,这可是进城的机会呀。

  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不为过,只要丈夫能进城,她跟孩子以后就不用在地里抛食了。

  看来之前为了老二婚事退一步,也不是全无好事。

  这次怎么说也该落到他们头上了吧。

  她自以为隐蔽的拽了拽了丈夫的衣服,催促着他开口讨要这次机会。

  可大堂哥却仍是沉默不作声,只等二老做决定。

  大堂哥虽然老实,可不算笨。

  若爹娘决定把这工作让给他,也不至于现在一声不吭。

  他不想做让二老为难的事,给了他就接,不给他就在家老实待着。

  他是不会主动讨要的。

  可让他主动放弃,他也不甘心。    他没有那么伟大,至孩子的前程不顾,做着假圣人。

  这个家到底为了利益争到什么程度,这就是李想对于大伯家的考验。

  也是李想对刘家的考验。

  他手里一共有两个名额,这事齐厂长办得敞亮。

  齐厂长没有因为好处到手,就把李想这个功臣一把撇开。

  反而存着结交之心,把双方的关系绑定的更深。

  热水瓶厂扩大产能的文件得到批复的第一时间,他就找到了李想,说会给他留了两个名额。

  不得不说,齐厂长的为人处事比起杨厂长,根本不是一个段位上的。

  李想就算明知道齐厂长是为后面铺路,可他就是认了,并且认得心甘情愿。

  两个名额,若只是给了一家,也就没有那么多可纠结的了。

  可李想偏不,想跟他后面做事,不仅心正还要心齐。

  不是这样的,他不想用,也不敢用。

  若没过关,就还是原来那样处,过关了他多一个人手可用,怎么都不亏。

  他们宿舍的一帮兄弟们,通过了他的考验,所以手指头缝漏的都够他们后面受用无穷。

  这次孙国庆和徐伟得了好,他们只会羡慕但不会嫉妒,一帮子人有商有量的,做什么都事半功倍,这才是李想需要的状态。

  有这样的伙伴在后面,李想才敢埋头往前冲。

  隔没两天,刘家和乡下大伯家都定好了人选。

  二大爷遵从了长幼有序,把工作名额给了老二刘光天。

  大伯家把进城的名额,给了心思活泛的二堂哥。

  刘家具体怎么谈的,李想不清楚。

  但是表面上看着,刘光福不像是有意见的样子,对他二哥还是如常的态度。

  大伯家,则把财产和工作做了彻底的划分,不是分家却胜似分家。

  二堂哥得了工作,家里这两年靠卖家具得的钱全分给了大堂哥。

  除了进城的搬家费,多余的一毛都没给二堂哥夫妻俩。

  而且大伯和大伯母还放话,以后挣的也跟他们没关系。

  就算这样子,二堂哥夫妻俩也很满足了。

  搬来城里的头天晚上,饭是在李家吃的。

  桌上说起这个事,二堂哥说道:“进城这事是我们俩口子占了便宜,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大哥和大嫂在家又要下地干活,还要照顾爹娘给他们养老,分再多给他们,也不为过,我要是对这个有意见,那还是人嘛。”

  桌上的人能听出来他话里的诚心。

  眼下看起来,好像都不错。

  不过李想决定再观望观望,真心还是假意。

  时间会告诉他最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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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