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缝补衣物的唐大姐,看见自家男人又一次垂头丧气的从门口走进来。

  对于他此去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又没要?”唐大姐一边拿针刮蹭着头皮,一边问出了心中已知晓答案的问题。

  何雨柱沮丧的坐下,冲她摇了摇头。

  他把一沓钱从口袋里拿出来,推到媳妇儿面前。

  心情低落的回道:“一大爷倒没说什么,只是一大妈说已经不是房子的事儿了,别说房子咱们不会让给她,就是让了,她心里那个槛儿还是过不去。”

  唐大姐听完,停下手中的针线活。

  她对何雨柱说道:“正是了,一大妈心里过不去还是因为老太太的决定,就算咱们让了,老太太留的遗嘱又不会改,所以你以后也别提让房子的事了,这解不了一大妈的心结。”

  唐大姐虽这么说,但她只是拿话堵何雨柱的嘴罢了。

  “我哪能不懂,光是接济口粮的事儿,你都跟我说了多少回了,我知道你记他们的恩,我也记着呢,可这房子,咱们又不是偷来抢来的,天爷作证,遗嘱的事儿没出来前,咱们俩之前想过这房子一回没,一次都没有吧,现在这是老太太的意思,你忍心违背老太太的心意,随意把房子让出去,若老太太地下有知,知道你是这么打算的,她不也得难过啊。”

  何雨柱眼色复杂的瞄了她一下,又很快把脸转开,也不知道把唐大姐的话听进去了几分。

  他抽出一支烟点上,闷不吭声的给抽完。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唐大姐了然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何雨柱的心底里去。

  她继续说道:“一大爷和一大妈就小宝一个闺女,他俩都想着替孩子使劲往里搂好处,难道他们自个的房子留给小宝不行嘛,不还是为人父母心疼着自己的孩儿嘛,柱子你也该醒过来了,一大爷一大妈现在心里只有小宝,没你的位置了,你与其自作多情,还不如省省,替咱家孩子张落下吧。”

  烟头扔在地下,用鞋头使劲碾了碾。

  “媳妇儿,你不懂,自从出了房子的事儿,我这心就没一天是静的,老太太,一大爷,一大妈,待我可不薄啊,想当年我跟雨水。。。。。。”何雨柱又忆起了当年。

  继续动情劝道:“你就是不为我着想,你好歹为咱家孩子想想,那房子不管是留给小勇,还是留给咱们其他孩子,咱们退路是不是又多了一条,这人都恨不有个十条八条退路的,咱们原没有,这突然送上门来的,伱这憨子怎么还想着往外扔呢。”

  何雨柱本还想嘴硬,但面对媳妇儿的眼神,突觉没了意思。

  唐大姐就怕自家这位脑袋一抽,随意乱许出去什么承诺,把劝解的话说的动情以情,晓之以理的。

  唐大姐看他这副样子,深吸了口气,把心中渐燃起的火气又给压了下去。

  不过,事已至此,漂亮话还是要说的,多说几句又不掉块肉。

  就是房子能解心结,她也不会让。

  但事到临头,一时半会儿的也顾不上了。

  唐大姐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有些挑拨离间的话,她本不想说的。

  何雨柱心里那点隐秘的小心思,被媳妇儿给戳破,连忙替自己辩解道:“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玩意儿,根本没有的事儿。”

  “听说李想今儿個回来,我去找他去。”何雨柱扔下一句话,起身又出了门。

  人是朝后院方向去的,但是何雨柱却没登李家的门,只靠在老太太家门前想着事儿。

  也许想到了什么过往高兴的片段,何雨柱嘴角无声咧了起来。    高兴没一会儿,情绪又忽然低落了起来,他望向满天繁星的天空,又叹了气。

  “老太太耶,我是该谢您,还是该怪您,您明知道您的大孙子不聪明,怎么还留了个大难题给我。”何雨柱喃喃自语道。

  “老太太要知道你这么说她,估计得从地里爬起来,好好的跟你絮叨絮叨了。”

  秋芳华怀孕害口,口味也变得奇奇怪怪,吃橘子非得沾酸醋吃。

  这不家里正好没了,李想拿上碗儿正打算往别家借点儿去。

  不成想,走没几步,便听到了何雨柱的话。

  私下的牢骚被李想给听见,何雨柱有些不好的意思缩了缩脖子。

  “我就随便那么一说。”

  “柱子哥,老太太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地道,惹人说嘴也是该得的,但是咱们有一说一,所有人都能叨老太太的不是,就你不能,原因不需要我多说了吧。”李想拾级而上,向何雨柱说道。

  何雨柱哪能不明白了呢,明明最好的,老太太都留给了他,他再说起老太太不是,就是得了便宜卖乖。

  他当着李想的面,照脸上来了两下。

  “我真不是成心的,唉~我心里紧记着老太太对我的好呢,就是一大爷那边。。。唉~一大妈那个样子你今儿见着了没,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几句话的功夫,何雨柱连叹了三回。

  “听我妈说,你之前送去三百块钱?”李想问道。

  何雨柱比了个数字,说道:“这都是老黄历了,今儿又送了一次,四百。”

  “瞅你这样,还是没要呗。”

  何雨柱苦笑着把一大妈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次给李想听。

  李想思索了一会儿,问他:“去了这么多次,你觉着一大爷想不想收这钱?”

  何雨柱认真的回想了一下,一大爷这些天来的态度,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不好说,有时候我觉得一大爷跟一大妈是同样的立场,又有时候吧,我又感觉一大爷好像在替我说话。”

  李想啧了一声,当下表情便有些奇怪了。

  半晌后,他才冒出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啥意思呀,我怎么听的糊里糊涂的呢。”没读过什么书的何雨柱,表示没听明白李想的遣词。

  心药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不就是房子嘛。

  可这又解又系的,到底要解谁系谁呀。

  何雨柱跟在李想后面,不断追问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