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嘴里说着会注意,其实还是为了安抚何雨柱居多。

  人一大早担心你的安危过来眼巴巴的提醒,你要再做个无所谓的样子,岂不是寒人心。

  李想这里是百分百笃定,李怀德不会对他做什么。

  他的笃定源自何处呢,别忘了,李想可是有金手指的人。

  如果别人对他有怀有恶意,他是能听见别人心声的。

  那天宴席从头到尾,他都没听到杨厂长和李怀德的半分心声。

  也就是说,这两人不高兴归不高兴,却自始至终没想过对他怎么样。

  话说白了,充其量就是这两个人想在他这儿打秋风,只不过没打着罢了。

  李想是他们更进一步的渠道之一,同意更好,不同意最差的结果,也只是原地踏步。

  也是因为李怀德近年来的所作所为,对他成功起到了震慑之心。

  何雨柱有惧怕之心才是正常的,不怕才叫出了鬼。

  秋芳华当然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他郁闷,故意开个玩笑缓冲下而已。

  他话里的含义,如果暴露在外,势必会掀起轩然大波。

  谁会对这样掌握着上升渠道的人,而下狠手呢。

  见爱人当真了,她赶紧转移了话题。

  “哎~你说这李怀德也是挺有意思,你说他坏事做尽吧,又没出人命,算是给双方都留了余地,你要说没做坏事吧,从许大茂求过来交待的那些话里,还有今天柱子哥跑过来说的这些,又跟好人沾不上边。”

  这背后有多少人和其家庭的不幸,被填进了名为“庆功”的坑里。

  “妈的,这也能让他脱身。”李想有些想不通的啐了一句。

  不说别的,光是那一个月不下十个手指头的招待宴次数,其中有多少场是拿来“庆功”的。

  “要论起这个来,这我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李怀德的岳家做的挺到位,要是你犯了错,我爸不亲自把你送进去就不错了。”秋芳华撇嘴回道,她爸一辈子为了G命,连女儿和外孙都顾不上趟,更别说额外照顾女婿了。

  而且这次不行,不代表下次没得谈。

  “我在想同人真是不同命,那高主任的丈人把他拖下了水,李怀德的丈人却带他脱离了火炕。”李想没劲儿的回道。

  “你说这个干嘛,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李想以为妻子误会自己在抱怨没有一个好岳家。

  “就是因为这样,搞的现在不知是该庆幸还是不该庆幸,没出人命说到底是好事,可现在正因为没出人命,才给了他岳家保他的底气,钱财这个东西,说到底,伱们大院的长大的恐怕看的比我还明白,若不是铁了心要把人搞掉,这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过去的。”李想拿起毛线球漫不经心的把玩着。

  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何雨柱急吼吼的跑过来提醒,是因为他对李想的能量还是不够了解。

  “一個人在这儿叨叨什么呢?”秋芳华织毛线的手停了下来,好奇的问道。

  可秋芳华听后,面上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因为她自己就是上层阶级出生,在李想还没有悟到这些道理时,她已经身处特权其中,并看着周围同圈层的许多人,因为这份特权收益,也因为这份特权而陨落。

  她拾起织毛线的动作,淡淡的回道:“只要他岳家屹立一天,只要他岳家还愿意保他一天,他就是安全的,外人想插手可以,那就得先把他的保护罩打破,可是你说这世上,谁会有那么多闲功夫,去打破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保护罩呢。”    别人是教妻,轮到李想这儿,却是秋芳华教夫。

  很多事情的核心剥到最后,最终还是以利益归属而结尾。

  对于上位阶级来说,许多事他们是可以做,但却是没必要。

  如果非要给一个出手的理由,最起码的也要给定义一个碍眼的理由吧。

  你不能指望一个巨人去出力解决,一个他根本看不到的东西。

  李想稍加思考后,不禁觉的好笑。

  “看不到李怀德,倒是看见许大茂了。”

  “那只能问他为什么那么蠢,把李怀德动口的事情,全都动手照办。”秋芳华漠然的评论道,她对这个人会有什么下场显的并不在乎。

  如果这个人是爱人在意的人,她才会爱屋及乌的选择在意。

  如果不是,那他就是一个陌生人不是嘛。

  秋芳华就是如此“势利眼”,她可以对何雨柱表现出亲邻之间的亲近,甚至能贴心的为何家孩子备下点心,也可以对许大茂这种无用之人的下场,表现的漠不关心。

  李想放下毛线球,托起下巴定定的注视着妻子。

  没一会儿,秋芳华便被他看的脸红起来,有些羞恼的问他做什么这样看她。

  “你到底还有哪些面等待我的发掘,怎么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能对你有新的认识。”李想托着下巴,轻声说道。

  “哼,女人有千面你不知道吗,想要了解全部的我,不等个百八十年,你就甭想了。”秋芳华站起身来,拎起毛线篮,扭身回了房间。

  只留下李想一人待在客厅。

  妻子一走,李想刚才脸上挂着的一丝微笑,便落了下来。

  许大茂估计要被李怀德,像扔垃圾一样给舍弃了。

  他会比他的前任高主任,下场更惨嘛。

  李想没打算出手帮许大茂,因为他做的那些事,没法让他帮。

  如果他帮了,对于那些受过许大茂迫害的那些人,又算什么呢。

  李想心里下了这样的决定,可不耽误他对多年的老邻居,即将到来的下场而感到难过。

  说他猫哭耗子假慈悲也好,说他伪善假仁义也罢。

  在李想看来,怒其不干人事,希望他受到惩罚的心思是真的。

  哀其不幸,叹他为了利益被人当枪使,也是真的。

  他现在纠结的是,如果涉及到性命攸关的问题上,他还要不要作个旁观人。

  还是出手,保许大茂一命。

  李想只希望自己是想多了,又盼着李怀德不是那样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