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观压根不敢相信周至手里会差不多集齐宋代五大窑口的东西,要知道这些窑口的东西,全世界已知的都不多,比如哥窑也就是九件,汝窑也就是二十来件,大多数都在世界知名的博物馆里,只有极少极少数才是个人收藏。
他哪里知道周至说的却是实话,他现在手上有自己捡漏的南宋官窑弦纹长颈瓶,装有宋代蜜制朱磦的汝窑印泥盒,学会打篆香之后,四舅妈将她的哥窑鱼篓炉也送给了他,现在加上定窑的黑花白釉,五大民窑的器物愣是给他集齐了四样,就还差着钧窑了。
不过钧窑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收藏界早在几百年前就流传着一句话——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存世异常稀少。
见到费观的反应,周至知道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赶紧赧笑道:“总之我拍的东西我负责,你要是不嫌我胃口大,那我就全收了。”
“我开饭店的还怕你大胃口的?”费观都给气笑了:“你有本事儿一件不给我留!”
说完有摸了摸下巴:“不行,这次拍卖会严重超额了,一下子把标准搞这么高不好,还是匀一些作为下个月的业绩比较恰当……”
“……伱留不留饭?不留饭我们就先撤了,今晚来接我们?要是来不了的话我好找车……”
“你看我这会儿实在忙不过来了,要不今晚我来找你?鬼市子边上有几家鬼饮食都不错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先去那儿吃点喝点,等着开市?”
这同样是一个新奇的体验,见到小伙伴们跃跃欲试的神情,周至便答应了下来。
一番搅扰完之后,周至又带着自己新得的几样宝贝,回到了岁华轩。
这次没有车开了,小雷哥终于重新接手了干娘司机的工作,顺便重新掌握了丰田。
好在人民公园离草堂本来就不远,不过的士司机不爱过来,听说跑草堂,非得要加五块。
周至说加五块那我们就得多挤一个人,司机想了想也捏着鼻子认了。
于是周至、江舒意、乔老爷、徐慧、张蔚然五个人挤进了一个富康,还要抱着瓶瓶罐罐,嘻嘻哈哈地一路杀回岁华轩。
等到下了车,才进门就见一个老外坐在凉亭里,对着周至招手:“嗨肘子,又见面了!”
“诶你怎么在这儿?”周至感到惊讶:“你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付霞笑道:“正好我今天去川音看望一个朋友,那个朋友正好又是唐老师的朋友,大家一起聊天的时候,正好婷婷和关妈妈来看望唐老师,完事儿后们就一道过来了。”
“你在川音还有朋友?”
“有啊,我再去桃坪羌寨的时候认识的,摄影旅游爱好者。”付霞说道:“他给了我电话号码,让我回成都找他玩,回来后我给他打电话,才知道他是大学的老师。”
“他也来了吗?人呢?”周至对老外的社交能力感到佩服:“哎哟唐老师也来了?我得赶紧问问情况去……”
来到别墅前方,却见中西合璧大露台上正摆着两张小桌,小桌上摆着茶水,水果,还有瓜子花生之类的坚果,两位盘着波浪发的长裙美女,正和一个同样长波浪发的男子坐在那里喝茶聊天,欣赏风景。
“肘子!”唐琪见到周至抱着一个黑白花色的瓶子快步走了过来:“你小心点别毛毛躁躁的。”
“婷婷呢?她录取了吧?”
唐琪不禁给了周至一个白眼:“就是一个插班高中,婷婷的专业水平那是……诶你前天也是在那儿听了的嘛!”
“那她是哪个班?班上学号是多少?” 唐琪都给气笑了:“你比教导主任都厉害了哈?还管这么细?你上高中前知道自己读哪个班?”
“知道啊。”周至振振有辞:“我要读文科,那就得是一班,我妈不让才给我分去了二班,又给我运作回了一班。”
“忘了你们夹川有多小了……”唐琪哭笑不得,只好一跺脚:“别闹!反正就是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正式的录取通知都已经贴出来了,具体哪个班应该是开学前才知道。”
“来给你介绍两位新朋友,都是我同事,这位是杨谦,我国著名的长笛演奏家,这位是他老婆,也是我闺蜜,聂小田,她是跳舞的。”
“嫂子。”说话间江舒意和小伙伴们也过来了,过来和唐琪打招呼。
“这就是江桥的小妹吧?”聂小田笑道:“长得可真美啊!”
唐琪又给江舒意介绍二人,这边周至也给唐琪几人介绍自己的小伙伴,都是年轻人,倒也都不拘束。
杨谦摆弄着手里的相机:“肘子你这屋子可是大手笔啊,前后环境都不错,就是地方有点偏,后面汽修厂有点拉低了档次。”
“那没办法的事情,就这样还是武哥照顾,我已经很满意了。”周至笑道:“再说可巧也是缘分,这里以前的主人,却是我妈那边的一房长辈,冥冥之中,竟好像有天意一般。”
这时候关婷婷又端着一盘西瓜出来了:“肘子哥你们回来了?大家吃水果。”
“琪琪你发现没?其实婷婷挺像初中时候的你。”聂小田说道:“就是压筋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的,都可惜了这大长腿。”
“能靠嘴混饭吃谁稀罕蹦跶?”唐琪在自家闺蜜面前那是一点青年歌唱家风范都没有。
“好哇你敢讽刺我!”聂小田看架势也不是省油的灯,伸手就要挠唐琪。
“可消停点吧……”杨谦就哀叹。
“要你管!”唐聂二人又开始“一致对外”了。
“得,我去帮关妈做饭去!”杨谦站起身来朝厨房走去。
“谦哥要不你坐着,我去看看就行了。”
杨谦笑道:“那就一起去吧,今天才听琪琪和付霞说起过你,也真是奇人啊。”
“是的,我准备翻译他的《川味趣谈》,英文书名就叫做《Story of Fragrance Flavor of Szechuan》,怎么样肘子?”
“是不是复杂了一点?将Story of去掉是不是好些?简单直白一点。”
“啊你同意了?!你同意让我翻译里的著作了?!”
“著作俩字用得好吓人,再说了我一直就跟你强调,在我们国家现在的体制下,你能不能翻译,也不是我这个小作者说了就能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