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兵汇报说小鬼子还有半小时能到，但实际上，足足过了40分钟，杨远山才看到小鬼子的大部队开了过来。
很显然，他们这么多人猬集在一起，确实极大地影响了行军速度。
不过小鬼子阵型越密集，他就越开心——
那样等会儿己方炮击，肯定战果会更加显著。
……
趴在山岭上，杨远山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小鬼子的行军队伍，在心里默默地估算着距离。
等到小鬼子来到阵前约莫2000米的距离时，他当即大声下令：
“开炮！”
随着他的命令，他身边一名旗手，立刻挥舞了一面红色旗子，给埋伏在附近各条山梁上的炮兵下令。
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的36门九二式步兵炮，当即稍微调整下炮击诸元，就开始了三发急速射。
“砰砰砰……”
密集的炮声，响彻了天空。
……
小鬼子行军队伍里，原田雄集原本还志得意满呢，一大早行军了一个多小时，根本没遇到一个敌人。
可这一刻，听到这么密集的炮声，他瞬间脸色狂变，矫健地从高头大马上跳下来，高声厉吼：
“炮击！避炮！快快滴！”
然而他的话音还没落地，小鬼子士兵们还根本来不及反应呢，剧烈的爆炸声就落地了——
“轰！”
“轰！”
“轰！”
……
无数夺命的弹片仿佛龙卷风一般，席卷了整条山路，炸得小鬼子们惨叫连连，哀嚎一片。
“八格牙路！
土八路竟然敢袭击我蝗军两个师团？？
简直是匪夷所思！”
原田雄集忍不住有点怀疑人生。
想起先前田中玖一提醒自己的时候，自己是如此的不屑一顾。
现在，他不禁感觉心里羞愧难挡。
一股冲天怒气，直冲他的天灵盖，让他恨不得立刻跳出去，找土八路的指挥官来个武士的决斗。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师团长阁下，我们应该立刻让野炮联队反击！
要不然，土八路的火炮会持续炮击，给我35师团带来重大伤亡！”
危急时刻，他的参谋长白泷理次郎大佐，爬过来对着他高喊。
被他这么一提醒，原田雄集当即反应了过来，连忙高喊：
“传令兵，快快滴！
去命令后方的星野君，把他们的火炮展开，反击！
炸掉土八路的火炮！”
听他命令，在他身边的一名传令兵当即接令，从地上一跃而起，冒着席卷全场的弹片，朝着野炮兵第35联队的位置跑去。
很快，他就把命令传达给了野炮兵联队长星野秀明。
星野秀明接令后，没有任何犹豫，指挥着自己的炮兵，将十二门38式75毫米野炮往旁边展开。
他倒不是不想展开全部的36门野炮，但实在是地形不允许，这山路的宽度根本不够。
只能先展开12门再说。
至于让其他步兵给他们腾出位置，仓促间也做不到。
……
行军状态下的野炮，要展开，做好炮击准备，没有大几分钟，甚至上十分钟，根本不可能！
哪怕炮手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军。
所以，当小鬼子炮兵们在紧急展开野炮的时候，特务团那36门火炮的炮击还在继续。
“轰！”
“轰！”
“轰！”
……
一发发炮弹炸得山路上到处都是弹坑，而弹坑周围，则全是小鬼子的残肢断臂。
惨叫声、哀嚎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见到自己的士兵被欺负得如此凄惨，原田雄集怒不可遏。
连连高喊： “散开！散开！快快滴！”
然而，先前出发行军的时候，他为了避免被伏击，特意要求全军阵型不得太松散的。
这会儿遇到炮击，士兵们难免慌乱，要迅速散开，又谈何容易？
甚至为了散开，有不少趴在地上的，被其他人给当场踩死，闹得一片混乱。
……
还好，特务团的炮击，只持续了三轮。
小鬼子们，忍受了108枚炮弹的轰炸后，就惊喜地发现炮声停了。
顿时個个如同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却被送回来了一样，心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原田雄集见此，欣喜若狂，兴奋地高声大喊：
“勇士们，土八路没有炮弹了！
快快滴，冲过去，消灭他们！”
他心道：哼，三枪八路就算长了点能耐，也不过是变成了三炮八路而已，不足为惧！
听他命令，小鬼子士兵当即在中队长、大队长们的组织下，开始往山路两边的山坡上冲锋了。
这帮小鬼子军官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自然知道，抢占制高点是多么重要。
所以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往前冲，而是选择了爬山。
……
特务团这边，杨远山见到小鬼子的这种反应，当即毫不犹豫地下令：
“重机枪，开火！
火力覆盖，别让小鬼子轻松爬上山坡！”
听到这道命令，韩阳不禁皱眉提醒：
“团长，这距离太远了，现在开火，只会浪费子弹啊！”
这年头，重机枪的有效射程普遍在1000米以内，像九二式重机枪，只有七八百米。
现在小鬼子距离他们还有2000米，杨远山就下令开火，这简直跟玩儿一样。
“我们多的就是子弹，不怕浪费。
咱们这么多重机枪，不求精准射击，就玩火力覆盖，也能让小鬼子喝一壶！”
杨远山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没好跟韩阳说，后世还有重机枪“超越射击”这种玩法呢。
现在自己只是搞搞火力覆盖，根本就不足为奇。
听他这么一说，韩阳也只能立刻安排人大声传令了。
很快，“咄咄咄……咄咄咄”的重机枪扫射之声就响了起来。
密集如狂风骤雨一般的金属风暴，打得小鬼子们抬不起头来。
所谓新兵怕炮，老兵怕枪。
小鬼子的士兵都是精锐老兵，此刻，他们觉得这几十条火舌对他们的威胁，比刚刚火炮轰炸更大。
毕竟一两块弹片射入身体，只要不是命中要害，通常死不了人。
但在2000米的距离，谁要是被一发重机枪子弹射中，那当场就是一个大窟窿，弹头在身体里翻滚，简直神仙难救！
……
原田雄集见到自己的人被压制得这么惨，顿时又惊又气。
咆哮道：
“八嘎！土八路到底来了多少人？
他们竟然有这么多重机枪？？”
这一刻，他对于对手实力，总算多了几分尊重。
知道现在不能继续这么被动挨打，他当即命令麾下第219联队，联队长大井太郎大佐：
“大井君，立刻带你的人出击，消灭土八路的重机枪！”
大井太郎接令，却没有立刻冲锋。
而是下令让自己联队里的那几门九二式步兵炮开火做掩护，然后才准备带人往前冲。
可他没想到的是，听到他的命令，炮手们却哭丧着脸汇报道：
“联队长阁下，我们的炮刚刚被土八路的炮击给炸毁了四门，炮手也损失不少，现在只剩下了2门炮可以开火了。”
“八格牙路！
你们这些废物，不知道保护好我们的火炮吗？”
炮手们闻言，不禁齐齐在心里狂骂：你这混蛋说得好听！
刚刚土八路那种炮击密度，我们怎么保护？
你自己，不也是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装死吗？
混蛋！
大井太郎也知道事已至此，自己说这些也没有用，只能郁闷地下令：
“只剩下两门炮，也要立刻开火，掩护勇士们冲锋！
快快滴！”
“嗨！”
安排完炮兵，大井太郎见自己的步兵已经在大队长们的组织下，排好了猪突冲锋阵型，当即拔出腰间军刀，下令道：
“勇士们，为了蝗军荣耀，冲过去，撕碎这些该死的土八路！
杀给给——”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