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于这些大爪祭司的贪婪。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即便这个损耗再高上一些,在那样宽裕的余量中,这场交易也仍然是有的赚的。
至于那些死去的青年鼠人,这一直都不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
鼠战与绳七正式会晤了,以召见的形式,鼠战召见绳七。
两者之间并不存在明确的上下级关系,毕竟虽然鼠战是大统领,但是绳七某种程度上的确不受他管辖。
绳七是一个鼠人祭司,这是很重要的一点,虽然只是见习的。
鼠人祭司和鼠人军阀某种程度上是相互平行的两方。
虽然绳七这个家伙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于鼠人祭司这条道路上前进多少,其中大概和他与那些家伙们的龌龊有着一定的关系,不过大半应该还是要落在绳七对于神术的天赋实在不强上。
毕竟那批和他有龌龊的资深鼠人祭司大概早就是在广袤草原上那场惨烈的战争里被送上了天,而绳七到现在也还只会個狂化术。
或许绳七要思考一下自己究竟虔诚与否这个问题了。
鼠战能够压绳七一头的是他鼠人议员的身份,只是此时,闯过重重阻碍来到这里的鼠战并不打算强调自己鼠人议员的身份。
但是他偏偏还是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召见。
俨然,居高临下,高高在上,不过这的确是他,狂妄的家伙。
这个消息通过鼠人商会被送到绳七手中的时候,绳七的表情很是复杂,带着些许的恼火,还有一些不安和畏惧。
显然,鼠战还记得那久远之前的梁子,身为弱势一方的绳七更加不会忘记。
有些焦虑的在战舰上徘徊。
他当然不会忘记,毕竟在他还只是一个青年鼠人的时候,鼠战的名字和功绩就已经开始在整个鼠人帝国中流传了,不,那个时候都还只能够称之为鼠人王国。
如果可以选的话,他绝不会想要招惹鼠战,只是,只是,如果自己当初在荒芜山脉,在那俯视一切的大祭司面前有着任何一丝的犹豫的话,那么现在的一切也是不会和自己有着任何的关联。
但是真正的去面对鼠战,面对那赫赫威名的鼠人大统领。
绳七却也难免有些心慌。
这样的不安并没有持续太久,逐渐的,绳七平静了下来。
他决定去赴约,不过不会以被召见的名义,他也同样获得了神启,这也是神眷,他并不差鼠战什么,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手里不再是什么牌都是没有了。
注视着脚下的战舰,感受着闪电炮带来的威慑力,绳七感受到了一丝安全感。
他现在可是这片海域的霸主。
绳七做出了决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身边的一个鼠人奔袭骑士眼珠子一转,现在绳七的不安并不难观察,让他动起了心思,身为老大最最忠实的手下,他觉得到了自己表现的时候了。
力量的确是能够改变很多东西,起码在那些主战派资深祭司集体扑街,绳七闯入大海击败那些岛屿居民海阔天空的这个时候。
这些奔袭骑士也是想要进步了。
随着绳七手中的筹码变多,也让他变得更加重要了。
这个想要拍马屁的奔袭骑士砰砰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老大,我忠心耿耿,如果有用的到我的时候,我绝不后退!”
这个鼠人奔袭骑士义正言辞的向着绳七这样说道。
表忠心是一件好事,只是奔袭骑士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的绳七眼神中的那一抹怪异。
绳七露出了笑容,看着面前的这个忠诚的奔袭骑士,多看了他几眼。
奔袭骑士变得兴奋了起来,显然,他觉得自己要被老大给看中了。
不久后。
整个鼠人西方舰队离开了那座刚刚被打下来的飓风岛。
汇聚在一处海边的崖岸前,这一段时间里,西方舰队得到了不少的补充,只是之前的那场海战打得太过惨烈了,规模并没有一下恢复过来,一艘第二代战舰作为旗舰,再加上二十二艘澡盆战舰,这构成了西方舰队的全部。
当然了,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还有着一个原因。
那崖岸前,大量的澡盆战舰沉浮,仔细一数,数量上甚至比起自己这边都是还要多少许多,虽然其中没有二代战舰,虽然这些澡盆战舰大多为了提高运载能力压根没有安装武器,对于西方舰队没有什么威胁性。
但却让绳七的表情一下就是难看了起来。。
很显然,很大的一部分产能似乎并没有流向他,好吧,这或许没有什么,但是这些该死的鼠人祭司,他们旗下的商队,享受着自己带来的便利,不要说给自己一点好处,甚至连知会自己都没有知会一句。
如果不是自己和那些该死的人类舰队死磕,这些该死的家伙又怎么敢大摇大摆的在这条航道上行驶,甚至连战舰上的武器都是敢拆卸下来。
该死的家伙,这群该死的鼠人祭司,果然,这群该死的鼠人祭司就不是个东西。
绳七已经在心中破口大骂起来。
表现出来的就是那难看到了极点的表情,很显然,这些鼠人祭司并不在乎绳七这个所谓的新晋海洋霸主。
虽然这样干的是那帮鼠人领主,但是对于绳七来说没有差,毕竟鼠人领主们的确就是由一个个资深鼠人祭司们就职来的。
不过绳七还是忽略了一个问题,在恶毒的咒骂那些鼠人祭司的同时,他似乎也是一个鼠人祭司。
而且让他脸色如此难看的还不仅仅是这些鼠人商队,还有那在崖岸上堆积的陈列的鼠人闪电炮,和那压根就是没有出现的鼠战。
这群该死的鼠人祭司显然对于将闪电炮贩卖给鼠战这个决定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用脚投票,对于他们来说,加强鼠战的力量是有利于他们利益的。
毕竟越是强大的鼠战才是越能够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收获,至于双方之间的矛盾,仇恨依然在,但是现在的情况和以前并不相同,他们并不害怕鼠战对他们做什么,有本事就是带着军队过来,连带着他们和他们掌控的鼠人城市给一起扬了啊。
只是这却是苦了绳七了啊,依仗第二代战舰上搭载的闪电炮想要搞远程威慑,但是现在明眼一看,岸上的闪电炮怕是比自己这战舰上的还要多出了许多。
这要怎么办?
而且那鼠战太过于傲慢了,甚至不愿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毫不掩饰的羞辱。 绳七承认自己对于鼠战有着些畏惧,特别是此时在远离了荒芜山脉之后双方单独遇上之后。
但是这个该死的家伙,这个该死的家伙也是太过于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
快要被气炸了的绳七用着阴霾的视线远远的注视远处那片崖岸,依稀还可以看见那崖岸上连绵的营地,那只是东方远征军展露出来营地规模的一角。
硬打的话,并不是特别能够打得过,但是这件事不会就这样轻易的结束。
或许绳七现在能够明白为什么鼠战和鼠人祭司们的恩怨能够如此的顽强的延绵下来了。
要不是鼠战实在是能打,这家伙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不知道谁给打死了。
当然,现在新的问题也是出现了,绳七不仅和鼠战不对付和鼠人祭司们同样不对付。
新的恩怨诞生了。
恼怒的绳七没有在这里过久的停留,西方舰队转身离去。
当然,不是全部都是走了,一艘小艇被放了下来,其上一个满脸迷茫的鼠人奔袭骑士呆呆的坐在小艇上。
是那个拍马屁表忠心的家伙。
绳七没有客套,有用得到他的时候一点都不准备和他客气。
只是……,让他杀掉鼠战!真的吗?
小艇上的鼠人奔袭骑士在这一刻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很快,他就是做出了反应,用出了吃奶的劲头,开始划着这艘不大的小船向着那逐渐远去的西方舰队追逐而去。
假的!都是假的!
“等等我,老大,等等我啊!”
这个鼠人奔袭骑士在海面上发出了绝望的悲鸣。
奇特的一幕出现了。
一支庞大的怪异舰队划过海面,身后,一艘小船在奋力追逐。
鼠战终于是显露了自己的踪迹,出现在那崖壁顶端,注视着远处渐行渐远的西方舰队,脸上的表情满是轻蔑。
在见到这条辽阔到难以想象的苦咸大河之后,鼠战就是改变了主意,他想要将绳七吊死的想法并没有被放弃,只是在这条看不到边际的苦咸大河上追逐绳七也是变成了一件难以做到的事情。
除非这个家伙愚蠢到自己踏上岸来,来到自己的面前。
但是显然,这个家伙并没有那样的愚蠢。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里他也还有着更需要重视的事情存在。
暂时腾不出手来。
就在今天,一些被抛出去的鼠人回到了这片营地,也是带来了那支庞大人类军队的动向。
其实这个时候最好就是稳住绳七,差一点也是不要理会他。
毕竟一场规模庞大的战役即将打响,而绳七也完全有着截断海上航线的能力。
这个时候稳住绳七才是一种更加正确的想法,同时,也完全可以尝试着拉拢绳七,毕竟绳七表面上的靠山,那个卑贱的家伙,长爪子他已经是死了。
死的原因不用更多思考,鼠战几乎可以肯定,一定和那个老家伙有着关系。
一直以来,鼠战在鼠人王国大局势中的决断都不怎么样,但是他的直觉却是相当的敏锐。
从在长爪子死前他就是开始谋划冲破封锁决绝的向着人类帝国深处挺进这便就是可以看出来。
那个老家伙要死了。
想到这里鼠战就是难以压抑自己嘴角那不自觉上扬狰狞笑容。
而且不仅仅是那个老家伙要死了,一直以来和鼠战争锋相对的鼠人祭司们现在也是一蹶不振了,俨然,鼠人帝国中就已经没了他的对手,除了那群神殿守卫。
这就是为什么他如此决绝的冲破人类封锁来到这里的原因。
他不放心那群神殿守卫,特别是在察觉到越来越多的神殿守卫向着那两座漆黑堡垒开始汇聚之后。
来到这里,他觉得许多东西都是豁然开朗。
的确,那些鼠人领主,他们完全干扰不了鼠战,只要等鼠战将那支人类联军击垮,将这块区域稳固下来之后,那他便就是稳如泰山了。
不提鼠人领主们和白鼠之间的矛盾,即便这些懦夫最终选择了倒戈,他也依然是还可以从那支人类军队手中得来食物和武器。
白鼠即便手眼通天,又是怎么能够管辖到落在这里的自己呢。
只需要等待就是可以了。
等那个老家伙去死。
至于绳七,绳七甚至没有被鼠战当成一个东西,特别是注视到绳七的灰溜溜离去之后。
鼠战在这方面的嗅觉一直都是不怎么样。
在离开了战争之后,许多东西他都没有能够特别的理解。
特别是在鼠人王国向着帝国蜕变,那套运作逻辑愈发的复杂和相互纠葛之后。
他依旧是那旧时代的枭雄。
鼠战并不理解的是,即便是来到这里,他可能依旧是被囊括在鼠人帝国的范围中,特别是在他主动的找上了那群鼠人祭司之后,毕竟许久以前东方远征军的后勤,补给,兵员的补充,这一切都是被鼠人领主们和鼠人议会们给接下了。
而他手里的战士也早就不是以前一把木矛一块木盾就是可以呼啦啦往前冲的家伙了。
粗糙的锁子甲,冲压的金属长矛,被推上战场的一台台战争器械,大爪祭司们的山寨加强版恐怖闪电炮,无穷无尽的奴隶鼠工程队,巨鼠,还有最最重要的血菇。
整个东方远征军的功勋制度在鼠战的层层加码之后,早已经变成了一个疯狂燃烧血菇的无底洞,这一切鼠战并非毫不知晓,只是那消耗的资源近乎都是鼠人议会一力承担,让他不自觉的就是一次次的把这条线给拉上去了而已。
这所有的也一切,又有哪一项离得开荒芜山脉,离得开那个扭曲而又病态的庞大国度呢。
而且即便是不提这些,那个被他无视和嘲笑的幸运儿也将要在最近狠狠的给来他上一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