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一群的话说完,底下立刻咒骂埋怨声一片!
  “屯里这样的事儿多了,也没见你召集全屯人出动过!”

  “还不是因为牛大力是他侄子!”

  “嗯呢呗,这不扯蛋呢嘛!”

  “艹,这特么黑天半夜的,还得进山!”

  “不会打猎,不知道叫人一起啊!”

  “活基霸该,山财独享的下场!”

  “这大冬天的进山打熊瞎子是为了啥,心里没点逼数吗?”

  “整的尼玛这个冠冕堂皇!”

  “哎我艹,你还会用词呢?”

  “滚犊子”……

  王利想要说话,被王安拉住了,咋着都得去,抱怨几句鸡毛用没有,实在犯不上!

  不过摄于大队书记的威风,没有一个人敢将这些话大声说出来!

  只有屯里的大姓家族的几个人,敢在底下这么小声议论!

  这年代的大队书记,可是没人敢轻易得罪。

  而且这种集体行动的事,不管咋抱怨,每家也都得最少出一个人。

  老王家哥五个自然是一组,王安也没招呼别人加入进来,主要怕整进来个李彪那样的,鸡毛用没有,还特么就会添乱!

  不得不说,这哥五个都是大高个,只有王利因为才16岁,不到1.8米,剩下从老大王勇到老四王安,都在1.8往上。

  哥五个全部回家换进山的装备,商定好等会儿都在王安家聚齐。

  一会儿的功夫,哥四个就全来了,每人的侵刀都墩上了长棍子。

  侵刀的把手,都是空心的,墩上长树棍,就是一杆扎枪!
  王安想起家里还有一条挂管,便去炕琴里找了出来,又找了6发挂管的子弹,就这枪,子弹拿多了也白费!
  手法好的老猎人,换子弹还能快点,不熟练的人在黑天打一枪后,换不上子弹就是个烧火棍,都不如墩上木棍的侵刀实用,可以说开完一枪就屁用没有了!
  王安走到屋外问道:“哥几个,你们谁会用挂管?”

  二哥王顺说道:“我用这玩意儿开过几枪。”

  王顺话音刚落,王安就把挂管和子弹递了过去,王顺很高兴的接了过来,不管啥枪,只要是男人就都喜欢!

  王安随后说道:“咱们走吧,不然老牛该不吃草了。”王安说完,大家一起大笑起来。

  出了院子,哥五个跟着大队伍一起往山里走去。

  路上,一帮人扯着闲蛋,吹着牛逼,根本没有一点像是要去救人的样子。

  幸亏这是黑天,不然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是一帮人要去山里游玩呢。

  牛大力本身名声很差,人缘自然也不咋地,还是自己进山吃独食,最主要的是,全屯儿的老爷们儿,都得黑天半夜进山去找他。

  这就导致所有人的怨气都非常大,对于能否找到他,大家伙儿根本就不在意。

  所以,也根本没像牛一群吩咐的那样分组行动。而是全部闹哄哄的聚在一起。    一路上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终于在三个多小时后,来到了李二愣子所说的天仓子,也就是那棵大青杨附近。

  得亏大家都是山里的青壮,而且都习惯了走山路,不然这连续三个多小时的夜间走山路,肯定得累倒下几个。

  虽然月朗星稀,大家还举着火把,但是在这山林里,除了大树和小树,就是灌木丛和树毛墩子。

  还有被风刮断,或是被雷击断的树杈子或者树干,到处是黑影,根本看不清啥是啥!

  一大帮人不得不分组寻找,到处都是呜孬喊叫声,零星的还有几声枪响。

  王安哥五个很幸运,找到了一帮在雪窝子里取暖的飞龙,抓完后,每人都分到了两只或三只,哥五个都是开心不已!
  飞龙是走禽,夜间一般都是在低矮的树上呆着,只有在夜间温度太低的时候,才会钻进深雪窝子里取暖!
  其实就相当于在野外,人们建的雪屋那样,里面的温度和外面的温度,是相差很多的!
  一个小时后,才有人在一堆灌木丛底下,找到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牛大力,已经趴在那昏迷了过去,漏在外面的脚好像是冻僵了!

  整个人的样子,感觉比麻癞子哥俩还严重!老惨了!
  王安发现,牛大力此时呆的地方,跟白天自己看到他时的地方,明显不一样了!

  看印记,是爬到这里来的,也就是说,牛大力中途醒来过!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伤,竟然连走路都做不到了!

  此时在场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跟王安一样,都在心里暗喜:这个祸害,终于能消停下来了!

  老牛家的人,做了个简易的担架,将牛大力抬上去,然后又抬起担架,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山外走去。

  也没给牛大力做啥紧急处理,主要是没法处理也不会处理,全身都已经不流血了,在这大山里,只要不流血,那就是没问题!
  再说现在夜间气温这么低,人可能本来是没事儿的,但只要解开牛大力的衣服,牛大力很有可能会被冻死!

  路上,两人一组轮换着抬担架,除了老牛家的人因为都姓牛没办法,才主动上前轮班外!

  其它姓氏的人,根本没人靠前,还时不时的传出嘻嘻哈哈的笑声!王安他们哥五个拎着飞龙跟在最后面,也都在唠着嗑!
  其实牛一群也知道自己犯众怒了,因为这些年来,屯里人进山走丢了的,可是有好些个!

  他们的家人也都来找他想过办法,可他一次也没召集人手进山过!

  这次为了他侄子,他这可是真打实凿的以权谋私了!

  一想到马上就要分田到户了,以后他这位子稳不稳可就不一定了,心里就止不住的一阵叹息!
  低头看一眼这一直让人操心的侄子,心里也不知是啥滋味,这侄子的存在,除了给自己找麻烦拉仇恨外,好事儿一件没干过!

  这下好了,以后八成可以省心了!

  一群人回到屯子的时候,王安看了下手表,已经半夜两点半了!

  艹,这特么一天天的!
  把两只还活着的飞龙,交给一直没咋睡觉的老娘处理。

  王安回到西屋,脱掉衣服钻进被窝,几秒钟就进入了沉睡状态!这习惯还是前世在监狱里养成的,不得不说,很实用!
  一觉醒来,天还黑蒙蒙的,点着煤油灯看一眼挂钟,才6点!
  年轻就是好,熬夜也不耽误早起。

  洗漱吃饭过后,小舅子木雪离已经赶着爬犁来了。

  王安清点好装备,拴好狗,跟小舅子一人赶着一个爬犁向山里走去。

  路上,自然是先溜套子和下套子,这种简单易得,只是跑跑腿的打猎方式,不管是王安还是木雪离,都是对此沉迷不已!

  主要沉迷的,还是每次溜套子时,那种一个接一个捡跳猫子的感觉!

   求追读,求追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