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术【登堂入室】-——【炉火纯青】。

  系统面板上,剩余经验一栏直接消失了12500点经验,然后相术开始晋升。

  这也是他第二个达到【炉火纯青】的技能。

  至此,相术跟风水堪舆,都达到了大师级。

  当相术晋升后,孙向阳脑海中突然增加了无数跟相术,跟命理有关的知识,原本模糊,虚无缥缈的命运,似乎一下子清晰起来。

  曾经一些难解的问题,也如水到渠成一般被理解,吸收。

  孙向阳此刻如魂游天外一般,全副心神都沉浸在那些命格、命理的知识中。

  所谓相术,无非就是通过观察,来推演一个人的命理,也是算命这个词的由来。

  而有句话叫做命由天定,也就是说,一个人从出生开始,他的命就已经在冥冥之中有了注定。

  不过这种注定并非是一成不变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三分天注定的说法。

  当家家户户在坟前烧完纸,送上贡品后,一阵鞭炮声响起,然后伴随着一声开挖,大家纷纷拿起铁锹开始把面前的坟给挖开,甚至还有人一边挖,一边哭着喊爹娘,甚至给你们换个家之类的。

  有人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在富贵人家,天生富贵命。

  孙向阳摇摇头,眼中的茫然也彻底消散,并且将三角铁放到兜里,然后起身下炕。

  傍晚的时候,陈书婷回到家中,看见孙向阳手里握着三角铁片盘坐在炕上发呆,原本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就在她准备拉着后面的嘟嘟离开之际,孙向阳也恰好醒了过来。

  总之,沙坪坝坟地这边闹哄哄的。

  转眼又是两天,孙向阳依旧没有开始帮黄锦铃称量命格,依旧在反复揣摩着刚刚吸收的那些知识。

  孙向阳点点头,伸展了一下身体,身上多了几分轻松的味道。

  似乎,只要闭上眼睛,哪怕不刻意,也能轻易的感知到周围的一切,感知到双水湾的风水格局。

  那些街头所谓通过生辰八字算命的,全都是糊弄人的。

  然后借此来称量出对方的命格到底多厚。

  而双水湾,也在沙宏成的主持下开始了抽签,所以显得闹哄哄,这次抽签,有人欢喜,有人愁眉,但总体上并未闹出什么乱子。

  “我知道。”

  但最重要的是,双水湾那边的风水远比这边好的多,谁家不想给祖宗占个风水好的地方?

  陈书婷体贴的说道。

  后天的努力固然重要,可先天的命格,却更重要。

  “吵到你了?”

  不过,到了眼下的地步,他也已经有能力帮助黄锦铃称量命格了。

  再换個浅显的道理,那就是投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掌握的知识越多,孙向阳越发体会到一个人命理的复杂,甚至未来充满了各种不确定。

  更何况是村子都搬走了,把祖宗撂在这边算怎么回事?

  “你也别太着急,实在不行就让铃铃在这里多住段日子,要不然你跟着去香江那边看看。”

  但说这话的人,很快就被唾沫星子淹没。

  可以通过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五行本命,这一类的先天条件推断出更多,这才是真正的算命,也是达到大师级,才能够掌握的本事。

  抽完签后,大家回到家开始收拾东西,铁锹这些都是必须的,还有烧的纸,贡品之类的。

  “没有。”

  可即便如此,也已经很重了。

  而且这边没人以后,就算时不时有人来祭拜,早晚也会变成荒坟。

  以前,孙向阳只是通过相术,才简单的窥探对方最近一段时间的命理,但现在,看到的却更多了。

  像这种大师,除了偶尔会游戏人间外,谁也不可能天天去摆摊。

  人走茶凉。

  毕竟没有谁的命运是一成不变的。

  就连原本应该去炼焦厂送炭的那几辆拖拉机,以及所有的驴车,也都赶到了沙坪坝。

  其实,当初也有人提过,人走了就走了,这边的坟不用迁,无非就是以后上坟的时候,多走点路。

  陈书婷也知道孙向阳最近为什么像走火入魔一般研究那些相书,而刚刚回来的时候,哪怕是不经意的,也会发出一些声音,更何况还有嘟嘟这个闲不住嘴的小家伙跟着。

  那块三角铁,正如他猜测的那般,是用来给人称量命格的法器,那些复杂的,缠绕在一起的花纹,冥冥中代表着一个人的命理,会随着被称量命格那人不断的变化。

  所以后面就是一致同意,必须迁坟。

  这次虽然提升的是相术,但他的精神感知,也又往前迈了一步,对周围的感知,也越发的清晰起来。

  有人出生后,会有各种磨难,灾劫。

  孙向阳跟简存修带着那几名风水师,也来到了这边。

  而沙坪坝这边,汇聚的驴车就更多了,不仅仅是驴车,还有不少周围生产队的人,这些人都是沙宏成去请来帮忙的。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双水湾除了煤矿跟砖窑那边,还有妇女孩子,其余人全都放了假,一起来到沙坪坝帮忙,那些头上扎着白布条的都是姓沙的。

  也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只不过,以前死人是不会火化的,最近几年的,棺材还能用,也没人敢打开,但那些几十年前,上百年前的,早就是一堆烂骨头了,只能小心翼翼的收敛起来,放到刚刚打好的棺材里。

  即便在双水湾所有男人,还有周围几个生产队的帮助下,紧赶慢赶,才在中午的时候,将所有棺材都运回双水湾。

  孙向阳当初想象的百棺借道,也正式上演。

  不过却不是人抬着,全都是用拖拉机,或者驴车拉着。

  一路上的纸钱不断,飘散在路上,也就是白天,人也多,但可以预想到的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单独走这条路,更不会晚上走。

  对于这次规模浩大的迁坟,公社那边成了聋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谁也不敢来拦着,这种事情,可不是某一家,某一户,而是整个沙坪坝,谁要是敢拦着,直接就跟你拼命。

  千万别把沙坪坝那边的民兵连不当回事。

  等回到双水湾后,众人就根据抽取的号码,挨家挨户排下来,将棺材摆在旁边。    时间一到,香江那几名风水师郑重开始‘作法’,将一个又一个铜钱进坑里,嘴里嘟嘟囔囔,反正孙向阳肯定学不会。

  最后,才是将棺材下葬到坑里,然后埋起来。

  然后又是少不了一番烧纸。

  “走吧,这里什么都没了。”

  人群中,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子摇了摇头,然后带着一个中年男子离开。

  “陈大师,这里真的不行了?”

  “嘿,一下子这么多坟迁过来,再好的风水也败了,不过这双水湾倒是有几分门道,可惜来晚了。”

  “可恨,这里的风水原本是我家的,都被那个傻子,白眼狼给了外人。”

  “没用的,就算你家先占了这边,也会被这些新迁来的坟给压住,回去后,我在再帮你家找个比这里更好的,不过这个代价可就有点大了。”

  “麻烦陈大师了,这件事情要是办成,我孙家绝对不会亏待您。”

  “好说,好说。”

  伴随着话语声,两人匆匆离开,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追赶一样。

  “向阳啊,这一下子迁来这么多坟,会不会对咱们双水湾有影响啊?”

  那五座小山包所在地,孙向阳跟老支书正好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姓那边的坟地。

  “您老放心好了,这些坟虽然是新坟,但人又不是刚死,而且正所谓认祖归宗,沙坪坝至此,才算是真正融入到双水湾,也等于原本属于沙坪坝的气运,全部注入了双水湾,对咱们双水湾,只有好处。”

  孙向阳出言打消了老支书的担忧。

  “真的?”

  “绝对比真金还真,您要是不信,过几天不妨好好看看,那些沙坪坝搬迁来的人,绝对干活更卖力,真正的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也只有这样,两边才能真正的融合在一块,今后有劲往一处使。”

  孙向阳肯定的说道。

  “那就好,不过那边的坟横平竖直的,怎么看都比咱们这边好。”

  老支书放心的同时,又有些羡慕。

  双水湾这边的坟地,从未有过什么规划,就是划出一块地,然后大家都往这边埋,从一座坟,慢慢发展到如今的规模。

  正因为如此,所以就显得凌乱不堪,不像沙坪坝那边,因为是统一规划,所以看上去比较整齐。

  “您老就别想了,附近几个县里的棺材一下子都被沙坪坝那边买走了,而且也没少花钱,双水湾这边,没必要瞎折腾。”

  孙向阳直接说道。

  先前老支书还把双水湾这边有想法的人臭骂了一顿,结果最后轮到他自己羡慕了。

  不过,孙向阳也明白,老支书也就嘴上说说,谁要是再敢提这茬,仍旧少不了挨骂。

  随着天色渐晚,闹哄哄的双水湾也慢慢恢复平静,对于沙坪坝的人来说,今天无疑是个值得铭记的日子。

  正如孙向阳对老支书说的那样,至此,沙坪坝那边才算真正的融入双水湾,对这里有了归宿感,真正认同自己是双水湾的一份子。

  而沙坪坝这个名字,也将慢慢在心里抹去,成为一个记忆的符号。

  等两三代以后,恐怕谁也不会再记得沙坪坝,只知道自己是双水湾的人。

  晚上,在沙宏成的家里,热情的招待了徐丘等人,以及附近几个赖在这里不走的生产大队干部。

  他们也是振振有词,我们为了你们沙坪坝迁坟没少出力,连报酬都没要,让伱管顿饭怎么了?
  在这番说辞下,沙宏成明显属于理亏的一方。

  而那几个别的生产大队的干部,之所以赖着不走,也是有目的的,就是想请香江来的这些风水师帮忙去自己那边的坟地看看,最好是给布置一下风水,不说跟双水湾比,但提升一下总是好的。

  在他们的恭维,以及恳求下,那几名风水师最终还是没禁得住,答应下来。

  就连徐丘跟简存修也打算去转转。

  他们这次来到双水湾,几乎全部时间都在这边转悠,对双水湾,对周围的地形,也有了不少了解,心想着附近那些村子的风水,会不会也隐藏着什么风水宝地。

  如果真的有,他们也不介意一展所长,好好研究一番。

  毕竟他们这次来双水湾,就是来学习的。

  要是没有这一遭,简存修也不可能成为大师。

  即便是徐丘,也有很大的收获。

  为此,徐丘等人不得不拖延回去的行程,准备在附近转完了再走,就算一天一个生产队,这么走下来,也得四五天的时间。

  孙向阳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甚至巴不得他们多待一段时间。

  这些人里面,只有黄锦铃的二哥,迫不及待的想回香江。

  虽说刚来的那几天,还有些新鲜感,但很快,黄德志就有些受不了了,哪怕黄锦铃买了一台电视机回来,他也坐不住,更没心思去看。

  而双水湾这边,没有娱乐的地方,没有他的朋友,他又不喜欢干活,每天出了窑洞,都不知道该去哪,只能憋在家里。

  偏偏徐丘等人不走,他还不能自己提前离开,生生忍着。

  第二天一早,孙向阳看着三人站完桩后,把两个小家伙撵走,留下黄锦铃。

  “徐叔要去附近转转,等他们转完了,就会离开双水湾回香江,到时候你也跟着一块回家。”

  孙向阳看着黄锦铃,缓缓说道。

  “师父,我舍不得你。”

  两个月的时间,黄锦铃对孙向阳的依赖也更重了,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此刻听到后,眼睛依旧发红。

  “师父也舍不得你,不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就算你回去了,以后也还能回来,你住的窑洞我也会一直给你留着。”

  “嗯,我肯定会再回来的。”

  黄锦铃用力说道。

  实际上,她也知道自己再回来的机会可能不大,毕竟她快要满十八岁了。

  “好,我相信你,待会吃了饭不要去剪纸了,我今天帮你称量命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