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煜自58手后的一连串操作,詹莺也是懵的。

  飞刀这种东西,出现的频率不是以场来计算,甚至不是按系列赛来计算的。

  这玩意,有时候一年都见不到一把。

  结果就在这两天,它居然能被同一个棋手连续展示两次,这.
  若是别人耍出这一套操作,还可以用一段棋史上的佳话来形容。

  可时煜整出这两刀,是想闹哪样?

  一个一年到头,走不出几次正常定式的,却在这里飞刀使得风生水起,这是开挂了吧!
  “都坐下,常规操作。”

  弹幕这下连感叹号都懒得打。

  还是那句话,时黑早就死得干干净净了。

  之前装模作样和詹老师互动那几下,只是炒炒气氛,没想到她真就当真了。

  还得是詹老!提供情绪价值的能力果然非同小可!

  “还有机会!”

  往白棋上方的茫茫阵势中,高亢出头,来战!

  不像由真绪那盘,啥玩意也没捞着。

  突围!

  而走回传统流派之后,就直接飞刀崩盘了。

  要求全歼。

  更何况,这是快棋赛,胜负尤其难料,怎能轻言败北?

  封锁!

  再怎么说,自己也真吃了个大角。

  走普通混沌流,以自己对时煜的刻苦钻研,还能混個五五开。

  柳永桓再次心炉融解了。

  果然,这孩子和崔侑珍一样,都有玩不坏的体质。

  这一刀固然中得哭爹喊娘,但定睛观察后便发现,局势还不算太糟。

  尼玛,这棋就不该信井山的鬼话,走什么复古流派。

  76手,镇头。

  感受着柳永桓在绝境之中所爆发的斗志,时煜不得不点头赞叹。

  柳永桓霎时稳住了直线下坠的心弦。

  再封锁!
  一番强人锁男的操作后,白棋第186手,简单一打吃后,柳永桓愤然投子。

  五十多手的飞刀惨剧后,黑白双方赫然在棋盘的上方,白棋的通天外势旁边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厮杀。

  如果说由真绪那盘是眉毛以下截肢,但自己这盘顶多算是倒插马桶,大不了少个脑袋!四肢还是完好的!

  73手,大飞!

  这马鹿井山,就一昭和陆军参谋的水准啊!

  “主线任务:真·七擒孟获(6/7)!”

  “可惜,这最后一盘指不定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我去,真就6:0了,这要要搁上世纪的十番棋时代,打到这地步,都已经得被让先了吧?”

  这么说倒也不准确。

  毕竟那年头黑棋不贴目,执到黑棋就算是被让先,基本上领先到4:0的时候,就可以让先了。

  啥也别说了,为柳永桓上一柱香先。

  “你你这些飞刀都是从哪里来的?”

  黑着脸象征性复几步盘之后,柳永桓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这太吓人了。

  这种常年不走传统定式的家伙连扔两刀,还刀刀命中。

  这几率堪比两军对垒,天空直接降几个陨石下来把对手全灭了。

  穿越者?
  位面之子!

  “这这是我们国家队集体研究的成果。”时煜祭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词。

  “那你这离谱的状态又是怎么回事?你前段不是一直在开直播玩游戏吗?怎么手感还这么棒?”柳永桓依旧有所抱怨,“看得我都想玩了”

  时煜这下算是明白了。

  好嘛。

  原来这就是你自信心的来源啊。

  是。    我最近是过着如同人本般的堕落生活,一天到晚高强度输送直播切片,造福三国棋迷。

  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训练。

  或者说,【梦中下棋】这个功能,不就是来帮人堕落颓废的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当你在旅游/追剧/开小号和黑子对线的时候,时煜在下棋”这句话可能有失偏颇。

  但“当你在睡觉时,时煜在下棋”,这句话肯定没问题。

  就算这段时间以来,我没进步,也肯定不会有退步。

  至于会手感生疏?
  笑死,根本不会。

  退一步说,打其他人可能会手感生疏。

  但唯独打柳总不会。

  毕竟
  时煜几乎每晚都拿他当做助眠工具,用于锤炼自己的后半盘官子收束能力。

  咦?
  什么情况?
  我怎么忽然觉得这么困?
  难道是过去养成了锤完柳总就睡觉的习惯,搞得我现在形成了路径依赖,在现实中锤完他也想来一觉?
  “这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我状态这么好,我猜的话,可能是运气吧。”

  时煜搪塞着回答。

  “麻痹,果然这世界的本质是玄学.”柳永桓咬着后牙槽道。

  当前比赛剩余人数:32→16!

  赛后,16人被叫到了台前,通过镜头,与棋迷观众见面。

  “时煜,干得漂亮!”

  聂岚背着手,缓缓走来,喜笑颜开。

  这次贺岁杯的效果十分不错。

  许多观众,都不是为了看棋,单纯就是想一睹时煜的风采,才云集线下的观战点。

  收视率方面,更是创下了围棋这个项目有史以来的记录,看得领导们一愣一愣。

  指不定,都不用等什么三体人或人工智能,照样能达到当年中日围棋擂台赛时期的热度。

  “话说,看上去中国队伍整体表现不利啊?”

  时煜环视了一圈,发现除自己之外,就古胜山还坚挺着。

  而韩方的姜昌浩,李弦铁等豪强依旧留存,井山也异常坚挺。

  作为见识过前世各种中国队包揽八强,或者占六强场面的过来人,这种十六强只占两强的场面着实不习惯。

  什么情况?
  难道这波是厚度在对面,锐度在我方?

  我成申子了?
  “我也在。”

  通透如冰的声音飘然响起,时煜一扭头,竟发现鹿思竹就站在自己身旁。

  “你也进16强了?”时煜用难以置信的眼神上下打量对方。

  “是的。”

  “伱上轮对的谁?”

  “崔独。”

  “这”时煜愣住。

  虽然崔老汉被中国队指定为头号国际友人,但事实上他只在冠亚军决赛时翻车,一般情况下打中国棋手,依然突出一个快狠准。

  没想到,他这次居然和其他韩国同僚一样,击穿下限,在三十二进十六的阶段,怒输女棋手?
  还是说,好比法国人见到名字中带冯的就哆嗦,姓崔的也打不过鹿思竹?

  “快抽签,该你了。”鹿思竹催促道。

  进入十六强以后,就不再是抽位置了。

  而是面对面抽对手,双方在确认下一轮对手是谁的情况下,做一晚上准备,再认真应付第二天的对局。

  时煜站上前台,将手伸进小盒子里一转,一取,一张7的数字出现在手中。

  “谁是7?”时煜向下方张望道。

  “我是。”鹿思竹挥了挥手中的小纸条。

  “哦,原来你是.嗯?我明天对你?”

  时煜一愣。

  场内场外的观众,也都瞪大了眼睛,呆呆看着这个结果。

  “这下,又有趣了。”鹿思竹朝时煜浅浅地翘起嘴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