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怎么办呢?

  直播结束后,罗少安赶紧找来骆一航。

  骆一航跑下来一看,好家伙,这一地的豆子小米和松子,还有满树杈叽叽喳喳叫唤的小松鼠。

  他也闹不清楚啊。

  “它们还真能藏东西。”

  “要不然,咱们躲远点,看看松鼠会不会把它们的粮食捡回去?”

  那就,先躲远点看看呗。

  留了台手机拨通视频通话留在树杈上拍着。

  骆一航和罗少安,退到林子外面。

  根本不去捡它们散落的粮食。

  骆一航在它肚皮上揉了几下,软绵绵的,手感还挺好。

  总结出来就是,这件事不常见,但是并非不能发生,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罗少安听闻,马上拿出手机,问道:“教授,您解答的时候我能拍一下吗,我想做个视频发到网上,给直播间里的网友解惑。”

  卫国培副教授对着镜头详细的说了好几条。

  松鼠又不是人,它们哪有放着食物不拿的道理。

  “它们怎么没下来呢?”罗少安看着屏幕奇怪问道。

  “哎!”

  “你个小坏蛋,你是高兴了,还得让我给你擦屁股。”

  再揉几下。

  “还有,猫虽然是独居动物,但是它有领地概念,有些猫的领地非常大,在它领地上生活的其他动物,在它的概念里,也是领地的保护者,或者被它保护的,既然受到保护,就有责任共同抵御入侵,或者维护领地内秩序。”

  “这么硬气?说不要就不要了?宁可饿着也不吃嗟来之食?”骆一航揉着下巴调侃道。

  “猫的仪式感……”

  叽叽叽叽的,偶尔几只爬下来,也是一落到地面就又跑回树上。

  “另外,还可以人工干预,人为的投放食物。比如猫的主人。”

  骆一航看见丁小满蹲坐在门口,大尾巴晃来晃去,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咱们啊,从后往前推,先说松鼠们为什么不下来捡它们的吃的。因为啊,松鼠是一种对气味比较敏感的动物,这些食物上已经沾染了猫的味道,它们害怕。”

  骆一航一听,指指自己,“我呗。”

  骆一航站到了罗少安身后,看着卫国培副教授讲解。

  “你个家伙,真会耍赖皮……”

  “行了,你拍吧,我来给你讲讲。”

  等了好半天。

  骆一航听着教授话里,一堆一堆的个体差异,一堆一堆的但是。

  “再说猫的记仇,猫确实是会记仇,但是猫的记忆力通常不长,有仇当场就报了。记仇这么长时间,应该就是个体的差异。”

  “没错,谁家猫惹的事谁处理。”
——
  回到家,拿车钥匙的时候。

  丁小满在骆一航手里搓圆搓扁,眯着眼睛还挺舒服,直接躺倒露出肚皮,四只爪子抬起来抱着骆一航的手,要揉肚皮。

  心里佩服,这都能圆过来也真不容易。

  肯定有问题,骆一航他们不知道而已。

  看见它,骆一航气就不打一处来,过去,蹲下,狠狠揉搓猫猫头,“你这个家伙,这么记仇啊,还敢带小弟打上门,伱懂的还挺多啊,知道釜底抽薪,祸祸人家存粮,学过兵法是吧。”

  树上的松鼠,在他们出来之后,还是只在叫唤。

  还自己找了个背光又能展示出树林里景象的位置。

  乱用成语,教坏小孩,肯定不对。

  最后,卫国培副教授说到松鼠们的过冬,“它们过冬的存粮已经被污染了,在气味散去之前,它们是不会把粮食捡回去的。不过距离入冬还有一段时间,它们会重新收集食物。”

  “当然可以啊。”卫国培副教授笑道,他拍这种科普视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轻车熟路。

  卫国培副教授,正在台子上观察白鹭小帅和小美生的娃娃呢,就被骆一航叫下来了。

  罗少安马上举起手机,打开录像。

  “松鼠?我也不懂啊,我研究鸟类的。”卫国培副教授表面上客气客气,实际上并不怎么为难,“有些比较明显的我可以解答一下。”

  人家威武霸气的猫霸王,都堵在门口撒娇了,还能咋办,认了呗,宠着呗。

  但是有人知道啊,摇人。

  在看过现场,还有直播时候的视频之后。

  “猫们的聚集、交流……”

  还有个小小满,跑到沙发底下藏着呢,骆一航进屋也不出来。

  “小东西,还敢躲!”

  骆一航单手抬起沙发,另一只手揪住小小满命运的后脖领。

  从沙发底下拎出来,抱在怀里也是一顿揉搓,“你个小东西,胆子肥了是吧,那么大的野猫你也敢呲牙,你还是先锋官是吧,你个小东西,个头不大,还真有本事啊。”

  “教训”了一番两只罪魁祸首。

  骆一航拿上车钥匙,开车去了趟镇上粮店,买了一袋生瓜子,一袋花生,一袋杂粮,给两只猫擦屁股。

  然后又开车去了火车站。

  昨天齐若木打电话说他从沙漠里出来啦,昨天下午的火车,今天上午到天汉,叫骆一航去接。    今天因为松鼠的事情,骆一航耽误了一会儿,骆一航到车站的时候已经过了时间。

  刚到火车站,就看见齐若木,拖着个大箱子,抱着一堆衣服,脑袋上歪扣着一顶毛线帽,吭哧吭哧出站往外挪。

  风尘仆仆,邋里邋遢,形象这个可乐(划掉)……惨啊。

  正好,不用找车位了。

  骆一航直接停到临时停靠点,下车,紧跑几步迎上去,帮忙给他擦擦汗。

  绷紧,不能笑。

  “噗~~~哈哈哈哈哈。你这是什么造型。”

  给齐若木气的啊。

  连箱子带大衣带毛衣统统往骆一航手里一塞。

  先把帽子拽下来,直接拿帽子擦了擦脑袋,好家伙,这一脑袋汗。

  擦完了就开骂,“你这人,怎么搞的,啊,我告诉你时间了还迟到,过路车懂不懂,就停两分钟,这又下车,又出站,我还穿这么多,给我忙叨的。你还有脸笑。”

  骆一航哈哈大笑,赶紧道歉,“我的错,我的错,有点事耽误了。”

  一手拎拎他这堆衣服,还挺沉,“你咋穿这么多。走走走,上车。”

  齐若木抬起腿,拉拉自己的裤子,“这还多,里面还有条毛裤呢。”

  “我还以为你是胖的呢。”

  “吃不好睡不好的,我哪儿胖去,这几个月我掉称掉了三斤。你是不知道,乌兰布和这会儿都零下了,那小嗖,风风的刮,小刀子似的。那小沙子,呸呸的灌。那小羊粪蛋,滴溜溜圆……”

  怪不得,天汉这会儿白天还十几度呢,晚上也在十度以上。

  骆一航拖着箱子,抱着衣服在前面走,齐若木就叨叨叨,叨叨叨,跟在后面说。

  上了车,开出火车站,开出天汉市了,还没说完呢。

  什么内蒙的羊是真地道,但是离着太远就没给你带。

  什么沙漠里种的西瓜见过没有,可牛逼了,每到半夜,一瓜田的猹,呸,刺猬和獾,还有耗子,钻到西瓜里面咔咔吃,看都看不住。大沙漠里面闹耗子,听着都新鲜。

  看起来,他在沙漠里可给他憋坏了。

  吵的骆一航脑袋嗡嗡的,好不容易才把他打断,“你咋这时候过来了?”

  “后天给你的茶树该到了,我不得来接一下货啊。”齐若木回答说。

  “后天到?你这早就过来?”骆一航奇道,“还有,我问的是咋不坐高铁?普快得一宿吧。”

  “高铁晚上才到,普快多好,睡一宿就到了。主要是到达时间合适,赶紧着,早点儿回去早点儿踏实。”

  时间合适?
  所以,“你是来蹭饭的吧。提早两天过来,多蹭两顿?”

  “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
——
  一路斗着嘴,回到家,骆一航直接把车开到草甸子上的树林子边。

  下了车,一手提着花生,一手提着杂粮。

  剩下那袋瓜子……

  这不现成的劳动力么。

  “正好,扛上剩下那包,跟我走一趟。”

  齐若木下了车,刚伸个懒腰,就被要求干活,这个不情愿啊。

  “喂喂喂,过分了啊,我说你找不着人了是吧,我可是客人。”

  “又不沉,松松筋骨出出汗,等会儿吃饭香。”

  “出汗,我出汗都出透了,赶紧回家做饭去吧,有你这么接待客人的么……”

  齐若木嘴上唧唧歪歪,身体挺老实,扛上那袋子瓜子跟在骆一航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往树林子里走。

  “卧槽还挺沉。”

  骆一航回头看了一眼,力气不赖啊,是个干活的料。

  这三袋子花生瓜子杂粮,都是五十斤一袋。

  齐若木扛着瓜子,跟没事人似的,根本看不出来多费劲。

  到底是学农的哈,最起码有把子力气。

  好啊,好啊,不是吃闲饭的……

  到了树林子里,骆一航找了块空地,把手里的两袋子都放下,让齐若木也放下。

  三个口袋都打开,敞开了口,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罗少安。

  齐若木看着新鲜,“这地方咋了?闹贼啦?你这是又干嘛呢?逮鸟?逮鸟犯法啊。”

  骆一航苦笑一下,“喂松鼠。”

  “你有证么就喂松鼠,特种养殖可不好弄,你丫别是没证的吧,没证求我啊。不是你养松鼠干嘛啊,那玩意没啥用,也就拔点毛做个毛笔,剥皮缝个围脖,你养那玩意得亏死……”

  叨叨叨,叨叨叨,这是又开始了,骆一航听头疼,赶紧发大招给他打断,“给你弄个蘑菇宴吃不吃。”

  “吃!”齐若木回答的特别痛快,“你这有其他蘑菇了?都能组个宴啦,那不得弄十来个菜啊,多不好意思。”

  “试种了些,现在多了金针菇和香菇。”

  “那算个屁的宴,根本凑不起来。我这可不是挑理啊,按老话讲,无宴……”

  “停!”骆一航赶紧给他打断,“哥,求你,歇会儿。咱中午不宴了,涮火锅,麻辣火锅,回去你洗澡换衣服,我去摘菜。现摘现吃。”

  这家伙,出去一趟,齐若木杀伤力提高了两个数量级。

  原来只是贫,现在到好,变碎嘴子了,又碎又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