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昆今年没着急去特区,华电工厂运行稳定,好梦牌电热毯目前仍然供不应求,不过接下来随着气温逐渐升高,销量肯定会大幅衰减,这是产品特性决定的,没有办法。

  他对好梦牌电热毯的期望:春夏秋三个季节,能保本就行。冬季再狠赚一笔。

  暂时先干着吧,到今年冬季有没有那么好赚,也不一定。届时必然会有竞品出现,用屁股想都知道。

  电热毯的技术含量终究太低,早前的想法也是练手,养工人用。等汉显BB机弄出来,就可以淘汰了。

  话说前世的汉显BB机在80年代末才出现,如果他近两年能把这玩意弄出来,可以说是改变时代的一件事。人们的交互方式发生改变后,许多事都会随之变化。

  富贵兄弟和丁伦团队,即使在各种走关系,一套手续办下来仍需要不少时间。李建昆打算到时带他们一起过去。

  留在京城,倒也有不少事可忙活,中关村科技大楼那边,陈春仙在捯饬的三代光刻机项目,他隔三差五去视察。

  视察是假,催促是真。

  汉显BB机一旦上市,他对光刻机就真的有需求了。虽说二代的未必不能用,但三代的无疑更好。

  龙牌刀具厂李建昆也常过去,正如他当初搞这个项目时所料,妥妥的一头现金奶牛,去年给他贡献的财富,不比好梦牌电热毯少,且全是美刀。还需妥善经营。与来华进货的杰克碰到过,待了一整天,相聊甚欢。

  不过他更多的时间,还是和沈姑娘腻歪一起。

  事业要搞,妞也是要泡的。

  沈姑娘今年暑期即将毕业,忙完开学一阵儿后,后面倒是清闲了,课程也不多。

  黄昏时分,天色微暗,海淀小镇上的街心公园。

  早春的凉风吹拂,遮挡物不多的公园里人影稀疏。这年头老百姓缺衣少食,仍有寒意的天气,快要天黑了没多少人来这里找罪受。

  穿皮夹克的李建昆和穿呢子大衣的沈姑娘,倒是不觉冷,甚至有些燥热。

  两人在镇上玩了一下午,压过马路,看过电影,刚在“老卤坊”吃完热乎乎的卤煮出来,晃悠到这边。

  李建昆席地坐在花坛埂子上,沈红衣搭眼瞅过后,不愿坐,怕弄脏呢子大衣。

  “来,坐这儿。”李建昆拍拍自己的大腿,逛了一下午,要说脚不累那是假的。

  沈姑娘自然不依,架不住某人直接动手,拉起她的小手拽向身边,伴随一声惊呼,某人如愿以偿。

  那酥爽简直难以形容。

  沈姑娘顿时霞飞双颊,被某人抱住不放,想起身又办不到,遂像个小贼样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发现。

  “其实吧,你越扭我越兴奋。”李建昆下巴枕在她左肩上,嗅着洗发精的清香,在她耳边小声说。

  沈红衣:“……”

  姑娘蓦地想起某次两人一起坐公交车,当时她以为李建昆兜里揣了东西,现在她算是明白其中缘故。

  这样一想着,脸蛋愈发红得似要滴出水。

  大坏蛋!
  “那个……”她一动不敢动,赶紧岔开话题,生怕自己也变得不正常,“后面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了。”

  “为啥?”

  “想去报社、杂志社多走走,混个脸熟,说不定哪家愿意要我。”

  何苦来哉!

  李建昆有些心疼说:“咱没必要搞得这么辛酸,我帮你弄家杂志社,既可以经营自己的事业,又能远离职场上的勾心斗角,对社会的贡献只高不低。难道不更快乐?”

  沈姑娘撇撇嘴说:“伱先搞定我爸呀。”

  说话完全不考虑前提。

  “要不咱俩演个戏,让你爸抓住我们躺一张床上,到时岂不等于生米煮成熟饭?”

  沈姑娘听得面红耳赤,“还要点脸不?”

  “为你,我可以不要。”

  “我说我!”

  馊主意。

  老丈人啊老丈人,摊上这么头倔牛,李建昆也颇为苦恼。行吧,索性晃晃脑子,不去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他还真不信谁能把沈姑娘从他怀里抢去!
  李建昆双手揽着沈姑娘盈盈一握的小腰,感受着腿上的极致Q弹和柔软。他能在这里坐一宿。    可惜这是首都。

  九点钟方向,悄无声息出现一个戴红袖章的大妈,天暗了眼神估计不好使,盯着两人瞅了好一会儿,确认属于伤风败俗的情况后,忽地伸手指来,大喝道:“喂!你俩在干什么呢!”

  唰!
  沈姑娘硬是吓得一哆嗦,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一股大力,猛地窜起,夺命般奔向公园出口。

  李建昆起身瞅瞅大妈,好吧,还是有人能把沈姑娘从他怀里抢走的。

  对面首都大妈,就挺无奈的。

  “诶你个小青年,干坏事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走走走,跟我去趟街道办。”

  得——

  惹不起。

  颠了!

  李建昆嗖嗖跑路,追上沿着马路牙子,跑成一股旋风的沈姑娘。

  “好啦好啦,没追来。”

  “都怪你都怪你!”沈姑娘一半脸色羞红,一半惨白,小粉拳啪啪啪地捶在他胸口。

  徒步返回五道口的路上,沈姑娘气未消,行军般往前冲。李建昆跟在身后,饶有兴致欣赏着,咱媳妇儿的身材真是愈发好了,呢子大衣都罩不住那抹圆润。

  真想早点娶回家啊!

  同一时间,首都火车站。

  污——

  一辆由羊城开来的特快列车刚刚进站,车上的旅客是真多,好似打仗样从窗口、车门处不断涌下。

  良久,随着下车的人流终于断线,一个穿崭新蓝色棉袄、配千层底棉鞋,扎两条麻花辫的姑娘,缓缓走下5号车厢,人生头一回踏上这片土地。

  好冷啊!
  饶是准备的这么妥当,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这姑娘乍一看,如内地姑娘无异,斜挎着一只解放包,拎着一只藤条编织的行李箱。

  不过即使素面朝天的脸上,仍然有股自信和高贵。这是多半内地姑娘极为欠缺的气质,外加她的脸蛋实在漂亮,所过之处,引来无数老少爷们的目光探视。

  应了那句老话:有些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她的安全意识很高,出站后也不独行,跟随一股人流穿过广场,来到马路牙子旁,直奔一辆皇冠出租车。

  “师傅你好,去这个地址。”她将早准备好的一张纸条取出来。

  她曾给某人寄过一封信,地址一直保留着。

  司机师傅搭眼瞅瞅她说:“姑娘,我们理论上只服务外宾,除非你有……”

  “是这个吧。”她同样早有准备,取出一张面值不大的二十元美钞,小手扬扬。

  “您请。”

  漂亮姑娘总招人喜欢,司机大叔帮手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笑笑说:“暂安小院这地方我熟,搁海淀还挺出名,您坐好,天快黑了我开慢点,一个钟准到。”

  “这是个卖东西的地方对吧?晚上还营业吗?”

  “好像是到八点吧。”

  她心情不错,抬起左手腕,扫一眼上面与某人同款的飞鸽表,时间还很充裕。

  在家过完元宵后,她便回到特区,等啊等,某人始终不出现。她担心他一消失又是一整年,加之无法抑制心头的思念,于是想着:既然你不来,那我来找你。

  正好她也一直有计划过来一趟。

  见见那个她。

  看看她到底好在哪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