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村口这地方还没人过来盖房子,所以这里只有张安家跟李宏斌两家人。

  房子周围不是山地就是田坝,这样的地方各种蛇虫鼠蚁肯定不少。

  张安对灰球的的期望没有多大,不说把这一带的老鼠给处理干净。

  只要把跑进家来的山耗子给它拿下,家里稍微清静一下就行。

  以前住在老房里,半夜三更还能听到耗子在房梁上闹的动静,张安实在是不想继续听下去。

  一定要让周围的这些山耗子知道,自己家里有灰球这个杀神存在。

  只要它们敢进来,就得交代在这里。

  要不然这些家伙,天天就知道过来祸害自己家粮食。

  张建国换好了鞋以后,就拎着家里的铁铲出来。

  准备把这些死耗子都给处理了,这些玩意不能随便乱扔。

  现在是热天,这样的死耗子用不上多少时间就会开始腐烂。

  到时候这周围会非常臭,而且还有细菌传播。

  家里那么多动物,肯定不能随便乱扔。

  所以这玩意儿真的挺讨人嫌,活着的时候希望它早点没。

  等到被弄死了以后,你还得给它找个风水宝地好好安葬,真是让人好不痛快。

  大早上的,院子里飞来了一只花喜鹊,在树上开始喳喳叫。

  不过叫声没持续多久,就被起床飞出窝的花头给吓跑了。

  这是花头每天的习惯,早上会按时起来,到山上去觅食。

  灰球邀功过后,一家人恢复正常,各司其职。

  王芳在厨房里开始拾弄着一家人的早饭,张建国把院子里的那一堆死耗子给弄出去挖坑埋了。

  张安自己洗漱好了以后,到圈房里把后门打开。

  把家里的动物都放了出去,让它们去后山的果园里,呼吸自由的空气。

  家里的羊群也是一样的,自从栽秧上坎,张建国也没有继续出去放羊。

  看着家里的动物一只一只的出门,张安仿佛就像一个守卫一般。

  白天放出去,晚上赶回来。

  不过等到所有动物都出门了,张安感觉还少了些什么。

  到圈里逛了一圈,发现秋香还在圈里不肯出来。

  秋香和伯虎是家里那两只香獐子的名字,还是苏颖给取的。

  知道这香獐子就是能产麝香的林麝以后,小苏老师就非常喜欢它们。

  像这样散发着香味的东西,没有几个女孩子可以拒绝。

  恰好那段时间,小苏老师刚刚看过周星星的那部唐伯虎点秋香。

  所以一时思维散发,就给它们俩取了这个名字。

  今天的秋香有点不大对劲,但是渣男伯虎,早已经浪到山上去了。

  看到秋香这个样子,张安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这会儿秋香怕是正在准备生产,张安在心里大致算了算时间。

  从怀上到现在已经半年的时间,小香香或者小伯虎的出生,恐怕就在今天。

  对于这样的情况,张安已经非常的熟悉。

  毕竟张安自己,从以前到现在,经历了家里不少动物的分娩。

  除了母羊生老三那一次有惊无险以外,其它的都非常顺利。

  趁着现在家里的父母还不知道,张安把秋香给带到空间里。

  因为张安之前在空间里观察过,在空间的那些动物,它们分娩的时候非常轻松。

  尤其是那几只香獐子,生完了肚子里的娃以后,没用几分钟就能跑能跳。

  而在空间里出生的那些幼崽,体格都非常好。

  果然刚把秋香带到空间里,刚刚还非常难受的它,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异样。

  没花上多少时间,一头幼崽就顺利的生了下来。

  整个过程中,张安都没看到秋香有一点点难受的表现。

  这要是在外界,估计得花上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刚刚出生的幼麝,全身布满粘液和胎膜,秋香认认真真的舔舐幼崽。

  把它身上的那些黏液和胎膜都清理干净。

  可能是在空间里分娩,所以秋香没有耗费多少体力。

  才把刚出生的那一只幼崽舔干净,秋香又开始发力。

  张安本以为只有一头幼崽,没想到秋香那么给力,紧接着又生了一头。

  因为平常的时候,张安观察过秋香的肚子。

  根本没有多大,不像怀了两个崽子的模样。

  原本以为只有一个幼崽的张安,现在看到生了两个。

  人的心理,有时候挺贪得无厌的,一开始的张安想着有一个幼崽就满足了。

  但秋香又给添了一个,这会儿张安竟然还在盯着秋香的腹部。

  脑海里想着的是,会不会跟家里的大黑羊一样,一胎生上三个。

  不过却事与愿违,秋香生完第二只崽崽以后,就开始吞噬胎盘和胎膜。

  这是动物的一种本能,不过也表明了这一次分娩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有第三只。

  被秋香舔干净的两只幼崽,已经开始颤颤巍巍的学着站起来。

  秋香也没有管它们,让它们自个儿学习,自己埋着头在草地上干饭。

  对于它来说,好不容易进一次天堂,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大吃一顿。

  等到两只幼麝已经能够站稳,可以行走自如的时候。

  张安就把它们都带了出去,因为担心在空间里待时间长了,待会儿家里爸妈找自己。

  在空间里饱食一顿的秋香,现在已经心满意足。

  出来之后,才开始奶着自己两个刚出生的孩子。

  张安也没管它们,拿着工具就开始打扫圈房里的各个隔间。

  可能两只小香香吃饱了,这会儿秋香准备带着它们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

  “小安,怎么还没弄好,过来吃饭了。”

  往天的张安,打扫圈房也没花多少时间。

  今天王芳把早餐煮好,看到张安还没出来,就在门口喊了两声。

  “来了,马上就好。”

  这个时候,张安基本已经打扫清理完了。

  整个圈房里,就属羊圈最难打扫,毕竟张安家的羊是最多的。

  原本大小十头黑山羊,之前杀了一头之后,还剩九头。

  不过从王明钱家买来的那头小公种羊比较厉害,这几个月下来,张安家有三四头母羊又怀上了。

  到了年底,张安家最少也有十几只羊。

  这羊屎蛋,是非常优质的农家肥。    但是这玩意不能直接给庄稼或者果树施肥。

  直接上肥的话,容易把庄稼给烧死。

  这就人的尿液一样,里面含有大量的尿酸盐。

  以前长箐就有户人家,他们家小孩晚上起夜的时候。

  因为外面太黑,一个人没敢去上厕所,所以就在院子里的树下直接尿了。

  时间久了之后,把他爷爷栽在院子里的杏子树给烧死了。

  所以需要把它们收集起来,堆置发酵以后,才能当做农家肥来使用。

  为了沤肥,张安还在后山上弄了一个沤肥的地方。

  打扫完圈房以后,张安才回家换了身衣服,洗了洗自己。

  今天王芳没有煮面,而是用土豆粉跟香葱烙的饼子。

  “老妈今天怎么想着烙饼子了。”

  平时间张安家的早点,不是煮面就是煮粉。

  因为这两样东西收拾起来非常方便,节省时间。

  土豆粉烙的饼子比较好吃,跟糯米粉烙的不一样,不腻人。

  再搭上这香嫩清香的小葱,吃起来还挺开胃的。

  “天天给你们爷俩煮面条,你们都吃厌了,现在活路也不忙,就给伱们弄点其他的吃吃。”

  庄稼人就是这样,农忙的时候随便弄点对付一口。

  农闲的时候,就会利用自己现有的条件,给自己整点好吃的东西。

  张安小的时候就喜欢吃,只不过那时候家里没做那么多土豆粉。

  所以那个时候王芳也不经常做,一年能吃上几次就不错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去年张安剁了几百斤土豆和红薯。

  家里晒干的土豆粉都有几十斤,想吃随时都能做。

  只不过这东西做起来有些麻烦,稍微会多花些时间。

  “对了爸、妈,咱们家那香獐子刚才下崽了,下了两头小獐子。”

  张安大口的吃着手上的土豆饼,把刚刚秋香生崽的事情给自家爸妈说了一下。

  “难怪你在那圈里待了那么长时间,我还以为是今天很难打扫清理呢。”

  对于张安打扫圈房,王芳也跟张安说过,一两天打扫一次就够了,不用天天都去打扫。

  但张安说闲着也是闲着,人住的地方自己都打算的干干净净。

  家里的圈房不应该放着,多放几天就比较难清理了。

  所以后面王芳也不再说话,张安有时候早上起来要出门,她都会过来清理。

  “我就说今天早上,怎么会有花喜鹊上门来叫喳喳呢,原来是报喜来的。”

  王芳这个时候才想到早上那只上门的花喜鹊。

  农村都有句话叫喜鹊上门喳喳叫,将有好事要来到。

  所以王芳想着,今天被花头吓跑的那只喜鹊,肯定是来报喜的。

  要不然它刚来没多久,家里的香獐子就生了两只崽。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芳早上做什么都是乐滋滋的。

  早饭吃完,张安跟自家老爸去稻田里看秧子。

  今年不知道什么原因,水田里的鸭舌草和空心草长得又多又大。

  这些东西以前也有,不过它们长得不大,数量也没多少。

  那么少数几棵,对于水稻的生长没什么阻碍,所以大家的目光都放在毛稗上面。

  毕竟普通杂草只是抢肥,而稗草这东西,可能会导致水稻减产,严重的情况可能会绝收。

  所以大家对稗草这种植物,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主要是这家伙不仅仅抢肥,还是稻飞虱、大螟、铁甲虫、稻蝽象、稻叶蝉和水稻纹枯病、稻瘟病、稻黄化矮缩病等病虫害的寄主。

  所以大家只要发现它,都会把它连根拔起,扔的远远的。

  为什么不喂牲口呢?是因为牲口可能吃不完,然后草粪里就还会有这东西的存在。

  来年把圈里的草粪弄到田里,这家伙还是一样的生长。

  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带回去喂牲口。

  对于鸭舌草、空心草这类杂草,以前可以不管。

  但今年不行,因为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不管的话田里的水稻会营养不良。

  尤其是张安家今年种的不是杂交水稻,而是古老的血稻品种。

  产量本来就没有很高,要是任这些杂草干扰,后面还不知道能有多少谷子呢。

  鸭舌草其实也是一种中草药,可以用它来治疗一些疾病。

  诸如感冒发烧咳嗽,肠炎痢疾等等一系列的疾病。

  不单单如此,还能将它用来治疗一些不致命的毒蛇咬伤。

  可这东西到处都是,不仅田里长得有,那些水沟里面一长就是一大片。

  所以在田里遇到了,大家也都顺手给处理了。

  到了田里,张安把鞋子一脱,赤着脚就踩进水田里开始锄草。

  许多人如果怕蚂蝗的话,可以穿上水胶鞋再下田。

  不过张安在这水田里已经纵横了那么多年,去区区蚂蟥可算不得什么。

  原来空心草和鸭舌少的时候,大家都是直接用脚给踩到淤泥里去肥田。

  今年数量太多,植株太大,张安只能把它们都能拔起来,然后抱到路边。

  这些草的生命力不如稗草,只要脱水之后,太阳晒上一会儿就晒死了。

  刚说着稗草,张安就找到了几大株。

  妈了个巴子,这狗东西长得比张安家稻子还要好。

  叔叔可以忍,婶婶可忍不了。

  直接拔了往路上扔,现在正好太阳当空,晒不死人它丫的。

  此时田坝里不单单是张安父子俩在除草,很多人家也都到了田里平田除草。

  这两年镇上有不少卖除草剂的地方,但大家还没广泛使用。

  村里不少人家之前都打过药,不过都是秧子上虫很多的时候,打的敌敌畏。

  这会儿村里喷洒除草剂的人家不多,就那么几家,不过打了没什么用。

  后世过了两千年之后,村里才开始大范围的使用除草剂。

  那一年张安在外面打工,张建国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还问了这个事。

  说是田里的草实在太多了,村里家家户户都在用,家里是不是也要买点来打打。

  张安那时候一听,既然大家都打了,那自家也可以跟着打。

  这个倒是没有说错,倒不是说畏手畏脚,只不过单单几家人打是没用的。

  其他人家没打药,等你打的药水失效了,那些虫还是会过来祸祸你田里的庄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