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提了一块十来斤大小的牛肉放旁边,然后跟王芳说道。

  “妈,这块待会儿直接卤了,晚上咱们吃卤牛肉。”

  以前看电视,总听那些什么大侠,开口就是小二,切两斤卤牛肉。

  虽然很扯淡,古时候牛比人都金贵,杀牛可是犯法的,哪来的那么多牛肉。

  但这并不影响张安被他馋到,今天就让家里给卤上。

  到时候卤好了,直接切片蘸辣椒水,也体会一下大口吃肉的感觉。

  剩下的还有三四十斤左右,就先放到冰柜里吧。

  其实这种还在跳动的新鲜牛肉可以用来打牛肉丸,但张安吃不太习惯那玩意儿。

  还是小炒黄牛肉,还有炖牛腩好吃,或者切了串牛肉串烧烤一下也行。

  随后又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张安速总算是把圈门给做好了。

  虽然看着就像是一块大板板,但一看就知道很结实。

  圈门不同于家里面房间用的门,不用做工如何精细,只要结实就行。

  换门没什么难度,用不到合页跟钉子,只要门做的好,一个人就能搞定。

  住过老房子的都知道,以前的门靠墙的门轴那边上下会有突起的圆柱形门头。

  那时候的老房子,基本都没用合页,全靠门枕石。

  门枕石一般都是石头做的,也有可能是木的,固定在门槛跟墙角的地方。

  一般上下门枕都是找好位置以后,直接砌进墙壁里头,起到固定作用。

  门枕石上面会被琢出两个圆形的石洞,这是为了承托门扇,放置门轴用的。

  张安家的瓦房年岁也不算小,所以都是采用的这种结构。

  到了圈门口,张安拿着凿子先把门洞里面断裂的老门轴给刨出来。

  换门很简单,拿掉上面门枕石的石塞,然后抬着圈门,先把上门的门轴放进上方石洞。

  然后再把下方的门轴也嵌进下方的门枕,最后再把顶部的石塞放进去。

  只要保证不能上下松动,这门就算是装好了。

  门锁张安没换,因为原来的老式门锁就很安全。

  要不然李来福那几个家伙,也不会将圈门给打碎。

  将圈门装好,张安才走到旁边的墙边查看蜂箱,看看这些勤劳的小蜜蜂是个什么情况。

  张安在每年入冬的时候,都会给家里的蜂箱做一些御寒的措施。

  所以家里的土蜂子过冬都没什么事,最多就是冻死几只大雪天还往外飞的家伙。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安才习惯性的没有管它们。

  但今年不一样,这次的雪下的比以往的都要大,而且持续的时间也很长。

  后院那几箱因为张建国记起来,所以就给端到杂物间放着,所以没什么损失。

  但老院子这边剩下的这两箱,就被大家给忘记了。

  张安也是今天来装门的时候,才想起来。

  打开蜂箱盖,里面的土蜂子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都快挤成一个球了。

  看样子,它们也知道抱团取暖的重要性。

  但是蜂箱底部的样子告诉张安,它们在下雪的那几天过的并不轻松。

  因为蜂箱底部躺着很多土蜂子的尸体,足有五分之一的数量,损失是真的惨重。

  不过,从它们的样子来看,被冻死的大多都是体型较大,颜色黝黑的老工蜂。

  而上面还紧紧挤在一起的蜂球,大多都是色泽金黄的年轻蜜蜂。

  看来它们蜂群里,也知道保存生力军,将年轻的小伙子们都围在里面。

  而那些已经年迈没有多少时间的老工蜂们,为整个蜂群做出了最后的贡献。

  念着往日它们勤劳工作,四处采蜜,就是为了给家里提供那么优质的蜂蜜。

  所以张安在地里挖了个坑,给了这些任劳任怨,无私奉献的小家伙们办了个后事。

  想着距离花开的时间还有一个月的样子,张安就先把蜂箱收到空间里去。

  它们这个小群体已经过够了苦日子,是时候让它们去空间里享受一下了。

  空间里,之前张安种下去的血稻已经成熟。

  花了些时间收割以后,张安挑了下适合做种子的血稻再次种下去。

  上次因为稻谷不够,所以只种了小半亩的地方。

  但这次就不存在这种问题了,张安挑了满满的两口袋出来,这些都适合作为种子。

  稻种种下,在泉水的浸泡中,一粒粒谷子开始发芽,逐渐长大。

  最后长到一尺多高的时候,张安还给它们进行了移栽工作。

  其实在空间是不用移栽的,但张安已经习惯了,花了时间,将它们全部移栽完成。

  只需要等上几天,这一批稻子就会再次成熟。

  张安并没有忙着酿酒,因为按照黄二爷上次说的比例来看,这点谷子是出不了多少酒的。

  还得再种上两茬,到时候多攒点,一次酿了就行。

  在水田旁边,那些苞谷跟高粱也已经成熟。

  那一个个坨大的玉米棒子,还有已经将高粱杆子吊弯了的高粱穗,看着煞是喜人。

  全部收割完毕,张安还是将苞谷跟高粱再次种上一茬。

  只不过相比血稻,张安对它们就没有那么重视。

  空间的湖里,张安发现有些海鱼开始产卵,并且有些已经孵化出小鱼苗了。

  只不过张安不是很清楚,它们是海鲈的鱼苗还是,东星斑的鱼苗。

  因为太过细小,张安看不出来,不过不要紧,等它们长大一段时间,到时候就可以区分了。

  张安回到家的时候,王芳已经把牛肉给煮上了,十多斤的牛肉,煮了满满的一大锅。

  “妈,这牛肉还要煮多久才能吃啊?”

  光闻着卤水的味道,张安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口水要流出来了。

  “还早着呢,才刚煮了半个小时,还得一个小时才煮好。”

  就牛肉讲究三分卤,七分泡,光煮都得一个半小时,待会儿还得泡上半天。

  张安这打算解解馋的想法算是泡汤了,只能等到晚上再说。

  提起电话,张安给陈泽跟丁一打了个电话。

  主要是想问问这两人什么时候过来,那两头鹿不可能等到除夕当天才动刀的。

  结果打电话过去,他们都商量好了,中间还有三天才过年,他们等到后天才过来。

  确定时间,张安就打算明天去城里一趟,找个专门卖酒缸的地方买些坛子。    要不然这事一拖再拖,过一段时间他又记不起来。

  等到买了坛子,这两天也能在空间里酿上一些果酒。

  这样等到过年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尝尝,毕竟喝了那么多年的粮食酒,偶尔换换口味也可以。

  “哟,我们家少奶奶怎么上手这针线活了啊。”

  张安打完电话,回到炉子边的时候,就看到苏颖正跟老母亲在学习针线活。

  “我这不是不会嘛,所以跟咱妈学一学。”

  “学这个干嘛,现在又不用自己做衣服做鞋子。”

  苏颖从来没有接触过针线,真要学起来肯定会被扎到。

  “村里的其他人都会,就我一个人不会,到时候人家会笑话的。”

  在农村里,针线活可是大姑娘小媳妇们的必备技能。

  都是农村人,女生在小的时候,家里的母亲就开始教她们如何做针线活。

  这样等到以后去了婆家也不会被人瞧不起,而且以后当家了,很多缝缝补补要用到针线的地方也能自己来。

  毕竟现在农村里,谁家都是兄弟好几个。

  等到结婚了以后,基本过上一两年就要分家,自己单独过自己的。

  可不是都跟张安家一样,就只有一个儿子,而且婆媳关系非常良好,一家人还是住到一起。

  有的人家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但成家以后不也是照样分家单独过嘛。

  所以很多日常的技能还是要自己掌握,不然分家以后还得求婆婆或者其他嫂子帮忙。

  要是那些婆婆嫂子人好一些那也就罢了,但现要是遇到苛刻一些的那还真没法。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代,婆媳关系尤为恶劣。

  有一小部分,是当事人的为人不行占了主要原因。

  可能是婆婆比较恶,比较苛刻,也可能是儿媳妇的性格或者其他原因。

  反正经常能看到婆媳吵不可开交,家里的男人站在中间难以做人。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很多当了婆婆的人,都是当年进了门以后被自己的婆婆苛刻对待过的。

  所以自家有了儿媳妇以后,也想要立立规矩。

  正因为如此,很多人家在女儿出嫁之前,都要将女儿教会。

  毕竟什么事情自己会了,就犯不着求别人,这样生活就会清静很多。

  苏颖进门的时间也好几个月了,跟村里的妇女们也开始熟识起来。

  但很多时候,她都跟村里的那些妇女们搭不上话,融入不进去。

  因为别人凑在一起,聊天的话题都是什么生活琐事,财米油盐。

  单单不说别的,前几天杀猪的时候,很多女的围在一起做事。

  说的都是给家里的孩子织毛衣、做布鞋。

  苏颖对这些一窍不通,所以话都说不上。

  而最近刚嫁到寨子里的陈文文,却跟那些婶娘们打成一片。

  而且好些人教育家里姑娘的时候,说的那些什么你这样不学那样不会,以后嫁人了要给人家笑话的。

  这种事情大家都不会背着人,所以苏颖自然而然也听到了一些。

  所以苏颖觉得,同样是作为媳妇,别的人都会,就她不会,肯定有人会笑话她的。

  所以看到王芳做一些活计的时候,都跟在旁边学习。

  “这有什么笑话的,嘴碎的人你管她干嘛,你有那时间倒不如多备两堂课,多改两本作业呢。”

  往后是什么社会,张安非常清楚,这些东西以后根本就不重要。

  其实在村里绝大多数人根本不会笑话她的,因为她是一个大学生毕业的老师,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城里人。

  老师在农村本来就非常受欢迎,就更别说苏颖这样的老师。

  别人家羡慕还来不及呢,哪还能说闲话。

  村里很多老太太别的不说,要是家里也有个城里大学毕业、还这么好看的儿媳妇。

  绝对当成菩萨供起来,天天跟老伙伴们炫耀,哪里舍得让她动手干活啊。

  当然了,农村人比较多,所以肯定有那么一小茬子看不得别人好的人。

  自己家里没有,所以就只能用别人的弱点攻击别人。

  不过这样的人当着面肯定不敢开口,只能背地里说说闲话。

  这种事情很正常,无视就行。

  “没事,我这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混时间,活到老学到老嘛。”

  “行,反正别当主业就好,注意手哈,别给自己扎了,十指钻心可疼了。”

  结果张安刚说完,这人就给自己来上一针。

  痛得眼睛里都泛起了小珍珠,怪起了张安是乌鸦嘴。

  但吹了吹以后又开始动手,真是一生要强的女人。

  “小安,伱明天去镇上买个大坛子嘛,今年甜酒做太多了,以前那坛子装不下。”

  张安都还没定好,哪天去陶瓷厂买酒缸,这下老母亲开口了,那明天一定要去了。

  “嗯嗯,我明天去一趟,要买多大的。”

  “我们家原来用的是二十斤的,那就买个三五十斤的吧。”

  “那成,我明天多买几个,放在家里以后想用也方便。”

  王芳本想开口说不要浪费钱,但随后想想也是,这种东西备着需要的时候也方便。

  晚上吃的时候,下午卤的牛肉总算是泡好了。

  张安都没忍住,直接捞了一块儿自己动手切片。

  “天菩萨,你稍微切厚滴滴个嘛,又不是拿出去卖,你切这个都照得见人咯。”

  张安之前苦练刀工的时候,太过用功,导致他现在切什么都下意识切得很薄。

  今天的卤牛肉也是,王芳一看照着光透明透亮的,当下就把刀给抢过去了。

  “算咯算咯,还是我来切吧,你搞这个要不得,吃到起不来气。”

  张安自己抓起来看,确实薄的有些过分,吃到嘴里都不够塞牙缝。

  “哎呀,我这个叫灯影牛肉嘛,不薄一点咋个看得到嘞。”

  张安挠了挠头,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刀工太好也是一种错误。

  以前的时候,他还经常批斗人家某牛肉拉面,牛肉切得跟纸一样薄,一块儿牛肉用半年。

  没想到现在的他,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