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两兄弟说了半天,他们也没有继续挽留张安两人。

  不过在张安带着苏颖要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跟旁边的杨志全说道。

  “还得麻烦你们一下,找根红线给我媳妇拴一下,因为她刚有了身子。”

  这是地方的老规矩,但凡碰到快要老去或者已经老去的老人,都要跟主人家讨很红线拴着。

  尤其是孕妇,非亲非故的,一般不能去死处,杨老爷子还在,倒是不用忌那么多。

  不过这老人家估计没几天时间了,这次醒来有些回光返照的意思。

  所以为了孩子考虑,张安还是给他们家讨了根红线。

  虽然有些封建迷信,但不管真假,别人不信,他张安得信。

  “这是应该的,那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去找来。”

  对于张安的要求,杨志和兄弟俩觉得是应该的,毕竟他们都五十多了,这些规矩不可能不懂。

  杨志全立马回家翻找了一会儿,找到几根红毛线,在堂前拜了拜以后,拿过来给张安跟苏颖系上。

  最后兄弟俩亲自送张安他们出村,看到张安他们开车的,也暗暗吃惊。

  刚才他们还以为张安是一路扶着自家老者回来的,没想到人家竟然是开车。

  “大哥,这个小幺弟家里怕是牛得很哦,这车怕是要大几万吧,我滴个龟龟。”

  杨志全看着开车远去的张安,心里无不是羡慕和惊讶。

  虽然万元户的标准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在农村里,这么多钱真的就是天文数字。

  “老二,这张安估计就是那个张安咯。”

  杨志和好像想起了什么,跟身旁的杨志全说道。

  “哪个张安?”杨志全听着一脸不解。

  “就是带着他们村里人搞果子种植的那个,前些日子咱们寨里的杨洪松还托人找了人家,但最后人家没搭理他。”

  二道岩跟长箐说近不近,但说远也不算远,对于长箐的事情,杨洪松听说一些倒是不足为奇。

  毕竟这年头,大家赶场的时候,可不会分你是哪个村我是哪个寨的。

  坐在一起歇气的时候,大把的人交换着各自村里或者其他了解的情况。

  “咦是他啊,没想到这么年轻,咱们家虎子看着都比他大吧,确实是个能耐人,不过杨洪松那崽子,人家不搭理他也是应该的,有事情找别人,连东西都不带,谁丫的理伱啊。”

  说起寨里的杨洪松,杨志全一脸不屑的模样。

  包括杨志和也是跟着点点头,丝毫没有觉得张安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行了,老爹的事情还是要早点准备,虽然不知道张安说的准不准确,但咱爹也快九十了,这些的东西确实该早点准备,还用人家来提醒,确实我们当儿子的没做到位。”

  杨志和收了收脑海里的其他念头,在回去的路上,跟老二杨志全商量起来。

  毕竟要准备那些东西,是需要出钱的,得两家人一起出才行。

  虽然他对于张安说的话不太相信,但人家那话说的话糙理不糙,确实该上心了。

  就算家里的老爷子还能多在几年,那些东西现在不准备以后还得准备。

  另一边,车里的张安没想其他的,专心开车带着媳妇回家。

  原本早就应该到家了,但路上遇到这么一档子事,送杨老先生回去,又在他们家耽搁了一会儿,前后都两三个小时了。

  一直到下午快五点的时候,两人才回到村里。

  “怎么样,去医院里医生怎么说呢。”

  张安跟苏颖刚到家,王芳就迫不及待的问起。

  昨天她就想问的,但一想在电话里还是打住了,忍到今儿儿子媳妇都回来了才开口。

  “没咋说,只能看出有了,交代了些注意的事情就没了,还不如咱们自己在家看呢,白瞎被他们抽了两管血。”

  反正这年头的医院,孕检最多就给你检查一下怀没怀上,等到胎儿长起来之后看看胎位正不正。

  至于其他的问题,现在就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跟后世的孕检真是天差地别。

  难怪那时候去医院孕检花钱要多一些,贵有贵的道理。

  “我就说嘛,你干爹是不会看错的,那些年附近几个寨子里的大小媳妇都是他给看到。”

  中医这玩意儿,是越老越妖,以前的张一行就已经很厉害了。

  总不能现在这么多年过去,医术还如以前吧,所以王芳对张一行那是充满了盲目的信任。

  “不过也没事,去看看也没啥,确认一下也安心嘛。”

  这话倒不是说她跟张建国,而是给亲家两口子说的,要是不去医院,他们两总不放心。

  王芳做饭的时候,张安想着从空间里抓两条鲫鱼出来,给苏颖炖一锅鲫鱼汤喝喝。

  毕竟鲫鱼汤大补,味道也很鲜美,非常适合怀了孩子的妇人。

  尤其是孕期的中后期,还有哺乳期,多喝鲫鱼汤还有催奶的效果。

  所以在村里,谁家媳妇生了孩子,家里的男人都会找些鲫鱼来穿豆腐熬汤,给自己媳妇下奶。

  可张安在塘子里找了个遍,发现里面看不到一条鲫鱼。

  张安明明记得以前的时候,他捞了些放到养到空间里的,怎么会没有了呢。

  这鱼塘里虽然养了细鳞鱼跟黄辣丁,但它们正常来说,都是只吃一些小鱼苗的。

  大鱼就算是给它们吃也吃不下,不应该把鲫鱼给吃绝种了啊。

  不过这时候,他看到鱼塘里出现几条巨大的黑鱼,正在水中凶猛地捕食着里面的鲤鱼跟草鱼。

  这下张安就不纠结为啥没鲫鱼了,可能早就被这几条大家伙给啃完了。

  不过新的疑问又出现在张安脑子呢,当时弄到黑鱼的时候,他清楚的记得是重新开了个塘。

  因为黑鱼这玩意儿,不管大鱼小鱼都下得去口,张安害怕它们把一塘鱼给吃完了,就没混在一起养。

  可现在,几条这么大的黑鱼出现在大塘子里是怎么回事啊,看得张安有些懵。

  这几条蛇头蛇脑、滑不溜秋的大家伙,看着已经二三十斤了,肯定早就已经混进来了。

  不然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要不是今天他专门进来找鲫鱼,还发现不了塘子里出现这几个大家伙。    瞧那大小,估计吃了这塘子里不少鱼,不然长不了那么大。

  想不明白的张安干脆也懒得想了,估计是他往后院鱼塘里放鱼的时候,混进去几条鱼苗。

  当即张安扩了扩旁边喂养黑鱼的池子,然后把这几条大家伙放进去。

  结果刚入水的几条大家伙,就跟自己的同类干起来了。

  不愧是养鱼人的噩梦,淡水鱼中的霸主,这玩意的天性简直把大鱼吃小鱼体现得淋漓尽致。

  完全不管你是不是同类,只要长得小,那就是食物来源。

  最近张安在空间里待的时间比较多,他好像发现了空间里,一个一直都有的功能。

  那就是空间可以自动调节内部种群的数量,维持着一个动态的平衡。

  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始终不会一直无限的繁殖下去。

  比如挂在树上那些樱桃桃子,张安要是一直不摘的话,它们就一直挂在树上。

  既不会腐烂,也不会长出新的,直到张安给摘了,它们才会重新开花结果。

  而空间中的这些动物,数量最多的恐怕是野山兔跟那些个野山鸡。

  以前张安没注意,只知道这些野兔跟山鸡会越来越多。

  但这几天,张安发现它们繁育到一定数量之后,就会暂停繁殖。

  母兔子不怀崽,母山鸡下蛋了也不会抱窝。

  为此张安还特地宰了一批山鸡跟兔子,最后才确定了这一发现。

  所以张安之前还想着,一直往空间里塞东西的话,万一有一天空间里的动物越来越多,有一天把空间挤满了怎么办。

  现在他发现空间竟然有自己的生态调节能力,心里那些顾忌一下子就没了。

  想找鲫鱼没找到,张安也不失望,看着旁边长势极好的罗汉竹。

  张安挑了两根五六米长,形状比较好看的杆子,待会儿带出去。

  因为他试了试,这玩意儿实在太过坚韧,他用了非常大的力气才能将其折断。

  而且还是因为在空间里,要是弄到外面,拉弯可能不难,但拉断可就不简单了。

  罗汉竹本就可以用来制作钓竿,但现在空间里长出来的这罗汉竹竟如此坚韧,而还非常轻巧。

  这样子的杆子,天生就是做钓竿的上上之选,哪怕是中大货了也比那些碳素纤维的要坚韧得多。

  所以张安就选了两根,弄到外面去,明儿抽时间给做成钓竿。

  正好他想弄点鲫鱼给苏颖熬汤喝,明天弄好就拿出去试试。

  挑好了竹竿之后,张安才发现之前打算送给两个老爷子做烟杆的罗汉竹还在地上放着。

  难怪他在外面没找到,以往是不见了,没想到还在空间里放着没带出去。

  带着四根罗汉竹,张安出了空间,在院子里用竹刀修了修那两根蛇形竹。

  其实张安很想把这两个蛇形竹做成烟杆子,再拿去送给自家两个老爷子。

  这样即便这老哥俩不抽,也能提着出去,跟其他老头吹牛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炫耀炫耀。

  但非常可惜,张安不会做这门手艺,要是随便捅的话,肯定会弄废。

  虽然废了他还能继续在空间里催生,但弄这东西太过消耗精神,搞起来划不来。

  所以他打算修一修外形,就拿去给两个老爷子,让他们自己弄去。

  “哟,安子,在修竹根呐。”

  张安修整的时候,黄二爷过来了,做烟杆子的竹子,都要带根,所以大家都叫竹根。

  “二爷来了,我不听说大姑把你跟我二奶奶给接过去了嘛?咋就回来了没多住几天呢。”

  前些日子,黄明发八字的时候,他大姑就特地过来了。

  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就把黄二爷两老给接过去,小住几天。

  “住几天得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别人家再怎么好,不如咱们这山旮旯里住的舒坦是不。”

  黄二爷摇晃着脑袋,虽然大女儿接他们过去,他心里属实高兴。

  毕竟这都是孩子的一片孝心,他在另外两个儿子身上是感受不到的。

  但住了两三天以后,他就开始怀念着家里。

  毕竟女儿女婿家那边,他又不认识什么人,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极不自在,所以他就想早点回来。

  因为在长箐,每天吃完饭,提着他的烟杆子到村口,跟村里那群老家伙围在一起。

  大家一起吹吹牛,喝喝小茶,这日子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他老头就喜欢这样的日子。

  毕竟已经到了行将就木的年纪,谁知道这群老家伙,还能在一块吹几年呢。

  说不准等到哪一天,不是你先走,就是我先没。

  “我听说小颖有喜了,你大姑家那里正好有户人家养鸽子,我就给抓了几只回来,你抽空了给小颖炖了哈。”

  这时候,张安才发现这尼龙口袋里,装的是几只毛色银灰的本地鸽子。

  个头还不小,估计得有一斤多的样子。

  鸽子在我国,从古至今就被人们用来滋补身体,所以这玩意儿一直都卖得挺贵。

  “二爷你真是不嫌麻烦,大老远的何必费这个心呢,咱们这附近又不是没人卖鸽子。”

  黄明他大姑家在隔壁省,黄二爷这大老远的带着几只鸽子,虽然不是什么重物,但路远则是麻烦。

  “都是火车给带来的,我哪费什么心啊,再说了这可是土鸽子,养人得很,以前只有皇帝老子才能吃的,一般鸽子没它好吃,如果是街上卖的那些鸽子,我还不如去山里打两只斑鸠呢。”

  斑鸠跟鸽子好像是近亲,从毛色,体型还有其他特征上来看,这两者非常相似。

  听老人们说,鸽子就是被人们驯服的斑鸠,所以很多人都喜欢把斑鸠叫做野鸽子。

  一般的山里人,基本不会去街上买鸽子,而是直接去山里打斑鸠。

  毕竟这玩意现在泛滥成群,到处都是,没有上保护名册的他们,自然就成了平替鸽子的首选。

  当然了,大家都是奉公守法的公民,国家保护它们以后,就不会故意去捕猎它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