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陈绍雄旁边的苏山鹤见状,心中大为感慨。

  他这几年帮陈绍雄处理社团的大小事务,但却很难让这帮桀骜不驯的高层信服,每次想推行一件事,都是扯来扯去,永远理不出头绪。

  但陈绍雄却能轻易的将他们制服,这就是差距!

  “不管三凰会今晚为什么贸然挑衅,但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我们黑山盟的人,被他们废掉了。”

  陈绍雄靠在老板椅上,声音十分平静,但谁都能听得出背后的杀意,“现在,整个江左都在看着我们。如果我们退缩了,以后,‘黑山盟’三个字,将会变成一个笑话。”

  他这话立刻得到了主战派的大力支持。

  “没错,陈老大说得对,干特娘的,谁怕谁啊?”

  “我们黑山盟能有今天,都是打出来的,谈?谈个屁啊?”

  “人家都把我们的脸按在马桶里了,我们还屁颠屁颠找人家和谈?以后我们黑山盟的脸往哪放?”

  “陈老大,下命令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黑山盟几万弟兄,今晚就杀去三凰会的老巢,活捉于凤声。”

  “活捉于凤声,献给陈老大。嘿嘿,那娘们儿长得还是很带劲的。”

  “那娘们儿可是个狠角色,就怕在那方面把我们陈老大折腾坏啊。”

  “哈哈哈,于凤声那娘们儿就归老大了,但三凰会的那个洛天酒吧得归我吧?”

  “三凰会旗下的那个网红公司得归我,里面有两个女主播长得还不错嘿嘿……”

  会议室的画风逐渐跑偏,已经从要不要反击三凰会,跑到怎么瓜分三凰会了。

  从众人的发言中也能看出,黑山盟的人,压根就没将三凰会放在眼中。

  确实,相对于已经在江左屹立三十多年的黑山盟来说,三凰会只是近十年来崛起的新兴势力。

  无论是实力还是底蕴,都远远不是黑山盟的对手。

  所以黑山盟的高层面对三凰会,向来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就在众人聊得热络之时,突然有一个手下急匆匆的闯进会议室,然后在苏山鹤耳边嘀咕了几句。

  苏山鹤眉头皱了皱,然后扭头看向陈绍雄,“陈先生,三凰会派人过来,说想请您到悦逸茶楼见面。”

  陈绍雄还没有任何表态,黑山盟一帮高层已经先炸锅。

  “呵呵,这个于凤声到底是太嚣张,还是太蠢啊?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敢来邀请陈老大去她的地盘?”

  “她肯定在悦逸茶楼里埋伏了人手,只要老大一去,肯定就是自投罗网。”

  “绝不能答应她。都这种时候了,还跟他们废话什么?直接让兄弟们杀过去就是了。”

  “老大绝不能去赴会啊……”

  这一次,黑山盟的高层终于统一了意见,就是集体反对陈绍雄去赴约。

  这显然是个圈套,傻子才往里面钻。

  陈绍雄跟他们都是一样的想法,觉得于凤声这个举动太可笑了。

  先是派人将他手下的得力战将废掉,然后再派人来请他去喝茶,这还真是迷之操作啊。

  “去告诉她,我和她没什么好谈的,准备开战吧。”他对那个报信的小弟吩咐一句,就准备继续讨论开战的事宜。

  但这时,就听苏山鹤又补充了一句,“于凤声还让人给你带了句话。”

  “什么话?”陈绍雄不以为然,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去悦逸茶楼的。

  “老人、佛像、画。”苏山鹤也不太理解这五个字的含义,但还是如实相告。

  但当陈绍雄听到这五个字后,却霍然起身,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这件事,是他内心中的一个隐秘,除了当初跟他一起去盗墓的那几个人,没人再知道这件事。

  而那几个人,也在随后的几年,有的病死,有的出车祸而死。

  总之,到如今,知情人已经一个不剩。

  于凤声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还有一个知情者。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慌忙看向坐在会议桌末端的傅翔,“我让你监视的那个老东西,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傅翔听他提到那个老者,这才迟疑着说道:“今天确实发生了一点事……”

  当即,便将白天和叶枫发生的冲突讲了一遍。

  陈绍雄一听这里面竟然还有叶枫参与,脸色再次大变。

  他总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三凰会敢突然向黑山盟发难。

  这一切,都是叶枫在背后指使。

  因为有了他的协助,三凰会才敢贸然行事。

  一股难以形容的怒火在他胸口燃烧。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早向我汇报?”他就好像一头要吃人的恶狼,死死的盯着傅翔。

  如果他早将这件事告诉他,他或许还能提早提防,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整个会议室的高层,都被陈绍雄的样子吓到了。

  陈老大在他们面前,向来都表现得沉稳大气,颇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概。

  像现在这种气急败坏的样子,这还是头一次见到。

  所有人都感觉如芒在背。

  ……

  傅翔迎上陈绍雄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我以为只是一件小事,所以……所以就……”

  “你以为?你算个球啊?老子当时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盯紧那个老东西,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你就是这么盯的?啊?”

  陈绍雄就好像一头发怒的雄狮,愤怒的咆哮着。

  在场的黑山盟高层,都吓得战战兢兢,没有一个人敢开口,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殃及池鱼。

  傅翔低垂着头,这个让江左很多人感到恐惧的笑面阎罗,此时在陈绍雄面前,完全变成了一只绵羊。

  陈绍雄发了一通脾气后,缓缓坐回了椅子,但脸色依旧铁青。

  苏山鹤这时干咳两声,鼓起勇气询问,“陈先生,那于凤声这个邀约,您去还是不去?”

  陈绍雄眼睛微微眯起,一道慑人的寒光放射出来,久久没有说话。

  ……

  另一边,悦逸茶楼。

  那位老者已经被于凤声的手下请来。

  他刚一走入包厢,就看到了那个青铜佛像和那幅画,先是陷入了持久的呆滞,然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那……那就是杀害我老婆和儿子的凶器,那就是杀害我老婆和儿子的凶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