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矗立在黑暗中,牙齿快咬碎了。

  他有点后悔。

  当时就不应该帮贾东旭对付李爱国。

  李爱国哪里是火车司机啊,简直就是个活阎王。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易中海接过一大妈递过来的搪瓷缸子,猛灌了几口茶,缓了好久才缓了过来。

  听着里屋传来的震天般的扯鼾声,闻着空气中浓郁的味道,他清楚此刻不能倒下,得应该尽快帮贾家修补房子。

  他大徒弟符诚的二姑父,正好是泥瓦匠,听说手艺还不错。

  靠着这层关系,应该可以便宜一些。

  易中海打定主意,明天就请泥瓦匠来,再去购买点材料,帮贾家修补房子。

  夜深深。

  静悄悄。

  夜黑风高,深更半夜,正适合炖肉。

  李爱国趁着夜色,开始忙碌了起来。

  今天机务段奖励的2斤肉,晚饭只用了不到半斤,还剩下一斤半,足够再吃四五顿。

  现在天气炎热,鲜肉放得时间过长,说不定会臭掉。

  不如把鲜肉炖成卤肉。

  既不会变质,吃起来也方便。

  男子汉大丈夫,说干就干。

  精钢锅坐在煤炉上,加入水,放入肉,洒上盐,再把花椒,八角等调料丢进去。

  待水沸腾之后,盖上煤炉的塞子,开始小火慢炖,这样卤出来的肉才更入味。

  趁着卤肉的空档,咱李爱国也不闲着。

  咱火车司机要霸服,要肝战力……

  咳,不对……是肝技能点。

  一连刷了两本书,成功获得两个技能点,李爱国站起身伸个懒腰。

  准备去茅房放水。

  刚走到中院贾家门口,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低声的咒骂。

  “该死的李爱国,要不是他,咱们家这会已经把钱装进兜里了。”

  “那可是两百块钱!”

  扭头看去,借助昏黄的光线。

  看到贾张氏跟贾东旭两人,肩并肩蹲在‘贾家废墟’前小声嘀咕着什么。

  “东旭我儿啊,李爱国把咱家炸了,还逼着咱们交出以前挣到的钱,娘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娘您放心,我认识几个好哥们,明天就去找他们,让他们好好收拾李爱国。”

  贾张氏咬牙切齿:“最好是能够把他的手脚打断,让他一辈子瘫在床上不能动。”

  站在黑暗中,听着这些话,李爱国的眼睛微微眯起。

  贾东旭要对付咱,咱就先下手为强。

  精钢锅里咕嘟咕嘟的冒泡,喷香的味道弥漫整个房间。

  李爱国刚想好该如何对付贾东旭。

  抄起筷子,准备从精钢锅里捞出卤肉。

  门外突然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谁啊,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

  拉开门,绝对不到一秒,刚刚看清门外客人,李爱国脸上的睡意、烦躁、不耐烦立刻消失,眼睛也瞬间睁得很大。

  这很正常,任何一个人在大晚上,看到两位身穿土黄色五零军服的年轻人站在门外,都不会比李爱国表现得更好。

  “李爱国同志?”    五零军服拿着文件夹,看看文件夹,再上下打量李爱国,似乎是在确定他的身份。

  李爱国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拉开屋门的左手,不知所措地垂下,拉了拉身上劳动布裤子。

  最终确定身份,五零式军服合上文件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有件事情需要你的配合,请跟我们走一趟,。”

  “能问问是什么事情吗?”

  “不能。”五零式军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李爱国认怂。

  大晚上的,李爱国确实不想跟他们走。

  不过双腿倒是很诚实,老老实实的跟在两人后面出了四合院。

  四合院门口停着一辆嘎斯吉普,吉普没有熄火,轰轰作响,尾部冒出黑烟。

  两位五零式军服,一人拉开门,把李爱国请上车。

  另外一位坐在副驾驶上催促司机:“快点,领导正等着。”

  坐在吉普车上,感受到剧烈的颠簸,李爱国这才清醒过来。

  倒不是他反应迟钝,换做谁炖着卤肉,看着连环画,被五零式军服从家里带走,也得懵逼一阵子。

  他开始回想自己犯过的那些事儿。

  夹带大米?

  炸掉贾家?

  扑倒娄晓娥?

  一件件,一桩桩,都不值得动用这么大的阵仗。

  别的不说,只要看吉普车的司机就知道了。

  军服司机是李爱国见过的最专业的司机。

  他自从吉普车开动后,始终保持着全神贯注,除了换档,双手从来没有离开过方向盘,完全没有抓痒,揉眼睛,擦鼻子之类的小动作。

  每次挂挡的时机选择得恰到好处,在换挡需要双脚离合的情况下,李爱国感受不到一点顿挫感,只有专业的赛车手才能做到。

  至于那两位五零式军服,自从上了车,就变成了木头人,直愣愣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能动用这样的人,带走自己,看来自己犯的事儿,不会小了。

  在经过一个转弯的时候,李爱国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只是或许过于紧张,一不小心,本来要说的是“我犯什么事了”,说出来的却是:“我的事犯了吗?”

  坐在旁边的五零军服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

  “你还犯过事?这个情况我们怎么没掌握?”

  “没没没,绝对没,我家往上数八代都是贫民,我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接受组织多年教育,绝对不会犯事!”李爱国情急之下,连忙解释。

  五零军服合上文件夹,无语的看看他:“咱们建国才七年,你今年18岁,怎么生在红旗下,上数学课是不是去操场玩了?”

  “.”

  李爱国沉默片刻,笑道:“开个玩笑,别介意。”

  此时他的心情已经放松下来。

  因为就在刚才,他认出了吉普车前进的方向,正是前门机务段。

  一个火车司机,被送到机务段,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让他开火车。

  只是今天这么大阵仗,到底要开什么火车?
  难道是专列?
  这样想着,李爱国顿时激动起来。

  这年代的京城总共也没有多少汽车,绝对不会堵车。

  从四合院到前门机务段也就是十多分钟的车程,几乎眨眼功夫,吉普车就停在了机务段办公楼前。

  “进去吧,领导在会议室等着伱。”

   求票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