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您好。”

  明远看着面前的中年女性,用了一个从上学的时候开始就经常叫的称呼。

  “呵呵,现在也只有你们几个孩子会这么叫我了。”金敏英是一个穿着很干练的女人,妆容精致,气度沉稳,完全看不出实际年龄已经四十几岁了。

  从大学开始,明远和金敏英就已经很熟悉了,毕竟权范秀的家庭画室,非得意弟子是没机会进去的,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叫师母。

  称呼代表了一种认可,在韩国,师徒关系是一种很稳定的传承关系,不一定是能力,也可以是人脉和圈子。

  他能得到这次机会,这层关系起了很大帮助。

  “我和光学前几天还去看了老师,只不过最后被赶出来了。”明远帮着师母拎了一下高尔夫球袋,有钱人谈事情总喜欢在这种地方。

  具光学今天并没有来,他还要跟进裴勇俊那边的事情,搞定了,就算解决了一个发展路上的大难题,剧本这边就交给本人来聊了。

  “你们两个一定是拉着范秀出门了吧,他现在宁愿待在家里画画。”

  金敏英上了球场车,示意明远坐到司机的位置上。

  我给人打工干的是司机的活,自己出来创业还是干的司机的活,那我这个业不是白创了嘛!
  当然,心里的吐槽是不会说出来的,给长辈打打下手不丢人。

  “老师现在还是那么喜欢画画。”

  “他呀,一辈子都在干这个,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金敏英的语气中带着一点遗憾,两个人虽然现在的相处方式也很好,一个星期见两三次,又没有财产纠纷,不过总归有点美中不足。

  涉及到权范秀感情问题,明远作为学生也只好保持沉默。

  “你呢,为什么想起当作家了?”

  “试试呗,画画没什么天赋,反倒是想写一点有意思的故事。”

  金敏英抽出一支球杆,挥舞了几下试一试,然后又一杆甩出,小小的高尔夫球就呈抛物线飞向了远方。

  明远其实不太懂这项运动,但是也鼓了一下掌,起码看着打出去挺远的。

  “其实学学高尔夫没什么坏处,现在很流行的。”金敏英把球杆递给明远,示意他试一下。

  弯腰,抬手,挥杆。

  一块草皮直接嚣张地飞了出去。

  “你在运动方面可没有写剧本那么有天分。”

  “怎么说我也是老师的学生,要是运动太强,岂不是背叛师门了。”

  明远小小地开了个玩笑。

  “我看了你做的计划书,说的很对,很有见地,网飞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好的选择了,王国是我做主定下来的最重要的原创计划,你有多少把握?”金敏英拄着球杆,看着淡蓝的天空,慢慢地说道。

  “我和您的信心是一样的。”

  “你要的所有权力,我都可以给,小子,如果失败了,你可能连底裤都要赔掉的。”

  “有您帮我看着,怎么会失败呢?”

  “哈哈,还是那个皮猴子,合同之后秘书会发给你,挑个时间签了,明年初,我想看到这部剧上线。”

  ……

  “shyshyshy……”

  凑崎纱夏嘴里哼着歌,心情好像莫名地很欢乐,虽然樱花的行程并没有那个可恶的家伙跟着。

  周子瑜这下也不用坐在副驾驶了,老老实实裹着毛毯窝在柴犬的旁边,闭着眼睛打瞌睡,她最近动脑筋的时候比从前一个月还多。

  毕竟拯救渣男到底是靠爱心还是管控属于世界性难题,想要解决这个,还是太为难小家伙了。

  金多贤还在后排查着资料,努力琢磨怎么能让仙人掌活得更久一点。

  可以把在大自然中顶着恶劣环境都能活得很好的仙人掌养到现在这种奄奄一息的样子,恐怕也只有twice才能做到了。

  “嗡……”凑崎纱夏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指纹解锁,一个被置顶的聊天框上显示了一条未读的红点。    一张高尔夫球场的照片,上面没人出镜,咖啡杯旁边有一只手,一只不属于那个家伙的、女人的手。

  “你还会打高尔夫?”

  “纱夏酱,现在的重点是我会不会打高尔夫吗?”

  女孩轻轻笑了一下,那边回复的速度很快,急了,急了,某人急了。

  “那不然是什么?”该装糊涂的时候一定要一定要装糊涂。

  比如男人问你厉不厉害大不大的时候,一定要带着迷惑的表情回问“啊,进来了吗?”,杀傷力直接翻倍,屡試不爽。

  “我是想问你这种口味的咖啡有没有喝过,我觉得味道还不错。”,看到最新的文字,凑崎纱夏咬了咬牙,看来某人打算顽抗到底了。

  “没喝过呢,回去以后可以试试。”

  身段一定要柔软,姿势一定要多样,反正就是要承受住对方的正面冲击。

  “嗯,今天首尔的天气很好,东京怎么样?”迂回试探,那个家伙在假装他没有受到影响,还在寻找着突破的机会,自己也得守好后路才行。

  “也不错啊,就是行程很赶,毕竟时间太短。”

  凑崎纱夏能感觉到,对面的男人的节奏乱了,深浅不一,快到极限了。

  “嗯,那还好啊,纱夏酱,珠泫怒那说要请我吃饭,你有什么艺人可以去的美食店推荐吗?”来了,最后的狂风暴雨。

  “我……”柴犬犹豫了一下,她坚持下来也有点喘息:“我知道在东大门有一家樱花料理很不错,不知道珠泫前辈吃不吃得惯。”

  这个混蛋,他就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他必须是故意的。

  “可以,那地址发给我吧。”男人似乎也不急了,又开始慢慢地动了起来。

  女孩似乎也被突然的变奏打乱了计划,犹豫一会都没想到该说些什么。

  “SANA欧尼,你怎么了?”

  原本睡在姐姐肩膀上的周子瑜迷糊着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好像也在跟着颤抖一样。

  “子瑜啊,那家伙说他要和珠泫前辈去吃饭,问你有没有什麼地方可以推荐。”凑崎纱夏的反应也很快,一个人承受不来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拉一个进来。

  就不信某人还能一挑二?

  “嗯?”

  周子瑜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见鬼的爱与包容,包容那个哥哥在自己走的时候就立即跑去和别人约会吗?

  孩子做不到啊。

  “我不知道!”小家伙气呼呼地扭过身,亏自己还想在樱花买一套水手服回去呢,没了,都没了。

  “抱歉哦,我記不太清楚了,问了子瑜,她也记不住了呢。”

  凑崎纱夏笑眯眯地打字,发送,然后搂着身边的忙内开始笑。

  就不信某人还能坚持住。

  “能不能不吵到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子瑜已经很大了,现在还天天喝牛奶,这全都怪你。”缴械投降的男人果然没那么硬了,柴犬也能乐呵呵地和他交流。

  “好吧,我承认,那个人是我师母。”

  “师母?”

  “晚上电话和你细说,你不会真的告诉子瑜了吧?”

  “你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