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你口气可真不小！
一九六零年十一月底，港岛，华润公司总部。
接到京城方面消息之后，柳冠中当即便对外公布了最新的降价方案。
结果，方案放出来之后，全都沉默了。
也不是沉默，而是不知道如何吐槽了。
东京通信工业株式会社，尤门三郎十分生气，但嘴上一直说着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五十万枚的订单，价格才会降到一百美元一枚。
这特么得是多么丧心病狂的决定啊？
哪个扁犊子玩意儿出的方案？
八格牙路！
气愤之余，尤门三郎还是选择把消息传递回了东京总部，让他们那些人头疼去吧。
然而，让尤门三郎没有想到的是，总部那边，却是让他直接下订采购十万枚五十微米晶体管。
而且，速度要快！
看到这样的回复，尤门三郎顿时都懵圈了。
很快他又想到了之前的事件，于是马不停蹄地赶往华润公司，还是先下订要紧。
而北美IBM公司总部，小托马斯沃森总裁也收到了来自港岛方面的消息。
“法克，欺人太甚的混蛋！”
气急败坏的沃森总裁，直接把他最心爱的杯子给摔了个支离破碎。
如果杯子有生命的话，估计它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之前一直将它捧在手心怕摔到地上了，现在却是这样对待自己呢？
老沃森也闻讯赶了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看到自己老父亲过来了，小沃森不仅没有很高兴，反而阴沉着脸问道。
当年，也就是一九四九年的时候，可是小沃森从夺权上位。
而且他上位之后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改革。
小沃森直接砍掉了打字机等各种不赚钱业务，大力发展计算机业务。
事实证明，十一年的时间，小沃森的眼光和手段是非常牛逼的。
在小沃森的领导下，IBM公司每年都以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增长率，傲视全球。
整个行业的市场占有率也是超过了百分之八十，同时今年的营收水平肯定是可以超过二十二亿美元的。
然而，现在只是遇到一个小小挫折，最近老沃森就跑过来了。
也因此，小沃森才会如此恼羞成怒。
毕竟这个老不死的，身体好也就算了，还那么爱闹腾，真是气死人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这是伱的决策问题，我早就说过了，不要那么激进，你现在的成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听到老父亲的话，小沃森冷笑道：
“你别管我怎么决策，反正IBM现在的成就已经超越了当年，你年纪这么大了，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说罢他就让助理把他老父亲给请了出去。
然后召集了公司高管，紧急商讨对策。
就在小沃森他们开会的时候，他们IBM公司却是迎来了泛美航空公司的代表。
这些代表直奔销售部，找到了销售部的主管艾克森。
“艾克森，我们泛美航空公司需要向你们IBM公司订购一台超级计算机，同时还需要麻烦你们帮我们设计一个订票系统，可以用来订购机票和酒店，并且是实时刷新数据.”
艾克森听到泛美航空公司代表的话，就知道这是一个超级大单了。
只因为泛美航空公司的业务更加庞大，光是一个订票系统，就足够让IBM公司吃撑了。
要知道，想要支撑起遍布六大洲这样的航司业务的订票系统，那绝对是需要超级大型计算才行啊。
这种定制服务，一般来说，也就是国防等部门才会有这样的需求。
但泛美航空公司这几年的发展势头十分凶猛，几乎每年都要从道格拉斯公司、波音公司等订购飞机。
换句话说，泛美航空公司的业务发展很快。
除了飞机航线的迅猛扩张之外，酒店业务也是泛美航空公司的利润增长点。
也因此，他们找来IBM公司的时候，便已经明确地提出了要求。
估计这跟之前IBM公司出售给到另外一家航司的两台大型计算机，有关系吧。
其实，原时空的历史上，泛美航空公司应该是在一九六二年的时候，才会向IBM公司订制PANAMAC。
PANAMAC是一部用作预定机位以及酒店房间的大型计算机，它需要处理大量城市、国家、机场、飞机、酒店和餐厅的信息。
但在这个时空，泛美航空公司显然也是心动了。
毕竟大型计算机的实际应用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说明，泛美航空公司每年需要在电话订票系统层面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
最重要的是，信息处理还不及时，导致客户投诉很多。
而之前北美航空公司已经使用了两台计算机，目前一切运营良好。
泛美航空公司作为全世界一流的航司，为客户提供更优质的服务，是他们赚取更多美钞的制胜法宝。
所以这才有了现在登门提出订制服务的一幕了。
艾克森跟泛美航空公司代表确认了具体的要求，然后就赶紧上报了上去。
正在开会的高管们，还有小沃森，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
听到此事之后，小沃森顿时知道机会来了。
其实不仅仅是泛美航空公司，北美这边还有很多公司，都是需要大型计算机来代替落后的生产技术。
毕竟大型计算机在实际商业领域和军事领域当中，都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
“BOSS，如此规模庞大的订票系统，我们应该是可以设计出来的，但是需要处理这么多信息，只怕最少需要好几十兆字节的内存才可以.”
“并且按照我们现有的芯片技术，一枚芯片只能够八十枚晶体管的话，如此庞大的需求，可能需要好几万枚芯片，以及几千枚PCB板.”
PCB板就是印制电路板。
听到技术主管的话，小沃森不仅没有沮丧，反而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道：
“既然这样，那么你觉得我们定价多少合适？两亿美元还是三亿美元？”
嘶！
会议室内的众多高管，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旋即又很快兴奋了起来。
一台这样的大型计算机，他们收两亿美刀不过分吧？
毕竟光是硬件成本，可能就需要一亿多美刀了，他们赚个几千万美金，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何况，这样的订制服务，最少能够泛美航空公司使用七八年了。
航司的订票系统，其实就是后世较为常见的那种黑屏白字的预定系统的初始版本。
很多航空公司，目前都还是使用八九十年代的这种古老的订票系统。
当然了，肯定是增加了不少子系统、航空公司官网等等。
但航司客服使用的系统，一般来说，也还是这样的古老系统。
这种系统的初始版本，其实就是目前IBM公司他们这些计算机公司开发出来的一些系统程序。
在这个时期的计算机，早已经可以用来管理和处理航班信息和乘客订票了。
就好像之前提供给到北美航空公司的那两台计算机，就有对应的系统，可以用来存储航班时间表、座位预定和乘客信息了。
当然，乘客信息也是蛮基本的，比如姓名、出生年月日、性别、国籍等。
这些信息所消耗的内存字节是很少的。
只不过如此庞大的系统，也正如IBM公司技术主管所说，就需要很大的内存了。
有了泛美航空公司这样的大客户，小沃森很快就想到了环球航空、布兰尼夫国际航空、西北航空等众多航空公司了。
这些航空公司也都是IBM公司的潜在客户啊。
所以，面对华润公司提出来的五十万枚晶体管的大订单，小沃森表示笑纳了。
还是先争取到泛美航空公司等大客户的订单再说其他吧。
至于那些还在考虑当中的西门子公司、德州仪器、仙童半导体等企业，对不住了，IBM公司又要领先一步了。
所以，当尤门三郎来到华润公司的时候，却是在会议室里面，看到了IBM公司的代表帕特里克。
柳冠中乐呵呵地笑着，目送帕特里克离开。
后者这一次送来了大订单啊，直接就是五十万枚五十微米晶体管，太爽了。
其实，之前的时候，柳冠中接到京城方面传递过来的消息时，也跟前面几次一样，犹豫过。
却是没想到，这一次，依然是被华润公司赚得盆满钵满啊。
仅仅一个IBM公司的订单，也就足够了。
尤门三郎恭敬地朝柳冠中鞠了一躬，用讨好的语气说道：
“柳君，我可以询问一下，刚才那位IBM公司在您这边签了多大的订单啊？”
彼此都是竞争关系，尤门三郎不可能不认识帕特里克。
何况，之前几次也见过面，算是打过交道了。
因此他并不会认为帕特里克是柳冠中请来演戏的人。
再者说了，华润公司拿出来的五十微米晶体管，早已经征服了市场。
不管是西门子公司，还是IBM这些业界巨头，他们都十分佩服华润公司。
东京通信工业株式会社想要发展，那就必须紧跟时代的步伐，不能够被人甩在身后了。
“哦，这可是商业机密哦。”
柳冠中笑了笑，接着说道：
“具体情况，你还是回去看一看IBM公司接下来的公告吧.”
IBM公司是上市企业，他们有什么大动作，都会通过发布公告来告知外界。
毕竟有很多股民买了他们公司的股票，即便是散户，那也是IBM公司的股东啊，当然是有知情权的。
实际情况是，IBM公司高层也是需要这样的大订单来刺激一下。
所以，前脚刚从华润公司下订，后脚就会宣布情况的。
尤门三郎闻言，心里很生气，却不敢表现出来。
“所以，你们想要订购十万枚五十微米晶体管，对么？”
听到尤门三郎的话，柳冠中惊讶地反问了一句。
前者嘴角抽搐，他很想询问能不能优惠一点？
但习惯了华润公司的强势，还有市场的紧迫感，以及东京总部那边的催促，尤门三郎只好点点头。
“是的，我们希望贵公司能够尽快完成交易.”
意思十分明确，那就是他们东京通信工业株式会社，急需这样的晶体管。
“没问题，我们会保证供货品质的，按照目前的情况，那么你们下周就可以来取货了。”
柳冠中简直不要太高兴了。
前后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华润公司就直接入账七千五百万美金了。
这可真是比银行印钞机的印钱速度还要快呢。
可能美联储的印钞机都冒烟了，估计也没办法在这么短时间内印出来这么多钱吧？
很快，伴随着IBM公司对外公布了泛美航空公司的大订单之后，西门子公司、德州仪器等企业，全都破口大骂了起来。
为什么要让华润公司赚了这些钱？
他们从公告里面就看出来了，IBM公司根本没有突破五十微米晶体管的技术。
如果他们突破了，绝对是第一时间让报纸加粗加大，放在头版头条里面进行报道。
可惜他们并没有。
既然没有突破五十微米晶体管，可是IBM公司却要制造一台运行速度在五千万每秒以上速度的计算机，那么所需要的晶体管，毫无疑问是海量的。
德州仪器他们这些公司，可不会认为IBM公司使用的是一百微米晶体管。
而现如今，全世界能够拿得出五十微米晶体管的公司，就只有华润公司。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IBM公司他们从华润公司订购了大量的五十微米晶体管。
换句话说，他们接受了华润公司的降价策略。
只有这样，IBM公司才能够完成泛美航空公司这个订制服务的大单子。
市场一下子就沸腾了。
在北美加州硅谷，一家刚成立不到半年的克雷公司，总裁雷蒙看到IBM公司发布的新闻报道之后，也直接前往环球航空公司总部。
环球航空公司不算很热情地接待了雷蒙。
却是很快被雷蒙给说服了，因为雷蒙答应他们环球航空公司，肯定会比IBM公司更快制造出超大型计算机，为环球航空公司解决订票系统的问题。
最重要的还是价格，克雷公司只收一点八亿美金。
别小看便宜了两千万美金，但也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克雷公司的利润，估计就是几百万到一千万左右。
雷蒙在拿到了环球航空公司的订单之后，直接跟股东摊牌了。
因为环球航空公司在没有看到计算机之前，只答应支付百分之二十的订金。
百分之二十的话，仅仅只是三千六百万美金罢了。
所以雷蒙还必须说服股东，拿出来更多的资金，才能够进行下一步动作。
于是，拿到了更多钱的雷蒙，开始了招兵买马。
同时也派几大副总前往港岛那边采购晶体管。
除了克雷公司之外，还有西门子公司、德州仪器等等。
他们也都不是傻子，大家都是要恰饭的啊。
所以亲自跑去找那些航空公司推销自己的计算机产品。
有了泛美航空公司的例子，西北航空等众多航空公司，哪个不眼馋啊？
只不过，订单可不是马上就能够拿下来的。
IBM公司的小沃森也知道了这件事，顿时催促销售部、技术部等等，抓紧时间干活。
订单要争取，计算机也要加快速度完成制造，赶紧交货才是正事。
否则的话，订单很有可能就是别人的了。
北美大陆这边已经硝烟弥漫，战火纷飞，而东京这边也差不多如此，只不过没有那么大而已。
几乎全球众多计算机公司、半导体公司都开始内卷了起来。
风起云涌的时代，已经到来。
他们这些公司，都是一边对华润公司破口大骂，一边赶紧跑来港岛下订单，生怕慢了一步，被人抢走了一样。
这一幕，跟后世大疆无人机公司的经历，是非常类似的。
大疆无人机在某天毫无征兆地降落在了某白色宫殿建筑的草坪上。
而整个宫殿四周的守卫和相关系统，居然没有任何发现。
换句话说，这款无人机很牛逼啊。
可以把白色宫殿这样守卫森严的地方，当成普通的空域，如入无人之境。
然后，当时的总桶就宣布要征收无人机的关税，还要制裁大疆。
结果就是国防部等很多单位，纷纷跑去大疆那边下订，买了很多无人机回来。
而且，更加搞笑的是，还带动了伦敦等其他地方的采购潮。
讽刺至极！
一边制裁一边采购，典型的‘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十分诚实’。
莫斯科，办公室内，赫鲁正在看下面提交上来的一些信息汇总。
这些信息汇总，每天都有，也是赫鲁每天的日常工作之一。
可他看着看着，下一秒就瞪大了眼睛。
华润公司又降价了？
“嗤，哪个傻逼会去购买啊？最少十万枚起售？而且两百五十美元一枚？切！”
赫鲁并不认为那些公司都是傻逼，所以这则消息，他很快就略过了。
并且，对于华润公司的愚蠢决策，赫鲁还是由衷感到高兴的。
毕竟华润公司赚不到钱，那么京城那边想要还清债务就更加困难。
债务没还清，怎么可能有心思搞蘑菇蛋的研究呢？
就算有心思，那么他们也没办法让那些研究员吃饱啊。 赫鲁是希望，之前发生在他们蘑菇蛋研究团队里面的那种患有色盲症状的研究员，越多越好。
这样的话，他们搞科研的时候，就容易错漏百出。
但即便如此，对于华润公司搞出来的降价策略这件事，赫鲁还是上心了。
一周之后，赫鲁又跟往常一样，继续看这些资料汇总。
结果下一刻，他就气急败坏了起来。
“IBM公司、东京通讯工业株式会社、克雷公司、德州仪器.好好好，好得很呐，你们居然都给华润公司送钱？？？”
信息汇总上面写得十分清楚，这么多公司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两亿美金。
简简单单的字眼，却是极为刺眼。
赫鲁上周刚骂过，结果这些傻逼还真就去买了。
最少是十万枚的订单，这里就是两千五百万美金了，五十万枚的话，就是五千万美金。
所以，两亿美金的收益，很正常。
然而这样的收益，绝对是赫鲁不愿意看到的啊。
办公室外面站岗的两位同志，又听到了熟悉的摔茶杯的声音。
尽管很心疼，但他们还是没有什么办法。
毕竟人家是赫鲁，他们只是站岗的卫兵罢了。
但，等两位卫兵被喊进办公室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
好家伙，今天的赫鲁，到底有多么生气啊？
看到对方青筋暴起的样子，两名卫兵赶紧害怕地低头，还是干活吧，别又被打骂了。
京城，振华研究所。
对于北美、莫斯科等地方发生的事儿，陈国华并不知道。
此时他正在跟邱宗岳解释显示器上面的数学模型。
“领导，这就是我之前跟您说过的数学模型了，这就是我刚制作出来的.”
刚解释没多久，外面的邓稼先、郭永怀、秦元勋等人全都到了。
大家刚进门，就已经询问了起来，是不是数学模型真的出来了？他们想看看。
肯定是出来了呀。
陈国华招呼着邓稼先等人坐下来，然后他就开始了技术讲解。
有了数学模型之后，陈国华给他们进行讲解的时候，他们就更加容易理解了。
很多微分方程等数学工具，计算起来的时候，也更加方便了。
便是旁听的邱宗岳，也听懂了不少。
虽说他还是不懂微分方程的具体计算过程，但他明白了微分方程在其中的作用。
这就是数学模型的威力，它可以让很多问题更加具体化、简单化。
也更容易被人所理解。
“陈主任，你这个真不错，太好了！”
听完之后，王金昌顿时高兴地大喊了起来。
他跟郭永怀和秦元勋两人不同，他的数学能力终究是力有未逮。
偏偏他们搞这些蘑菇蛋研究的时候，就少不了需要数学的支持。
“陈主任，我能够跟您学习这个数学建模么？”
秦元勋也是十分兴奋，激动地问道。
邓稼先等人也期待地看着陈国华，后者摊了摊手，道：
“这个肯定没有问题的，我提议是你们二部、九院等数学研究员，都可以来我们振华研究所，先学会这个编程技术，然后再模拟数学建模.”
“等你们学会之后，估计那个时候，我们也有足够多的计算机了”
听到陈国华的话，大家都是非常开心。
这意味着，接下来的蘑菇蛋研究速度，将会更加快速了。
“陈主任，我们还是希望你可以帮我们研制电子直线加速器”
彭恒武在这个时候，依然诚恳地邀请道：
“您可能不知道，我老师赵忠尧教授，他们已经没日没夜地研究了小半年，但直接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赵教授是您的老师？”
陈国华闻言，顿时惊讶地问道。
隔壁原子所二部的赵忠尧教授，之前可是帮过他大忙的呢。
毕竟离子加速器这个设备，就是赵忠尧他带着原子所二部的研究员过来帮忙的，就连中心质谱仪也给予了很大的帮助。
“对，所以我希望陈主任能够帮帮忙”
看着彭恒武那真挚的表情，陈国华却微微摇头道：
“彭教授，不怕您笑话，我现在已经分身乏术了啊”
事儿太多了，他倒是希望可以帮忙蘑菇蛋加快研发速度。
但，讲真的，电子直线加速器这玩意儿，真不是他能够帮忙的啊。
他就是打辅助的，不是负责主力输出啊。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
“不过，如果赵教授，或者彭教授你们有什么数学方面的问题，可以来找我的，我很乐意为你们解惑.”
“现在有了计算机，只要有什么不懂的数学难题，我都可以利用模型来跟你们解释清楚.”
“同时，郭教授、秦同志你们也应该很快就学会的了，到时候你们也可以直接使用数学建模来解决研究过程中遇到的数学问题.”
“加上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建立了一亿次运算速度的超级计算机嘛，这个对我们蘑菇蛋研究的帮助，也是非常大的”
“如果我们还能够多建设几台这样的超级计算机，等同于我们不少部门都拥有了类似一个顶级数学家的大脑.”
听到陈国华的话，邓稼先等人都十分惊讶。
难道一台超级计算机，还能够像人脑一样吗？
对此，陈国华的解释是现在还不行，但未来的话，就不一定了。
毕竟现在的人脑还是比计算机牛逼得多的。
在创造性、创新性等层面的运算，计算机肯定无法超过人脑。
但在固定值运算，比如一些超级大数值的固定运算，超级计算机的速度就非常快了。
在这一点上面，陈国华的运算速度，也还是稍微差了一点。
还有就是于敏、华罗庚等这样的人，他们的运算速度、数学思维也是十分快的。
一台计算机对他们的辅助作用没那么高，但对于邓稼先、彭恒武、赵忠尧等人的辅助作用，就非常大了。
不过，这些都是未来的事儿，现在说再多也没什么用。
接下来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陈国华还是被邓稼先他们给拉着，解决了不少数学问题之后，他们才离开了。
而关于郭永怀、秦元勋他们过来学习数学建模的事儿，只能是过两天了。
毕竟他们还需要做好工作安排，并且也不可能一次性全都跑来学习吧？
“领导，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等人都离开之后，陈国华这才发现，邱宗岳还在呢。
“我来就是通知你一声，那个全国大学生数学建模大赛的申请，你还需要准备更多的材料”
“不是，领导，您刚才也看到了，就这，我还需要再准备材料吗？”
看着陈国华无比惊讶的样子，邱宗岳翻了个白眼，道：
“单凭之前段主任和徐教授他们写的申请，那肯定是不够的呀，你看看你这个项目需要多少台计算机？五十台啊，这得是多少钱啊？”
陈国华闻言，顿时据理力争：
“这个钱，我们振华研究所出了呀，难道我们振华研究所赚不到这么多钱吗？”
一台一千万次运算速度的计算机，制造成本撑死了就是五万块钱，不能够再多了。
而且制造得越多，成本就越低。
五十台计算机的话，最多也就是两百五十万人民币罢了。
邱宗岳一听，分贝直接飙高了不少：
“你刚才说什么？‘才’两百五十万人民币？小陈，你口气可真是不小呀！”
“你知道我们现在想要赚到一万块钱，需要多久吗？”
对于领导的抠搜样子，陈国华已经无力吐槽了。
“领导，要不您先去问一问华润公司那边，看到他们卖晶体管到底卖了多少钱？”
之前那次，都已经卖了大几千万美金了。
当时陈国华只是要了五百万人民币而已，现在想要申请生产五十台计算机，用于数学建模大赛，居然还要让他写那么多申请材料？
他陈国华的时间，是用来浪费在这些申请材料上面的吗？
真是搞笑！
“领导，我建议您还是先回去等一等吧，过段时间再看看，是否还需要我写那么多材料。”
说罢，陈国华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回家了。
今天忙了一天，都够累的了，而且跟郭永怀他们聊数学问题，本身就十分烧脑。
所以下班时间了，不回家歇着，难道继续跟领导进行掰扯吗？
邱宗岳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翠花胡同，温暖的客厅里，一家人在闲聊。
时而听到有趣的都笑得很大声，时而又听得十分认真。
火盆面前，炭火从烧得正旺慢慢变成了白灰。
胡萍姑分享了很多街道办的趣事儿，陈梨花也聊了不少她在单位里的事儿。
后者的相亲大业，毫无疑问，自然是还没成功的。
以她的要求，想要脱单啊，难咯。
于沫离的肚子是还没有任何变化的，最近也没有害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胎。
其他方面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奶水也还是那么充足。
加上陈伟这个小家伙也有牛奶喝，所以营养上面是充足的。
快乐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第二天。
半上午的时候，陈国华离开了振华研究所，去了一趟北大。
之前就已经约好了，今天要去看看姜伯驹他们五位学生。
北大数学系，主任办公室里面，陈国华见着了姜伯驹、陈恕行、厉建书、常金平和白荣根他们五人。
刚见面，姜伯驹他们五人顿时便十分激动，泛着崇拜的目光，紧张地主动打招呼。
对于他们五人来说，陈国华确实是如同神一样的存在。
庞加莱猜想出现在数学界已经有很多年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证明它。
可是陈国华却是征服了这一座高山。
尽管陈国华并不是正统数学系毕业的，甚至他都没有在北大待满一年就毕业了。
但这并不妨碍姜伯驹他们五人对陈国华的崇拜和敬佩。
两年，准确来说是一年半之后的六二年，将会在斯德哥尔摩举办第十四届国际数学家大会，到时候陈国华必然可以拿到菲尔兹奖。
菲尔兹奖可是数学界的诺贝尔奖，绝对是至高荣誉。
能够拿到这样奖项的数学家，无一不是顶级的数学大牛。
最关键的是，陈国华现在才十九岁啊，作为同龄人，而且还是本家的，陈恕行觉得自己这些年就活到了狗身上去。
办公室内，除了姜伯驹他们五人之外，还有段学复、埃尔德什、徐献瑜等人。
看到陈国华进来之后，作为办公室主人的段学复就笑呵呵地起身欢迎了。
一番寒暄客套过后，陈国华也不含糊，当即便说道：
“我这里有五道数学题，你们现在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能够解答多少算多少，时间到就截止。”
说罢，他就随手在小黑板上面写出来了五道题。
“好了，现在开始吧。”
数学系主任办公室，是有小黑板的，就跟教室差不多，只不过这个黑板没那么大而已。
段学复这边的办公室，经常都需要讨论一些数学问题。
因此，小黑板成为了必备的工具之一。
看到题目之后，姜伯驹、陈恕行他们五人，顿时面色冷静，开始了答题。
陈国华却冲埃尔德什说道：
“埃尔德什，走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问题的，我们去聊一聊。”
后者顿时大喜，今天可算是守着陈国华了，当即便毫不迟疑地跟着陈国华离开了办公室。
毕竟在这边待着的话，不合适。
段学复和徐献瑜他们顿时哭笑不得，难道不用看着姜伯驹他们吗？
对此，陈国华表示，如果他们解不出来，那就放弃，找别人帮忙的话，可能吗？
如果侥幸通过了，往后可是要当他陈国华的学生的，到时候要是被发现了是水货，陈国华肯定是辞退对方。
再说了，陈国华又不是傻子，那些题目的难度是怎么样的，他自己心里没数吗？
要是段学复或者徐献瑜他们帮忙的话，陈国华多少也能够看出一些端倪来。
毕竟他们两人的水平，陈国华还是知道一些的。
陈国华也不相信他们两人会做这样的事儿，自然放心得很。
另一边的办公室内，陈国华跟埃尔德什聊着天，不过不是闲聊，而是聊数学问题。
后者还在痴迷于黎曼假设，拆分出来的好几道细分小题目，就拦住了埃尔德什。
陈国华也皱眉了许久，这才开始进行推导。
黎曼假设是一八五九年，在波恩哈德黎曼被选为柏林科学院的通信院士之后，作为这一崇高荣誉的回报，他向柏林科学院提交了一篇题为“论小于给定数值的素数个数”的论文。
这篇论文所研究的是一个数学家们长期以来都很感兴趣的问题，即素数的分布。
众所周知，素数又称为质数。
质数就是像2、3、5、7、11、13、17、19那样大于1且除了1和自身以外不能被其他正整数整除的自然数。
这些数在数论研究中有着极大的重要性，因为所有大于1的正整数都可以表示成它们的合。
埃尔德什拆分出来的第一个小问题，便是No（T）>0.3474N（T）。
这个小问题想要推导出来，并不容易。
“埃尔德什，我想我需要时间来解开这个问题，但可能不需要很久，你可以稍微等我一下的，对吧？”
听到陈国华的话，埃尔德什十分高兴地说道：
“当然没问题，你是有思路了对么？”
后者惊叹连连，他没想到陈国华的脑子那么好使，仅仅只是在纸上推导了一会儿，就已经有了灵感。
果然，如同当年那位数学史家评价庞加莱的那句话一样：有些人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证明天才的存在似的。
此话用来形容陈国华，再恰当不过了。
“还好，我先试着推导一下。”
陈国华点点头，接着就开始埋头苦干了。
旁边的瓦尼奥可、塞尔伯格、霍曼德尔、尤金尼奥卡拉比等人也都围了过来，好奇而惊叹地看着。
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果然是不一样的。
看着陈国华认真的模样，瓦尼奥可忍不住又脸红了起来。
旋即又变得十分幽怨。
只因为陈国华是真的狠心，把她带过来北大这么长时间，都快三个月了，结果陈国华前后才来过几次啊？
每次过来，都是跟埃尔德什他们聊天，跟她聊天的时间，都不超过三小时。
讲真的，要不是她对陈国华还带有一丝幻想，要不是远在莫斯科那边的盖尔范德还写信鼓励她，她估计都要回莫斯科了。
按照盖尔范德的计划，慢慢培养感情，总有一天，铁树终究会开花的。
何况，距离一九六二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也仅剩下一年半的时间罢了。
所以，不需要着急。
如此巨大的奖项，盖尔范德他们都十分有自信，陈国华肯定会去斯德哥尔摩那边领取这个奖。
只因为，内地目前还没有人拿到过这个奖。
时间悄然流逝，在陈国华沙沙地写着数学公式计算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段学复他们都找过来了，陈国华还在继续写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