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两位客人（求月票）
一九六二年三月，北美纽约州，阿蒙克市，IBM公司总部，总裁办公室内。
小沃森已经催促了很多遍仙童半导体公司。
终于在今天，他们IBM公司才拿到了第一台光刻机。
拿到光刻机之后，小沃森便已经迫不及待了。
让工厂这边抓紧时间开始进行调试，然后马上安排生产。
曾经IBM公司丢失的市场，现如今要全部都拿回来。
在过去的一九六一年，IBM公司的市场份额已经下降到了百分之六十八。
如果是港岛、白云城等地方的人，听到六十八这个数字，其实还是觉得挺欢喜的。
毕竟六十八，就要发嘛。
南方这边的生意氛围比较浓，他们也很喜欢讲这样的意头、彩头，所以很喜欢这样的数字。
然而，对于小沃森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要知道在一九六零年，以及之前的年份，IBM公司的市场份额，那都是百分之八十或者九十以上，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尽管在六一年，占据了百分之六十八的市场份额，依然是傲视群雄。
但终究还是有很大差距啊。
六二年也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小沃森每周看着各项数据报表，都愁坏了。
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华悦计算器，其他方面的盈利数据都很一般。
至于说超级计算机，这是大单子，并不是经常都有的单子。
薄利多销才是长久之策，类似泛美航空公司这样的两亿美金大订单，少有。
除非国防部、雷神公司等单位有什么新计划，否则的话，想都不要想。
从去年九月份到现在三月份，时间都已经过去半年了，北美市场上，对华悦计算器的需求热度，并没有下降多少。
尽管属于它的巅峰销售时期，已经过去了。
但是现如今，每天还是可以售出大约一两千台，偶尔小爆炸一下，售出大几千台计算器。
基于这样的市场行情，便是小沃森也十分眼馋啊。
奈何华悦计算器早已经申请了专利，而且克雷公司也在当二道贩子，所以两家公司都没能拿下技术授权。
当然，小沃森可以绕开华润公司，直接自行生产计算器。
如果是他们自行生产的计算器，每台的成本，最少是在一百八十美元左右。
在加上运输等其他成本，最少是在两百美元左右。
但是，此举的话，却有可能需要面对华润公司的怒火，毕竟对方一旦降低售价，直接突破到他们IBM公司的成本价，那他们绝对要傻眼。
另一点，得罪了华润公司，人家很有可能彻底倒向克雷公司，到时候，泼天的富贵就被人家赚走了。
除此之外，华润公司手里还捏着技术更先进的芯片等产品，所以，很难说到时候IBM公司的计算机市场份额会不会被克雷公司给抢走。
毕竟到时候华润公司彻底跟克雷公司或者其他公司给绑定，完全‘封杀’他们IBM公司的话，小沃森肯定会傻眼。
这就是小沃森投鼠忌器，不敢行动的原因。
不过呢，伴随着仙童半导体公司提供的光刻机到位之后，小沃森又蠢蠢欲动了。
为啥？
因为芯片制造工艺提升了呀，良品率大大提升，意味着制造计算器的成本相应降低了不少。
之前是两百美金的成本，现在可以降低到一百五十美金左右一台。
只能说他们这边的人工成本，还是太昂贵了。
芯片工程师这样的职业，工资还是很高的。
而掌握光刻机技术的工人，便是芯片工程师一类人。
也因此，他们的成本就算降低，但也没办法降低太多。
饶是如此，一百五十美金和一千零八十美元的售价，中间可是九百三十美金的利润啊。
太诱人了！
他们IBM公司作为行业大佬，居然只能够赚一百八十一美金的利润，而华润公司这个来自东方的公司，竟然可以赚走七百四十九美金的利润。
甚至，还有可能不止！
因为东方那边的人工成本肯定会更低，有可能他们的成本价仅仅只是一百美元，甚至更低。
所以，华润公司居然赚了那么多钱，小沃森对此表示很不满。
可转念一想，去年他还亲自上门，给华润公司送去五十万台华悦计算器的超级大订单。
这笔大订单，目前已经交付了三十万台，还剩下二十万台在四月初交付。
想到这里，小沃森更加心疼。
要不要拒收接下来的二十万台订单？
如果要拒收，那么表示他这边要自己生产计算器，要直接跟华润公司竞争。
但如果不拒收的话，他还需要支付剩下的钱。
唉！
这可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相比小沃森的纠结，克雷公司的雷蒙，可就开心多了。
从华润公司那边交接货物之后，他就安排人员抓紧时间出货了。
很短时间内，他已经陆陆续续出货了不少。
当然，出货量大，他赚的钱也多。
可人心都是贪婪的，当他知道IBM公司的五十万台计算器也很快到位之后。
他才知道，华润公司的每月计算器产量已经飙升到了二十万台左右。
毕竟从去年八九月份到现在，华润公司的出货量，估计都快百万台了，这个速度还是非常恐怖的。
人家安妮塔计算器，拢共才卖出去几万台。
结果华悦计算器却卖出去了接近百万台之多。
并且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超过百万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但市场就这么大，降价或者危机，绝对很快就出现了。
因为雷蒙也知道仙童半导体公司的光刻机已经出来了，芯片制造工艺提升了很多，特别是良品率，简直就是飞跃式增长。
这意味着芯片成本降低。
芯片成本降低，意味着有计算器和计算机等电子产品的利润空间更大。
也因此，就算是雷蒙自己，也有想法去搞计算器了。
当然了，雷蒙也不是傻子，他肯定不会当出头鸟。
因为小沃森这个人比他更着急。
所以趁着现在还没降价，趁着计算器危机还没爆发，雷蒙打算好好规划、推演一番。
首先一点，那就是他上个月跟华润公司订购的三十万台计算器。
这是他给欧洲市场预定的货。
如果计算器降价得快，那么到时候他说什么也要跟华润公司砍砍价。
反之，那就没关系，他直接带着货物去欧洲那边开拓市场。
其次就是计算机的业务板块，现在北美的光刻机都出来了，华润公司应该也有消息了吧？
“该死的，要不是这次推演，我都忘记去催促对方了.”
雷蒙突然十分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原因也十分简单，那就是他自己忘记了。
尽管当初，他态度十分诚恳地跟柳冠中说过，希望华润公司有新技术产品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通知他。
但这怎么可能寄希望于对方呢？
谁也不敢保证，小沃森或者其他竞争对手，会不会比他先一步，跑去港岛那边啊。
万一他晚了一步，岂不是说他又少赚了一点钱？
该死！
想到这里，他没有迟疑，马上就吩咐秘书抓紧时间订票，然后火速赶往港岛。
港岛，华润公司，总经理办公室这边。
柳冠中原本还想着怎么联系雷蒙呢，毕竟京城那边说了，希望华润公司这边想办法，跟相关合作伙伴谈一谈关于铁矿石、原油等进口物资的生意。
现在，刚刚，克雷公司的代表，已经过来通知过了，他们总裁雷蒙将会在明天抵达港岛，希望可以预约柳冠中的时间。
既然这样，柳冠中当然要好好利用这样的机会啊。
转眼第二天，会议室内，柳冠中和雷蒙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简单寒暄几句之后，雷蒙单刀直入，直接提及了此时北美市场的计算器行情和潜在危机。
他说这些的目的，就是希望华润公司可以对华悦计算器降价。
结果毫无疑问，柳冠中拒绝了。
“如果其他公司真的会越过专利局，私自进行生产华悦计算器，这样的行为，我们华润公司绝对不会放过对方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柳冠中的表情十分严肃。
换做是去年年底之前，也就是原子弹爆炸之前，那么柳冠中此时说这句话，绝对没有太多的底气。
但是现在嘛，底气十足啊！
雷蒙闻言，也没有觉得意外，毕竟目前这些危机，也只是潜在的危机，还没发生。
所以柳冠中不会同意降价，很正常。
不过，接下来他又催促起他上个月订购的三十万台计算器，询问能否尽快发货？
不用问，又是再一次被拒绝了。
接连被拒绝，雷蒙也不恼，但他知道，柳冠中应该不好意思了吧？
“柳先生，之前我也跟您说过，仙童半导体公司那边已经研发出了光刻机，那么你们华润公司应该可以拿出新的产品了吧？”
提了这么一句，雷蒙觉得柳冠中再怎么脸皮厚，也应该透露一点消息了吧？
结果还真如雷蒙猜测的那样，柳冠中真的透露了新消息。
只见后者叹了一口气，道：
“雷蒙，本来这件事，我不想提前说，因为上面还没让我透露出去”
“但是既然你已经问到了，而且我刚才.加上我们的关系这么好，所以我希望接下来的话，你不要跟别人说.”
真是好家伙！
演技逆天！
雷蒙也适时表现出惊喜，表情严肃地说道：“当然，我肯定不会跟别人说。”
他要是跟别人说的话，他就是傻子。
然而，就在柳冠中准备继续往下继续说话的时候，门口外边，响起了工作人员的敲门声。
按理说，此时正是他跟重要客人开会的时候，外面的工作人员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还在这个时候来敲门，说明有更重要的事儿。
所以柳冠中只好冲雷蒙说了句道歉，然后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门口外边，工作人员在柳冠中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美孚公司的代表泰奥菲勒来了。
此话一出顿时让柳冠中瞳孔猛地一缩。
还真是及时雨啊！
尽管他不知道美孚公司的来意，但对方是谁，他当然十分清楚。
美孚公司的前身是十九世纪时期大名鼎鼎的托拉斯洛克菲勒建立的标准石油公司。
不提美孚公司在北美本土的石油储量，光是其在一九四八年，跟埃克森石油公司一起入股的阿美公司，便已经很牛逼了。
阿美公司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陆上油田——加沃油田，以及达曼油田、布盖格油田等等，是目前全世界原油产量最大的石油公司。
该公司背后的股东还有雪佛龙、德士古、埃克森公司，以及中东王室。
其中美孚公司占据其中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自从京城方面要求华润公司从国外采购大量的矿石、原油等重要生产物资之后，柳冠中也开始收集这些相关资料了。
所以他当然很清楚美孚公司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家公司。
对方突然找上门来，应该是一件好事儿。
但现在还没跟对方洽谈过，因此先稳一手再说。
“好，伱先过去稳住对方，我很快就过来。”
吩咐一声，目送工作人员离开之后，柳冠中这才重新回到会议室。
“不好意思，雷蒙，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柳冠中坐下来之后，当即便把之前陈国华提出来的建议，稍作修改，告知了雷蒙。
京城那边已经建立了妖零妖工厂，员工也已经培训了一段时间，距离正式投产也已经不远了。
所以，现在已经可以提前跟雷蒙他们这些人说一说关于华欣收音机这个产品的事儿了。
目前柳冠中手头上只有一台华欣收音机的样品，但也可以拿出来给雷蒙先试用一下这款产品。
讲真的，在看到柳冠中拿出来收音机之后，雷蒙顿时就惊呆了。
太小了！
同时也太漂亮了！
一台白色华欣收音机，仅仅只是相当于成人一根手指大小，一端连着耳机，剩下的收音机主体，完全可以揣兜里。
“雷蒙，这就是我们华润公司的最新产品，目前来说，这一款收音机已经做到了极致.”
听着柳冠中的介绍，雷蒙询问了一句，它的电池续航是多久？
电池是可以拆卸的，仅需一截电池，一般来说可以持续工作六个小时以上。
如果没电了，那么可以继续换电池.
于是，雷蒙希望可以拆开来看看电池，结果他就看到了那个大块电池。
瞳孔再次地震，他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好家伙，岂不是说，如果没有电池的话，整台收音机就被浓缩到仅仅只有一截手指大小？
雷蒙不敢置信，华润公司居然可以生产出这样的产品。
接下来的时间，他又简单听了一下收音机的收音质量、信号等等。
结果他当然非常满意。
耳机质量是顶级的，反正比他使用过的那台索尼公司的收音机，强太多了。
信号也毋庸置疑，非常强。
首先它没有什么天线，其次放置在一个盒子里，或者是放置在雷蒙自己带过来的公文袋里面。
层层叠加，但是信号并没有减弱多少。
而索尼公司的TR610收音机，雷蒙当然还记得，这块大家伙，只要放口袋里，可能就会出现信号卡顿的现象。
可人家华润公司的产品，却没有这样的困扰。
反正从目前的测试来看，简直就是为客户量身定做的好收音机。
“那么柳先生，它的定价是多少？”
强忍着激动的心情，雷蒙沉声问道。
索尼公司那台收音机的售价是四十九块九毛五美元，后来又降价到了四十五块九美元。
饶是如此，目前这台收音机，也是无敌的存在。
早在一九五八年之前，其实德州仪器公司也推出过一台晶体管收音机，毫无疑问，售价太贵、质量一般，没人购买，被迫退出市场。
客户对产品的需求，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
只要是能够正常进行使用即可。
收音机这样的电子产品，在全世界都已经十分流行了，它并非是什么划时代的产品。
但华欣收音机的横空出世，绝对算得上收音机行业里的划时代产品。
没办法，它太独特了，金属外壳的质感简直逆天，漂亮的颜值碾压一切，耳机的超高质量是极致的享受，加上完美无瑕的信号保驾护航。
嘶！
市面上的任何一台收音机，绝对不是华欣收音机的对手。
“五十九美元一台，如何？”
听到柳冠中的话，雷蒙沉吟了一下，道：
“能不能再降一点价格？如果是五十九美元的话，我们的利润空间就没多少了.”
前者闻言，却是摇摇头，道：
“雷蒙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对外售价是五十九美元，消费者是否愿意接受？”
如果是出售给到普通消费者，价格是五十九美元的话，相信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为什么？
北美大陆上，喜欢享受的人，不要太多。
这样一台随时可以揣兜里的收音机，走到哪都可以听到哪里，简直不要太爽。
至于说五十九美元的单价，说实话并不算很贵。 收音机这样的产品，大家都熟知，也喜欢听广播。
或者说，这是目前很多人除了电视机之外的唯一娱乐工具，或者是获知信息来源的重要渠道了。
相比索尼公司TR610的巴掌大小，华欣收音机仅仅只是一根手指大小，简直不要太吸引人。
人均工资在三四百美元，就算是普通的服务员，每月薪资也超过一百块美元。
在这样的地方，肯定会有很多消费者喜欢购买。
所以五十九美元的售价，并不贵。
雷蒙点头表示应该会有很多消费者愿意接受，但他们克雷公司能以什么价格拿货呢？
“四十九美元！”
听到柳冠中的话，雷蒙的大脑顿时开始计算了起来。
只不过，下一刻他就放弃了，赶紧从公文包里拿出那台华悦计算器，直接快速按了起来。
十美元的利润空间，还需要扣除运输费用、员工支出等等。
如果是售出五十万台的话，那么每台的成本大概是两美元左右，意味着克雷公司能够有八美元的利润空间。
但华欣收音机的利润比华悦计算器的利润，少太多太多了。
不过，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柳先生，我能否拿下北美和东京的独家市场？”
简单计算之后，雷蒙如是问道。
柳冠中面露微笑，心中却已经笑掉了大牙：华悦计算器还真是好啊！
连雷蒙这样精明的人，都喜欢使用计算器，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啪啪啪地按着计算器。
真是有意思的画面。
如果陈国华能够看到这样的画面，肯定会笑出来了。
其实，雷蒙还算是精英人士，可即便如此，他也那么喜欢用计算器，说明了一点：懒！
是的，雷蒙这样的人很懒！
除了赚钱这件事，雷蒙会非常积极努力，加上享受生活之外，其他的事儿，雷蒙都很懒。
这就是北美大陆上，很多人的现状。
精英阶层忙着赚钱，忙着去迈阿密、加勒比海那边晒日光浴，普通居民就不会这样了。
普通的北美市民，他们从小接受的是快乐教育，所以他们没有所谓的身材管理计划，除了当牛做马就是吃喝玩乐了。
加上北美大陆上的铅水管、铅汽油等等，摧残了一代又一代的北美普通人。
陈国华还记得原时空历史上，有人曾经说过了一句话：北美的水龙头，打开后就可以直接喝，不但空气是那么的香甜，自来水也是甘甜的。
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陈国华还是很向往北美的生活。
因为那个时候他也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信息差这三个字，从来没有出现在他脑海里，当然不知道北美的自来水为什么那么甘甜。
后来才知道，原来北美的自来水管居然是铅水管。
重金属铅是非常古老的甜味剂，古罗马人就发现，用铅做的器皿去熬醋，会产生非常甘甜的物质。
这种玩意儿，就是铅糖！
学名叫乙酸铅！
陈国华也是在后来很偶然的机会，才了解到这些历史，原来古罗马之所以灭亡，重金属铅是罪魁祸首之一。
在当时的古罗马，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他们一辈子都离不开铅。
用铅做的器皿、含铅的水管、加了铅糖的葡萄酒、含铅的化妆品等等，以至于铅中毒引起的腹绞痛都成为了当时古罗马的‘富贵病’。
这是身份的象征。
古罗马是第一个沉迷于铅的国家，北美则是第二个。
只因为，铅的味道，非常正宗。
在十九世纪的时候，北美就在全国范围内安装含铅的水管。
到了一九二零年之后，北美的许多城市，都有特别规定：居民房屋必须使用铅管！
是的，明文规定，且是带有必须两个字。
而在那个时候，甚至更早之前，北美对铅的危害，便已经有了认知。
狄更斯和富兰克林都科普过铅中毒，只不过这些都并不妨碍通用汽车发明了含铅汽油，并且推广到了全世界。
明知道铅这东西危害甚大，结果在资本利益的驱动下，媒体不再宣传，民众获知信息的渠道有限，加上含铅的水管，自来水很好喝。
而众所周不知，含铅的汽油，可以大大提高发动机的效率和寿命。
成本很低又很好用，跟铅水管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不管是资本家还是普通平民百姓，他们都非常喜欢铅。
换句话说，雷蒙出生的年代，北美大陆的空气和自来水都含有大量的铅！
原时空的历史上，陈国华曾经看过一篇北美的报道。
在七十年代的时候，北美的铅中毒事件已经发展到了最巅峰的时候，就有研究员对北美普通民众的血液进行抽样调查。
结果发现超过一半人严重超标，是后世科学标准的八倍。
后世的研究表明，铅会损坏中枢神经系统，影响大脑和身体发育。
所以在北美大陆上，华悦计算器能够卖得这么好，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精英阶层还好说，毕竟他们本身的基因就十分优良。
但是普通民众的基因本来就堪忧，再被这些铅给影响了，结果就跟傻子似的。
就算不少没有被铅影响到的普通人，他们接受的是快乐教育。
在资本的安排下，只能够购买那些资本家们自己生产的‘有毒’产品。
比如原时空的那些容易发胖的洋快餐。
这些洋快餐当中，以及那些甜到齁鼻的可乐、巧克力等等甜食，这些都是使人发胖的食物。
甜这东西，容易使人产生快乐嘛，这是从古至今，许多人对甜这种食物，根本抵抗不了。
所以，资本家给普通人安排了铅这种古老的甜味剂，再加上现代化技术手段提炼出来的高果糖玉米糖浆。
这两大手段之下，喝自来水是甘甜的，去超市采购的巧克力、可乐等东西，也都是齁甜齁甜的。
人在这些甜的食物包围下，就会非常快乐，越是快乐，越是止不住想要伸手去吃更多这样的食物。
也因此，在原时空的历史上，北美那边的肥胖率登顶全球榜首。
现在是一九六二年，北美已经有了铅，还有快乐教育。
双重BUFF叠加之下，面对漂洋过海的华悦计算器，他们简直就是爱死了。
便是克雷公司的雷蒙，这样一位精英阶层的总裁人物，也同样很喜欢华悦计算器。
因此华悦计算器在北美那边横扫八荒，并不是什么虚幻的事儿。
如此重大的利益，也因此让IBM公司的小沃森为之‘铤而走险’。
雷蒙此时此刻只想拿下华欣收音机在北美和东京这两大市场的独家经营权。
柳冠中却是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狮子大开口’。
果然，资本国度，利益使人发狂。
“雷蒙，这不适合，我们华润公司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为了摆平雷蒙，柳冠中不得不演戏。
这是陈国华给出的计谋，原因也很简单，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雷蒙是克雷公司的总裁，能够坐在这样一个位置上面的人，都不可能是蠢蛋。
跟北美这些资本家讲什么友谊、情面等等，那都是虚伪的客套话，谁信谁是傻子。
就算是要让对方当中间人介绍或者当一回中间人，代为采购铜铁矿石等各种矿产原材料，那也是需要花点心思，用点套路的。
一番交手之后，雷蒙亲口提出，让柳冠中去给上面申请一下。
或者顿时大喜，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于是，柳冠中压制内心的狂喜，面露为难之色：
“雷蒙，这个好吧，看在我们合作这么多次的份上，我就是拼着被上面骂的份儿，也要替你问一问.”
“不过我想问一问，你想拿下这两大市场，你能够拿出什么条件？同时，单独拿下某一个市场的话，你又能够给出什么条件呢？”
雷蒙当即便开出了他的条件，两大市场一起的话，他可以给出五百万美金作为独家签约费，如果是北美市场，那就是三百万，而东京市场的话则是两百万美金。
得知这些条件之后，柳冠中便表示，他需要跟上面进行沟通，一旦有最新消息，会马上通知对方。
于是雷蒙便先行离开了华润公司。
还好他没有发现美孚公司的泰奥菲勒，否则的话，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等雷蒙离开之后，柳冠中便火速过来跟泰奥菲勒见面了。
后者十分热情，看向柳冠中的眼神，就跟看财神爷似的。
尽管双方是初次见面，但寒暄没几句，会议室的气氛就变得热烈了许多。
这大概率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吧？
“柳先生，我也不跟你兜圈子，请问你们华润公司需不需要原油？”
身为美孚公司的代表，泰奥菲勒最近这段时间可是相当发愁啊。
原因也十分简单，中东这边的阿美石油公司，在一九六零年的时候，原油产量已经达到6000万吨/年。
相比一九五零年，直接飙涨了百分之五十七点七！
而此时的阿美石油公司总部已经搬迁到了多哈，而不是洛杉矶。
同时，中东这边也派了两名代表进入阿美公司的董事会。
当然了阿美公司的控制权依然是掌握在雪佛龙、德士古、埃克森公司和美孚公司这四家北美公司手中。
并且对中东财政收入有决定性影响的原油产量和价格，也同样被泰奥菲勒他们这些人掌控着。
众所周知，这样的事情，对于中东来说，肯定是不可以的啊。
所以王室要崛起，并且在六零年的时候，欧佩克成立了。
换句话说，从一九六零年开始，泰奥菲勒他们这些人的小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尽管他们牢牢掌控了阿美公司的绝大部分权力，可面对时不时搞小动作的中东王室，他们也很是无奈啊。
双方都是为了利益，当然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也因此，双方之间的冲突，在所难免。
而泰奥菲勒他们只想着尽快产出原油，抓紧卖掉赚钱，同时他们还不想降低原油价格。
那么开发出新的市场，就成为当前最关键的一点了。
其实在六零年年中的时候，那个时候赫鲁搞出了大新闻。
就已经有不少北美商人前来港岛、白云城寻找新的市场、机会。
对于北美来说，他们需要一个新的市场，把他们那些高附加值的产品卖掉，然后从其他拥有更廉价劳动力市场的地方，带回来更廉价的原材料。
也因此，在六零年年中之后，类似霍华德、大坤这样的商人就纷至沓来。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卖掉多少商品，也就是大坤等一类商人，从白云城这边采购了大量的莲子等附加值很低的原材料商品。
反倒是霍华德等二道贩子，带着尿不湿、华悦计算器等产品，当起了二道贩子，赚得盆满钵满。
那个时候的泰奥菲勒他们也想来这边开发新市场，奈何中东王室前后几次搞事儿，这件事就不得不推迟了。
没办法啊，没有大量的原油，人家华润公司怎么可能出手呢？
另一点，当时的华润公司，手里头也没有多少外汇啊。
毕竟众所周知的一件事，华润公司赚的外汇，都需要交给莫斯科那边还债的。
十年前的半岛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事儿，泰奥菲勒是非常清楚的。
另外一点，就是美孚公司终究是北美企业，肯定是非常骄傲的。
泰奥菲勒也希望华润公司可以派人出来采购原油，而他们阿美公司就在中东那边，距离港岛也不是很远。
毕竟上赶着的不叫买卖，那是送菜。
所以，到了现在的六二年，泰奥菲勒这才终于腾出手过来找华润公司了。
因为这个时候泰奥菲勒要是再不出手，手握重金的华润公司很有可能已经从其他公司那边采购了原油。
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柳冠中听到对方的话，心中暗喜。
“原油是好东西，我们当然很喜欢，只不过我们暂时的需求并不大”
泰奥菲勒闻言，一阵失望。
但还是很有耐心地跟对方交谈。
过了半小时之后，双方终于是短暂地达成了一致协议。
或者说是柳冠中半推半就地‘收’了这份合同。
此时的原油价格，其实是非常非常低的，仅仅只是两点八美元一桶罢了。
按照当前全世界对原油的需求，原油价格不应该这么低才对。
可事实上，就是这么低。
没办法，北美是坐在汽车上的国家，人家对石油的需求，位居全世界第一。
除了煤炭之外，石油就是他们最离不开的能源了。
所以，雪佛龙、德士古、埃克森公司和美孚公司等公司在掌控阿美石油公司之后，当然是大力开采原油。
一九六零年是六千万吨的产量，去年却是增长到了六千五百万吨的产量。
几乎是每年以五百万吨的产量在暴增。
这背后都揭露了一个北美迫切需要更多能源的事实。
资本家需要赚更多的钱，需要在手中拥有定价权、原油产量等权力的情况下，尽量地捞钱。
所以泰奥菲勒跟华润公司的柳冠中草签了一份协议。
每月出售五十万桶原油，大概是六点五万吨原油。
按照两点八美元一桶原油的价格来计算，那么每月华润公司需要支付的金额便是一百四十万美金。
泰奥菲勒倒是还希望可以出售更多的原油。
然而柳冠中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话说京城不是很迫切需要原油等物资么？怎么不愿意多采购一些呢？
呵呵，这里面就跟前年采购粮食，是一个道理。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如果从美孚公司这边采购的原油就超过了很大的定量，到时候对方涨价，岂不是非常为难？
反之，如果是多个渠道进口原油，比如从枫叶国、澳洲等不同地区进口原油，那么即便未来有一方突然提高价格。
或者说突然有一方不再履行合同，那么华润公司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前两年，华润公司采购粮食的时候，是为了避免一次性采购太多的粮食，导致让人发现华润公司缺粮的事实。
一旦被人知道的话，那么别人就有可能趁机涨价了。
也因此，陈国华的建议当中，便是囊括了这一点。
多渠道采购，而不是单一渠道。
“那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泰奥菲勒十分开心地跟柳冠中握手，现在是草签了协议，过段时间就可以签订正式合同，然后就可以开始安排商船进行原油运输了。
基于北美那边的禁运，原油的运输工作，当然是美孚公司这边来负责。
否则的话，华润公司可不干。
毕竟他们还真没办法堂而皇之地把原油从中东那边运输过来。
要知道，这中间可是需要经过印度洋、马六甲海峡等众多通道。
偏偏此时的东南亚，暹罗也好，胡志明市也罢，也有不少北美人在那边的。
特别是暹罗，现如今那边可是有一个北美基地的呀。
而且，柳冠中还担心美孚公司能否摆平这一切的问题呢。
(本章完)
小沃森已经催促了很多遍仙童半导体公司。
终于在今天，他们IBM公司才拿到了第一台光刻机。
拿到光刻机之后，小沃森便已经迫不及待了。
让工厂这边抓紧时间开始进行调试，然后马上安排生产。
曾经IBM公司丢失的市场，现如今要全部都拿回来。
在过去的一九六一年，IBM公司的市场份额已经下降到了百分之六十八。
如果是港岛、白云城等地方的人，听到六十八这个数字，其实还是觉得挺欢喜的。
毕竟六十八，就要发嘛。
南方这边的生意氛围比较浓，他们也很喜欢讲这样的意头、彩头，所以很喜欢这样的数字。
然而，对于小沃森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要知道在一九六零年，以及之前的年份，IBM公司的市场份额，那都是百分之八十或者九十以上，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尽管在六一年，占据了百分之六十八的市场份额，依然是傲视群雄。
但终究还是有很大差距啊。
六二年也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小沃森每周看着各项数据报表，都愁坏了。
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华悦计算器，其他方面的盈利数据都很一般。
至于说超级计算机，这是大单子，并不是经常都有的单子。
薄利多销才是长久之策，类似泛美航空公司这样的两亿美金大订单，少有。
除非国防部、雷神公司等单位有什么新计划，否则的话，想都不要想。
从去年九月份到现在三月份，时间都已经过去半年了，北美市场上，对华悦计算器的需求热度，并没有下降多少。
尽管属于它的巅峰销售时期，已经过去了。
但是现如今，每天还是可以售出大约一两千台，偶尔小爆炸一下，售出大几千台计算器。
基于这样的市场行情，便是小沃森也十分眼馋啊。
奈何华悦计算器早已经申请了专利，而且克雷公司也在当二道贩子，所以两家公司都没能拿下技术授权。
当然，小沃森可以绕开华润公司，直接自行生产计算器。
如果是他们自行生产的计算器，每台的成本，最少是在一百八十美元左右。
在加上运输等其他成本，最少是在两百美元左右。
但是，此举的话，却有可能需要面对华润公司的怒火，毕竟对方一旦降低售价，直接突破到他们IBM公司的成本价，那他们绝对要傻眼。
另一点，得罪了华润公司，人家很有可能彻底倒向克雷公司，到时候，泼天的富贵就被人家赚走了。
除此之外，华润公司手里还捏着技术更先进的芯片等产品，所以，很难说到时候IBM公司的计算机市场份额会不会被克雷公司给抢走。
毕竟到时候华润公司彻底跟克雷公司或者其他公司给绑定，完全‘封杀’他们IBM公司的话，小沃森肯定会傻眼。
这就是小沃森投鼠忌器，不敢行动的原因。
不过呢，伴随着仙童半导体公司提供的光刻机到位之后，小沃森又蠢蠢欲动了。
为啥？
因为芯片制造工艺提升了呀，良品率大大提升，意味着制造计算器的成本相应降低了不少。
之前是两百美金的成本，现在可以降低到一百五十美金左右一台。
只能说他们这边的人工成本，还是太昂贵了。
芯片工程师这样的职业，工资还是很高的。
而掌握光刻机技术的工人，便是芯片工程师一类人。
也因此，他们的成本就算降低，但也没办法降低太多。
饶是如此，一百五十美金和一千零八十美元的售价，中间可是九百三十美金的利润啊。
太诱人了！
他们IBM公司作为行业大佬，居然只能够赚一百八十一美金的利润，而华润公司这个来自东方的公司，竟然可以赚走七百四十九美金的利润。
甚至，还有可能不止！
因为东方那边的人工成本肯定会更低，有可能他们的成本价仅仅只是一百美元，甚至更低。
所以，华润公司居然赚了那么多钱，小沃森对此表示很不满。
可转念一想，去年他还亲自上门，给华润公司送去五十万台华悦计算器的超级大订单。
这笔大订单，目前已经交付了三十万台，还剩下二十万台在四月初交付。
想到这里，小沃森更加心疼。
要不要拒收接下来的二十万台订单？
如果要拒收，那么表示他这边要自己生产计算器，要直接跟华润公司竞争。
但如果不拒收的话，他还需要支付剩下的钱。
唉！
这可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相比小沃森的纠结，克雷公司的雷蒙，可就开心多了。
从华润公司那边交接货物之后，他就安排人员抓紧时间出货了。
很短时间内，他已经陆陆续续出货了不少。
当然，出货量大，他赚的钱也多。
可人心都是贪婪的，当他知道IBM公司的五十万台计算器也很快到位之后。
他才知道，华润公司的每月计算器产量已经飙升到了二十万台左右。
毕竟从去年八九月份到现在，华润公司的出货量，估计都快百万台了，这个速度还是非常恐怖的。
人家安妮塔计算器，拢共才卖出去几万台。
结果华悦计算器却卖出去了接近百万台之多。
并且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超过百万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但市场就这么大，降价或者危机，绝对很快就出现了。
因为雷蒙也知道仙童半导体公司的光刻机已经出来了，芯片制造工艺提升了很多，特别是良品率，简直就是飞跃式增长。
这意味着芯片成本降低。
芯片成本降低，意味着有计算器和计算机等电子产品的利润空间更大。
也因此，就算是雷蒙自己，也有想法去搞计算器了。
当然了，雷蒙也不是傻子，他肯定不会当出头鸟。
因为小沃森这个人比他更着急。
所以趁着现在还没降价，趁着计算器危机还没爆发，雷蒙打算好好规划、推演一番。
首先一点，那就是他上个月跟华润公司订购的三十万台计算器。
这是他给欧洲市场预定的货。
如果计算器降价得快，那么到时候他说什么也要跟华润公司砍砍价。
反之，那就没关系，他直接带着货物去欧洲那边开拓市场。
其次就是计算机的业务板块，现在北美的光刻机都出来了，华润公司应该也有消息了吧？
“该死的，要不是这次推演，我都忘记去催促对方了.”
雷蒙突然十分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原因也十分简单，那就是他自己忘记了。
尽管当初，他态度十分诚恳地跟柳冠中说过，希望华润公司有新技术产品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通知他。
但这怎么可能寄希望于对方呢？
谁也不敢保证，小沃森或者其他竞争对手，会不会比他先一步，跑去港岛那边啊。
万一他晚了一步，岂不是说他又少赚了一点钱？
该死！
想到这里，他没有迟疑，马上就吩咐秘书抓紧时间订票，然后火速赶往港岛。
港岛，华润公司，总经理办公室这边。
柳冠中原本还想着怎么联系雷蒙呢，毕竟京城那边说了，希望华润公司这边想办法，跟相关合作伙伴谈一谈关于铁矿石、原油等进口物资的生意。
现在，刚刚，克雷公司的代表，已经过来通知过了，他们总裁雷蒙将会在明天抵达港岛，希望可以预约柳冠中的时间。
既然这样，柳冠中当然要好好利用这样的机会啊。
转眼第二天，会议室内，柳冠中和雷蒙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简单寒暄几句之后，雷蒙单刀直入，直接提及了此时北美市场的计算器行情和潜在危机。
他说这些的目的，就是希望华润公司可以对华悦计算器降价。
结果毫无疑问，柳冠中拒绝了。
“如果其他公司真的会越过专利局，私自进行生产华悦计算器，这样的行为，我们华润公司绝对不会放过对方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柳冠中的表情十分严肃。
换做是去年年底之前，也就是原子弹爆炸之前，那么柳冠中此时说这句话，绝对没有太多的底气。
但是现在嘛，底气十足啊！
雷蒙闻言，也没有觉得意外，毕竟目前这些危机，也只是潜在的危机，还没发生。
所以柳冠中不会同意降价，很正常。
不过，接下来他又催促起他上个月订购的三十万台计算器，询问能否尽快发货？
不用问，又是再一次被拒绝了。
接连被拒绝，雷蒙也不恼，但他知道，柳冠中应该不好意思了吧？
“柳先生，之前我也跟您说过，仙童半导体公司那边已经研发出了光刻机，那么你们华润公司应该可以拿出新的产品了吧？”
提了这么一句，雷蒙觉得柳冠中再怎么脸皮厚，也应该透露一点消息了吧？
结果还真如雷蒙猜测的那样，柳冠中真的透露了新消息。
只见后者叹了一口气，道：
“雷蒙，本来这件事，我不想提前说，因为上面还没让我透露出去”
“但是既然你已经问到了，而且我刚才.加上我们的关系这么好，所以我希望接下来的话，你不要跟别人说.”
真是好家伙！
演技逆天！
雷蒙也适时表现出惊喜，表情严肃地说道：“当然，我肯定不会跟别人说。”
他要是跟别人说的话，他就是傻子。
然而，就在柳冠中准备继续往下继续说话的时候，门口外边，响起了工作人员的敲门声。
按理说，此时正是他跟重要客人开会的时候，外面的工作人员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还在这个时候来敲门，说明有更重要的事儿。
所以柳冠中只好冲雷蒙说了句道歉，然后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门口外边，工作人员在柳冠中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美孚公司的代表泰奥菲勒来了。
此话一出顿时让柳冠中瞳孔猛地一缩。
还真是及时雨啊！
尽管他不知道美孚公司的来意，但对方是谁，他当然十分清楚。
美孚公司的前身是十九世纪时期大名鼎鼎的托拉斯洛克菲勒建立的标准石油公司。
不提美孚公司在北美本土的石油储量，光是其在一九四八年，跟埃克森石油公司一起入股的阿美公司，便已经很牛逼了。
阿美公司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陆上油田——加沃油田，以及达曼油田、布盖格油田等等，是目前全世界原油产量最大的石油公司。
该公司背后的股东还有雪佛龙、德士古、埃克森公司，以及中东王室。
其中美孚公司占据其中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自从京城方面要求华润公司从国外采购大量的矿石、原油等重要生产物资之后，柳冠中也开始收集这些相关资料了。
所以他当然很清楚美孚公司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家公司。
对方突然找上门来，应该是一件好事儿。
但现在还没跟对方洽谈过，因此先稳一手再说。
“好，伱先过去稳住对方，我很快就过来。”
吩咐一声，目送工作人员离开之后，柳冠中这才重新回到会议室。
“不好意思，雷蒙，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柳冠中坐下来之后，当即便把之前陈国华提出来的建议，稍作修改，告知了雷蒙。
京城那边已经建立了妖零妖工厂，员工也已经培训了一段时间，距离正式投产也已经不远了。
所以，现在已经可以提前跟雷蒙他们这些人说一说关于华欣收音机这个产品的事儿了。
目前柳冠中手头上只有一台华欣收音机的样品，但也可以拿出来给雷蒙先试用一下这款产品。
讲真的，在看到柳冠中拿出来收音机之后，雷蒙顿时就惊呆了。
太小了！
同时也太漂亮了！
一台白色华欣收音机，仅仅只是相当于成人一根手指大小，一端连着耳机，剩下的收音机主体，完全可以揣兜里。
“雷蒙，这就是我们华润公司的最新产品，目前来说，这一款收音机已经做到了极致.”
听着柳冠中的介绍，雷蒙询问了一句，它的电池续航是多久？
电池是可以拆卸的，仅需一截电池，一般来说可以持续工作六个小时以上。
如果没电了，那么可以继续换电池.
于是，雷蒙希望可以拆开来看看电池，结果他就看到了那个大块电池。
瞳孔再次地震，他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好家伙，岂不是说，如果没有电池的话，整台收音机就被浓缩到仅仅只有一截手指大小？
雷蒙不敢置信，华润公司居然可以生产出这样的产品。
接下来的时间，他又简单听了一下收音机的收音质量、信号等等。
结果他当然非常满意。
耳机质量是顶级的，反正比他使用过的那台索尼公司的收音机，强太多了。
信号也毋庸置疑，非常强。
首先它没有什么天线，其次放置在一个盒子里，或者是放置在雷蒙自己带过来的公文袋里面。
层层叠加，但是信号并没有减弱多少。
而索尼公司的TR610收音机，雷蒙当然还记得，这块大家伙，只要放口袋里，可能就会出现信号卡顿的现象。
可人家华润公司的产品，却没有这样的困扰。
反正从目前的测试来看，简直就是为客户量身定做的好收音机。
“那么柳先生，它的定价是多少？”
强忍着激动的心情，雷蒙沉声问道。
索尼公司那台收音机的售价是四十九块九毛五美元，后来又降价到了四十五块九美元。
饶是如此，目前这台收音机，也是无敌的存在。
早在一九五八年之前，其实德州仪器公司也推出过一台晶体管收音机，毫无疑问，售价太贵、质量一般，没人购买，被迫退出市场。
客户对产品的需求，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
只要是能够正常进行使用即可。
收音机这样的电子产品，在全世界都已经十分流行了，它并非是什么划时代的产品。
但华欣收音机的横空出世，绝对算得上收音机行业里的划时代产品。
没办法，它太独特了，金属外壳的质感简直逆天，漂亮的颜值碾压一切，耳机的超高质量是极致的享受，加上完美无瑕的信号保驾护航。
嘶！
市面上的任何一台收音机，绝对不是华欣收音机的对手。
“五十九美元一台，如何？”
听到柳冠中的话，雷蒙沉吟了一下，道：
“能不能再降一点价格？如果是五十九美元的话，我们的利润空间就没多少了.”
前者闻言，却是摇摇头，道：
“雷蒙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对外售价是五十九美元，消费者是否愿意接受？”
如果是出售给到普通消费者，价格是五十九美元的话，相信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为什么？
北美大陆上，喜欢享受的人，不要太多。
这样一台随时可以揣兜里的收音机，走到哪都可以听到哪里，简直不要太爽。
至于说五十九美元的单价，说实话并不算很贵。 收音机这样的产品，大家都熟知，也喜欢听广播。
或者说，这是目前很多人除了电视机之外的唯一娱乐工具，或者是获知信息来源的重要渠道了。
相比索尼公司TR610的巴掌大小，华欣收音机仅仅只是一根手指大小，简直不要太吸引人。
人均工资在三四百美元，就算是普通的服务员，每月薪资也超过一百块美元。
在这样的地方，肯定会有很多消费者喜欢购买。
所以五十九美元的售价，并不贵。
雷蒙点头表示应该会有很多消费者愿意接受，但他们克雷公司能以什么价格拿货呢？
“四十九美元！”
听到柳冠中的话，雷蒙的大脑顿时开始计算了起来。
只不过，下一刻他就放弃了，赶紧从公文包里拿出那台华悦计算器，直接快速按了起来。
十美元的利润空间，还需要扣除运输费用、员工支出等等。
如果是售出五十万台的话，那么每台的成本大概是两美元左右，意味着克雷公司能够有八美元的利润空间。
但华欣收音机的利润比华悦计算器的利润，少太多太多了。
不过，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柳先生，我能否拿下北美和东京的独家市场？”
简单计算之后，雷蒙如是问道。
柳冠中面露微笑，心中却已经笑掉了大牙：华悦计算器还真是好啊！
连雷蒙这样精明的人，都喜欢使用计算器，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啪啪啪地按着计算器。
真是有意思的画面。
如果陈国华能够看到这样的画面，肯定会笑出来了。
其实，雷蒙还算是精英人士，可即便如此，他也那么喜欢用计算器，说明了一点：懒！
是的，雷蒙这样的人很懒！
除了赚钱这件事，雷蒙会非常积极努力，加上享受生活之外，其他的事儿，雷蒙都很懒。
这就是北美大陆上，很多人的现状。
精英阶层忙着赚钱，忙着去迈阿密、加勒比海那边晒日光浴，普通居民就不会这样了。
普通的北美市民，他们从小接受的是快乐教育，所以他们没有所谓的身材管理计划，除了当牛做马就是吃喝玩乐了。
加上北美大陆上的铅水管、铅汽油等等，摧残了一代又一代的北美普通人。
陈国华还记得原时空历史上，有人曾经说过了一句话：北美的水龙头，打开后就可以直接喝，不但空气是那么的香甜，自来水也是甘甜的。
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陈国华还是很向往北美的生活。
因为那个时候他也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信息差这三个字，从来没有出现在他脑海里，当然不知道北美的自来水为什么那么甘甜。
后来才知道，原来北美的自来水管居然是铅水管。
重金属铅是非常古老的甜味剂，古罗马人就发现，用铅做的器皿去熬醋，会产生非常甘甜的物质。
这种玩意儿，就是铅糖！
学名叫乙酸铅！
陈国华也是在后来很偶然的机会，才了解到这些历史，原来古罗马之所以灭亡，重金属铅是罪魁祸首之一。
在当时的古罗马，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他们一辈子都离不开铅。
用铅做的器皿、含铅的水管、加了铅糖的葡萄酒、含铅的化妆品等等，以至于铅中毒引起的腹绞痛都成为了当时古罗马的‘富贵病’。
这是身份的象征。
古罗马是第一个沉迷于铅的国家，北美则是第二个。
只因为，铅的味道，非常正宗。
在十九世纪的时候，北美就在全国范围内安装含铅的水管。
到了一九二零年之后，北美的许多城市，都有特别规定：居民房屋必须使用铅管！
是的，明文规定，且是带有必须两个字。
而在那个时候，甚至更早之前，北美对铅的危害，便已经有了认知。
狄更斯和富兰克林都科普过铅中毒，只不过这些都并不妨碍通用汽车发明了含铅汽油，并且推广到了全世界。
明知道铅这东西危害甚大，结果在资本利益的驱动下，媒体不再宣传，民众获知信息的渠道有限，加上含铅的水管，自来水很好喝。
而众所周不知，含铅的汽油，可以大大提高发动机的效率和寿命。
成本很低又很好用，跟铅水管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不管是资本家还是普通平民百姓，他们都非常喜欢铅。
换句话说，雷蒙出生的年代，北美大陆的空气和自来水都含有大量的铅！
原时空的历史上，陈国华曾经看过一篇北美的报道。
在七十年代的时候，北美的铅中毒事件已经发展到了最巅峰的时候，就有研究员对北美普通民众的血液进行抽样调查。
结果发现超过一半人严重超标，是后世科学标准的八倍。
后世的研究表明，铅会损坏中枢神经系统，影响大脑和身体发育。
所以在北美大陆上，华悦计算器能够卖得这么好，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精英阶层还好说，毕竟他们本身的基因就十分优良。
但是普通民众的基因本来就堪忧，再被这些铅给影响了，结果就跟傻子似的。
就算不少没有被铅影响到的普通人，他们接受的是快乐教育。
在资本的安排下，只能够购买那些资本家们自己生产的‘有毒’产品。
比如原时空的那些容易发胖的洋快餐。
这些洋快餐当中，以及那些甜到齁鼻的可乐、巧克力等等甜食，这些都是使人发胖的食物。
甜这东西，容易使人产生快乐嘛，这是从古至今，许多人对甜这种食物，根本抵抗不了。
所以，资本家给普通人安排了铅这种古老的甜味剂，再加上现代化技术手段提炼出来的高果糖玉米糖浆。
这两大手段之下，喝自来水是甘甜的，去超市采购的巧克力、可乐等东西，也都是齁甜齁甜的。
人在这些甜的食物包围下，就会非常快乐，越是快乐，越是止不住想要伸手去吃更多这样的食物。
也因此，在原时空的历史上，北美那边的肥胖率登顶全球榜首。
现在是一九六二年，北美已经有了铅，还有快乐教育。
双重BUFF叠加之下，面对漂洋过海的华悦计算器，他们简直就是爱死了。
便是克雷公司的雷蒙，这样一位精英阶层的总裁人物，也同样很喜欢华悦计算器。
因此华悦计算器在北美那边横扫八荒，并不是什么虚幻的事儿。
如此重大的利益，也因此让IBM公司的小沃森为之‘铤而走险’。
雷蒙此时此刻只想拿下华欣收音机在北美和东京这两大市场的独家经营权。
柳冠中却是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狮子大开口’。
果然，资本国度，利益使人发狂。
“雷蒙，这不适合，我们华润公司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为了摆平雷蒙，柳冠中不得不演戏。
这是陈国华给出的计谋，原因也很简单，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雷蒙是克雷公司的总裁，能够坐在这样一个位置上面的人，都不可能是蠢蛋。
跟北美这些资本家讲什么友谊、情面等等，那都是虚伪的客套话，谁信谁是傻子。
就算是要让对方当中间人介绍或者当一回中间人，代为采购铜铁矿石等各种矿产原材料，那也是需要花点心思，用点套路的。
一番交手之后，雷蒙亲口提出，让柳冠中去给上面申请一下。
或者顿时大喜，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于是，柳冠中压制内心的狂喜，面露为难之色：
“雷蒙，这个好吧，看在我们合作这么多次的份上，我就是拼着被上面骂的份儿，也要替你问一问.”
“不过我想问一问，你想拿下这两大市场，你能够拿出什么条件？同时，单独拿下某一个市场的话，你又能够给出什么条件呢？”
雷蒙当即便开出了他的条件，两大市场一起的话，他可以给出五百万美金作为独家签约费，如果是北美市场，那就是三百万，而东京市场的话则是两百万美金。
得知这些条件之后，柳冠中便表示，他需要跟上面进行沟通，一旦有最新消息，会马上通知对方。
于是雷蒙便先行离开了华润公司。
还好他没有发现美孚公司的泰奥菲勒，否则的话，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等雷蒙离开之后，柳冠中便火速过来跟泰奥菲勒见面了。
后者十分热情，看向柳冠中的眼神，就跟看财神爷似的。
尽管双方是初次见面，但寒暄没几句，会议室的气氛就变得热烈了许多。
这大概率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吧？
“柳先生，我也不跟你兜圈子，请问你们华润公司需不需要原油？”
身为美孚公司的代表，泰奥菲勒最近这段时间可是相当发愁啊。
原因也十分简单，中东这边的阿美石油公司，在一九六零年的时候，原油产量已经达到6000万吨/年。
相比一九五零年，直接飙涨了百分之五十七点七！
而此时的阿美石油公司总部已经搬迁到了多哈，而不是洛杉矶。
同时，中东这边也派了两名代表进入阿美公司的董事会。
当然了阿美公司的控制权依然是掌握在雪佛龙、德士古、埃克森公司和美孚公司这四家北美公司手中。
并且对中东财政收入有决定性影响的原油产量和价格，也同样被泰奥菲勒他们这些人掌控着。
众所周知，这样的事情，对于中东来说，肯定是不可以的啊。
所以王室要崛起，并且在六零年的时候，欧佩克成立了。
换句话说，从一九六零年开始，泰奥菲勒他们这些人的小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尽管他们牢牢掌控了阿美公司的绝大部分权力，可面对时不时搞小动作的中东王室，他们也很是无奈啊。
双方都是为了利益，当然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也因此，双方之间的冲突，在所难免。
而泰奥菲勒他们只想着尽快产出原油，抓紧卖掉赚钱，同时他们还不想降低原油价格。
那么开发出新的市场，就成为当前最关键的一点了。
其实在六零年年中的时候，那个时候赫鲁搞出了大新闻。
就已经有不少北美商人前来港岛、白云城寻找新的市场、机会。
对于北美来说，他们需要一个新的市场，把他们那些高附加值的产品卖掉，然后从其他拥有更廉价劳动力市场的地方，带回来更廉价的原材料。
也因此，在六零年年中之后，类似霍华德、大坤这样的商人就纷至沓来。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卖掉多少商品，也就是大坤等一类商人，从白云城这边采购了大量的莲子等附加值很低的原材料商品。
反倒是霍华德等二道贩子，带着尿不湿、华悦计算器等产品，当起了二道贩子，赚得盆满钵满。
那个时候的泰奥菲勒他们也想来这边开发新市场，奈何中东王室前后几次搞事儿，这件事就不得不推迟了。
没办法啊，没有大量的原油，人家华润公司怎么可能出手呢？
另一点，当时的华润公司，手里头也没有多少外汇啊。
毕竟众所周知的一件事，华润公司赚的外汇，都需要交给莫斯科那边还债的。
十年前的半岛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事儿，泰奥菲勒是非常清楚的。
另外一点，就是美孚公司终究是北美企业，肯定是非常骄傲的。
泰奥菲勒也希望华润公司可以派人出来采购原油，而他们阿美公司就在中东那边，距离港岛也不是很远。
毕竟上赶着的不叫买卖，那是送菜。
所以，到了现在的六二年，泰奥菲勒这才终于腾出手过来找华润公司了。
因为这个时候泰奥菲勒要是再不出手，手握重金的华润公司很有可能已经从其他公司那边采购了原油。
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柳冠中听到对方的话，心中暗喜。
“原油是好东西，我们当然很喜欢，只不过我们暂时的需求并不大”
泰奥菲勒闻言，一阵失望。
但还是很有耐心地跟对方交谈。
过了半小时之后，双方终于是短暂地达成了一致协议。
或者说是柳冠中半推半就地‘收’了这份合同。
此时的原油价格，其实是非常非常低的，仅仅只是两点八美元一桶罢了。
按照当前全世界对原油的需求，原油价格不应该这么低才对。
可事实上，就是这么低。
没办法，北美是坐在汽车上的国家，人家对石油的需求，位居全世界第一。
除了煤炭之外，石油就是他们最离不开的能源了。
所以，雪佛龙、德士古、埃克森公司和美孚公司等公司在掌控阿美石油公司之后，当然是大力开采原油。
一九六零年是六千万吨的产量，去年却是增长到了六千五百万吨的产量。
几乎是每年以五百万吨的产量在暴增。
这背后都揭露了一个北美迫切需要更多能源的事实。
资本家需要赚更多的钱，需要在手中拥有定价权、原油产量等权力的情况下，尽量地捞钱。
所以泰奥菲勒跟华润公司的柳冠中草签了一份协议。
每月出售五十万桶原油，大概是六点五万吨原油。
按照两点八美元一桶原油的价格来计算，那么每月华润公司需要支付的金额便是一百四十万美金。
泰奥菲勒倒是还希望可以出售更多的原油。
然而柳冠中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话说京城不是很迫切需要原油等物资么？怎么不愿意多采购一些呢？
呵呵，这里面就跟前年采购粮食，是一个道理。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如果从美孚公司这边采购的原油就超过了很大的定量，到时候对方涨价，岂不是非常为难？
反之，如果是多个渠道进口原油，比如从枫叶国、澳洲等不同地区进口原油，那么即便未来有一方突然提高价格。
或者说突然有一方不再履行合同，那么华润公司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前两年，华润公司采购粮食的时候，是为了避免一次性采购太多的粮食，导致让人发现华润公司缺粮的事实。
一旦被人知道的话，那么别人就有可能趁机涨价了。
也因此，陈国华的建议当中，便是囊括了这一点。
多渠道采购，而不是单一渠道。
“那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泰奥菲勒十分开心地跟柳冠中握手，现在是草签了协议，过段时间就可以签订正式合同，然后就可以开始安排商船进行原油运输了。
基于北美那边的禁运，原油的运输工作，当然是美孚公司这边来负责。
否则的话，华润公司可不干。
毕竟他们还真没办法堂而皇之地把原油从中东那边运输过来。
要知道，这中间可是需要经过印度洋、马六甲海峡等众多通道。
偏偏此时的东南亚，暹罗也好，胡志明市也罢，也有不少北美人在那边的。
特别是暹罗，现如今那边可是有一个北美基地的呀。
而且，柳冠中还担心美孚公司能否摆平这一切的问题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