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已经成功占领市政厅、自号“公民市府”的组织与王室达成协议,接受了国王阿尔伯特·路德维希的改革计划,不过他们坚持自己不会让出为之付出过鲜血的市府,要求将现在的市政厅改为拜恩参议院。

  同时,“公民市府”控制的邮政与电报局向纽伦、维尔茨堡、肯普森去电,全文通报国王的宣告,呼吁各地停止动乱,与原有的市政厅组织协商,为第一届参议院大选做准备。

  在兰斯特紧张对峙的第一军团和特区武装分别接到各自上级的命令,要求撤军。第一军团立刻开拔向首府慕尼克进发。得知正规军随时抵达的乱民大多散去或与市政厅达成协议,整个夜晚在惶惶的火光中度过。

  意外出现在第二天白天,闭门不出的市民终于得到消息,是国王妥协告终,但本身参与运动的群体就有不同的理念和诉求,不满的声音迎来第二次爆发。

  尤其是心向共和、与瓦卢瓦走得近的势力再次发起行动,这回他们已经得到了武库的枪支弹药,尤其是靠近工坊、大学的街区被主动封锁,大有准备向第一军团抵抗到底的气势。

  “公民市府”和市政厅联合的“正统”向这些不满的年轻人与劳动者喊话,劝他们认清形势,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

  “去**的,你们背叛了工人爷爷!”“滚啊,国王的狗腿子!”

  前者是对“公民市府”说的,后者是对市政厅的驱赶。

  “劝降”的人全部翻滚着远离街区,因为那些冲动的年轻人真的抬枪就是一击,也别管准不准,管你来的人是乡贤还是坐办公室的,敢开火就对了。

  “一群疯子,就该让军队狠狠地炮决他们!”回来捡回性命的劝降使者们纷纷表示这活不是人干的,但联合后的“正朔”硬着头皮也要想办法,因为此时慕尼克大体的局势已经安稳,他们要在军队出手前证明自己的能力。

  否则今天坐位子的人必不可能被放心推进参议院。

  局部的混乱持续到夜幕降临,大学生都是熬夜选手,亢奋的状态能一直持续到晚上,他们开始谋划夜间行动。市政府发布宵禁的命令,理由是防范瓦卢瓦来渗透的间谍对首府造成破坏,威胁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他们发宵禁,我们偏偏要来个夜间行动,新老狗腿子一起打!”这是他们的计划。

  等夜色深沉,盯梢的治安队打瞌睡、哈欠连连的时候,他们成队地出动,打算夺回电报局,据“神秘人士”的可靠消息,拜恩的电报网有通向瓦卢瓦的专线,他们要向共和国投诚请求支援,让“改革的灯塔”知道拜恩也是有火种在燃烧的!

  然后出街区的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瞬间天旋地转,明明是平地也能一脚踏空,同时胃囊像是被大手抓住狠狠一捏,酸的咸的通通反溢出来。

  这就是计划跟不上新变化,来自特区的“包你吐”卷轴在白天就一车车送到,现在治安队人手五张。

  呕——呕
  有对“顽固分子”精准打击的,还有误操作用到队友上的,甚至有不知道宵禁或没来得及回家的人,总之通通都在街上狂吐不止,在呕吐物里滚打摸爬。慕尼克的治安队都是第一次用卷轴这种好东西,就是就是效果过于恶心。

  在燥热的夜晚,酸爽的呕吐物气息弥漫全城,以“呕吐之夜”的名号注册在拜恩的历史中。这段记忆还造就了两个额外影响:
  为了持续作业,这些治安队成员纷纷扯块布蒙上,从此“条子”在拜恩又叫“蒙面”;往后去帝国北方的拜恩佬闻到酸菜就想吐。    天亮之后,一切尘埃落定,至少慕尼克已经恢复平静,只有不断巡回冲洗街道的洒水马车来回穿梭。第一军团的指挥官、大王子殿下被要求在国王离开拜恩、出访帝国期间代行国王的职责,实质上就是被解除了对军团的直接指挥权。

  纽伦一切度过地平平无奇,在那座城市的市政厅不依靠军队就奇迹般地顶住了局面,不过其本身就不在博弈争夺的漩涡中心,它的混乱背后并没有强大的驱动力,其中不少还是庄园主和农夫搞事,企图赖掉今年的税,见慕尼克偃旗息鼓立刻散去。

  伊丽莎白离开维尔茨堡后,阿米莉亚身边没有强大的法师保护,巴特风风火火赶过去,却惊讶地发现自家宝贝老婆坐在谈判桌上,而且还是主席位置。

  维尔茨堡的分裂程度比慕尼克还要严重,它即是大学城又是葡萄酒之城,无论是帝国派还是共和派都有充足的支持者,在一个家庭里,父辈和子女立场相左甚至是普遍的情况。

  偏偏有一個人,她的出身让其能得到王室支持者的认同,又因为嫁给巴尔多罗姆商会的公子博得大商人的好感,又因为年轻、不计较血脉的成见“下嫁平民”让青年们都很喜欢。巴特作为驻镇法师,在维尔茨堡积累的口碑由于其本人调任,某种程度上又被巴特夫人继承。

  而且她的盛大婚礼在维尔茨堡举行,代表着这座城市关于荣耀、繁荣和美好的最后记忆。

  公主阿米莉亚就这样成为三方微妙都可以接受的缝合点,当她面对混乱的情况勇敢挺身而出,呼吁各方克制和协商,其勇敢和冷静的形象迅速深入维尔茨堡市民的心中。

  媒体已经开始造势,激烈讨论她作为女性能否参加选举,以及能否代表维尔茨堡为核心的拜恩北方选区。

  巴特整个人都是懵逼的,按这个势头,成为大陆历史上首位女性议员老公的可能性比自己当议员的可能性更大。

  二王子奥托自那天晚宴后就闭门不出。

  “据说二王子殿下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听到奥托的消息,费尔巴哈想起什么。

  伊丽莎白黯淡地点头:“路德维希家族的男丁时有发疯病.”

  这.罗夏有些许的愧疚,毕竟自己初来乍到时奥托王子是最积极和自己接触的,也给过支持。他是一个敏锐、聪颖的青年,相比“在领兵的才能上突出”的大哥,更被人看好作为拜恩的统治者。

  “要不我去看望殿下.”

  费尔巴哈直接给个斜眼:“你还是别去刺激他为好。精神上的问题,魔法要么解决不了,要么解决得很彻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