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舟,你外语科目单科第一呀,第一呀,又是一个满分!”

  嘴上的话似乎说过多次,梅仁腾显然已经有些麻木了。

  但他从未见过张学舟这种学习怪才。

  对方学习是一门课程一门课程的追赶,若追赶是递进式前行也就罢了,时不时的分数上涨能证明不断的进步,也让诸多人可以接受对方的勤奋。

  但张学舟不一样,张学舟追赶一门课程就是一门课程直接登顶,压根不给其他人任何心理接受的过程。

  对方从难度最高的数论课程开始,而后越过需要大量背诵记忆的生物基因学,而后到达了外语科目。

  连连三科满分,张学舟的校排名已经进入了学校前五十。

  若诸多尖子生在往昔认为张学舟只是一时走运,又或是单科爆发,现在显然没有人会这么想。

  只要张学舟上去了的科目,对方就掉不下来,拿过满分之后依旧是满分。

  若非一张考卷的分只有那么多,众多人并不怀疑张学舟是否可以拿到更高的满分。

  没有不间断的刷题,张学舟捧着的永远是那些课本。

  虽说千百种类型的考题都是源于课本,但没人会认同只要学会了课本的知识,谁就能在考试中拿满分。

  这其中涉及融会贯通,更是涉及大量的记忆背诵,又涉及个人习性。

  “为什么你不会犯任何错误?”梅仁腾不解道:“难道你一道题都不会错吗?”

  梅仁腾的问题也是诸多人难于理解的问题。

  张学舟一科接一科的满分成绩让人实在无法接受,只要对方复习完一科就是满分。

  只要错一道,哪怕是一道也好。

  这能打破张学舟这种突飞猛进的神话。

  连续三次的数论成绩满分,又连续两次满分的生物基因学,再加上这次的外语科目,这无不证明着对方学习成绩在爆发。

  但凡张学舟再爆发一科,对方会立刻踏入前十。

  若再爆发两科,对方就是育才中学校排名第一。

  离年末的统考时间愈加接近,但张学舟学习提升的速度和幅度也愈加增大。

  “难道他能六科满分?”

  在统考的六科中,只剩下语言论、政史科目、理化科目。

  相较而言,这三门科目的难度并没有数论等科目高,而且张学舟这三门科目的成绩属于中等偏下,并不需要从低分起步登高。

  一些同学不解的问题,梅仁腾都给予了友好的询问。

  “运气好罢了!”

  张学舟回应了梅仁腾不错题的问题。

  但若没什么意外,想让他错题的难度确实高。

  自从现实中入境之后,张学舟只觉脑域某处似乎被打通了,各类课程的难度对他瞬间降低了。

  小学生做幼儿园加减法拿了第一不奇怪,拿满分也不奇怪,不拿满分才奇怪。

  他眼下就是这种情况,课程还是往昔的课程,但他思维理解中的课程难度已经降低了。

  但这更多是源于张学舟愈来愈绷紧的神经。

  他屡屡感觉自己命悬一线,或许一个操作失误便会在梦境死亡导致精神崩溃。

  这让张学舟不断抓紧着自己的学习时间,也不断增进着自己前往西京沧澜学府的距离。

  他甚至在期待时间的迅速过去。

  眼下离年末的统考还有一个半月,距离统考成绩出炉有足足两个月,而要报考沧澜学府心理学又需要时间,等到进入学府,那更是需要等到明年二月初。

  张学舟只觉此时度日如年。

  他不断计算着时间,有一搭没一搭回应着情绪有些失落的梅仁腾。

  如果说成绩的拔高让张学舟迈向成功的可能性增添了一分,但梦中被金蟾法王囚禁则让他性命往深渊中跌落增添了一步。

  距离程不识追杀金蟾法王已经有整整两天时间,张学舟依旧没有找到逃生的契机。    这并不源于程不识和金蟾法王依旧在激斗,导致他在战斗余波中无法生存,而在于金蟾法王逃命的方式。

  对方弹跳宛如飞纵,最高能跳入高空中近两百米。

  张学舟只是想想这种高度就觉得自己无法接受。

  如果说躲在洞天秘地中还能苟活,一旦念咒出去他必然会殒命。

  这种高度掉下来,即便下方是河流,张学舟觉得自己也撑不住。

  而且他已经有两天没进食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逃生成功的可能性极低。

  “那个程不识也不知道练练箭术,若一箭将金蟾法王射死,我基本就算安全了!”

  张学舟一直想将命运抓在自己的手中,但他发现当下只能寄托在别人身上。

  这是一件很不靠谱的事情,宛如他现实中的求医看病。

  但他的选择只有这么多。

  一旦程不识追杀失败,他必然需要寻求谋生的方式。

  他至少要撑三个月以上的时间,直到见到任安然推荐的那个任一生教授,甚至张学舟需要更长的时间缓冲。

  他很清楚,即便考入了沧澜学府,他也没可能第一时间请任一生救治自己。

  一切的缘由不过是‘凭什么’。

  他与任一生素不相识,凭什么要求任一生治疗自己。

  沧澜学府很难考,但沧澜学府每个班级都有数十人,他只是其中一个学生,凭什么需要任一生特殊对待。

  如张学舟这样为了看病而考学校的人不算多,但这并不能带来任何特殊的优待。

  “没有不劳而获的回报!”

  张学舟喃喃了一声。

  “不劳而获?”

  梅仁腾听了半截,等到寻思过来,随即一脸激昂进入了复习的状态中。

  没有不劳而获的回报,那必然只有劳而所获的成果。

  他念叨着‘只要读不死,那就往死里读’的信条,神情显得极为狂热。

  张学舟回神过来,他稍微远离了状态不正常的梅仁腾十公分。

  摊上决定人生的重大考试,每个学生或多或少都面临着抉择,精神的状况尤为不定。

  若说不疯魔不成活,梅仁腾初步进入疯魔状态,而张学舟进入这种状态已经有了很久。

  他随手抽出下一阶段需要攻克的政史科目。

  看着这些决定到生死的课本,他由不得不疯魔。

  甚至他还需要在梦中疯魔,直到自己成功逃脱,尽量避免梦中死亡导致意识的冲突又或消亡。

  “既然我成不了张学舟,那我就努力靠近张学舟,我梅仁腾也不孬,凭什么我就不行!”

  梅仁腾低低念的声音充满着斗志。

  “我张学舟也不孬,凭什么就不行!”

  梅仁腾的声音让张学舟一怔,随即也有喃喃的念动。

  他就知道自己会受这群精神状况不定的同学影响,即便远离数公分也没逃脱。

  愈是不屈,自身的努力显然会越猛烈。

  对张学舟而言,他难于抑制自身情绪的情况下,求生的心思或许也会更为强烈。

  这种强烈的意愿极大可能会影响到他寻求生存的方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