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偃,往那边走三里路的寒潭旁有一株婆优罗,你将它连根带茎全拔过来!”
“那婆优罗旁边有什么守卫?”
“一头雪狐而已,它巡逻的时间应该快结束了,你碰不上它!”
“但我想碰上它!”
“它洞穴在寒潭右侧的深洞里,你带个木瓢去舀水灌入洞穴,应该能抓住它!”
“等我!”
十万大山中,主父偃适应能力极高。
在主父偃饱餐一顿展示了实力后,金蟾法王采集十万大山的天材地宝速度又加快了数分。
一些拦路的小妖兽被群殴打死,而一些带名带姓的妖兽则交给了主父偃。
对方的剑术极为凶厉,杀伐一击致命,刺客一般的风格并未引发任何骚动。
作为十阴圣子的身边人,金蟾法王曾经跟着十阴圣子跑过很多地方,更是知晓十阴圣子所管辖范围内的天材地宝。
在他们搜索的相关天材地宝中,这些就是十阴圣子曾经的待遇,只是这些天材地宝还不曾让人炼制成丹药而已。
在新圣子不曾出现前,金蟾法王显然还能仗着过往的经验渔利。
他此前为了活命回圣地,一路杀掉的妖不在少数,而眼下则是张学舟早早为了他找了退路,事情很难牵扯到他身上。
摊上一个聪慧的义子,金蟾法王觉得很舒心。
甚至他们此行的一切都非常顺利,一方面交好了诌不归,一方面又安抚了晋昌。
金蟾法王从未想过事情能如此解决,这远较之他想象中囚禁诌不归,强行压迫对方炼丹来得合适。
在眼下,诌不归不仅仅是给他炼丹,还给他看了病,将他伤患诸多处都诊断得明明白白,用药也用得清清楚楚。
甚至于他们所吃的妖兽肉也有诌不归配合处理。
有金蟾法王吃妖的经验,又有诌不归剔除妖肉中掺杂的混乱妖力,诸多妖肉的吞服无异于等同服用低阶丹药,一时让众人都承受了裨益。
从未想过有如此大好处的主父偃更是陷入了欣喜,干活的积极性极高。
富贵向来是险中求,主父偃很清楚此行必然遭遇风险,但他不可能放弃这些好处。
眼见一块块剔除了隐患的妖肉不断产出,也见到一枚枚丹药不断从那个小巧的丹炉中炼制而成,主父偃哪能不知道此行遇到了大人物。
他不求多,只需要这些人手中留给他一点点油水,主父偃感觉自己就够了。
这会让他迅速迈过往昔苦熬的那些阶段,甚至能让他提前去寻求一份造化。
“等我将天碑上那道纵横之剑修成,我以后也会是大人物!”
急速奔行而去,主父偃心中亦有不断的激荡。
他不断盘算着自己寻求到的条件。
修行之地,修行之术,修行丹药,最重要的修行条件几乎在短短时间内全部达成。
若这种条件继续持续下去,他只要再跟随这些人三天,他就能满足自身的修行。
但凡给他一个起点,主父偃觉得自己必然青云直上。
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们这些小人物所奢求的机遇。
“贫穷埋没了多少天才,有太多的人就缺乏这种起点,眼下我的起点来了!”
主父偃的眼中光芒流转,全然不复数天前眼中的咬牙坚持。
在他眼中充斥的是自信。
流浪者也有逆天改命的可能,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只要他勤快一些,他就能分享到那些充斥着力量的妖兽肉,偶尔也能从那两个富贵少爷手中取得一些不需要的丹药。
对这些人的不需要,主父偃觉得那就是他的刚需。
他能感觉到自己肌体中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挥剑的力度较之往昔至少强出了三倍。
这是主父偃这几天难于相信的变化。
他苦苦练剑十年,一切的努力不敌这短短数天的变化巨大。
这种变化给他带来的影响极为深刻,更坚定了主父偃向上爬的心思。
但凡他爬得更高,他就能享受更多的好处,必然拥有更强的实力。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遇风云便化龙!”
主父偃心潮澎湃,直到双腿迈入冻彻腿骨的冰水中,他才从各种念想中回头。
虽然这些人提供信息时屡屡提及守护天材地宝的妖物已经结束了巡逻,但这不是他掉以轻心的理由。
主父偃反省着自身,他脚底轻点,身体迅速腾空向后。
他目光迅速扫过寒潭旁,只见寒潭旁并无盛开红色花朵的婆优罗,等到目光看向寒潭右侧的深洞,他只见数根骨头零零散散堆在了洞口。
“似乎有……”
主父偃只觉有人捷足先登,但在短短时间后,他就看到了可能的罪魁祸首。
寒潭之下,一头歪着脑袋的大黑鸟泡在其中,嘴角甚至还叼着一条腿骨。
“这么大的鸟!”
主父偃深深吸了一口冷气。
他看向和自己脑袋并无大小区别的鸟头,觉得这只大黑鸟站起身体必然是某种庞然大物。
他身体稍微后退了两步。
尽管大黑鸟浸泡在寒潭中没有注目他,但主父偃依旧感触到了致命的风险。
仿若他一剑打杀下去,对方就有可能一击反杀他。
“但没完成那几个人交代的事,这该如何是好?”
没有婆优罗,也没有雪狐妖,在这处寒潭中,唯有一头大黑鸟。
主父偃看了看大黑鸟,身体维持着极高警惕时,不免也觉察出这些人信息并不完全灵通,或许某个失误就会要掉他的小命。
“得让他们前来看看……等等,那是?”
主父偃目光不断扫过时,只见寒潭边两柄极为精致的短剑插在石头中。
就仿若他的铁片剑插入泥巴中一样,那两柄短剑也插入得极为轻松随意。
主父偃能确定,那确实是随意插进去的。
他从未见过插石如泥的利刃。
主父偃往昔听一些人吹嘘谁家宝刀可以削铁如泥,他还当成一个笑话,铁做的兵刃怎么可能轻松削铁。
但在眼下,主父偃必须承认,世上有些兵器是不讲道理的。
他蹑手蹑脚走到短剑附近,伸手轻轻一拔时,两柄短剑从石中拔出轻盈入手。
迎着日光,短剑上的寒芒刺疼着主父偃的双眼,也让主父偃手不由自主有了颤抖。
他捡起两柄短剑,随即头也不回迅速奔逃而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