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怜出来找师父的时候,刚好是严法堂之主带人来了万花楼,看上去是想让合欢宗的人离开。
于是她一个箭步走到堂主面前,“禀告堂主,我们在院中搜出了邪器。”
堂主未料到竟然真的有“罪证”,忙拿来查看,是好几件最近在黑市中都出现过的邪器。
他们前几日刚刚暗中查过黑市,所以认得这些东西。
堂主问正被白宗主逗得狼狈的柔天水,“天水楼主,你要如何解释这些东西呢?”
上一次柔天水推说是这名管事私下的活动,他们只结契一年,万花楼并不清楚他做的事。
而且他们查来查去都查不到其他证据,只能停止对万花楼的调查。
白素玉看到严法堂这时并不是来阻止他们的,而是也怀疑起了万花楼,心中高兴,停了手,留伤得不轻的柔天水回话。
柔天水喘着气道:“万花楼的管事都是签下契约,从外面招来的,他们暗中做的事与万花楼无关啊。”
白素玉撇嘴,又是这一套说辞,这次定不叫他们糊弄过去。
周莹莹在这个时候也从后堂出来了,“堂主,师父,师姐,我在一名管事的卧室之中,发现了装灵根的玉盒。
而且这名管事的卧室有一个很长的地道,不知道通向何处。”
堂主快步上前,检查周莹莹手中的盒子,里面确实是灵根,吩咐自己带来的人:
“严法堂甲队跟着合欢宗弟子去搜查那处密道,严法堂乙队封锁万花楼!”
做完这些后,他将简要的情形写在玉简之中,给城主府发了急信,让他们派兵来增援。
若说邪器还可能是管事私下所为,他们可能不会对此太伤心。
现在发现了被剥夺的灵根,那就非同小可了。
花月城如今的危机与邪修剥夺灵根一事脱不了干系,任何蛛丝马迹他们都不能放过。
吩咐完后,堂主还向合欢宗掌门道谢:“多谢合欢宗了,若不是白宗主带着人走了这么一趟,我们还发现不了如此重要的踪迹。”
白素玉喜笑颜开,“我是花月城的子民,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我来时就希望能助城主府一臂之力,帮助花月城早日脱离危机。”
她就知道万花楼都不是好东西,所以凭着心情就来了,现在还让她猜对了。
想必是冥冥之中,合欢宗祖先在保佑,让他们能报仇,还能光明正大的为城中除一害。
还担心什么城中人会觉得他们无事生非?只怕是觉得他们做得好才对。
堂主心想你只是想找麻烦罢了,只不过歪打正着,还省了他们不少力气,确实帮了城主府很大的忙。
“花月城有白宗主这样热心的大能坐阵,我们一定能够脱离危机的。”
地上的柔天水听着他们说话,这两人竟然完全忘了自己。
又看着万花楼被围了起来,一时又气又怒,又吐了几口血。
堂主这才记起地上还有个应该对此事负责的人,问道:“天水楼主可知这名藏有灵根的管事的底细,他与万花楼结了几年契约?”
柔天水一时沉默,这个管事虽然不是楼中成长的人,但已跟了他们百年了,也跟着他们入了教。
但此人只有元婴修为,难以进阶,办事又不太好,得不了大功。
只是兄长念着他多年衷心,才赐下半根灵根,让他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
此人果然是很愚蠢,竟如此不小心,被人搜到了灵根,这下严法堂就会将万花楼挖地三尺了,说不定真能搜到通往大哥他们所在密道的阵法。
堂主见他不说话,便知此管事定是在万花楼中很长时间了,而柔天水有心为其遮掩,此时正在想借口。
就在柔天水犹豫的这一点时间,堂主已将他列为头号嫌疑人了,因此也不再多说,只等着更多的证据出现。
幸好白宗主在此处,需要的时候,可请她出手拿下柔天水。 “既然天水楼主觉得不好答,那便与我们在此等待事情有了进一步的结果吧。
对了,天风楼主闭关多日,他情况怎么样?”
堂主问到了大哥的事,柔天水心中更慌,“兄长希望能升两三个小境界,所以闭关的时间要久一些,希望堂主不要扰了兄长闭关。”
堂主笑而不应,“我们会尽量小心搜查的,不会冤枉无辜之人。”
柔天水面色惨白,他以为留守楼内没什么难的,不过是做出万花楼一切如常的样子。
就将楼中心腹都被派去做那件大事了,现在竟连个给地道中的兄长报信的人都没有。
而他在白素玉的眼皮子底下,根本不敢发信,一发信就会被她抓个正着。
柔天水心里非常狠,这老女人早不来,晚不来,为何选在这个时候挟私报复?
若是兄长的事毁在他的手上,只怕他也不能有什么好下场了。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三山一宫可怕的监牢,进了任何一个监牢,他余生都要在里面受刑吃苦了。
苏月竹那边也带着公羊博来了,看到严法堂的衙役竟然将万花楼围住。
急道:“师叔,我们是不是来晚了?严法堂要将合欢宗门人抓起来?”
公羊博很淡定,“不会如此,我们去看看情况再说。”
其实他是看着师姐带人出去的,当时他也没有反对,想着让师姐出气也是极好的。
事后他再去收拾残局就好了。
要不是苏月竹求得可怜,他可能会等到城主府来找他的时候再去看看情况怎么回事。
他刚走进大厅,周莹莹就连贯快速地将事情的变化与他说了。
公羊博听后,拍手称赞:“果然宗主深谋远虑,若非这般上门强行搜查,恐怕就叫万花楼歹人做成了什么事了。”
白宗主很得意,“我就知道他们脱不了干系,原本只想找些旁的罪证,没想到剥夺灵根的事,真与他们有关啊。
对了,你怎么来了此处?不是守在宗门中吗?”
公羊博看了一眼苏月竹,答道:“月竹担心合欢宗吃亏,于是请我来看看。”
白宗主轻微讥讽道:“怕是觉得我这个师父会惹事,所以才叫你来了吧。”
听闻此言,苏月竹跪下解释:“师父,我没有这个心啊,我害怕事情闹得太僵,合欢宗门人吃亏啊。”
白宗主抬手,让她起来,“行了,知道你是好心好意,不愿与人发生冲突。”
许小怜见师父无意责罚师妹,上前将人扶起来,“师妹,我们都知道你希望我们忍一忍,以和为贵。
可你想想,若没有师父这一遭,怎么能这么快查出万花楼的猫腻呢?
可见,人还是要顺从自己的心意,做一些事。”
苏月竹苦笑,“多谢师姐教诲。”
可她心中却想,这些年来,你顺着心意惹了多少祸事?每每让她一同遭殃。
让她不得不说尽好话,低三下四地和别人道歉。
只这一次碰上了,竟然就怪起她总是忍让,总是做好人了。
然而她的自怨自艾并没有阻止城主府和严法堂的衙役搜查。
他们发现了一件事,就是柔天风并不在柔天水所说的内室里闭关。
万花楼有重大防线,城主也到了,他冷冷地望着柔天水,“天水楼主,能否告诉我们,天风楼主为何并没有在闭关室内?
还是天风楼主身在何处?”
柔天水知道城主府不会再放过他了,只能尽量拖延,淡淡道:“我确实不知兄长去向,也许他觉得在内室闭关不好,换了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