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卖盲盒,共计9000两,除去1000两本金,利润为8000两,在场每人能分到80两!”潘盈盈微笑道。

    这一次货她净赚6000多两,一下子就扫清了她赶路的疲惫。

    听说自己赚了80两,青一喜得眉飞色舞,忍不住算起如果这生意能一直做到京城,他到底能赚多少银子。

    成海捧着自己的80两,已经在心里挑选起自行车的颜色来。

    是要黑的那辆还是红的那辆呢?

    于朝生洗漱完走进帐篷,潘盈盈还在小台灯底下忙碌,霸天在自己的超大狗窝上睡得哈喇子直流。

    “干嘛呢,还不睡,都累一天了。”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凑到潘盈盈身边看她在写什么。

    潘盈盈写字的手不停,头也没抬,“写发展计划。”

    于朝生不解,“西北的五年发展计划不是已经差不多定下来了吗?”

    潘盈盈“嗯”了一声,“是前一个县的发展计划,这个县我觉得适合搞蔬菜基地。”

    西北不太适合种菜,宣州的天气反而能种,到时候可以供给整個大西北,拉动两边经济。

    于朝生沉默一瞬,所以这女人并不是被逼无奈,她是真的就有当女帝的想法。

    这才刚刚称王从西北出来,就开始做宣州发展的计划了。

    他躺到床上,拉起被子捂住脑袋。

    想做个混吃等死的男后怎么就这么难!

    “哎,快别睡了,快帮我想想除了种菜,还有没有其他出路,种水果怎么样?药材呢?”潘盈盈推了推床上的蚕茧。

    于朝生:“呼……呼……”

    潘盈盈没好气拍了他一把,算了,她自己多操心一点吧。

    毕竟女帝是她自己要做的,责任得她自己扛。

    到时候宣州府改成宣州市,市长该让谁担任呢?

    ……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草草吃过早饭的人早就开始串起珠子。

    介于昨天生意火爆,今天大家可谓是干劲十足,恨不得长出八只手,一次能串个十条八条。

    龙二一边串自己手上的珠子,还要抽空给小丫鬟们搭配,虽然忙碌,她却觉得现在的日子非常充实,比在后宫里战战兢兢尔虞我诈好太多了。

    霸天脖子上戴着一串七彩珠子,四条腿上也分别戴了一串,昂首挺胸从串珠大部队路过。

    绿一瞧见它这样子,知道它想听什么,便大声开口,“霸天少爷好俊啊!”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着夸赞。

    “哎呀,今天的霸天少爷比昨天的霸天少爷更加威猛了!”

    “霸天少爷可是咱整个大西北第一虎!”

    “……”

    霸天下巴一扬,尾巴一甩,大摇大摆去了自家阿娘那里。

    潘盈盈忍住笑,故意问道:“儿砸,今天还喝盆盆奶吗?”

    霸天歪着脑袋想了想,它都这么威武霸气了,还喝奶的话会不会被人笑啊?它转身,用行动表示拒绝。

    自己现在是一头大虎,才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喝奶,要喝也是等晚上别人都睡了,和阿爹阿娘一起加餐的时候喝。

    于朝生搂住它的脖子使劲揉了揉,“乖儿砸,一会儿驮着爹走一程行不行?”

    霸天“嗷”了一嗓子,阿爹壮得像头牛,明明可以自己走,它拒绝。

    它于霸天只驮身体不好每天都要喝药的阿娘!

    “喂!你小子要不要这么偏心啊!”于朝生不满控诉,“再怎么说我也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拔到这么大,你竟然一点也不孝顺我!”

    潘盈盈哈哈大笑,贴了贴霸天的脑袋,“乖儿砸!”

    不过再往前走的时候,霸天还是多多少少驮了于朝生一程,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也算是给了他这个老父亲一点心理慰藉。

    龙三七羡慕极了,可她不敢,霸天对她们这些新来的都不太亲近,每天只允许她摸一下,多一下都不行,更别说想往它背上爬了。

    她曾亲眼见过霸天一巴掌就拍断了五块垒起来的板砖。

    龙三七自认自己身板没有五块板砖扎实。

    接下来的这个县更大,也更加繁华,可能是因为和宣州府城相邻。

    这次依然卖了一天就走,绝不在城里停留。

    潘盈盈担心大家吃不消,特意问了一回,要不然就暂时不卖了,到府城后好好休息两天,结果大家坚决不同意,谁都想多挣一点。

    见他们如此坚决,潘盈盈只好不再多话,随他们去了。

    就这样露宿野外两个月后,于朝生终于受不了了。

    他坚持要在客栈休整两天,如果大家再不愿意,那就分开走一截。

    大家总算消停下来。

    而这时,他们一行人刚刚抵达中州。

    中州距乌县二百多里,是元家的老家,当初元家就是从这里发动兵变,之后瘟疫肆虐,这片地界被陈勤玉收入囊中。

    原本中州颇为繁华,但潘盈盈她们到了以后,只看到了萧条。

    房屋破败,地里尽数荒废。

    这个时间,西北应该开始春耕,这里却连一个农人也看不到。

    潘盈盈坐在马车里,透过撩开的车帘,看向外面成片的土地,脸色不是很好。

    随着天色渐暗,队伍到了一个叫“梨树湾”的村子。

    村口坐着一个头发全白的婆子,身上的布衣全是补丁,脸颊上一点肉都没有,手里拿着一块土褐色的东西慢条斯理的嚼。

    石头跳下马上前,还不等他开口问话,那婆子就慌忙跪下来磕头,“贵人饶命!村里真的没有男丁了!”

    石头吓了一大跳,连忙要把人扶起,“老人家,有话好好说,别跪别跪。”

    那婆子死活不肯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真没有男丁了,村里真没有男丁了。”

    不止是潘盈盈,队伍里其他人面色都沉了下来。

    于秋儿和两个姐姐对视一眼,快步小跑过去。

    “婆婆,我们是想跟您问路,不抓男丁。”她嗓音清脆,仿佛天生就带着某种感染力。

    婆子颤颤巍巍抬头,就瞧见个穿着水红衣裳的白净小姑娘冲她甜甜的笑,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长得这样水灵的小娃了?更别提还是个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