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儿跟着点头,煞有介事道:“对,我看小婶的话本子上说,大将军都用长枪。”

    她拧起两道浅淡的眉毛,有点发愁,“医疗课我肯定是要选的,可小婶教农事…不是我不支持她,而我是真不想种地啊!”

    于春儿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宽慰,“没事,小婶不会在意,你就按你喜欢的选就行,而且最后一般只会念最擅长的那一门。”

    她知道,无论她们选什么课,小婶都会温柔又坚定的鼓励她们。

    她在小本子上记下“医疗、研发、情报”,想了想又把“情报”划去,重新写上“农事”。

    既然选了小叔的课,那势必就得小婶的课一起上,一碗水得端平。

    于秋儿记下上课时间,再记下“医疗、商业、暗杀。”

    余光瞥见妹妹选的最后一门课,于春儿眼角抽了抽,别以为她不知道秋儿分明是瞧见雪儿表姐选了“暗杀”。

    王雪儿选了“暗杀”、“情报”和“医疗”,王冰儿选的是“军事”、“医疗”、“商业”,毕竟银子这种东西谁不爱?

    潘家的几个孩子中,潘礼和王冰儿选的课程一模一样,潘廉也是选了“研发”、“医疗”、“军事”。

    潘忠和潘孝不约而同选择“暗杀”、“情报”、“研发”。

    在旁边张贴课程表的龙三看着这对双胞胎,满意点头。

    这兄弟俩一看就适合干暗杀,到时候一定得好好教,争取把两人留在暗部。

    徐远志默默远离了这群人,打打杀杀的,就不是正常小孩,哼!

    ……

    ……

    京城。

    青云盘腿坐在亭子里,天上星子一闪一闪,他的手飞速掐算,几乎能看到残影。

    暗处立着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那人身形修长,看样子是个男子。

    良久后,青云突然呕出一口血,脸上的表情却显露出几分癫狂。

    “只差一个…只差一个…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眼角涌出泪来。

    归一从外头飞快跑过来,往他嘴里塞进一颗药丸。

    青云被龙眼大的药丸噎得白眼直翻,差点没撅过去。

    偏那小子还在不停念叨,“师父,咽啊!快咽!咽下去你就能好了!”

    青云:……

    欺师灭祖、欺师灭祖啊!

    黑斗篷疾步从暗处走出,一拳捶在青云胸口,噎得他只剩半条命的药丸终于“咕咚”落进肚子。

    青云喘了几口粗气,突然一巴掌拍到归一脑袋上,“伱这个棒槌!”

    归一捂着脑袋不敢吱声,默默降低存在感缩到一边。

    黑斗篷扶起青云,两人在桌前相对而坐。

    青云一连灌下两杯茶才看着黑斗篷开口,“真不打算去西北?”

    黑斗篷“嗯”了一声,“我留在京城用处更大。”

    亭子里的气氛渐冷,良久后,小老头叹了口气,“罢了,各人有个人的命数…”

    当年是他师兄因为炼丹阴差阳错搞出了火药,导致他这个做师弟的须得给他还债,万般都是命!

    想到师兄,青云再次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究竟是死是活。

    ……

    ……

    青州。

    成威镖局里热火朝天。

    有相熟的人经过,注意到里头的动静,进来打招呼,“你们这是要搬家?”

    胡子拉碴的壮汉咧咧嘴,“是啊,头儿说要去投奔亲戚。”

    他轻轻松松拎起一块起码百斤的石锁放到牛车上,扭头朝屋里喊,“猴子!猴子?好了没啊?”

    屋里骂骂咧咧冲出来一个瘦猴儿,瘦猴儿抱着一个大到夸张的包袱,“催催催!催命啊你!怎么不去催成头儿?”

    壮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哪有那个胆子?怕不是活腻了不成。

    来打招呼的人又聊了几句,最好道了句“一路顺风,有机会回来看看”,这才摇着头离开。

    成威镖局里都是些单身的壮小伙儿,个个武艺高强,以后早晚能出头,他本来还想给自家侄女保个媒,看来是没有缘分。

    把行李一一装车,正屋出来一名身穿黑衣的高个子男子。

    男子约莫四十出头,腰板挺得笔直,面白无须,两鬓各有一抹白,凤眼上挑,眼角不见一丝皱纹。

    这便是成威镖局的老板──成威。

    他也正是潘盈盈的师父──成海。

    骑上枣红大马,成海一抬手,尽管极力压制,还是有些尖细的声音响起,“出发。”

    车队浩浩荡荡离开镖局,缓缓向西北而去。

    ……

    ……

    垚城,西街,容香包子铺。

    穿过包子铺,再往里走,不多时就能见到一道小门。

    打开门,从台阶下去,就能听见人声鼎沸。

    这是垚城最有名的地下赌坊──平安。

    此时,萧善正坐在赌坊内一间装修考究的小屋里喝茶。

    戴着半张银制面具的男子推门而入。

    “不知萧城主来访,有失远迎。”男子拱拱手。

    萧善眉目沉了沉,放下茶盏。

    “陈庆之。”

    他语气里满是不忿,“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儿子?”

    陈庆之唇角勾起,坐到萧善对面,“萧城主稍安勿躁,令公子已经回城主府了。”

    他往萧善的杯子里添上茶水,又自顾自给自己倒上一杯,“接下来,我想跟萧城主做一个交易?”

    陈庆之像是料定萧善不会拒绝,语气随意得很。

    萧善咬紧牙,强压下心头怒气,闭了闭眼,“你说。”

    陈庆之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放到桌上,推到萧善面前。

    “鞑子会在两个月后进攻宁远城,我希望萧城主届时能伸出援手。”

    萧善想也不想就拒绝,“陈庆之,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鞑子!况且,宁远又不是我的城,我为什么要去帮忙?”

    他是吃错药了才会跑去帮宁远打鞑子!

    区区一点银票就想让他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之前用他儿子要挟他放那么多难民进垚城,这笔账他还没算呢,这会儿又让他去打鞑子,陈庆之怎么不干脆直接让他去打皇帝算了!

    真是气死他了!

    要不是拿这老东西没办法,他早就一脚把他踹开,把垚城掌握到自己手里。

    数据下降好多,是剧情太平淡了呢?(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