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压根儿就没听说过有谁亲力亲为照料病中女友,顶多就是转个帐,或者之后买个礼物。

    他就不一样,亲力亲为照顾,也不在乎会不会被传染。

    于朝生想,这世界上就没有比他更体贴的男朋友了。

    在炕上睡到中午,睡得正熟的潘盈盈被于朝生摇醒,因为她该吃药了。

    潘盈盈:……

    我谢谢你嗷,非让我一天三顿一顿都不能少,也不管我困不困。

    在于朝生的监督下,再加上这具身体没吃过西药,第二天潘盈盈第二天就恢复到活蹦乱跳,还跟大家开了个小会。

    会议在校场旁边的大礼堂举行。

    大意就是村里极缺人手,她们准备去福宁城带些人回来。

    一听说福宁城,当即就有几个老人变了脸色。

    赵氏第一个举手投了反对票,接着就是柳明轩和王老头。

    “不行!太危险了!而且你们只有两个人,要怎么带人回来?”赵氏揪紧手里的棒针,她本来还在织围巾,现在哪里还有心情。

    潘盈盈抬起手,制止她继续往下说,“我们就是先过去看看情况,能带就带,不能带就算了,不会冒险做什么。”

    她又不是那种做事不动脑子、不顾后果的人。

    赵氏被她噎住,嘴巴动了动,转脸给于朝生使颜色。

    于朝生压根儿不跟她对视,抓起一旁必胜写到一半的会议记录,默默挡住脸、低下头。

    赵氏的眼神在偌大的会议室里扫了一圈,发现还真没有一个人能治得住胆子越来越大的潘盈盈。

    她咬咬牙,一拍桌子,“如果非要去,那就把龙三他们几个带上!”

    龙四拼命点头,他一定得跟着去,可不能错过在姑娘和姑爷面前挣表现的机会。

    哪只他都想好要怎么样部署了,潘盈盈却断然拒绝。

    她当然得拒绝啊,那么多人,她还怎么开车?她才不要在马车里被颠得七荤八素。

    “不用了娘,她们得留在村里,垚城那边不好相与,万一那天撞过来,发现我们现在做的事…”潘盈盈没说完,但深深看了龙三和龙四一眼。

    两人挺起胸脯,他们之前就揍过不知道是谁派来的探子了,保证村里的情况一点也没露出去。

    赵氏还是犹豫,但对上潘盈盈坚定的表情,最终闭上了嘴。

    孩子大了,没法管。

    看来得再给成海送几封加急信件,希望他赶紧来管管小主子。

    ……

    ……

    潘盈盈和于朝生几乎是空着手离开的桃源村,两人一大早出门,往北而去。

    在苍茫的黄土地上步行数公里,尔后确认周围荒无人烟,从空间里放出了越野车。

    越野车窗户关得只留一条缝,潘盈盈裹着厚厚的黑色披风,乌黑的长发束成男子发髻,身上穿的也是男装。

    于朝生穿着白色夹袄,领子上镶了一圈兔毛,两人看着就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公子。

    潘盈盈抱着个画板,在纸上写写画画,记录着路线。

    于朝生开车不像她那样不管不顾横冲直撞,相对来说更加温和。

    福宁城距垚城300多里,如果走路得走上好多天,但如果一直开车过去,只需要几个小时。

    可惜前头还有个宁远城横亘在中间,她们到达宁远城附近就得停下来换成马车。

    潘盈盈实验过,如果是商城出品的马车,就能放进空间,但要是现实买的,空间就收不进去,马儿收进去只会变成死尸。

    而宁远过去就是潼关,出了潼关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福宁。

    在中饭前把越野车切换成马车,两人来到宁远城门口。

    可能是因为这是离鞑子最近的一座城,经历过无数次战争,城墙比垚城更加破败。

    她们并不允许进入城内,于朝生塞了碎银子,得知宁远封城的消息。

    或许因为银子给的大方,那名守城士兵提醒了一句,让她们赶紧掉头往回走,不过多的就没再说什么。

    能提醒这么一句,已经是看在银子的份上。

    于朝生只好驾着马车离开,两人在车里草草吃了顿午饭,等到离宁远城有一段距离,才开出了越野车。

    一路狂奔,终于赶在天黑前出了潼关到达福宁外围。

    福宁不像宁远在戒严,只需要一人交上十两银子的入城费就可入内。

    青棚小车缓缓穿过城门,进入原本叫“福宁”、现如今叫“包勒”的小城。

    城中的景象和垚城有些雷同,路上来往的大多是一些眉眼深邃的汉子,偶尔能碰上带着护卫的大宇商人,所见之处一名女子都没有。

    于朝生驾着马车在城里逛了一圈,最后选定相对来说更为齐整的“来福客栈”。

    客栈里掌柜的愁眉不展在柜台里拨弄算盘,跑堂的店小二在角落里打盹儿。

    听到动静,店小二瞬间起身迎了出来。

    “两位贵客请进,请问您二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小二十分殷勤,看她们两人的时候眼里都在冒光。

    于朝生随手扔出一两赏钱,“住店。”

    出门在外,保险起见,食物和水并不能直接入口,她们也只是需要一个休息打探消息的地方。

    小二收到这么高额的赏银,乐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态度越发殷勤。

    “客官,我们这里的客房有三种规格,天字号、地字号和大通铺,天字号每间每天二两银子,地字号一两,大通铺二钱。”小二领着两人到柜台前,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他们的穿着打扮。

    披风厚实,衣裳虽是一般的细棉布,但袖口露出来一小截缎子,可见是不差钱的主。

    于朝生拿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放到柜台,“一间天字号,再送些热水。”

    掌柜的连连应是,收下银票,取了牌子,让小二领他们上楼。

    房间不大,收拾得还算干净,只是一应器具摆设都不算新。

    打发走送水的小二,趁着潘盈盈洗漱,于朝生特意出去走了一圈,发现整层楼里一个住户都没有。

    转念一想又觉得可以理解,一个房间二两银子,简直把人当冤大头宰。

    但这边行情都是这样,那些鞑子死要钱。